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一乘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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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将他推开:“没有没有,我洁身自好,只是去看看有没有绝色美男子。”
他委屈地噘起了嘴,眼睛水灵灵的看去就像要哭,分外有种惹人垂怜的味道:“哎呀你个没良心的,绝色美男子哪能用钱买到?绝色男子在你房间里等你回来吃宵夜呢。没想到你竟然去花天酒地,我真失败,这么美竟然不能吸引你住的脚步……”
老大,我也不知道你会半夜三更跑到我房里来煮宵夜吃吧。
见他越说越大声,我怕阿勉他们听到,赶紧双手作揖讨饶:“我再不敢了,好哥哥好姐姐,你别怪我了行不?”
闻言,他停住了声音,半信半疑地打量了我一下:“真没失身?”
“绝对没有,我发誓。”
“那你的雀灵呢?”
“我□给别人观赏,丢了。”说到雀灵我就头疼,怎么向福贵叔交待呢。
霜奴站起身:“这个小镇只有一家那种地方,丢在几楼,我去给你找回来。”
我急忙拉住他的袖子:“不用不用,丢了就丢了吧。”
他撒娇般地一跺脚,配合着脸上乖巧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行,雀灵是名刀,哪能说丢就丢。我非得替你找回来不可,不能留给那些烟花男子做定情信物。”
我觉得自己多了一个麻烦的姐姐,要不就是一个麻烦的妹妹只得实话实说:“别去,刀掉在天夜房里了,他在那种地方冒充嗯,男妓,我调戏他的时候把刀弄掉了。”
霜奴眨眨眼,抬手拍了拍耳朵,不确定地问:“天夜,你调戏凌月宫天阁主天夜,我没听错?”
我无力地点点头。
他抬头望望天花板,又扭头看看黑漆漆的窗外。
我问:“你看什么?”
“看看什么地方上吊方便啦,你不知道,有些房梁脆得很,一挂东西就断。”
我气得一把将他拉到卧榻上:“乌鸦嘴,我死不了,我掉下房檐的时候天夜他还救了我呢。”
他翻了一个白眼:“猫抓老鼠也是一边抓一边放……”
我打断了他的话:“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有没有消肿的药?”
如果天夜要报复我也没办法,打不过躲不掉,还不如静观其变,火来水挡水来土掩。既然天夜救了我,十有八九会放了我。等过了今晚我去那个地方的垃圾堆找找看,说不定人家会把我的雀灵扔进垃圾桶呢。
霜奴无奈地白了我一眼,拉起我的脚踝给我上药。我的脚乌黑发亮,肿得老高老高,我试着动了一下,脚脖子已经没反应了。他用食指蘸着白色香甜的药膏,认真地涂抹着,指尖碰到哪里,哪里便一阵清凉。暖暖的雾气从火锅里升腾起来,从他身后飘过,看得我心中也跟着暖暖的。
“晓一。”他突然轻声喊道。
“嗯?”
“呆在灵峰做小捕快有什么意思?跟我走吧,带莫莫一起走。我会配药,补药毒药都会。我配药,你卖药,咱们走遍天下,饱览所有美男。”
我乐了:“怎么,你不想天天缠着我师兄了?”
他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我,纤长的睫毛像蝴蝶般微微抖动:“我说真的,我喜欢你,我和你都没什么亲人,我们正好做一家人啊,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和莫莫。”
和他一起走没什么不好,反正我无牵无挂,可我身上的蛊怎么办。
我想了想:“霜奴,等群英会开过,你陪我去京城好不好,我去找师傅,解蛊,然后我们就一起遨游天下。”
“解蛊?”他不解。
我双手一撑,坐到他身旁,然后枕在他大腿上,说起了自己的事。这些明明是天大的秘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我已经忍了这么久,原应该一直忍下去。可霜奴让我莫名其妙地安心,我想对他吐露自己的委屈。
从摔跤到脑海里混乱的记忆,再到这几年师傅给我下蛊后做的事,我说了一大堆。说着说着,心里渐渐有了依靠,再也不是我一个人承担这些事了。
霜奴低头望着我,静静地听着,柔软的手一下一下,轻轻在我脸上抚摸。温柔的烛光扑在他的脸上,使他有如施了一层淡淡的薄粉。
“我的事很麻烦是不?”我抓住他的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袖子里的茉莉香,“你不会以为我的脑子有毛病吧?”
他淡淡地一笑,摇摇头:“不会,我相信你。只是,你说你可能是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人,肯定?”
