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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将军媚-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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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却将脖颈挺得笔直:“本公主不知道你们天朝是怎么定他的罪的,为什么将他称为祸国囚犯!但在本公主的心目中,在草原牧民的心目中,君辗玉是我们的大英雄,永远都是,我且来问你们!西夷铁骑要冲破山海关之时,君家将率兵浴血奋战之时,你们在哪里?恐怕在家拥着娇妻美妾喝酒作乐吧!
杜青山一战,你知道那舍铁木被君辗玉斩下头颅之时,他当着你们中原将士的面怎么说吗?他说他在地府等着君家将,他如若死了,君家将便会兔死狗烹!一到两个月时间,果成事实!最令人不耻的是,你们中原人拿捉拿囚犯都要使诡计!忘恩负义至此,还跟我提什么赦令,如果不是草石部族躲入沙漠深处,你们找也找不到,便假惺惺地颁什么赦令,想骗我们出来,好一网打尽吧!本公主才不会上你们的当呢,今日既被你们捉了,我也没想过回去!只可惜,我不能为我的夫君报仇了!”
说完这翻话,我感觉心里痛快之极,虽借的是草石公主的嘴,但总算将我心中的怨恨尽数倾倒,看见古莫非等脸色沉如冰块,心中更是大乐。
古莫非刚喝了一句:“放肆……”
皇太后便叹了一口气,道:“落日霞公主,你年少无知,有许多事不知内情,君家在西疆所作所为,有些却是沽名钓誉的,暗底下所为,你岂能知道?就说虎山一战,朝廷花了大力气,几乎倾尽一年的税钱,制成轻骑银铠万件,又配以良驹,为了就是突击西夷大本营,以求一击既中,结束连年的战祸,可是怎么样?那一战却惨败,银铠发至君家手上,他们居然自己在上做了手脚,让轻骑军奔至西夷大本营之时,铠缀散落,害了无数普通将士的性命,为瞒骗朝廷,那君辗玉又独自率军深入军营,割了西夷首将的头颅,还以此上报功劳,获取朝廷赏赐,让朝廷有苦说不出,你说,此等奸贼,该不该杀?”
我心中暗喜,皇太后既是将那一战的前因后果详尽道出,显然心中也生了怀疑,无非是想看看我这个异族公主到底知道些什么!
于是冷笑两声,道:“皇太后,您莫非是呆在深宫呆久了,尽不知人世艰险了,君辗玉孤身带兵闯入十万大军的铁骑之中,割了西夷统将的首领,您也以为这不过是为给朝廷交待?为掩饰其在银铠之中做手脚的罪行?我想问一问您,您身边有何高手能在十万铁骑之中取人首级如探瓤取物?如此置自己生命不顾,将生死置之度外,也不过为了给朝廷一个交待?在您的心目中,你们天朝,就不配有这样忠诚的将领?”
我的话激情昂扬,对皇太后更是毫不客气,只怕自她登上高位以来,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因为她的脸色终于变了,冷冷地道:“你的意思,哀家和皇上,都冤枉他们了?”
我大声地道:“不错!虎山一战,我也参加了,君辗玉对我避而不见,我没有办法……你们不用眼含鄙夷,我们草原儿女便是这样,喜欢了就明明白白的喜欢,他不见我,我便想尽千方百计地见他!所以,听说他领兵出战,我便求了一位参战的兵士,要他将银铠给了我,我代其出战,这些银铠轻骑虽是朝廷派下来的,由君辗玉率领,但所谓的银铠做了手脚,是君家将干的,却是绝对不可能事!我来告诉你们,这些银铠是怎么出的问题!在轻骑军行至鬼岭之时,西夷的哨探便已发觉,他们点燃了五里篝火,向西夷报信,你们知道那篝火里掺了什么吗?
掺了灵酸草!草灰扑天盖地地飞到轻骑军身上,居然沾而不下!这个时候,君少将还没有瞧出其中的蹊跷来,见西夷哨探已经发现了,便命人继续加快赶路,以求在西夷未做好准备时,出其不意地突袭,可眼看快到西夷大营了,扑天盖地的箭雨向他们飞来,如果他们身上的银铠没有问题,自然不怕这勾刺箭,可这一次的勾刺箭不同,每一只都沾了绿色水液,一射到身上,只要与那沾了草灰的地方接触,马上贯穿银铠,万余人就这样死伤过半,连君辗玉那么高的武功,都被几只箭射中了,我倒是想问问,有谁愿意以身犯险,去给朝廷做个如此的交待?”

