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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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眼晶亮地望着司马宣,然后,她迅速地收起自己那显得过于兴奋地眼神,微微敛目,低下头去。
她熟知司马宣的恶趣味,他如果知道自己显得把握太过十足,或许他主意一变,对于刚才所说之话,便全盘不作数了。
因此,她得冷静,自制!
在司马宣懒洋洋的打量中,钟无双轻轻地,怯懦地说:“我家夫主,知道妾心地狭窄,不能容夫纳妇。胡城之时他便许我一生,叮嘱妾速回北国,说是他的媒聘随即便到。”
“不能容夫纳妇!”
司马宣刀斧刻出来的五官此刻先是一愕,随即扬声大笑。
他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般,直笑了许久,才稍稍停住。
听着他那毫不掩饰,带着明显嘲讽的笑声,钟无双垂头敛目,心中却不无得意。
除了我不准再娶老婆,你丫能做到么?!
这主意实是在太妙了。不无得意的钟无双,此时心里已经高兴得跟开了锅似的。
虽说在这件事上,钟无双对南宫柳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
毕竟,他跟她之间,在这件事上由始至终,也不曾达成过共识。
钟无双也不是没有想过,南宫柳就算对自己再是有情有意,但他毕竟只是个活在这时世的皇胄,现在他又登基为王了,自此以后,便是他自己无意纳妇,他身边的那些贤士谋臣,自然也会劝他广纳贤妇的。
或许,到时出于各种政治考虑,南宫柳的身边,最终也会妻妾成群。
然而钟无双是现代人,她便是再爱南宫柳,在内心深处,她还是不忘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从再世为人,到知道自己喜欢上南宫柳那一刻起,钟无双便觉得人生太过虚幻,有些事,既然无法抗拒,那么便坦然接受。
就如自己来到这异世,就如自己爱上了南宫柳。
爱就爱上了呗!
既然现在相爱,那么便不再百般顾忌,全心身地投入这场爱恋中去。
如果有一天,南宫柳无法坚守这段感情了,如果这一段感情注定不能走向圆满了,身为现代人的钟无双,必然会挥挥手,不带一片云彩地走得潇洒。
然而,不管自己跟南宫柳到时能走到哪一步,至少现在南宫柳身边除了自己没有别人,而司马宣的后苑,却还养着钟媚及一干陪嫁媵妾。
自信满满的司马宣,在这件事上,他注定败给南宫柳了!
司马宣笑够了,方气定神闲地端起桌上的桨抿了一口。
然后,他低下头,慢慢地,慢慢地凑近钟无双的耳际。
他的薄唇在即将轻轻地触上钟那小巧晶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尖时,才堪堪打住。
“妇人果然狡诈。”
唇角一勾,他邪妄地说道:“既然无双对你那夫主如此有信心,不如本王便与你赌半年之约,如何?”
赌半年之约?
钟无双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想抗议司马宣的提议。
只是她还不待出声,司马宣却似看透她的想法似的,缓缓说道:“无双或许知道南侯公子的心意,但是,你却未必能了解一个君侯的心意。本王便与你赌这半年。半年之内,若是南宫柳未纳他妇,本王便亲置嫁妆,风风光光地将你送往南国。如若,半年之内南宫柳已另纳他妇,然则,无双便死心塌地地入我后苑,自此以后,你与南宫柳便再无半分关系,如何?”
钟无双尽管喜欢南宫柳,但是,太过悬逾的身份地位,让钟无双始终觉得,她跟他的感情,如海市蜃楼一般,建立在虚幻之上,有点不太真实。
但无论如何,她对南宫柳在半年以内不纳新妇的信心,还是有的。
钟无双想着,只要熬过这半年,不管自己与南宫柳以后会不会圆满,至少可以完全摆脱司马宣这个妖孽了。
因此,她亦是信心满满地应承道:“便如皇上所言,以半年为期,妾愿与皇上一赌。”
说到这里,她又不无戒备地补充道:“其时,愿赌者服输,皇上便是一方诸侯,也不可言而无信……”
钟无双一语未尽,她便对上了司马宣那沉凝如水的俊容,不由一噎,讷讷地将所有的担心,悉数吞咽了下去。
司马宣一个冷凌的眼风扫过钟无双一言之后,似极为气恼。
他冷着脸,提笔“刷刷刷”,一气儿在帛上写下数语,然后也不待墨干,便扔向钟无双,嘴里犹气恨地嘟嚷:“居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钟无双手忙脚乱地捡起飘落于地上的帛书,赫然发现司马宣竟然将刚才半年之约的赌局,已写成契书的形成,并署上了他的大名,一时欣喜若狂。
司马宣冷眼看着钟无双小心地吹干帛书上的墨迹,然后仔细地折叠起来,放入袖筒里仔细收好了,不由又重重地回了她一声冷嗤,“妇人愚昧!”
