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一乘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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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夜坐在床沿,后背靠着床栏,自在地支着一只脚。见我们回来,他轻声一笑:“把她放下,你出去,记得关门。”
口气肯定,就好像早就料到我们会回来似的。
感觉到霜奴将我放到床上,我大惊,拼着一丝清明揪住了他的衣袖。
“一一,这是救你的最好方式。”霜奴低声说着,推开了我的手。
“吱呀”,门关上了。
我抓着衣襟,认命地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
没多久,一具滚烫火热的身体慢慢地压到了我身上,醉人的男人气息将我团团包围。只一个的动作,摧毁了我最后所有防线,四肢完全瘫软。
迷糊中,身上的衣物被人飞快地扯开,双腿被人抬起。紧接着,一样异物蛮横地挤进了我的身体,干涩的疼痛让我本能地惊叫出声:“啊——”但随即又在极致的快感中再次沦陷。
过程很模糊,我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像一艘无助的小船,在风浪中不由自主地荡来荡去……
……
四周一片黑暗,红帐中荡漾着一股淫靡的香气,夹杂着白色液体特殊的味道。
天夜裹着被子,背对着我小憩,也不知睡着了没有。
我筋疲力尽地坐在床角,用褴褛的衣衫勉强遮挡着自己的身体,努力对抗着身上并未完全消退的燥热。
忽然,天夜低声道:“休息够了?”
我一愣,将身体缩得更紧。
他兀地翻身,旋坐到我面前,然后摘下面具,扔出床外。
淡淡的月色从窗外斜照进来,落在大床的一角,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他侧脸俊美的轮廓。
可还没等我将他看得更清,他已欺身吻住了我的唇。
我往后躲,但被他按住了后脑勺。
吻得越来越深,舌尖抵死缠绵,让人迷离惝恍。
身体里的火焰又陡地燃起。
意乱情迷中,他再次进入我的身体,慢慢地律动起来。
我无助地攀着他的肩,四肢散了架似的前后摇晃。
渐渐的,他加快了速度,快乐的感觉就像潮水般一波一波泛起,将我整个人淹没,让我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
第二十三章
那日回去,除了莫莫,没人追问我为何夜宿在外。师兄泡妞泡得如痴如醉,阿勉整日忙着打听殷门故事,神经绷得像根弦。不过我还是很不安,因为我不光丢了雀灵刀身,连刀鞘都丢了。万一被别人注意到,福贵叔的面子往哪搁?
隔了几日,我决定先去做一把假雀灵,装装样子再说。
翻了翻积蓄,拉着霜奴上了街。
群英会期间,白天的殷镇异常热闹。街上人头攒动,非常拥挤,简直寸步难行。沿街设满了比赛擂台,到处都是拳打脚踢和叫好声音。
这些街头擂台也是群英会的正式赛场,因为武林人士众多,所以同时开设了多处打擂擂台。
参赛秩序按辈分划分,开头几轮比赛由各派小辈出场。等小辈们比得差不多后才轮到他们的师傅出场,在武林暗规则的作用下,小辈精英们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退出比赛,让老人们轻松晋级。所以到最后参加决赛的基本全是各派掌门长老,历届选出的武宗也全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人。
擂台的设置也有些不公平,设在殷门总坛里的擂台是为几大名门正派准备的,十个赛场,十个出线权。那些江湖不入流的小人物则被安排在殷镇街头的二十个擂台上打擂,争夺五个出线权。不过这样的安排不无道理,虽然街头擂台上总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人物,例如震山倒、入海蛟、麻辣小龙虾之类的角色,但这些角色在进入半决赛后总会被几大名门正派弟子淘汰得干干净净。
可武宗不仅是一个称号,还是当今皇帝的武林总管,一旦当选即有三品官服加身。引得那些梦想功成名就的小人物前仆后继地加入打擂行列,所以殷门外的擂台反而比殷门里的擂台要热闹有趣。
咨询了几个铁铺后,我们费力在人堆人前进。霜奴怀里还抱着一包李子,弓腰撅嘴挤得好不辛苦。
忽然,人群一片哗然,人流用力地往一个方向涌去,挤得我的脸紧紧地贴在了前面那人的背上。
看着周围那些人龌龊的笑容,我大怒:“挤什么挤?挤你老娘!”
淹没在人头中的霜奴也大声骂道:“不要挤我的李子,哎呀,不要吃我豆腐,你个断袖禽兽!”