第九十九章 相不相信,只在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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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讲得极快,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完之后,堂内一片安静,过了良久,永乐帝才道:“依你的意思,那场战事,全是西夷人搞鬼?可他们是怎么知道用灵酸草烧灰沾于银铠之上,那绿色液体便会一刺极破?”
我冷声道:“这一层,小女怎么知道?小女只知道,这一战由舍铁木统率,他与君家是死对头,君辗玉会用自己的性命作赌注,来博个朝廷封赏?”我毫不掩饰地将目光转向太子,“只怕与西夷舍铁木暗通款曲的,另有其人……!”
以草石公主坦白爽直的性格,这毫不掩饰的敌意自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让我奇怪的是,太子坐于椅上,却我的挑衅却毫无知觉一般,只目视前方,眼无焦点,思绪不知飘向哪里。
当年的将领兵士,早已死得七七八八,未死之人,也已四散,那些兵微之人所说的话,又有何人愿意相信?
自那一战起,朝廷虽是颁下了奖赏,但想必也暗生了怀疑吧。
所以,与后面发生的种种联系一起,永乐帝便以朱批颁下圣旨:如查有实证,则令太子便宜行事!所以,太子才胆敢将君家将领全斩杀于西疆断头台上。
古莫非三位对望了一眼,赵廷义便道:“单凭你一人所说,哪里做得了准?就算这场战事事实如此,可君家将与西夷皇族勾结,参与他们的汗王之争,才在杜青山倾尽全力杀了舍铁木,他们私底下还有交易,至于是什么,本官不方便让你知道,只是想告诉你,君家将打个为保卫朝廷的口号,实则却是只为自家打算!”
我哈哈大笑:“你别告诉我,君家将得了西夷承诺,在西夷划分一方,准备自立为国吧?草原上人人都知,这是舍铁木为了获胜,发布出来的流言,连一个普通的牧民都分得清楚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怎么你们就分不清楚了?”
皇太后沉声道:“你是说,草原上的牧民都知道此等流言?”
“当然!”
古莫非便道:“怎么可能,此等机密之事……”
皇太后嘿嘿两声冷笑:“这种大案,如此草率,你们当的好官!”
皇太后自是在指桑骂槐地骂皇帝了。
永乐帝脸上挂不住了:“母后,朕只想着这来往书信笔迹都是真的,上书内容也一目了然,才让太子查个清楚的,谁曾想……”
太子脸色灰白,还没有从刚刚杀妻的罪名里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又让永乐帝在当年君家将被诛的事上怀疑了起来,他既使是计谋倍出,这时也想不出了什么好办法,听了永乐帝的话,竟然没想着为自己辩护,只是呆呆地坐着。
皇后却是毫无办法,只能不停地用担心的目光打量着他。
古莫非却是个不赞成换太子的死硬派,还在想办法为太子开脱,问道:“那太子身上的伤,可是你有意为之?”
我哈哈一笑,脸上俱是计谋得逞之后的得意:“既然被你们知道了身份,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不错,我不光是为了替我相公报仇,也为了在能在你们面前说出真相!那乌木齐知道草石部落与接待过君辗玉一段日子,便找上了门来,我就将这招“灵猴刺月”教给了他,还告诉他,在什么情况下可以用,他那么聪明,自然会想办法创造条件……也是你们太子太狠毒了,不过是比武切磋,非要让人重伤不可……结果报应到了自己身上!”
古莫非道:“凭你一名小小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周密的心思,如没人指使,你要下官怎么相信?”他冷冷地望着我,“你三番两次砌词狡辩自己并非落日霞,如今却爽快承认,难道这是某人教你的不成?”
我笑道:“古大人,你不用用言语试探,想着将旁人拉了下水,好去巴结你那个所谓的主子!”说到此处,我便又将目光转向太子,再回头道,“我虽生于草原,但也明白欲擒故纵的道理,如果你一问,我便承认自己是草石公主,你们还会听我讲这么多话吗?还会相信我讲的吗?你想知道谁教给了我这一切?我自然不会你们中原人的这些弯弯道道,但是,君辗玉却熟知你们,他被曹德宝率万人追赶,被我救了下来,就知道君家完了,我要他想办法申冤,你知道他说了什么话吗?”