钟无双丝毫不为所动。
直到这时,她的脸上才一扫初入马车时的阴晦,展颜一笑。
第一百零六章 钟无双与司马宣
她眨了眨眼,墨玉眼里尽是无奈地看向司马宣,语气转为谄媚,“皇上是一方诸侯,自然不会失信于妾。舒欤珧畱妾,只是有备无患,有备无患,……”
望着笑得一副小人得志的钟无双,司马宣的嘴角无声地抽搐了两下。
然后,他果断地将头扭开,再不看她第二眼。
随即,一声“果然,世间之人,唯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的嘟嚷声,从司马宣处逸了出来。
正呵呵傻笑着的钟无双,自然也听到了这嘟嚷声嫔。
她下意识地望向那个将脸隐在帛书后妖孽,后者却一付心无旁骛,径自埋头读书的模样,浑然一副前事不计的德行。
双面小人!
钟无双心里狠狠腹诽了一句,继而又疵牙裂嘴地,冲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做了个鬼脸漏。
不提防司马宣突然转身,钟无双一惊之下,百般怪状全堆在脸上。
司马宣先是一愣,随即缓缓朝钟无双凑来。
钟无双紧张地盯视着司马宣那差点凑到自己面上的高鼻梁。
随着他逾贴逾近,司马宣赫然发现,钟无双紧张得一对原本灵动的双眸,直如如斗鸡一般挤在一块。
司马宣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上扬,便是他原本冷凛的面上,一个没绷住,瞬时满室光华。
随即,一阵惊天爆笑自马车中逸出,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洒落了一路……
钟无双原本心里还慌乱不已,心想:又闯祸了。
几乎是本能反应地,她那双灵动的墨玉眼中的狡黠一扫而空,随即她双目泫然欲泣,溢满了悔恨之泪。
只是,那逼悔恨委屈的模样还不曾完全展现,她便听到了司马宣爆出的惊天狂笑。
警报一旦解除,钟无双立时便神色如常得,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其变脸之快,情态之多样,直叫司马宣看得瞠目结舌,不由拍案叫绝。
司马宣笑得很大声,那笑声还经久不绝。钟无双这个始作俑者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只要他不怪罪,让他取笑一番,她还是不介意的。
于是她扁了扁嘴,自动自觉地放低姿态,往角落里缩了缩。
终于,司马宣止了笑,侧头朝钟无双瞟了瞟。
原本尽量想让司马宣忽略自己存在的钟无双,只觉得一股寒意,随着他的逼视而来,让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随即,司马宣冷冷的警告声,跟下冰雹似的朝钟无双砸来,“如若发现对本王再有不敬,当予重罚。”
这“罚”时一出,钟无双的小身板便明显地摇晃了一下,紧接着她有气无力地声音如蚊讷一般,轻轻地传来,“妾再也不敢了。”居然还带了哭音。
明明知道这个妇人最善伪装,可司马宣听到她那似惊似怕的声音时,心里还是一软。
他嘴唇微张了张,最终却不再说什么。
随手抓过之前看的帛书,司马宣尽量无视那个正可怜兮兮地,偷偷在,如小老鼠一般暗里打量自己的妇人,专心看起书来。
然而在心里,司马宣却叹息般地对自己说:明明知道这妇人狡诈如兔,偏生见了她故作委屈,假意可怜的模样还要上当。司马宣,莫非是你前生欠了她的不成!
“丫就是个妖孽!完全是个妖孽!!无论我心里想什么,或是背着他干了什么,他都知道。太可怕了!”
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让自己静下心来的司马宣,被钟无双突如其来的大声嚷嚷惊了一惊,他嗖然抬头,却发现那个肇事者,竟然是在噫语。
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原本还一副心虚害怕的钟无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蜷伏在榻上睡着了?