我一怔,肯定吗?每次想到这个问题我都会飞快地转移注意力,不愿深想,不愿多想。虽然我已记不清那种着了火就能开的车有多长,虽然我已完全忘了那个世界父母的样子,虽然我还时不时想念那种会替人洗衣服的聪明公鸡,我仍不愿考虑这个问题。
霜奴又道:“还有,你说莫晓一十一岁以后都在沉睡,你肯定?”
我有些烦躁,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我当然不肯定,哪有睡了好几年还生龙活虎的人,还有很多时候脑海中闪过的奇怪感觉,怎么解释?可如果不肯定,那莫晓一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旦确定,会不会有一部分“我”将消失,比如,那个自以为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
反正现在过得挺好,我何必自寻烦恼去探求什么过去呢。
“不是你不肯定,是你不想肯定。”霜奴用手指勾勒着我的唇形,“这样懒懒的,糊里糊涂的,真的好么?”
我抿抿嘴:“有什么不好,我担心我的身体还担心不过来呢。”
“别担心,我帮你弄解药。”
“要是解了蛊,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怎么办?”我说出了自己担心的事。
霜奴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再怎么,带毒都比不带毒好。就算有事,有我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感激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霜奴,为什么我觉得你好亲切。”
一种超越朋友的亲切,天然的信任和依赖,温温暖暖淡淡,像空气般自然润贴。
他微笑:“你想要确切答案么?或许,我们以前认识呢。”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别说了,我们现在投缘就好,我知道你不会伤我的。”
他挣开我的手,柔媚的眼睛像盛了水似的盈盈动人:“嗯,我当然不会伤你。”
第十九章
霜奴的厨艺异常好,调出来的汤鲜香可口,尽管我没什么胃口,还是吃了一碗烫菜。吃完宵夜,我和霜奴懒得动弹,一齐和衣挤在卧榻上胡乱睡了。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睁开眼,见霜奴坐在梳妆台前描眉,我继续迷迷糊糊地躺着。
霜奴放下眉笔,拿起一把小香扇挡住自己未画完的右眼,走过去将门拉开了一条缝。
门外的师兄像见鬼一样叫了起来:“你,娘娘腔,你怎么在这?!”
霜奴倚着门框吃吃娇笑,媚态横生:“为了你啊,这里离你很近不是吗?”
“呕——”师兄干呕了一声。
“晓一呢?”
听到阿勉的声音,我猛地来了精神,一骨碌坐起身找鞋。再怎么说我现在是一个捕快,日上三竿被县令堵在被窝里成什么事?
霜奴解释道:“一一还在睡……”
我喊道:“起来了,马上出来。”
隔着门,阿勉轻声一笑:“不用急,我这有些东西,你整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去前坛看群英会第一场比赛,过一会儿就回来。”说着,将一沓纸从门缝中递给了霜奴。
捕快做成这样,我有些惭愧,干脆地应道:“好的,我马上看。”
忽然,师兄狐疑地问:“娘娘腔,屋里什么味?”
霜奴装傻:“什么,我没闻到。”
师兄恍然大悟:“哦,鸡汤,难怪有人说昨晚厨房招了贼。你个死娘娘腔,别把我师妹带坏了。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讨好我师妹我都你没兴趣,你以为你画上妆就是女人?……”
阿勉打断了他的话:“知寒,时间快到了。”
两人离开后,霜奴走过来将那沓纸递给我。
我安慰道:“我师兄那人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闻言,他低头宛然一笑,眼神如白狐般妩媚,声音温柔得就像清泉滑过山涧:“一一你好关心我哦。”
一时间,我竟然有些发痴。
虽然我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但这事放在霜奴身上就不一样了。他实在是太漂亮了,五官精致柔美,不管是做男人还是做女人都是一等一的水美人,一看就能激起别人的保护欲。这种可人儿,喜欢男人有什么稀奇。
反正也不用起床,我脸不洗牙不刷坐在卧榻上就翻起了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堆所有被害人的生平资料,包括被害人的背景,入门日期等等。每一张纸上的字迹都不一样,像是不同人写的。我不禁有些佩服阿勉,才一天时间他就弄到了这么多详细的资料,也许是他那什么七叔帮他弄的吧。
大致地看了看,被害者们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相似之处,辈分和家乡毫不相同,只是年纪普遍偏大,三四十岁的样子。入殷门时间也都很长,最少的也十六年。
霜奴画完妆,又就着锅里的汤煮鸡汤面当早餐。不一会儿,莫莫睡眼惺忪地从房里出来,见到霜奴脸一沉:“娘娘腔,你怎么在这?”
