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情-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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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分点吃的给阮妗华他们,但又见他么锦衣华服非富即贵,不好意思地臊红了脸,始终没有把东西递出去。
他们倒是没有在意,匆匆告辞。
回到马车上,阮妗华再没了之前惬意轻松的心思,反而心事重重,她曾经身在丞相之高位,自以为知道体恤百姓疾苦,常在朝堂上提出一些利于民生的建议,然而却没有想到,他们远在庙堂之上,根本不能亲身感受到一些百姓实实在在的苦处,甚至国法规定根本没有落实,他们也一概不知。
交通堵塞,通讯不及,欺上瞒下,这些通通都没有得到解决。
阮妗华就这样心里有事,一直郁郁不乐地到了宜城,同时也听闻了魏尘奕御驾亲征的消息。外乡人做生意长途到此,带来的消息已经是几个月前了,而此刻,恐怕魏尘奕率领的大军已经将要到来。
昌城被燕兵占领,战事将起,这才是魏尘奕没有真正派遣人力来寻找她下落的原因。
可是让阮妗华奇怪的是,燕国铁骑既然一举攻下昌城,为何不一鼓作气继长驱直入?兵事之大忌就是拖沓虚耗。
故人云:故兵贵胜,不贵久。
说的便是这个道理,打仗从来图的就是胜仗,倘若持久地打,每日粮草供给,安营扎寨,消耗极大,就算胜,也只是两败俱伤,不能算真正的胜利,而昌城守卫弱,兵力远不及燕国大军铁骑,这种强弱悬殊的局势,更要快,打得快,不能拖,速决,这才是战术的精髓。
但是昌城自被攻下以后,燕兵再无异动,大军安营扎寨于城外,城内只有千人把守,听闻百姓平民未曾伤一分一毫,甚至守城将军尚奇,都只是被关押起来。直到魏城传来魏国君主要亲自出征的消息,昌城的燕军才又守备严密了起来,却仿佛在……严阵以待。
可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拖下去?在魏尘奕到来之前继续攻打,才该是明智之举。即使昌城尚能自给自足提供粮食,却始终不是长久之计,燕国……到底是何盘算。
阮妗华思忖片刻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便一路沉默着,叶君垣有心说上几句,又碍于立场,不好说明白,于是安慰她:“你这样子愁容满面,不知道的,还当是我拐了你当夫人。”
她转头望着他,还没忘记方才跟农妇对话时他说的那些东西,没好气地道:“你可不就是拐了我,一路从魏国到了燕国呢!”
叶君垣听她有些娇嗔,得寸进尺地凑上前握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笑道:“那我也是对你这拐来的小娘子宠的很了,不是么?”
阮妗华被他这样子一弄,实在有些不自在,可是想想更亲密的事都做了,自己又不是那些普通的闺阁女子,不好扭捏,便就没挣脱,一双手自然地垂在他掌上,听他说些宠不宠的话,其实心里是有些喜不自禁的甜蜜的。
倒是叶君垣,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欣喜,望着她的眼睛道:“你方才说什么,从魏国到燕国,你要随我一同去大燕么?”
阮妗华这才恍然,无怪他这样激动,之前桐花节上她只是求他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远离皇宫,当时她破釜沉舟,决心无论他说什么条件她都答应,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用那种方式获取了他所谓的“回报”。
思及此处,阮妗华还是有些不自然,故而不由自主地红脸,都映在了叶君垣眼里,他大笑不止,权当这是她对他方才问话的回答。
进了宜城后,天气就开始变化了,黑的太快,一抬头可以见到漆黑如墨的乌云,风满袖袍,似乎风雨欲来。
他们住进宜城一间客栈,好在如今客少,空房间还是极多的,老板是个胖胖的大肚腩,他们要了三间上房,都是挨在一起的,阮妗华住中间那间。
她进屋收拾完行装,便倒了一杯茶在窗边坐下,窗口正有一株树,叶子已被狂风席卷而去,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如群魔乱舞,天边有闷雷响动,甚至有闪电划过,有时天空被闪电映衬地如同白昼,在这空隙间,阮妗华看到本来热闹喧嚣的街上,空无人迹,仿佛原来就没有人一样。
这不正常。
在这样的季节,怎么会有电闪雷鸣的雷雨天气?
又是一道狭长的闪电,紧接着便是一声炸雷,雷声刚过,阮妗华手中的茶杯已摔在了地上,她诧异不已,惊愕地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与刚才别无二致,但是她绝对没有看错,方才一闪而过的那个人影。
她双唇蠕动半天,低呼一声:“秋雨!”
