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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晓一乘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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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生气了。
一路打闹着到了田间。
秋高气爽,天空上没有一丝杂质,蓝得像一块透明水晶。天空下,金黄色的稻浪此起彼伏,稻浪中间,娘挽着袖子,拿着镰刀麻利地割着稻。爹跟在她身后,正拎着一个小竹篮捡稻穗,瘦削的身体轻轻薄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我喊道:“爹,娘,吃饭了。”
喊完放下背篓,在田坎上摆好饭菜,眼睛不经意地扫到了一个大包袱。
男孩也注意到了,好奇地打开包袱掏出一块石头模样的东西仔细端详:“这是什么,玉?”
“刚才有几个逃难的贵人从这经过,你爹用几文钱给你买了个笔架,还给晓一买了一件衣服。”娘一面说一面扶爹走到田坎边坐下,“北幽那边打仗,逃难的人可多呢,他们手里的东西又好又便宜。”
男孩又拎起一件浅蓝色的碎花小裙,对着太阳仔细地欣赏着:“是这件么,好漂亮。”
爹爹微微一笑,捂着嘴轻咳了几声:“咳咳,小风,你好好念书,以后做大官,到时就能给晓一买一大堆这种衣服,让她做福太太。可不能像爹爹这样,病成这样,什么都做不了,这家多亏了孩子他娘。”说着,轻柔地看了娘一眼,柔情似水。
“孩子他爹。”娘那被晒得发红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娇憨的浅笑。
让她做福太太……让她做福太太……
不知为何,听到这几个字,我的脸腾地一烫。偷偷朝身边瞥了一眼,对上了一双冰一般晶亮的灰眸,原来他也在面红耳赤的偷看我。
慌忙将视线移开,假装不经意地看着远处,脸上越来越烫,呼吸急促,心脏像小兔子一样咚咚乱蹦。
娘说过,十五岁时让我们圆房,还有三年就到十五岁了。听说圆房后就要生小娃娃,羞死人,我才不要跟他生小娃娃。
正在胡思乱想,远处传来了几道响鼓般的马蹄声。踮脚一看,几个骑兵扛着火红的旌旗飞快地田野上驰过,鲜血般的红划破了稻浪平静的颜色。
……
我猛地一颤,回到了现实中,面前的茶碗里还腾腾地冒着热气。
怎么会?我竟然睁着眼睛做起了梦,一个非常逼真的梦。梦里很快乐,以至于梦醒后我还在傻笑。
为什么我在梦里叫那对陌生夫妻爹娘,为什么那个孩子三番五次在我的梦中出现,我到底是怎么了?
正在发呆,一个头戴斗笠的紫衣男人慢慢地从茶摊前走过,身后还跟着一个青衣童子。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暂时将那个奇怪的白日梦抛到一边。
因为那童子手上竟然拿着雀灵,刀鞘刀身一套齐全,认真地观察了一下,是真货。
我的雀灵在他们手上,难道紫衣男人是天夜?
一股寒气从我的后面蹭蹭地窜了上来,手脚冰凉。
要不,跟上去看看。
怕什么,街上人这么多,就算他是天夜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付了茶钱,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只见那对主仆走了没多远,拐进了一家当铺。
之后紫衣男子等在一旁,童子费力地将雀灵举到柜台上,说道:“掌柜的,当当。”
当铺掌柜懒洋洋地拿起雀灵看了看:“一两银子。”
童子争辩道:“掌柜的,这是好刀,再加点。”
掌柜把刀往柜台上一扔:“断刃鞘破,锈刀一把,爱当不当。”
臭掌柜,我的雀灵可是一把名刀,竟被他说得如此不堪。
这时,童子身后男人轻声插嘴道:“茗雨,当。”
声音清脆冷冽,悦耳动听,不知比天夜的公鸭声好听多少倍。听上去他不是天夜,再说堂堂凌月宫天阁主哪用当东西?
我松了一口气,一个箭步冲进当铺,跳起身就抢刀。不料童子动作更快,一把将刀抱在怀里,喝道:“你干什么?”
我莫晓一什么人,吵起架来脸不红心不跳:“这是我的刀,快还给我,否则我们见官去。”
童子毫不示弱,恶狠狠地瞪着我:“这刀是我家少爷捡的,你说是你的,有什么证据。”
哎呦,捡到东西不归还失主反而拿来当当,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人。本来我还有点惭愧的,现在心安理得了:“你家少爷捡到的刀是我的,按照我承天律法,捡到东西要归还失主。”
童子眨眨眼睛,忽然挤眉弄眼地笑了起来:“少爷捡到刀身,又让我在捡刀的地方找了半天,好不容易将刀鞘也找到了。你说这是你的刀,你先说说你的刀丢在哪了。你说啊,你说啊。”
说你个大棒槌,大庭广众,我怎么能说那个地方是小倌院?这臭小子怎么这么可恶?
