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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邪王的逃妻-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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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的助力,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舍弃你。”

说到此处,司马宣轻叹一声,垂下双眸,又喃喃说道:“在认识你之前,妇人在我眼里,不过是可以交换的筹码,是可以生育子嗣的工具,是享乐之时的把戏。像我这样的伟丈夫,自知事起,身边便不乏曲意承欢的妇人,我从未想过,我这一生会去爱上一个妇人。爱上你,是我从未想到料到之事,那对我,是个意外。”

司马宣自嘲一笑,“许是苍天惩罚我意图狙杀结发之妻,是以让我爱上了你。知你坠崖之时,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惊恐,让我几乎再无生念头。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撑了过来。当你失去大子血崩之时,我竟惶恐得无以复加。那时我便想着,我的无双若是真的死了,那一切还有什么意味?”

抬手轻轻抚上无双的脸颊,司马宣不无温柔地又说道:“缘起缘灭,世间之事,俱是如此,难得尽如人意。此前对你存有杀意,是我错了,我也悔了。痛失大子,更让我明白,无双的坚持甚有道理。如若我不能给自己心爱之人一个干净的后苑,又怎么保证我所爱所重之人安然无恙?如若无双能将过往之事,放开它,忘了它,你我日后一样可以守得圆满。”

突然,司马宣骤然将佩在身侧的佩剑,“嗖”地一声抽了出来。

举着剑,他看向钟无双,墨发随风飘荡,俊逸清华的脸上,笑容高雅雍容。

他望着她,低低一笑,自嘲道:“我行事向来不喜欢解释,便是前十几年为自己辩解的话,也不及今日说的多。如果,我还你一剑,若得不死,纵使我之前有错,你也原谅我,好吗?”

话音一落,他刀柄一转,在钟无双惊愕地尖叫声中,将那佩剑重重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胁……

一时间,所有的意识俱飘离而去。

又惊又怒的钟无双,嘶喊着冲上前扶着他,她颤抖地将手伸向那伤口,却见剑锋犹在,又惶惶然将手缩了回来。

颤抖着,钟无双才哽咽着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已经有几个随侍以极快的速度围了上来。

这些原本远远守在一旁的侍从,他们亲眼看到司马宣拔的剑,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上拔剑,居然是用来自裁的。

因此,早在钟无双开口呼救之时,他们便极速围了上来。

“休要近前!”

随着司马宣一声轻喝,他巍然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

钟无双急忙上前托住他。

将身体的重量,分了一半依附在钟无双身上,司马俊逸清华的脸上,虽然因为疼痛有点苍白,然而,他却漾过一挘嵝Γ拔匏换故窃谝馕业摹!

惶急不已的钟无双,此时已是六神无主,她只是一径地流泪,一径地冲那些侍从吼道:“快快为皇上止血,速带皇上回宫,速召巫医啊。”

“无朕许可,近身者,一律当诛。”

几乎是钟无双的话音一落,司马宣便冷冷地下了一道死令。

那些急切围上来的侍从脚下一滞,不由纷纷跪伏于地,痛哭道:“皇上万金之躯,绝不能有半丝闪失。求皇上看在北国子民不能一日无主的份上,速速回宫,快快救治才是呀!”

司马宣全然不为所动,他冷冷地令道:“本王并无自裁之意,今日这一剑,只为赢得与夫人一赌而已。尔等休惊。”

钟无双猝然望向司马宣,怒喝道:“司马宣,你到底意欲为何?”

司马宣对钟无双的喝问似无所觉,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剑,说道:“自小,具公便告诫我,一味行计,不能成就大事。若主苍生,需知弱者之痛,贫者之伤,无助者之惧。他还说,我性执着,不懂得舍弃。我从小,便是头发掉落几根,都有婢女受责,今次这般插上一剑,方能体会具公之言了。”

“你究竟意欲为何?”

钟无双涕泪纷飞中,冲着司马宣声嘶力竭地吼道:“司马宣,你可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可如此不懂自爱,竟然自残躯体。司马宣,你这混蛋,你是北王,你是他日天子,你怎么可以在我这个妇人面前自残躯体!骄傲如司马宣,为赢得赌局,竟然要向一个妇人用苦肉之计么?”

