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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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钟无双的身边与司马宣的阵营之中,同时发出一阵惊呼。
沉溺与对方款款深情中的两人嗖然惊醒,各自抬头望去。
“啊——”
隐忍许外的楚佩,终于痛喊出声,不支跌坐于车驾之上。
“皇后!”
钟无双猝然回头,见到的便是一挘岛欤映宓娜柜占浠夯阂绯觥R皇奔洳挥纱缶
只是,彼时司马宣的阵营中也惊呼声频频传来。
钟无双惶然抬头,远远地,却见到司马宣神色凝重地望向前方的城墙,目中露出一股肃杀之气。
远处铁骑滚滚,扬起漫天的尘雾。
随着司马宣的阵营中有人大喝了一声:“南王想趁此突围!”
一时间,战场上的气氛急转直下。
数百只长箭,阴森森地对着南宫柳这方的阵营。
原本护卫在外面的剑士大喝了一声:“保护皇后!”
要生了!
钟无双望向楚佩裙裾下越来越多的鲜红的液体,无异于惊天一个响雷。楚佩,她竟然在这种时候要生了。
这种时候,钟无双再也顾不上许多。
她一把挥下车帏,冲外面大声喝道:“无论如何,你等定要护卫皇后安然产下大子。”
外面传来剑士响亮的应诺声。
手急无措的钟无双又冲那三个与自己同样惊惶失措的侍婢喝道:“退下她的裤子,让她躺平。”
侍婢慌忙照做,待退下楚佩的裙裾一看,众人俱惊呆了。
钟无双未想到,那婴孩竟然已经隐约可见脑顶。她竟不知这个妇人,居然暗里哑忍了如此之久。
众侍婢已经在连连哭喊着:“皇后,请稍加忍耐,用力催生,否则大子危矣!”
许是暗里哑忍太久,此时楚佩已是全身再无力气。偏生她此时又惊又怕,极痛极慌之下,竟然头一偏,竟然昏死了过去。
原本一直替她支着两条腿,喝叫着让楚佩努力催生的钟无双,望着那已然出了大半个脑袋的婴孩心中一痛。随即,她跟疯了一般扑到楚佩身边,强忍着泪水,一边拍打着她的脸颊,一边恶狠狠地令道:“皇后!我知你已是精疲力竭,然,目前境况险恶,如若你不打起精神,大子性命难保,用力!无论如何你得用力!大子已然见顶,你再用力催一催,便可保他一命,用力呀皇后!”
“皇后,请用力催生,否则大子危矣!”
在侍婢们声声的哭喊中,在外面逐渐逼近的杀喊声中,楚佩原本已经飘忽的神志,终于转为清晰。
她开始又努力地,拼尽全身力气地用力催生。
钟无双支着她的两条腿,紧张地盯着她的私处,嘶声喝道:“加油,大子之头已出。如此催上三次,大子必可脱险!”
楚佩听了,似又骤然生出一股气力。但她如此催了数次之后,终是脱力再次倒下。
外面的杀喊之声已然沉沉逼来,楚佩惊惶痛极之下,已然生出一股放弃之念。
钟无双终是忍不住哭喊道:“速速催生呀皇后,他可是你是与南王的大子,你岂能在这时放弃,加油呀,加油呀你……”
神志已然有些不清的楚佩,在听了南王两次之后,喃喃自语道:“他是我跟南王的大子,我不可放弃,我不可放弃……”
注:来不及修改了,请大家包涵。
第一百七十一章 阵前产下的南国大子(三)
几乎是突然间,楚佩也不知打哪生出的气力,她再次努力催生起来。舒殢殩獍
钟无双一看希望在望,忙又凑上前去盯着她的私处。
她知道,楚佩的气力已然不多,眼看着那婴儿的头部全露出来之后,她便探出两手小心托住婴孩,慢慢地将婴儿往外拉。
如此楚佩果然轻松了许多,她再用力催了两三次后,那婴儿“哇哇”哭着,便离了母体。
钟无双怔怔地望着捧在手心的小生命,喜极而泣道:“皇后,是大子!是大子呀皇后!缡”
楚佩苍白的面上,漾起一挘永玫奈⑿Α
婴儿的哭声甚是响亮,一时间,原本血雨腥风的战场上空,如同飘过一道天簌一般,让马车中的妇人,俱是惊了!喜了!
一时间,似乎世上所有卑劣血腥之事,都远离了众人钹。
在这战火纷飞的战场之上,马车内,独享着一方天地。独享着这新生之人的喜悦!