没错,刚才她看见的,一定是谢秋雨。
正好这时,叶君垣推门进来,见到她倚窗而坐,面前是撒了一地的水和茶叶,白色的茶瓷杯碎成片状摊在地上,疾步上前问她:“怎么了?”
阮妗华却淡然至极地转过头来,笑道:“没事,方才一阵雷响,惊着我了,一不小心就没拿稳茶杯。”
叶君垣于是安心:“那就好。”
“怎么忽然过来了?东西置办妥当了?”
“单宇他一到这就病倒了,脸红得都不正常,我方才差伙计去找了个大夫,过来看看你是否也有碍。”
阮妗华关心道:“他没事吧?”停了停,又掩唇笑道,“我倒是没事,没想到单宇他一练武之人身体倒是不如我,不过这天气变化得这么奇怪,他又一直在外头赶车吹风,难免有佯。”
叶君垣赞同地点点头,虽然觉得单宇有武在身不该如此,不过凡事也有例外,便也不再计较。
这时有人敲门,一嗓子喊起:“客官!大夫我给您找来了!”
叶君垣提高声音应了一句,交代阮妗华好好歇着,便走了出去。
阮妗华微笑。
待叶君垣出门去,脚步声渐渐远了,进了隔壁的房间,她才站起走到床边,从包裹里慢慢掏出一个黄色的小纸包,阮妗华将小纸包在手心里攥了攥,转身又走到桌子前,重新倒了一杯茶,将纸包里剩余的粉末状东西尽数倒了进去,一口饮下,她饮得太快,呛了,重重地咳了几声才缓过来,却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湿润,把纸包揉成团,从窗口丢了下去。
这纸包,是韩栋给她的,叫她伺机而动。
名义上的朋友,实则各有所忠,叶君垣忠的是大燕,韩栋忠的,则是大魏,韩栋早已是魏尘奕的人,叶君垣的一切动向他更是了如指掌,可是这些,都还不够。
燕魏一战,只能胜,不能败,倘若败,魏国只能沦为燕的附属国,这是所有魏国子民都不愿意见到的,她也是。
破釜沉舟,为的从来不是一己之私,大国大义摆在面前,容不得她自私,所以只好……辜负真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这期要进小黑屋的节奏……最近好忙啊QAQ
、秋雨
阮妗华复又在窗边坐下,听着阵阵雷鸣,心里并不平静。
燕兵突袭昌城那日,也是天有异象,秋雷阵阵,这冥冥之中仿佛是有什么在助着燕国,这是最让阮妗华不安的地方。
自古兵书谋略分四种,权谋、形势、阴阳、技巧,其中阴阳以天文地理、阴阳向背为主,看似虚妄难测,懂的人也甚少,但是并非毫无根据,娄厄古国,曾经是最擅长这些阴阳玄虚之说,故而那时候,娄厄纵然力弱,可是当时最喜征伐的大秦,也不敢同娄厄妄动干戈。
只可惜懂的这些的娄厄族人早已灭绝殆尽,如今的娄厄国,夹缝中求生存而已。
阮妗华并非杞人忧天,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天罡十二阵法与其说是高端的阵法详说,不如说是天地阴阳的实际运用,前世她同恩师化繁为简,将之改作普通阵法,也可让大魏大获全胜,更遑论它未被修改之前,必是逆天之物。
叶君垣从地宫带走它时,她就已经想阻止,可惜力有不殆,形势又不恰当,故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走它。
兜兜转转,她还是要用这种方法来制止这一切。
她长叹了一声,却紧接着被吓到。
“嘿,小妗华,叹这么大气干嘛?”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声音,阮妗华蹭地一声站起,眼瞅着窗边闹鬼似的爬进来一个湿漉漉的人,红色的束衣,头发凌乱如稻草,还被雨淋得个透透的,紧贴在脸上,乍一看去,跟脸上被人划了一道道血痕似的,即使如此,那美艳的眉眼还是让阮妗华一眼就认出来了。
谢秋雨。
果然,方才她真的是没有看错。
谢秋雨湿漉漉地从窗户边爬上来,也不知她是怎么弄的,衣服都被勾烂了,落汤鸡的模样,狼狈得可以,倒是她反而不管不顾,一抬头,见阮妗华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不由咧嘴一笑,这笑的实在是有些难看:“小妗华,发啥愣呀,来,拉我一把。”
阮妗华于是伸手搭住她,还没使力,谢秋雨就借着她的手噌噌两下爬了上来,抖落一声的泥土和水,阮妗华知道她自小在军营长过一段时日,故而性子一直都是这样不拘小节,有的时候疯起来,有些男孩子都不如她,而自己幼时就恰恰相反,循规蹈矩惯了,总是羡慕她的。
她们是好姐妹,有缘分的,但是却有缘到喜欢上同一个人,而自己,还是插足的那一个。
那一边谢秋雨在收拾身上的狼藉,另一边阮妗华心情复杂地看着。
直到谢秋雨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妗华,你别盯着我瞅啊,找伙计来吧,我沐浴更衣一番可好?”
