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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玉漏无声阶已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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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声惨叫使顺德的剑尖离开,“哐”一下掉在了地上。
“将三皇子□望思殿,终生不得踏出殿外一步!”
“父皇,为什么?!父皇——”李冽竭力嘶喊着,然而守在旁边的侍卫已经上前来将他毫不留情地带出了龙玄宫。

当夜太子别院,一路疾驰而回的容然飞似的冲进了大堂。
大堂中安澜同顾璟言正对坐而弈,见到气喘吁吁的容然都吃了一惊。
“发生了什么事?”两人齐声发问。
容然将在浀梵发生的事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后,安澜与顾璟言皆是一脸震惊。
既然是宫中侍卫,又是无由抢掠——此事果然非同小可。
“我这就派人传话给太子。”顾璟言起身道,一脸严肃,“如果那些人是三皇子派去的话,说不定太子就有危险了。”说着就匆匆出门而去。





25

25、第二十四章 。。。 
 
 
今晨的风吹着静苑的斑竹格外悲切。
风丝拂动,而竹叶飒飒,愈加显得苑内寂静。仿似他们已经知道当日栽种自己的主人的离去,齐声歌着哀恸的离殇。
李湛走在这一片竹林之中,面上无任何表情,单扶着竹身的手颤抖着泄露了主人的心情。昨晚元宝便已从交好的宫女探听得了静苑中发生的一切,表弟派来的飞羽更是将整件事情明晰。可他倒宁愿这毒是用在自己身上!
顺德颁布诏令大葬静妃,殡于安陵——那是母后也安葬的地方——三皇子李冽囚禁终生。然而这不够!死了的人难以复生,更令生者痛不欲生。将李冽禁于望思殿便够了吗?父皇果然还是心软了,只这样的惩罚远远不够!若不是柳宓和柳伯宗从旁教唆,李冽怎会狠得下心来下此重毒?又怎会误害了如同自己亲生母亲一般的静妃?!
“该死。”李湛喃喃着,手更抓紧了竹子,此刻的他只想让那些人都尝尝着撕心裂肺的痛——至少让他们明白心尖滴血的滋味究竟有多难受。然而这并不足以使他泄愤——“该死,他们全都该死!!!”他大声的嘶吼了出来,手摇得竹叶纷纷。
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元宝却只能在后面看着。
忽的李湛的身子颤了一颤,一口鲜血直喷在手边斑竹之上。斑竹苍绿而血色鲜红,大红大绿之下却映得李湛脸色愈加苍白。
“殿下,殿下!”元宝一见情况不对,上前就扶住了李湛,“殿下您怎么了?”
“没事。”李湛摇摇手,然而心却紧揪着让他喘不过气来。一呼吸,心便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一般。
元宝知道太子表面说没事,其实只不过是硬撑着。他从没看见太子脸色这样苍白过,仿佛所有的血液都从面上褪去,只留下一副空的皮囊罩着骨头。这样想着,元宝心下更为焦急,急急道:“太子殿下,咱们这就回去吧。”
李湛点点头,却终抵不过心头一阵阵抽搐似的疼痛,眼前一片空白。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是在东宫之中。
“发生了什么?”李湛挣扎着坐起。
一旁候着的元宝递上温了又温的帕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殿下您在静苑——太医来看过了,说是忧思过度,心病已成。您——”元宝犹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劝道,“您不要伤心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静妃她——”
然而元宝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湛却一扬手打断了他:“传话给庄雨——急诏庄柔。”顿着喘了口气又道,“记着嘱咐庄雨要隐秘,让他也一起来。”
元宝望着太子依旧苍白的脸色,实在不忍心:“殿下您就不要再操心了。太医也说您还是好好休养几日再——”
“别说了!”李湛面色一冷,声音虽不大却威严未减,“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
“是。”元宝只好低下头,泪珠只在眼眶中打转。他并不是因了太子的责骂,而是担心太子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然而元宝最终还是只好掩了门离开。

