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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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她,今生注定无法成为朋友。
她与她,今生注定便是对立的两个人。
就是这样,明明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但是在她的面前,楚佩却可以放下自己,敞开心怀,像个朋友一般地闲谈。
自此以后,无论是她们之中谁的夫主登上霸主之位,她们之中的一个,可以妻随夫贵,母仪天下。但是另一个,或是被天下人所弃,或是白骨露野……
楚佩曾经为南宫柳的性命忧心。
可是,在见了钟无双之后,她却不再惊惶。
人生如梦,不过如此。
晨曦在天边的浓云中破出之际,驿馆外已是车声辚辚,人喧马嘶声。
钟无双于驿馆外的花木扶疏的小道上,远远看见南宫柳神色紧绷地登上一辆驷马拉着的戎车,在兵士的护送下,急驰而去。
随着这几天驻守在驿馆外的南国兵士越来越多,人人如临大敌一般,钟无双便隐隐猜到,宗天子虽然已被南宫柳所制,然,司马宣与各路诸侯,也应该率兵而至了。
果然,不多时,远远便传来号角之声。
南宫柳为她安排的侍婢,显然都是深藏不露之人。她们在钟无双面前表面虽然恭敬,但却时时跟随于她的身后,斥而不退。
被囚于驿馆内的钟无双无法得知外间情形,说心里不慌,那是假的。只是,她再慌再乱,却也不能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来。
是以,在外人眼里,她仍然一如往日般从容。
施施然转身,钟无双不意间见到庑廊下楚佩在侍婢的簇拥中也引颈而望。两人目光相碰间,惧是一怔。
随即,两人遥遥一福,各自转身。
自从猜到司马宣已经兵临城下之下,钟无双便不时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从这驿馆里可以逃出去。
自此,她就长了个心眼。
每当她知道南宫柳回到驿馆的时候,她便故意装作散步的模样,朝议事殿周围踱去。
这些侍婢虽然不让她走出驿馆,但是她在驿馆的行动,还是未受到限制。
急于知道目前形势的她,既然不能寄望南宫柳,便只好辗转从来往议事的人口中,偶尔听到只字片语,再推测出当前的局势。
用这种方式探得的消息,虽然慢,但是对钟无双还是有所助益。
几日下来,她从前来议事的文臣武将中继继续续地得知,宗天子为求自保,虽然如南宫柳所愿下了天子召,可是到了彼子,各路诸侯已不再买账。
现在由北王发动的各路大军,打着勤王的旗号,已经兵临城下了。
就在这时,南国内部又出了问题。
南宫柳那已经逃离南国的兄弟,公子坤夷,又回来了。
他居然娶了燕王的公主,名正言顺地率着燕王的十万大军,带着新婚之妻,浩浩荡荡地回国了。
钟无双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直觉地便认为,这必然是司马宣所为。
南宫柳之所以能鼓动燕国趁司马宣前来参加春祭大典之时前往攻打北国,说穿了,燕国不过是想借由司马宣拒婚之事讨些,便宜罢了。
毕竟,在这时世,妇人原本便是换取利益的筹码
而已。如果无利可图,燕王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公主的颜面,而兴兵去挑战北国这样的大国。
燕国是南国近邻,其对南国早就虎视眈眈。
早在以前,燕国便欲联合中山氏吞并南国,后被南宫柳所察,继而与中山氏联姻,是以让燕国的计划落空了。
此次司马宣能化险为夷,并且这么快便率前来讨伐南宫柳,钟无双几乎是立时便想到了,这种与围魏救赵有曲异同工之处的妙计,必然是司马宣之策无疑了。
必然是他将公子坤夷找来,让他前往燕国求娶。
这个企图重新夺回君侯之位的公子,为了借助燕国的势力,必然会向燕国许以重利。是以,原本便对南国野心勃勃的燕国,也必然会所欣然应允,与之一拍即合。
如此以来,既解了北国之围,让北国可以腾出手来,全力支持司马宣对付南宫柳,又会让南宫柳进退维谷,继而不得不舍天下,先求个自保。
原本,南宫柳想要借邑中之地,合夷人之力,将司马宣与那些支持宗王室的诸侯一网打尽。
让钟无双没有想到的是,司马宣竟然可以在缺兵少将的情形下支撑那么久!她没想到,居然还真让他在破城之际等来了援兵。
风水轮流转,若在十数天前,钟无双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演变到今天,身陷囵圄的居然会是南宫柳。
只是,无论是南宫柳或是司马宣,逞论他们当中的谁落到最后败北的下场,都是她所不愿见到的。
可是她又知道,无论她怎么想,都无法改变宿命的安排。
事已至此,钟无双除了叹老天既生瑜,何生亮,何其不公之外,其余之事,俱能听天行事了。
钟无双正沉浸于心事之中,不想不远处的亭台之内,传来南宫柳与一位武将激烈的争执之声。
她隐隐约约听到“北王之妇”几个模糊的字眼,知是与自己相关,便故意装作不在意一般,沿着密林,又向着声音的来源之地,慢悠悠地踱进了几步。
远处的侍婢虽然不时留意着她的举动,却因为隔得稍远的缘故,并不知道密林之后南宫柳亦在此,是以对钟无双也未多加阻拦。“皇上,如今公子坤夷已率燕国十万大军正在前往南国的路上,我等若不速速脱困,必有毁国之险呀!还请皇上速速下令!”