旁边有人解释道:“血魔现身了,凌月宫血魔。”
漫天的汗臭味,加上凌月宫的名字,让我阵阵反胃。可人潮汹涌,我像一张贴在别人身上薄纸片,身不由己地跟着人群走到了一个擂台边。幸好霜奴很快就挤到我身边,与我汇合。
因为人太多,我们和擂台差不多隔了一丈远。
擂台中央站着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男人,拿着一把字画扇慢慢地摇着,身穿一套红色华服。模样倒长得有几分俊俏,可惜眉宇间隐含轻浮之气,一点都不像什么魔头,更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花花公子。
应该不是真血魔吧,街头擂台上假货众多,甚至还曾经出现过邪神一般的金眼妖家族传人。结果那个假金眼妖一路不战而胜稳稳当当地升入了决赛,然后伙同同伙诈骗了大量钱财逃之夭夭,让当时的武林英雄们颜面扫地。
旁边一个消息灵通的人正眉飞色舞地给众人介绍:“凌月宫三位阁主都是绝顶高手,各自□自己的徒弟。血魔是上一代地阁主地炎的小徒弟,有几年经常在江湖上出没。心狠手辣,武艺出神入化,容颜绝世,可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死了。不过前几年他突然消声灭迹,传说他因触犯宫规被逐出凌月宫,也有说他被杀了。”
我忍不住暗暗好笑,插嘴道:“如果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死了,你是怎么知道他容貌绝世的?不过传说若是真的,那台上的人一定是假血魔,他的样子那称得上容貌绝世?”
另外一个人也质疑道:“我听说血魔是个姑娘。”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加入了讨论:“不对,血魔是壮汉。”
“血魔怎么会是姑娘,有人见过,他是个小伙子。”
……
霜奴低头,在我耳边轻声笑道:“一一,你觉得我好看还是那个血魔好看?”
说话间,长长的睫毛柔柔地在我脸上跳跃着,痒得酥心。
我歪歪头,避开他的睫毛,夸道:“当然是你好看。”
正在这时,台上的“血魔”一收扇子,傲气十足地俯瞰着众人:“怎么,还没人敢上来吗?那这个擂台的擂主便是我血魔了。”
人群中有人在轻声细语。
“你上?”
“万一他真是血魔咋整?”
“真血魔咋能这么嚣张?”
“那你为什么不上?”
……
等了半天,一个络腮胡彪形大汉跃上了擂台,挽了挽袖子,声大气粗地喊道:“管你是不是血魔,洒家和你斗一场。”
“血魔”愣了愣,行了一个礼。
人群霎时沸腾了,人们此起彼伏地跳跃着想看得更清楚。我眼前漆黑一片,胸口挨了别人好几肘子,几乎喘不过气,根本看不见那两人是怎么出招的。
等前面的人静下来后,大汉已趴在地上,鼻青脸肿,鼻血直淌。而“血魔”一脚踩着他的背,一手扣着壮汉的胳膊,盛气凌人地看着众人。
台下有人喊道:“我大哥输了,你快放开他。”
“血魔”慢慢地巡视了一下四方,嘴边浮出一丝冷笑:“谁还不服?”说着手一用力,骨裂声和壮汉的哀嚎声同时响起。接着,他飞起一脚,将壮汉踢下了擂台。
众人慌忙躲闪,像一锅挤挤挨挨的饺子一样挤作一团,只听霜奴“哎呀”一声,一堆红红黄黄的李子噼里啪啦滚落在地,立刻被人踩成了李子泥。
“李子,我家一一挑的李子啊!”
我被人挤得两眼冒金星,根本没功夫安慰他。
有人大声骂道:“他已输了,你为何还要下此毒手?”