司马宣讶然起身,缓缓来到她身边,将头凑到离她不足一尺处,细细瞅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
直瞅了她好一会,只见睡梦中的钟无双,嘴里含含糊糊地又嘟嚷了一句什么,忽然又傻傻一笑,继续噫语道:“司马宣,傻了吧!半年而已,南宫柳怎么会另娶新妇……”
司马宣才想凝神细听,谁知道钟无双蜷伏着调整了一下睡姿,又喃喃叫了声,“南宫柳……”
便再无声息了。
一直黑着脸的司马宣,直愣愣地盯视她良久,忽然一笑,“钟无双,你便这般肯定南宫柳不会在半年之内另娶新妇?”
睡梦中的钟无双,自然无法回答他。
伸手拂过钟无双脸颊上的乱发,司马宣那子夜般神秘的双眸中,流露出一抹隐隐的伤痛。
良久,他才深深叹息道:“你这妇人,精明起来,恁地精明,然而愚笨起来,又何其愚也……”
南宫柳,他怎么可能会因为钟无双便不纳新妇!
这次他于春祭大典一毕,便匆匆而去,除了因为他的南王之位已经得到宗天子的承认,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
那便是,他要赶在燕国去向中山氏请求联姻之前,要先下手为强。
因为,中山氏虽是小国,但却是当世诸侯国之中,最为富庶的国家之一。
其兵力虽然逊于南国,但其财帛,却远在南国之上。
南国的左邻是强燕,右邻则是中山氏。
此次,燕国竟然借着春祭之时,派特使前往中山国请求联姻,这种掩人耳目的做法,实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燕国此举,实则是意在联合中山氏夹击南国,吞并或是瓜分其领地。
因此,中山氏对南宫柳而言,虽然其未必会成为南国的助力,然而,却是绝对需要拉拢的对像。
因为在南王统治南国这些年,穷奢极欲,残害贤能,南国伤了元气,已经打不起仗了。
南宫柳在这种时候接任南国诸侯之位,若想为南国免去这场战事,在司马宣看来,政治联姻,无疑是最有效,也最直接的手段。
除非南宫柳能抢在燕国之前,与中山氏联姻。
否则,对南国垂涎已久的燕国,早就想趁着南国内乱,一举吞并或是瓜分其领地了。
一旦让燕国与中山氏联姻成功,那么南国受其两国的夹击之苦,也是难免的了。
正因为如此,南宫柳才会在得知消息后,急匆匆地直奔中山氏而去。
作为一个男人,司马宣又何尝不知道南宫柳对钟无双的感情。
然而,作为一个国君,他更加知道,一个贤明之君,是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妇人,置家国于危难之地而不顾的。
熟知整个事情来龙去脉的司马宣,又怎么可能会输掉这场半年之约的赌局呢!
在司马宣看来,南宫柳若是此去中山国能联姻成功,那么三个月之内,必定便会传来新任南王娶后的消息。
司马宣之所以与钟无双约定半年之约,实则是,他已经不仅仅是想得到这个妇人的身体,而是想要真真正正地,得到她的心。
半年期限,与其说是他给钟无双的,还不如说是他给自己的期限。
钟无双是在一阵阵烤肉的香味刺激下,清醒过来的。
置身于幽暗的车厢里的她,意识不辨,一时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突然,钟无双的身体在食物香味的刺激下,发出一阵响亮的抗议时,她才嗖然坐起,一把掀开车帘。
马车外,金灿灿的夕阳下,绿草如茵的地上被铺上了厚厚的素缎。
这是,要开饭了么?难怪自己会觉得饿了。
都说饥饿的狼,自然知道上哪去找吃的,钟无双也不外如此。
她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又三两下胡乱整理了一下衣袍,这才朝着那人多的地方施施然而去。
随着一步步走近,钟无双自然看到了那坐在榻几后面,衣履光华,在夕阳映照下宛如神祇一般的司马宣。当然,还有坐在他的右侧,与他共用一个榻几的钟媚。
至于随行的谋士良臣,自然都另有榻几安置。
钟无双现在的身份,已经是司马宣的女人了,因而按理,她自该与司马宣同席的。
可是一看到钟媚那张风***无比的脸,已经饿得腹如雷鸣的钟无双,便全然失去了食欲。
可是她看来看去,那流水似的,一排排长长的榻几里,就没有一个空位是可以容她能坐的。
这时,侍婢们已经捧着放着烤肉的食盒,络绎不绝地走向榻几。
钟无双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随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