“哎呀你小小年纪好的不学专学孟知寒骂人。”霜奴一边埋怨着一边给莫莫打洗脸水,等莫莫洗完脸又给他盛了一碗面条。
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我忍不住微微一笑,和他一起生活应该会很舒服。
思考问题时最忌讳人打扰,霜奴很体贴。直到莫莫吃完早餐,他收拾完桌子,才另给我煮了碗面条:“一一,还没看完吗?先吃饭吧,女人不能总饿着,会损害皮肤的。”
我也看得差不多了,头晕脑胀地放下资料接过他递过来的碗。
他坐到卧榻边,问:“案子查得怎么样?”
我一边扒面条一边说道:“没头绪,不知道元晨风心中有没有数。”
正在这时,阿勉在院子里喊道:“晓一,你在吗?”
“在,马上出来。” 我三下五除二将面条扒完,把碗塞给霜奴。
他皱眉道:“一一,你的脚。”
“不碍事。”我小心翼翼避开发肿的部分,蹬上了鞋。还好,一夜过去脚好多了,不用力踩不怎么疼。
可雀灵的事怎么办呢?我想了想,顺手拿起一个长柄汤勺插在刀鞘上,再用霜奴绑头发的丝带绑紧,放下袖子,汤勺轮廓和刀柄相差无几,应该可以混过师兄那一关。
推开门,阿勉和师兄坐在院子中的小桌旁,正商量着什么。师兄身着一套崭新的红边黑色劲装,眉宇间略带锐气。阿勉穿一套洗得发白的天青色竹衫,眉目在身旁秀竹的衬托下干净如画。一刚一柔两道身影交织起来,竟显得异常的和谐。
见我出现,师兄不耐烦地抱怨道:“师妹,你今天起得好早。”
我抱歉地笑了笑,坐到阿勉身边。
阿勉扭头问我:“那些东西你看了?”
我点点头:“看了。”
阿勉道:“有什么发现?”
我说:“死者都是入殷门很久的人,最少的入门十六年,年纪也都很大,多为三十四岁。凶手可能在十五年前与几个死者有过节,如果只是针对殷门,为什么不挑那种入门时间短功夫差的人来杀?”
阿勉道:“有道理,我昨晚托人打听了一下塞在死者嘴里的其他东西,有首饰有瓷器,和我们见到的那个花瓶一样,全是值钱的东西。有些东西原先并没有放在现场,是凶手从殷门别的地方拿来的,这些东西肯定有什么重要意义。”
我说:“咱们去找殷门长老问问,或许他们知道什么。”
阿勉道:“殷门掌门始终不让我插手此事,不过我已跟他挑明,凶手既然主动联系我,如果我不插手,殷门还会出更大的乱子。
我说:“大人的意思?”
阿勉道:“等几日,事情闹大,殷门掌门为了开好群英会,自会主动来找我。”说着,他闭上眼睛,抬手揉着太阳穴,“我知道凶手找我只是因为我爹是名震天下的元青天,我没爹爹那么厉害。可拼了这个县令不做,我也要把这件案子查清楚。”
师兄担心地望着他:“晨风,你不要太为难自己,殷门不好惹。”
阿勉道:“连自己境内的命案都管不了,还不如回老家种田养鸡。”
真是个死心眼的书呆子,不过我这人虽道德情操不高尚,但我佩服那些敢于向世界挑战的人,更何况这人对我不错。
于是我耸耸肩:“放心,我会尽全力帮你。可目前当务之急,你得先休息一下,昨晚没睡吧?”
阿勉听话地去休息,我起身回房间,却发现师兄笑嘻嘻地跟在我身后进了屋子。
“干嘛?”我问。
他目光躲闪:“问你借一下莫莫,顶丰派的周敏小师妹最喜欢可爱的小孩。”
原来他想拿莫莫当泡妞道具,唉,孟知寒,让我说你什么好。同样是名门之后,你和元晨风的差距咋那么大,太没追求了。
还没等我回答,莫莫兴奋地跑了过来,一跃窜到师兄怀里:“孟哥哥,是不是去找昨天那个给我□饼的姐姐,我要去,呆在后院闷死了。”
霜奴也一脸哀怨地飘过来,伸手就去搂师兄的脖子:“什么周敏小师妹,孟小侠,有我这个美人在这,你还用想别的什么美人吗?”
看着霜奴伸过去的爪子,师兄浑身一哆嗦,抱着莫莫转身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