我气得胃痛。
这还没完。
童子又提高了声音,大声喊道:“我可以告诉你,这刀是在……”
我急忙打断他的话:“别说了,我拿钱赎总可以吧,当铺不是出价一两银子吗,我出二两银子。”
“不够,”童子的主人突然阴森森地开口了,还伸出两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两晃,“二十两银子,一分不能少,二十两银子。”
趁火打劫,我转头看着他,正要开骂,忽然愣住了。
竹编斗笠下一张美如冠玉的脸,倾城倾国。
是那个绝代美男人贩子!
什么叫来日再见,什么叫后会有期。
见我没回答,人贩子微眯双眼,冷冷地说道:“茗雨,当刀。”
我猛地回神:“等等等等,二十两就二十两,不过你们得跟我去取钱。”
人贩子微微一笑:“带路。”
太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却这么幼稚,真是太可惜了。
我美滋滋地带着他们主仆两朝门外走去。
路上,我漫不经心地从童子嘴里套话:“小兄弟,你们是来参加群英会的吧,是哪个门派的?”
“我家公子是生意人,不参加群英会。”
“哦,生意人啊。”我一边揉着手,一边用余光瞥人贩子。
他微低着头,认真地看着路。
幸亏他带着斗笠,不然他的美貌一定会非常引人注目,那样拿回雀灵就不容易了。
七拐八拐,我领着他们进了一条小巷。小巷有两米多宽,巷侧全是房屋背面,巷中寂静无人。
走着走着,童子沉不住气了:“到了没有啊?”
我停住脚步,背对着他们得意地奸笑起来:“嘿嘿嘿嘿——”
“你要干什么?”童子惊慌失措。
要的就是这种吓人的效果。
我猛地转身,一把拖过他怀中的刀,教训道:“臭小子,你娘没教你捡到东西要归还吗?”
童子眨眨眼,咬牙切齿地扑了过来:“还给我。”
这孩子比我还脸皮厚。
我一手举着刀一手挡着他:“小子还抢东西,信不信我揍你?”
“茗雨,退下。”就在这时,静静站在一旁的人贩子突然喝住童子,望着我讥讽地一笑:“连刀都弄丢,做什么刀客,不如和男人好好过日子。刀你可以拿去,下回没人替你保管。”
和男人好好过日子,这叫什么话,正想开骂,却不自觉地注意到了他的眼眸。
灰色的眸子。
带着轻蔑的笑意……
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噤,浑身发冷。
“怎么,要不干脆把刀放我这?”人贩子笑意更浓。
我没心情再和他耍嘴皮子,越过他朝巷外走去。
该死的天夜,弄得我现在看到灰眸人就不舒服。
快要走到出口的时候,一道鲜红身影从天而降。紧接着,来人猛地勾住我的腰使劲将我往墙上一推,身体牢牢地贴了上来。
我努力向后缩了缩,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只见霜奴面色红润,双眼铮亮,兴奋得就像喝了酒似的。眉心还沾着一颗嫣红的血珠,璀璨如水晶一般。
“一一,为什么要先走,你要丢下我?”他似笑非笑,火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熏得我耳垂发烫。
我担心地问:“你怎么了,表情像个男人,被人下药了?”