这个声音有点苍老,但言词之间,却甚是急切。
南宫柳正在沉吟际,另一个大臣的声音也传来,“皇上,将军之言俱是在理,我等可将北王之妇绑于城上,勒令其喝退三军。皇上若允此策,其一可让我等速速脱困,即时返回南国,亦还来得及将公子坤夷阻于城外。其二则可让天下诸侯对司马宣心生寒意,达到离间其盟军的目的。还请皇上三思。”
那人一语方落,几个清朗的应和声同时响起,“北王对妇人重愈性命,此策最为有效,亦最为可行,还请皇上速速下令,将妇人拿下,绑于城墙之上!”
“尔等休要再劝!朕的江山,尚不需要用妇人来交换!”
南宫柳沉声喝毕,已踏着重重的怒意而去。
密林后,几个声音同时重重一叹。
少顷,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对妇人已然入障,看来,此事我等还是前去禀过皇后,由皇后前去劝告皇上,请求皇上看在她腹中大子的份上,痛下决心罢!”
几乎是这个人的话音一落,钟无双便不由得站了个笔直。
那厢几人同时一“诺”,随即脚步纷乱,直朝内堂而去。
钟无双缓缓自密林后踱出,远远见到南宫柳的文臣武将,自亭台中走出,渐渐走远。
她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回到自己的寑房。
一路走回,直走到寑房之后,钟无双已然真正地,恢复了平静。
一平静,她的思维也敏捷了,她也终于可以清醒地分析起自己目前的处境来。
钟无双了解楚佩那个妇人,她甚至马上就猜到那个妇人,她接下来会怎么做。可钟无双想了又想之后,她方觉得有些事,由楚佩来做,比之由南宫柳亲自出马,实则要好太多。
注:今天更晚了,菊自罚加更一千。
第一百六十九章 阵前产下的南国大子
果然如她所料,不过少顷,楚佩便带着剑士来至钟无双的寝房。舒殢殩獍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
她看向钟无双的目光,也有些闪躲。
她直直地走到钟无双的面前,嘴唇微颤,直过了许久,才似下定决心一般,方要张口,钟无双已是轻轻一抬手,勾唇笑道:“无须捆绑,无双配合皇后便是。”
楚佩一惊,她的面上,即时又白了几分缡。
未几,她毅然转头,客气地请道:“夫人请先行罢。”
钟无双颔首,昂首阔步,坦然前行。
一出驿馆,钟无双便看到门前停了一辆马车,周围亦站了不少剑士。未曾多想,她便自顾上车缓缓坐好笙。
只是她堪堪坐下,楚佩却也跟着坐了上来。
钟无双一惊,眼看着她身形臃肿极为不便,终是伸手搀了她一把。
楚佩先是一怔,随即甚是感激地冲钟无双一笑,笨拙地缓缓于榻上坐定。三个侍婢跟着上了车,钟无双识出,有两个侍婢正是平日贴身跟随她之人,另有一个侍婢,却是楚佩的贴身随侍。
回头又打量了一眼眉头轻皱的楚佩,钟无双方轻笑道:“皇后临产在即,实在无谓陪钟无双跑这一遭。这种事便是将由剑士出面,只要对外说是奉皇后之命便可,皇后又何必忍着这百般不适,跑这一遭呢?”