三个侍婢竟然全无接生的经验,居然不知要割断胞衣。
倒是钟无双,因为在现代那会时便被科普了这一类的知识,是以,倒还知道一些常识。
因此她命令一个侍婢挥剑斩断了脐带,又脱下自身的衣袍,好生将婴儿包好。
就在钟无双堪堪准备将婴儿递给楚佩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司马宣竟然突然而至,他一把掠过钟无双,飞身而出。
钟无双下意识地抱紧了手上的婴儿。
“孩儿!我的孩儿——”
身后,楚佩嘶声裂肺的声音传来,却又突然而止。
钟无双怆然回头,却见瘫倒在侍婢怀中的楚佩双手向天,目光齐愣愣地瞪视着她。
她的胸前烟红一片,一只缠着白羚的长箭,已然贯穿了她的胸部,犹在轻轻颤动。
“皇后!”
钟无双一时狂乱了,不由怆然喝道。
而已将她掠回阵营的司马宣,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钟无双的怀里居然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
一时间,便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司马宣,也不由得怔住了。
他没有想到,他在救回自己妻子的同时,居然还夺回了南宫柳的大子。
然而就在这时,就在这轰隆隆的战车呼啸声中,就在这漫天弥漫的烟尘中,就在那一辆辆战车,一只只森森长矛中,南宫柳挺拔的身影急驰而来。
一袭白袍的他,竟然连铁甲都不曾穿,平素极是优雅淡然的他,此时,那华美高贵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
司马宣的战车上,钟无双怔怔地抱着婴儿,一动不动地,木然地盯着他驰向楚佩的马车,脸上泪流汹涌。
她远远地看到那侍婢抱着楚佩,放声大哭。
她也看到南宫柳原本急切的动作,在目睹了瘫在侍婢怀中的楚佩时,明显地怔住了。
她见到南宫柳在马车上摇晃了数下,这才翻身下马,上前轻轻地,将楚佩搂于怀中,将唇,轻缓地贴上她的脸颊……
片刻后,他收回右手,艰难而缓慢地将楚佩按上自己的胸口。然后,他与许多悲伤的丈夫一样,低下了头。
钟无双看着这一幕,目光一瞬不瞬,然而,脸上的泪,却恣意而流,更见汹涌。
南宫柳的将士愤怒了。
“为皇后报仇”跟“夺回大子”的声浪此起彼伏地在将士中传来,且一浪高过一浪。
几乎突然地,司马宣的战车,立时便成了南国兵士攻击的主要目标。
自楚佩倒下,脑子就变得一片空白的钟无双,直到那“为皇后报仇”跟“夺回大子”的声浪,如炸雷一般,在她耳边反复响起时,她才嗖然回过神来。
只是,这种情形下,即便她有心想要还他大子,也是无法办到之事了。
被司马宣紧紧护在怀里的钟无双,一边用手护着怀中的婴儿,脑中一边急促地思考着对策。
她突然想到,现在唯一可以避免司马宣与南宫柳两败俱伤的境地,便是让司马宣这一方速速退入宗王的城墙内去。
这样以来,好不容易突围而出的南宫柳,出于大局的考虑,必然不会为了大子,而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而折返与联军作战。
心里想明白了,钟无双忙护着婴儿向司马宣靠了靠,轻声嘱道:“皇上,入城吧!皇上此次率军为勤王而来,当以天子为重。”
战车上的司马宣扫剑一扫,逼退数位扑上前来的南国兵士,双眸一闪,即刻便明白了钟无双的用意。
她想要他放过南宫柳!
望了望怀中尚在啼哭的婴儿,钟无双看向司马宣的目光带上了几分乞求的意味,她低低的声音再次传来,“入城吧皇上。”
司马宣深不可测的双眸中,光芒一闪,随即他细细地盯了一眼不远处,俨然如石像般木然的南宫柳,骤然振臂一呼:“杀入城去,勤王要紧!”