他答非所问:“一一,我要亲你,一定要亲。”
看着他眼睛里通红的血丝,我慌忙把别过头,将自己可爱的小脸蛋贡献了出去:“亲吧亲吧,只许亲一……”
话未说完,他猛地突然用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头硬生生地扳了过去,然后吻了上来。
还将舌头伸进了我的嘴巴。
我在清醒状态下的初吻啊,竟然被一个人妖夺走了。
没什么俊俏书生,没什么花前月下,没什么柔情蜜意。
亏大发了我。
想反抗,身体被他压得动弹不得,想咬他的舌头又狠不下心,只得被迫与他缠绵。
荒唐的吻不知持续了多久,忽然,霜奴一怔,放开了我嘴唇,扭头看着身后。
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奇地探头看去,正好和人贩子的视线撞到了一块。
冷冷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让人从心底里泛着寒气。

第二十五章

双方就这么无声地对望了半天。
终于,人贩子扯出一丝轻蔑的笑:“茗雨,这戏不好看,走吧。”
他为什么不多说点什么,就这么走了?我的喉咙有些发紧。但转念又想,我干嘛在意他说什么,他不过是路人。
混乱中,我一把推开霜奴,呸呸呸吐了几口吐沫。
霜奴愣了愣,急忙掏出手帕给我擦嘴巴:“一一,我有毛病,打架过瘾时嘴巴就开始痒,特想亲人。可我的嘴巴很干净的,出门时才用竹叶水刷过牙,不信你闻闻,还有竹香味呢。”说着,将嘴凑到我眼前,噘得高高的。
我满嘴都是竹香味的口水,一听他提竹香味,我直反胃:“我也有毛病,被人一亲就想打人。”
高高地扬起手,却挥不下去。
他楚楚可怜地望着我,一双妩媚的大眼睛如流水般缱绻,怎么看怎么像无辜的小白兔。
刚才的事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吧,我不也见血手痒?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我和他都是怪胎。
我放下手:“算了,以后尽量少打架。你眉心有颗血珠子,自己擦掉。”
他欢天喜地地笑了起来:“一一真关心我。”
我扭头望着空荡荡的巷子口,有气无力地答:“嗯。”
胸口萦绕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不是因为霜奴的发疯,姐妹之间亲亲抱抱算不了什么。可到底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霜奴的声音突然变得谨慎而小心:“一一,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我拔腿往巷子外走去。
霜奴跟上来,挽住我的胳膊,小鸟依人般将头靠在我肩膀上:“一一,这次真的是我错嘛,别生气了。你笑一笑,笑一笑什么烦恼都没了。”
我无奈地挤出了一丝微笑。
他一脸自豪地扭了扭腰:“我家一一笑起来最好看。”
可我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却依然挥之不去。
是被人看到糗相,所以尴尬吗?
“霜奴。”我轻声喊道。
“嗯?”
我亮了亮手中的雀灵:“我找雀灵了。”
“我替你拿。”他殷勤地将刀接了过去。
本来还想多问一点什么,可看着他脸上快活的笑容,话在喉咙中转了两转,又咽回了肚子。也许,现在挺好的,我不想自找麻烦。
不知何时,晴朗的天空上布满了乌云,天色渐渐变得灰暗起来,空气异常闷热,看样子快要下雨了。小贩们开始忙忙碌碌地收摊,街头擂台上仍然热闹非凡。
我们为了不淋雨,加快了脚步。走到殷门门口,正要进去,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怒喝:“晓一,这妖人是谁?”
定睛一看,面前站着多日不见的福贵叔。
我问:“福贵叔,你怎么来了?”
他没答话,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挽着我胳膊的霜奴,粗声粗气地问:“这不男不女的妖人是谁?”
霜奴可不是教养良好的师兄,立刻还击:“妖人,你说谁呢?”
我急忙介绍道:“福贵叔,他是我的朋友霜奴,他和女孩是一种人。”
话一出口,自己都懵了,我在说什么呀?
福贵叔更是怒气冲天,一把揪住霜奴的胳膊就往边上扯:“什么女的,分明是个男人。大庭广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放手。”
霜奴将我的胳膊抱得更紧:“老东西,不要趁机吃我豆腐啦,我只对年轻美貌的男人感兴趣。”
此话一出,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
完了,他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福贵叔缩回手:“胡言乱语,你这妖人,断袖妖人!”
“你才断袖,你全家都断袖,断袖老妖。”
福贵叔气得直跺脚,脑门上青筋直冒,鼻子里粗气直喘,眼看就要动粗。
我赶紧打圆场:“福贵叔,霜奴从来就这样疯疯癫癫,你别往心里去。”
“对啊福贵叔,他是个疯子。”师兄的声音。
循声一看,师兄和阿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跑到跟前,阿勉一边喘气一边问:“福贵叔,你怎么也到了?”
“我怎么不来,”福贵叔暂时放过霜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他,“我再不来,少爷你就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吧。好不容易给你相中个小姑娘,你们怎的又招惹了一个搅局的疯子?”
“福贵叔,我和晓一是朋友。”说着话,阿勉尴尬地朝我笑了笑。
其实我们都明白,福贵叔让我当捕快的重要原因是撮合我和阿勉,可有些事勉强不来。要我和他做朋友还行,再往深了想,根本没感觉嘛。
“少爷你,我怎么向老爷夫人交待哦。”福贵叔痛心地拍着胸口。
偏生这个时候,霜奴还火上浇油:“一一,既然你福贵叔已经来了,你跟他辞了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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