在钟无双珠泪纷飞,一声接一声的喝问声中,司马宣盯着她的双眼,温柔地说道:“是,为了你这妇人,我只能用这苦肉之计了。本王与你一赌,便是拿我的命,赌你的心。若你真能舍下我,便自管离去。你大可放心,便是你去了,本王也定然不会死在此地。那些侍从,俱是我的贴身死士,便是拼着一死,他们也不会允许我死在此地。有侍从在,本王定然不会有性命之忧。无双当知,我命无忧。现在,我们就一并来赌赌你的心罢。”

这种时候,司马宣竟然还在极为理智地跟钟无双分析他现在的状况。

他明明白白地告诉钟无双,就算钟无双现在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也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痛苦流涕的钟无双,在听司马宣这番话后,她怒目而视,狠狠地盯视着他。

她怎么也想不到,堂堂北王,竟然会用如此无赖的手段,逼迫自己。

他竟然拿自己的命,来逼得自己让步,逼得自己自此以后,不再离开……

尽管面上的泪,奔流得亦发凶猛,但是,钟无双面上的表情,却愈来愈冷。

她恨恨地盯着眼前这个面色愈发苍白,似乎风一吹便会倒下的男人,最终却是一狠心,将他一把推开,大步向停在不远外的马车走去。

她走得极快,甚至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众侍从惊呆了。

他们眼巴巴地看着这个妇人,竟然舍下他们已然身负重伤的皇上,自顾上了马车。

她竟然就这般不管不顾地准备离开了。

“走!”

在众侍从迸着怒火的盯视中,钟无双自马车中冷冷令道。

便是那驭夫也是一惊。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妇人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她竟然抛下受伤的皇上,说走就走。

就在驭夫犹豫的瞬间,钟无双骤然掀开车帘,暴喝道:“我叫你走没听到吗!”

那驭夫望了望身上犹带着剑的司马宣,回头又望了望面上泪流得汹涌的钟无双,陡然裂嘴哭道:“夫人,皇上重伤至此,你便不能留下来么?”

身上虽插着利器,却依然身姿挺立,姿态雍容的司马宣,他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

注视着钟无双,司马宣声音一提,清润的声音朗朗传出,自不远处淡然令道:“你等便依夫人所言,护送夫人前往她任意想去的地方,违令者斩!”

第一百四十六章 自此不相离(一)

那驭夫在马背上冲司马宣哭着一“诺”,这才咬牙,发了狠地一甩马鞭,直直冲了出去。舒殢殩獍

这些侍从,俱是跟随司马宣多年的死士,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司马宣,又何曾见过这样的狠心的妇人。

眼看着钟无双的马车绝尘而去,他们一个个惊慌失措,哭嚎声不绝于耳。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司马宣低低地喝道:“安静。”

这时刻,他的中气明显已有不足嬖。

望着他渐转苍白的脸,一个侍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求道:“皇上,皇上,妇人如此狠心,皇上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呀皇上!属下恳请皇上速速回宫,即时请巫医前来救治,断不能再事延误。”

那侍从哭到这里,决然起身,向司马宣欺近,毅然道:“若是皇上不听属下之言,在下便是拼着一死,也要违令行事了。”

司马宣垂眸,淡淡说道:“鬼士,你跟在朕身边有多长时间了?烂”

那侍从脚步一顿,哭道:“自皇上少年之时起,属下便跟随着皇上,至此已有十年。”

抬眸望向驿道上那个渐行渐远的黑影,司马宣冷然道:“你跟在朕身边经年,可有见过朕,做过没有把握之事么?”

那侍从一怔,便是那流了一脸的泪水,也忘了要擦一擦。

他只是怔怔地,呆呆地想了一会,便断然应道:“没有。”

司马宣终是掉头望向他,轻声道:“鬼士,你来替朕处理这伤罢。朕可不想妇人回头之时,朕已回天乏术了。”

那侍从看向他,带着颤声哭道:“皇上剑伤甚重,属下不敢贸然拔剑。”

司马宣淡淡说道:“过来吧。难不成巫医不在,便让朕流血至死么?”