“血魔”打开扇子懒懒地扇着:“比武不是绣花,出点意外有什么稀奇?若没有本事最好别上台,免得误伤。”
就在此刻,一道红光从众人头顶飘过,轻盈地落在擂台上。并没亮兵器,只轻轻一个耳光,红袖如蝴蝶般翻飞起舞,“血魔”便重重地撞到了擂台旗杆之上,又重重地落下来,趴在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牙血。
那新上去的男子一身血红长袍,外罩红色轻纱。发髻上插着三根精致的白玉发簪,一头漆黑如飞瀑般的长发。容颜柔美,眼角微微向上挑,勾出一道魅惑弧线,说不尽的妖艳风流。
我惊讶地揉了揉眼睛。霜奴生得花容月貌,每日精心妆扮,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一般,我都忘了他也是什么大侠了。
可惜霜奴并没有乘胜摆出大侠姿态,只见他娇滴滴地一跺脚,望着“血魔”撅嘴骂道:“哼,都怪你,害得我丢了李子,扇你一耳光是轻的。”骂完,转身便朝擂台侧的台阶走去。
我无奈地吐吐舌头。
霜奴你就是扶不起的阿斗,这个时候不想怎么扬名立万反而想着几个破李子。
忽然,“血魔”一跃而起,袖子一扬,几道白光凌厉地朝霜奴的后背袭去。
小心!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见霜奴轻轻一旋,避开暗器,风一般优雅地朝“血魔”飘去。他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就像一抹红红的影子。一眨眼,他已飞到旗杆顶端,单脚站立,“刷”的一下撑开了檀香小木扇,一双千娇百媚的眼睛笑盈盈地盯着“血魔”。
“血魔”愣愣地停在擂台中央,身体前倾,还摆着施暗器的姿势。鼓着腮帮,双眼圆睁,浑身颤抖,像是在极力忍着什么。
大家都被这变故惊呆了,四周一片寂静。
“啊——”
突然,“血魔”张开嘴,脸庞扭曲地惨叫起来。伴随着惨叫声,他的全身猛地向外喷出了万千股鲜血,每股都很小,就像挤压橘子皮时喷出的汁水一样。远远看去,擂台罩上了一层触目惊心的血雾。
“呵呵呵,浑身是血,这下你真是血魔了。”旗杆顶端的霜奴用扇子挡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血似的衣袂在风中上下翻飞,掩尽了红日之光。
奇怪的是,听着霜奴癫狂的笑声,闻着台上浓浓的血腥味,我竟没有任何反感。只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激动,激动得手心发痒。
真痒,真痒,恨不得随手抓一个人来拍一掌。
第二十四章
手实在痒得受不了了,见血魔只是武艺全废,霜奴没什么大麻烦。我来不及等他回来,搓着手挤出了人群。
鼻子旁萦绕的血腥味散去后,我的身体里那股难耐的冲动渐渐消失。平静下来,我在街边的一个茶铺找了个位置等霜奴。
开茶铺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夫妻俩夫唱妇随,麻利地招待着客人。不一会儿,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呜呜地哭着,灰头土脸地跑进了茶铺:“娘,莲丫头她们打我。”
老板娘拉过小男孩冲着屁股蛋扬手就是几巴掌:“没出息的小子,还能被女孩欺负?”
老板在一旁笑嘻嘻地替儿子求情:“算了算了,小心闪,我不也经常被你欺负。”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双手一僵,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好像是在一块刚收割过的稻田里,几个男孩扭打成了一堆。最下面的那个孩子被压得丝毫不能动弹,只露出一头微卷的头发。我急了,从路旁抽过一根荆棘就冲了过去。
正领头打人的铁蛋见到我的身影,大喊一声:“卷毛家媳妇来了,快跑!”
男孩们一哄而散。
连根人毛都没抓着,气得我站在田坎上用荆棘指着铁蛋大声威胁道:“臭铁蛋,再打我家小弟我就往你家井里丢牛屎!”
铁蛋站在远处一边做鬼脸一边起哄:“卷毛没种,每次都靠自己媳妇帮忙,吃软饭哦,吃软饭哦……”
地上的男孩窘了,立刻回骂过去:“你才没种呢,以多欺少,不服气我们单挑,小爷我打你八个半!”
我同情地瞥了他一眼。
裤子被人扒到膝盖,脸上脖子上糊满了神似牛粪的混合物,微卷的头发乱糟糟地向四方伸展。我勒个去,被人整得这么惨还逞能,典型的死鸭子嘴硬。
“挑个屁,”我伸出手,想拉他起来,“打不过你不知道跑哇。”
他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像条小青虫一样,坐在地上扭啊扭的,羞答答地提好了裤子:“谁叫你插手?爷们的事不用女人插手。”
臭男生,我都没嫌你脏你还跟我装大?
我点点头,收回手,托了托背上的背篓,转身就走。
没多久,他屁颠屁颠地从身后追了上来:“姐,姐,等等我,我有好东西要给你。”
我停下脚步:“什么?”
“低头。”他卖关子。
他长得很慢,和我相差不到一岁,个头却只够到我的下巴,平时要说什么秘密总让我低着头。
我依言照做,弯腰与他平行:“什么……”
刚开口,嘴里多了点东西,酸酸甜甜,冰冰凉凉,带着浓浓的山香;是我最爱吃的东西。
我乐了:“山梅,还有吗?”
他笑着,从腰间的衣袋里掏出了一把稀烂的红果子,湿淋淋的鲜红汁水沿着他的指缝直淌。我拈起一团山梅酱放进嘴里,美得连心尖尖都在笑,果子虽然被压烂了,但还是非常好吃。
算了,不生气了。
一路打闹着到了田间。
秋高气爽,天空上没有一丝杂质,蓝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