此时,十七与众将士已一拥而上,将司马宣的战车团团护在中间。
随着司马宣一声令下,北国的兵士已率先朝着南宫柳的阵营冲去。
这冲杀之势看似凶狠,可对于南宫柳来说,却是极为有利的。只是,众诸侯被司马宣那声勤王要紧所惑,一时间,无人会觉得他此令有何不妥。
司马宣的人马一路厮杀着奔城墙内而去,其余各路人马纷纷争相效之。
南宫柳的人马虽然呼叫着要为皇后报仇,要夺回大子,但是,比起南国目前的处境来,自然没有比速速回国,抢在公子坤夷之前先回到南国去主持大局更为紧要。
因而,南国的兵士自然而然地便对勤王的大军存了规避之意。是以,两军冲击过后,南宫柳的军士伤亡并不太大。
颠簸的马车上,南王大子奇迹般地止住了哭声。
望着那张与南宫柳极为神似的小脸,想想他那不及见面的母亲,钟无双一时间不由悲从中来。
泪眼蒙胧中,她自司马宣的怀中扭头回望,马车上,南宫柳仍然维持着原有的姿势,紧紧地拥着怀中的妇人,一动不动,恍若石像……
不多时,大军入城。
尚望着婴儿不时淌泪的钟无双,只听耳畔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长叹。
随即,她的肩头被司马宣扳起。看了看钟无双,又看了看她怀中的婴孩,司马宣声音放缓,柔声问道:“可是男儿?”
钟无双的眼前泪水迷蒙,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得用力的点头。
顿了顿,司马宣沙哑却却又颇有些为难的声音再次传来:“现下可如何是好?”
钟无双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南宫柳的大子。
一时间,一想到这孩子如此可怜,现在南国与众诸侯间的关系又如此紧张,再加上钟无双对于自己的决定虽不后悔,但对司马宣,还是心负内疚。
这种种为难,直逼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径地低着头,哽咽不止。
稍倾,司马
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拍拍她的肩头,温柔地开解道:“勿哭了,我先去见过宗王,你且带他回屋小憩罢。”
说着,司马宣拖着她向驿馆走去。
钟无双抽抽鼻子,乖乖地跟在他的身侧,却不敢看他,只是很小声地提醒道:“尚需为婴儿觅得乳母。”
司马宣一怔,随即为难地抬手抚了抚额角,少顷点头,好脾气地应道:“好。”
他回头看看钟无双,面色转为缓和,拉着她继续往前面走去。
宗国都城内历经此变,如今已是一团混乱,别说找个乳母,便是之前的侍婢也俱不知去向了。
幸好司马宣这人不仅做事雷厉风行,行事更是手眼通天。只要他应允了,钟无双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不少。
司马留下数十个兵士护送钟无双送回到驿馆,他自己又匆匆率领各路大军往宗王宫而去。
抱着婴儿回到空荡荡的驿馆时,许是饥饿的缘故,那婴儿便哇哇大哭起来。
钟无双抱着他在屋内来回走动,不由束手无策。
好不容易,她终于等到司马宣令兵士带了乳母回来。
原本焦头烂额的钟无双见了乳母,如获大赦,忙不迭地将婴儿递给她,乳母恭敬地接过婴儿,甚是熟练地给他喂起乳来。
婴儿果然停住哭声,贪婪进食。
钟无双终是松了口气。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沾满了楚佩产子之时的血污。
所幸,钟无双之前留在这驿馆内的衣袍尚在,想起驿馆后庭似有一处小井,犹豫一下,已无人可以使唤的钟无双只好叮嘱乳母好生照看,自己便往后庭而去。
她脚步急急地来到后庭时,果然看到了井。
钟无双走过去,从井沿往下看,只见里面虽然黑洞洞的,但隐约可见一抹水光泛在深黝处。
旁边放着一只打水的陶罐,钟无双想了想,便俯下身扒在井沿边上,拎着绳子准备把它投入井中。
突然她的手臂被人大力向后握住,钟无双愕然回头,司马宣的脸出现在眼前。
天光下,他注视着钟无双,眉宇间虽然仍有些奔劳的疲色,却依旧不掩奕奕神采。
钟无双望着他,突然想起自己现下的狼狈,不由羞燥着喝道:“你,你先转过头去,不许看!”
司马宣挑了挑眉,看着手忙脚乱地整理裙裾的钟无双,随即了然,不由勾唇一笑。
垂眸看看钟无双手中的水罐,司马宣问:“打水做甚?”
“洗漱。”
钟无双为难地抚了抚脸,小声地回道。
司马宣不再作声,径自从她手中取过水罐,走到井前,提着绳子将它缓缓放了下去。
“夫主不是进宫面见天子么,怎么回来了?”
钟无双问。
“天子?”
司马宣嗤地一声冷笑,“堂堂天子,居然乔装而逃了。”
边说他边俯身,只听“咚”的一声,稍倾,满满的一罐清水被拉起。
钟无双不由讶然!
司马宣已经捧着水罐看向她。
钟无双醒了醒神,忙走上前去,弯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