那侍从凛然,大声应道:“诺。”

他大步上前时,已有其他侍从拿来了最好的金创药。

那侍从手脚麻利地拔出伤口的剑,随即用最快的速度给他撒上金创药,再从自己身上撕下一方衣袍替司马宣将伤口重重绑上。

做完这一切后,那侍从重重地吁了一口气,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喜道;“幸好刺得不深。”

司马宣这时脸色已是雪白一片,便是那唇色,也是雪白的。

他扶着侍从的手臂,让自己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闻言微笑道:“肉是自己的,不知不觉中便有留手。”

那侍从仍不无担忧地劝道:“虽说剑已拔出,但皇上失血过多,如此不过是权宜之计,皇上仍须速速回宫,召巫医治理才可。”

司马宣摇头,“伤口既已包扎,目前当无大碍,朕在这里再等等妇人。”

“皇上,夫人狠心至斯,皇上何以还要痴迷不悟?天下妇人千万,皇上何必执着于一妇!”

那侍从的语气中,已然挟带着对钟无双浓浓的不满。

只是他话音方落,司马无便嗖然掉头向他望来。

他的眼风冷冽,带着沉沉威压,让那侍从嗖然一惊,慌忙跪下请罪道:“属下出言无状,请皇上恕罪!”

“如若不是你跟随我多年,以此犯上之言,便已当诛。”

望着跪伏于地的侍从,司马宣冷冷警告道。

那侍从跪伏在地,正因为他对司马宣极为忠心,因而从内心深处,他对钟无双这般无情的妇人,便亦发厌恶,亦发痛恨。

只是他出于对司马宣的忠诚,便是他再不喜欢钟无双,却也不能忤逆司马宣的意愿。

司马宣显然知道他心中所想。

望着那侍从,他眉头微蹙,态度异常的坚决,一字一句地说道:“妇人之所以离我,实是出于无奈,亦是心中有恨。她痛恨我以这种方式逼她就范。我的妇人,虽然遇事大气,然而却容不下半分欺诈,又凡事睚眦必究。此次我如此逼迫于她,她一时间气怒难平,实是意料中事。不管妇人如何,她终究是尔等国母,尔等不可对妇人无礼。”

司马宣受伤至此,已是十分虚弱,强撑着说了这许多话,他的面上,已有不支的迹象。

在场的侍从无不一凛,他们未想到皇上竟然对妇人如此护短,容不得旁人对她有丝毫不敬。

妇人便是已经去了,然而在皇上眼里,已将她视同国母,与他一般,同受万民敬仰。

一时间,众人无不惊惶。

那侍从便在这惶然中,再次跪地请罪道:“属下已然知错。还请皇上休要言语,好生回宫静养。属下愿前去向夫人请罪,劝她回转。”

在众人的期盼中,司马宣缓缓摇头,“我那妇人,甚是骄傲,又极是固执,若知我已然无恙,她必然不会再返。我便在这里等着她……”

说到这里,司马宣又缓缓抚上胸口,随着那里一阵剧痛,他额上的汗水,亦滚滚而下。

“皇上……”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已是十分虚弱的司马宣明显摇晃了一下,然而他终是稳住了身形,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巍然而立。

其中一个侍从咬了咬唇,忍不住悄声对侍从之首道:“皇上重伤在身却执意不肯回宫,这般耗下去,恐生变故。不如使鹞鹰传书,让具公速召巫医前来,如此可好。”

侍从之首当即大点其头,当即去办。

奔驰的马车中,钟无双泪如雨下。

她死死地揪着胸口的衣襟,紧紧地咬着下唇,一再地告诉自己:司马宣这个混蛋,他故意如此,不过是要利用人心,用自残躯体这等无赖的行为,逼迫自己依他的心意行事。堂堂北王,他居然使出如此无赖恶劣的行径!

他刺了自己一剑,竟然还大刺刺地告诉她,那一剑,要不了他的命,至于是走是留,端看她的心意。

他竟似吃准了她无法狠下心来舍他而去!他竟然拿命来赌她的心!堂堂北王,他竟然无赖至此!!

钟无双虽然被司马宣这种自虐的行为气得要命,恨得要死,明明知道他只是在利用人性的弱点,想要逼得自己屈服而已……

就算心里明明白白,然而,随着马车愈行愈远,钟无双的心,却越揪越紧,越揪越紧……

钟无双犹记得,自己离开之时,那剑锋犹在他的体内。

她犹记得,那顺着剑柄淋漓而下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袍。

她犹记得,他面白如纸,唇白如纸。

她犹记得,自己转身之际,他脚步踉跄,似要跌倒……

刚才之事沥沥在目,钟无双每回想起这一幕,那胸口便似被刀剜着一般疼痛。

那种痛,却似被人扼着脖子似的,喊叫不出。

口中突然传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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