当夜,庄雨便同庄柔一起进了东宫内殿。
“不知太子诏臣所为何事?”
“是时候反攻了——父皇下不了的狠心,就由我来下罢。”
“可是,这会不会有些太狠?”庄雨面色犹疑,劝阻道。
“怎会?”李湛冷冷一笑,“他也是时候该去陪陪母后了。这么多年,母后一个人多寂寞啊。”
庄雨抬头,正好撞见太子阴沉的目光。心下一抖,又垂下了头去。
一旁庄柔并不知太子与哥哥话中何意。太子苍白面容更让她心下隐隐担忧,一时之间倒也分不出心思去细想什么。然而太子一声“庄柔”却将她从忧思中唤回,引来面颊上一片红晕:“太子殿下?”
“你近日只先稳住柳伯宗。待事成之后便准备嫁进宫中罢。”
“什么?”庄雨庄柔兄妹同时一惊。
“太子殿下,这——”还是庄雨先回过神来,“妹妹她怎么配得上——”
李湛没有回答庄雨,只是看着庄柔:“你愿意吗?”
庄柔自小被太子收留后就一直倾心于他,此时虽说心下满是欢喜,但亦有不能置信的惊异。因而太子的问话听着只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平日里冷漠的面容也早已不见,只剩娇羞的低眉。
李湛见她没有回神,便再问道:“你愿意吗?”
庄柔这才发现自己竟没有回答太子,不由慌张点头道:“愿意!”
庄雨其实并不想让妹妹卷入宫闱纷争,然而见妹妹反应如此,也情知无法横加阻拦。只叹了口气,道:“殿下,那臣明日便安排人着手去做了。”
“嗯。”李湛问完,便将目光移开,没再看向庄柔,“此事你不用通知子介,只告诉他派鹤唳、飞羽留在宫中。”
“是。”庄雨点头应着,“那臣便先退下了。”
“嗯,下去吧。”

隔日正德殿上,待宣完静妃封谥后,李湛便站出道:“恳请父皇允许儿臣扶棺送母妃到安陵。”
顺德听闻此言,心下一惊。安陵距京城足有六十里之远,湛儿原本身子就弱,这一来一往——“不行!”
“儿臣恳请父皇准许。”李湛仿佛没有听到顺德的话一般,直直跪在了大殿上。
“你——”顺德见太子意已坚决,然而叫他下这样的命令却实在难为。怒气上来,一时经不住急火攻心,竟猛烈的咳嗽起来。
“儿臣恳请父皇准许。”李湛声音冷冷的,并不受这影响。
“罢了,你去吧。”终于停下了咳嗽,顺德却像瞬间苍老了几岁似的,“我就知道你还是没有原谅——你去吧。”
“谢父皇。”李湛起身,敛下冷眉。

停殡日过,李湛果然扶棺步行三十公里,亲自送静妃灵柩葬于安陵,引来百姓一阵赞叹,称颂太子孝心孝行。一时之间,这竟成了京城内人人争相效仿的对象。
而太子回宫之后,又断食七日已报静妃在世之时的养育之恩。宫中对此传的沸沸扬扬,就连民间也更加崇敬太子,使太子德望愈高。
也听闻顺德帝亲下旨意不许太子断食的孝行,然而又好似终是没有效用,太子还是在回宫后的第八日病倒在床。
又传闻顺德帝也因此心焦忧虑,茶饭不思,竟也生了场大病。
甚至还有人传说亲眼见了皇上吐了血的帕子,恐怕是时日不多了。
然而传闻是否属实,却没有人能够终于站出来确认。于是便也只能就这么流传着,但宫中还是渐渐的起了一种压抑的气氛。
朝中也明显起了变化,三皇子的倒台使一大批原本跟从柳相的人开始审时度势,重新抉择起了阵营。这一变,柳伯宗虽说不至于门庭冷落,但到底是大不如前了。
明眼人知道,这是要变天了。





26

26、第二十五章 。。。 
 
 
容然一下朝出殿,便急匆匆喊住了殿外身形匆匆的元宝。
“元宝,太子他——”
元宝摇摇头,神色低迷。
看着元宝的表情,容然心中也猜了个大概:“原来坊间的传闻是真的。”这样喃喃着,便抬头道,“麻烦元宝带我去见见太子吧。”
“这——”元宝到有些犹豫。一来是这外臣轻易是不得在宫中多作停留的;二来没禀告过太子便将人领过去到底不大恰当。
正当两人僵持之时,容然身后却传来顾璟言的声音:“我同你一起去罢。”
“那奴才这就带二位过去——只是还得委屈广陵王和容学士在外等元宝通报一声。”毕竟广陵王的身份在这里压着,元宝终还是应承了下来。
“那就多谢元宝了。”容然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便同顾璟言一起跟着元宝行向东宫。