我学着当时的口气:“他们,怎么会让你有机会开口?除非牵涉到他们自己,让他们自己痛了,认为自己被冤屈了,才会让你开口述说。
所以,如想申冤,直达天通,只能自身先犯能通天的大罪,至此,你才有可能见到能为你申冤之人!”我冷冷地用目光扫了堂上众人一眼,“不错,太子的伤,的确和我有关,乌木齐王子向我探听君辗玉的武功,我就偏偏将这一招告诉了他,并告诉他,君少将说过,此一招武功,就算全身上下皆用百练银铠护得严严实实,也能伤了对手!乌木齐虽是两年之前问的,但我想,那个时候贵国与西夷已然和谈,想必他早就在计划这一步!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年草菅人命,又怎会有此报应?”
我直承此事,让古莫非等准备了许久的问案手段来不及使出来,便没了用武之地,面面相觑之时,开始思考一个问题,照道理来说,此事与乌木齐王子有关,可场上的情神大家都看得清楚,不是自家太子步步紧逼中了人家的圈套,又怎么会受伤?那乌木齐受伤也重,如果我方以此发难,反而授人把柄……说来说去,这一切的源头,原来还是那死人君辗玉,他虽已身首异处,可他的武技,他的言行,在多年之后,却依旧为自己讨还了公道。
堂上众人万万想不到查来查去查出这么个结果,竟是一桩无头公案,除了将受害者太子的种种劣迹查出之外,竟不能一点儿气也不能给太子出,他原想着自己受了如此重伤,有可能趁机将宁王拉了下马,谁曾想摆在宁王身边的炸药全炸回了自己身上,宁王豪发无损,太子恐怕想到了这种种,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忽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地上,如春日盛开的梅花。

第一百章 郁郁而光,谁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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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内侍上前扶了太子,永乐帝叹了一口气:“扶太子下去休息吧。”

他甚至没有问候太子身上的伤,听到皇帝淡淡的语气,太子又是一阵急咳,用手捂着了嘴唇,四名内侍急忙上前,抬起了椅子,朝侧门而去。
皇后则向皇上,太后行了一礼道:“臣妾担心太子,想……”
皇上一言不发,只挥了挥手,她便跟着那抬椅匆匆地走了。
太子脸色灰败地被抬下,皇太后却半闭了眼神坐着,一声不发,显然已经怒极,太子杀妻灭女,只为个人小罪,但动摇国之根本,却是国家大事,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想必当着外官的面,皇上皇太后也不会再审下去。
但是,只要引起他们心中的怀疑,就行了,朝中风向一变,自然有人将当年掩得死死的真相缓缓揭开。
至此,我心中才微松了一口气,却感觉两道目光从侧边射了过来,我抬起头来,却瞧见夏候商将头转了过去,那两道目光却是担忧而焦灼的,我原已经将生死看得极淡,也知道此事若能成功,能否再回君家村,立于村头,看木棉花开,只是一个梦想而已……反正看了也是一个死……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目光,我的心却酸了,因我从他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和小七一样的担忧,薄似晨雾,虽摸不着,但却将人包围缠绕,让人感觉到它的无处不在。
我以残缺的半条生命作赌,让当年的冤案得以大白于天下,心底也曾对竭力挽回我性命的小七时有抱歉之心,但只对他而已,可不知为何,现在仿佛又有了一人?
我忙将心思收拢,听到永乐帝道:“这草石公主……朕派人去沙漠,找到她的族人,再定其罪吧。”
这个时候,宁王却走到堂中,跪下行礼,道:“父王,儿臣有一个请求,她为儿臣侍妾,儿臣也曾与她缱绻情深,可否请求父王在定她罪之前,由儿臣看管?儿臣愿立下军令状,如有不妥,儿臣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众人万万想不到宁王会为一名侍妾出头,此侍妾还官司缠身,一不小心宁王便会惹火上身,与太子的薄情形成鲜明对比,永乐帝自己本身并不是一位薄情之人,见此也不禁有些感慨:“商儿,你不知道她其实心里记挂的,是那君辗玉吗?”
夏候商沉默半晌,才道:“其实,儿臣心底也时常想起西疆的……”
此话虽未明言,但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三位大人于是心照不宣地互相对了对眼色:听闻二皇子有断袖之弊,对象还是那君辗玉?
“你,哎,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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