楚佩轻轻闭上双眸,似在强忍着不适,她的脸色,看似更苍白了。
在钟无双不无担忧中,她努力调息着呼吸,直过了片刻,楚佩方睁开双眼,直直地朝钟无双望来。
少顷,她问:“夫人知道我意欲为何?”
钟无双没有回避,她坦然地点了点头。
“夫人可会怨我?”
楚佩又问。
这次,钟无双摇了摇头,“皇后曾在南王前往邑中之时便对无双说过,请无双体恤你惜夫重夫之心,同是妇人,无双岂是铁石心肠。再说了,皇后临产在即,无双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后腹中的大子失去君父!只是两军对峙,易生乱像,皇后实在不必亲自以身涉险,这等事,交给剑客即可。”
楚佩跟着摇头,“夫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如若我不亲自前往,如若我不拿腹中的大子拼上一拼,南宫柳,他绝对不会冒着再次失去你的危险这般离去。”
钟无双哑然!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便是钟无双再是故作大度,也不可能装作浑然无事一般地与之谈笑。
马车中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正在城墙上的南宫柳不会知道,他的士卒正全副盔甲,悄然有序地朝城门处集结。
他站在城墙上,俯视着墙下的各路雄师良久,然后转过头,朝着身后随侍的将士盯了一眼,小声令道:“今夜子时,我等可从北城门处突围而出,尔等可先行作好准备,其时以峰火为号,不得有误。”
他的话音方落,城下便是一阵喧嚣声传来。
正在对将士讲解突围之策的南宫柳,在喧嚣声中抬起头来。
他转过头随意一瞟。
只是一眼,他俊逸的脸孔便是一白。
南宫柳急急冲上几步,手扶着城墙,暴喝道:“何人擅自出城?”
直过了少顷,他身后的武将方讷讷而言道:“是皇后。”
“皇后?”
南宫柳先是一惊,随即突然明白过来。
他再次伸手冲着城下,嘶哑沉响,用尽全身的力气暴喝道:“皇后意欲为何?你给我回来——”
他的喝叫声是如此的单薄,一仅吐出,便被城墙上的风一吹而散了。除了站在他身边的几个近臣,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所有的将士,所有的士卒,都在望着那辆离司马宣的军队愈行愈近的马车跟数十位剑士。
而此时,马车中的楚佩面色却越来越白,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裾,呼吸明显加快。
钟无双终于发现了她的异常。
眼看着前方各路诸侯的大军在望,她脑中灵光一闪,终是忍不住问道:“皇后可是要临产了?”
知是此时瞒她不过,楚
佩只好咬牙点头,“腹中时痛时缓,似有临产之像。”
钟无双听后先是一怔,随即咬牙痛喝道:“你这妇人怎可如此……”
话方至此,钟无双却嗖然打住了。
从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楚佩时,钟无双便已知道,这个妇人对南宫柳的感情,已深入骨血。
目前的处境,除了这种方法可以一试之外,委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让南宫柳在不伤原气的情况下可以突围,快速赶回南国。
毕竟,现在不是司马宣一路大军。就算司马宣愿意为了自己放过南宫柳,其他的诸侯也未必愿意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再说了,司马宣重自己是一回事,可他会不会因为自己而放过南宫柳,会不会放弃清除这个他图霸天下最大的阻力,便是钟无双也没有把握他为了自己会放弃这一切。
毕竟,只要南宫柳回到南国,只要他能及时阻止公子坤夷入城,那么便是各路大军追至,南国是他的根据地,粮草军需无需长途跋涉方能送达,如此,即便败北,亦可保他南侯之尊,亦可免他灭国之患。
以南宫柳的能力及野心,他必将会成为司马宣永远的敌人。
放虎归山,视同大患!
这道理,钟无双懂,司马宣就更懂了。所以钟无双从未想过要左右司马宣的想法,让他为了自己放弃什么。
身为司马宣的妇人,钟无双实在没有立场再为南宫柳做什么了。
可是现在楚佩已经是这个样子,这种状况,而且还是在钟无双的眼皮子底下,是以,她不能不管,不能不顾。
深深吸了口气,钟无双强令自己冷静下来,望着面上痛苦之色愈盛的楚佩,她冷静地问道:“待会到了阵前,必得由你出面挟我于众诸侯之前,在他们未能同意放南王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