“二位请进吧,太子内殿有请。”元宝进殿请示过后,出来禀道。
原本站立外殿的顾璟言同容然这才进了殿。
穿过廊堂时,顾璟言却停下了脚步。
“广陵王,怎么了?”容然不解。他以为顾璟言同自己一样乃是心焦于太子的病情,这才一同前来,却没想到他竟半途停了下来。
顾璟言并未转身。
其实他前几日便来看过太子,可当在殿外看到容然一脸心急的要前来探望时,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跟了来。
是为什么呢?
心中的答案叫嚣着呼之欲出。顾璟言嘴边露出一丝苦笑,不过是为了能与她多呆一会儿罢了。自容然从浀梵回来那晚的匆匆一见后,两人便只有在朝堂之上才能相遇。这来之不易的甚至是珍贵的两人独处的时光,却更像是自己强偷过来的一般。
从没有那个女子能向容然一样让他如此放在心上。明明她不过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为什么每每自己还是抑制不住望向她的眼睛。然而她却仿佛从没有注意过自己,这么多年相对也只不过只是胜过一般人的交情。比不上安澜,比不上夏珂,甚至比不上太子!自己因为她每次流转的眼眸而牵动,因为她每次的亲近而心跳。到头来,不过一声疏远的“广陵王”就轻易将自己打败——
思绪流转万千,但身为王爷的骄傲却不允许他轻易地将自己的心剖开承认。
也许,这一辈子也只能这样。
顾璟言握了握拳,声音艰涩:“我就不进去了。”也没等容然反应便转身往回走。
“啊?”容然一下愣了神。
然而等容然再看去,却只见顾璟言的背影匆匆。
容然只道顾璟言今日有些奇怪,并未细想。然而他离去时的背影奇怪的让她心里有种难受甚至是心疼的感觉。
摇了摇头,容然决定放弃思考这个问题。过了廊堂,进入内殿。

殿内溢着安神香的气味,卧榻帘幔拉下,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太子正歇息着。
轻手关上殿门,容然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看样子太子却是需要休养,而自己此刻的到来显然是有些打扰了。
正犹疑着要不要就这样退下时,帘幔里响起一声轻音:“子介呢?”
“他——”容然想了想,还是改了口掩饰,“临时有事便先走了。”
“是吗?”太子的漫不经心倒让容然更加的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在太子面前说谎。
“容然不敢欺瞒。”
“呵呵。”容然的一本正经意外的取悦了李湛,“真是有趣。”
这话让容然不知如何接口,便只干站着,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其实不过一瞬,但时间却又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压抑的让容然喘不过气。
终于太子先开了口:“浀梵的事解决的怎么样?”
“因为鹤骨花一事,臣急着赶回京都,便将这事原交给元秸处理了。”一谈到公事,原本的压抑立时减了一半,“前几日,各地的选拔也都大致结束。朝中很快就能进入一批新鲜的力量——”
“嗯。”李湛点了点头,“还有事吗?”
容然其实不过是来探望太子,如今见太子虽然是卧于床上,但显然病情已有所好转,便答道:“再无事了。”
“没有了吗?”李湛声音淡漠,“那便下去罢。”
“是。”容然领命,就要退下之时,又停了下来。转过身,“还望太子保重身体。”
李湛原本闭着的眼睛一下睁开,好像听了什么令人惊奇的言语一般。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就看着容然再次轻手关上殿门。
安神香的气味在屋内缓缓飘着,李湛却觉得神思恍惚。闭了眼,眼前还是那个人影。进来,又离开。反反复复,搅得他的心亦反反复复。

容然出了东宫时,夜色已暮。正要向侍朝堂走去时,一个黑色身影将自己快速拉到了山石之后。
容然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就要惊呼出声。那黑影却先一步用手捂上了她的嘴。
“是我。”
容然定了神,发现竟是早已离去的顾璟言。
“怎么是你?”
顾璟言没有理会容然的问话:“近日恐怕朝中就要生变了。你——要小心!”
“你怎么知道?”容然抬眸,却正撞进顾璟言幽深的见不到底的漆黑瞳孔,心里不禁有些慌乱,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竟也被顾璟言所紧攥着。
她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看过顾璟言。在她印象中,除了那个在冷月亭中抚琴的背影,顾璟言的容貌竟很淡很淡。可现在——
黑发在空中顺着微风凌乱飞舞,眉眼细长,嘴唇淡薄。面容皎洁如玉,身着黑色华袍更衬得整个人飘若谪仙。
容然收了心思:“好事还是坏事?”太子今日也有些反常,莫非真有什么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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