阮妗华对她实在无语,不好说什么,只好应了她的话,出门想唤伙计要点热水,正巧撞上叶君垣陪同大夫出来,她倒是还想遮掩一下自己屋中有人的事实,却不料谢秋雨毫不顾忌地大声说了句:“我拿你的衣服换了呀!”声如银铃轻撞,简直是想忽视都不行。
她只好也提着嗓子应了一声好,待转头见到叶君垣明显沉思的表情,不由有些怵怵,她忙让小伙计给提些热水来,匆匆低头就想进屋,可惜叶君垣哪会给她这么个逃避的机会,一面是好言好语地送走了大夫,一面是抓着她的胳膊不送开,意思显然是:不许走,先给个交代。
大夫垂着眼帘,弓着身子告辞。
大夫一走,伙计去取水,剩下的就只他们二人了,还有一个不知情况的在屋里。
叶君垣倒也没有生气她方才骗他和有心隐瞒,而是温温柔柔地将她拢进怀里,轻声细语地问着:“怎么回事?”
阮妗华忍不住皱眉,怎么回事?她倒也想知道怎么个回事!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只好垂着眼不看他,长睫轻闪,颇有丝博同情的味道。
这时有客人上来,诧异地看这两人一眼,转头就跟同行人咬耳朵。
叶君垣见两人在这门口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就拉着她的手进了她的屋,而此时谢秋雨坐在桌边,给自己灌了几大壶的茶水。
他下意识斜睨阮妗华一眼,后者表示实在很无辜,不过也不好什么也不说,便道:“这是我闺中的密友,秋雨。方才我似乎是见到她了,但是没确定,也就不好说,我不清楚她怎么会在这里,我也还……没来得及问。”
叶君垣口气平淡:“秋姑娘既然是你好友,刚才同我说了也没关系,秋姑娘就先在此歇下,可好?”
谢秋雨缓过劲儿来,抬头打量起叶君垣,见他气度不凡,必然不是寻常之辈,心里就直犯嘀咕,有不少问题想问阮妗华却又不好当着这人的面,可是看在他拐了自家姐妹的份上,也不想给他好脸色,碍于阮妗华的面子,故而假模假样地笑眯眯道:“首先,我不姓秋,你可以叫我谢姑娘,谢大将军是我爹。另外呢,我还有事,恐怕不会在这里歇了,不过现在我有几句知心话要同小妗华说,不知道公子方不方便避上一避呢?”
这就是在赶人了。
被这样毫不客气地抢白,叶君垣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反而温和地笑了一笑,然后松开拉着阮妗华的手,道:“那我便先不打扰。”
谢秋雨依旧笑眯眯:“好说好说。”
眼看着叶君垣退出去,谢秋雨就再也忍不住了,她几乎是如狼一般朝阮妗华饿扑过来,表情凝重,语气哀戚,似乎阮妗华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小妗华你一走了之对得起我嘛!”
阮妗华无奈地搂着她的背,重重一拍:“好的好的,大小姐,我对不住你还不成?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来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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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洲州府驿站内。
魏尘奕刚接到一份快马飞报,看完报讯后,就一直板着脸,随行伺候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生怕惹怒皇上。
有人来报,说是大将军莫止山率军来迎接圣驾。
李贺眼瞅着报信的人刚说完,皇帝的脸又黑了几分。
魏尘奕不能不生气,他刚刚得知,昌城之所以那么容易攻下来,并非是真的无法抗衡,本来攻城这种战法,都是易守难攻的,何况地势地形也该是利于昌城的守城将士,尚奇又是老将领,经验丰富,更不该如此容易就被攻城,可是问题就在于,尚奇此次,几乎可以说是不战而降!偏偏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告诉他真相,通通是瞒着!
这次莫止山竟然还敢来迎他!?边境的兵都是他管的!他给他培育了一个拱手让河山的将领,难道他还等着他来褒奖他么!
可是莫止山毕竟有兵权在手,如今他既然来了,又是礼数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