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红颜劫-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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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挑眉,“穿得少与你又有什么相干。”
晓霜真是觉得捉摸不透这个人。两人一起默默走着,只是脚步都有所放慢。到静香院的时候,耶律赦停下了脚步,前方伏着的那只黑黝黝的东西,不正是暗夜吗?耶律赦朝暗夜走去,临走对晓霜说,“回西宁院吧。”
晓霜迟疑了下,还是迈步走了。他与她并肩走,是因为怕她被暗夜吓到吗?
忽然她又笑了。染晓霜,你是傻了吗?已经自作多情过许多回,怎么又犯起傻来?耶律赦怎么可能因为她从这里经过有可能被暗夜袭击,所以特意与她一起走?
他不过是要去静香院看严沁珠罢了。
如此一想,竟有点释然,虽然解释不了为什么脸上笑着,心却逐渐冰凉。大步回到吉吉房间,吉吉正在做针线,见她披着狐狸皮披风进来,眼里是说不出的羡慕,“哇……白狐狸披风,好珍贵啊!你从哪儿来的?”
染晓霜有些尴尬,“大概将军看我穿得太寒酸,怕把我冻死了他要被世人唾骂,所以才借给我用。”
吉吉偏着头,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我们是将军的奴仆,就算被他打死,世人也不敢唾骂他的啊。”她忽然神秘一笑,“我看将军多半是看上你了。”
“怎么可能啦。”晓霜的心突突一跳。会是……真的吗?
她摇头,耶律赦不可能会看上她的,早上他不是否定得很彻底吗?还嘲笑她想像力太过丰富。而且他的父母因为她爹而死,他恨她都恨不过来,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吉吉挤着她说:“真的哎,你长得这么漂亮,逃走了将军还把你捉回来,肯定是因为将军爱上了你。”
晓霜红了脸,“胡说什么呢,这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要是落入别人耳朵里,还以为我真的痴心妄想;要是传到沁珠夫人那儿,我的日子只怕就更难过了。”
吉吉吐了吐舌,“你说的有理,是我疏忽了。”
晚上和吉吉睡在一起,晓霜觉得无比的安心,她现在最害怕一个人独处,昨夜冰冷的柴房,让她的心理防线就快要崩溃。有个人在身边温暖着真好,至少她就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很早蓝织田就把她叫醒了,染晓霜揉着眼睛,“什么事啊?”
蓝织田道,“你怎么还在睡觉,将军一早要去万踪岭,你赶紧过去服侍他。”
“哦,。”染晓霜忙爬了起来,昨日下过雪,今天的气温更加冷了,她穿了四件衣裳仍旧觉得冷,看了看那个狐狸披风,把它搂在怀里,打算还给耶律赦。
蓝织田看到披风,脸上闪过一丝古怪,接着和她一起到景颐轩。
天还未大亮,朦胧间透着莹白的光。下了一夜雪,已经积得很厚,踩上去雪就灌入了绣花鞋。因为吉吉是下人,衣裳虽有几套,鞋子是容易消耗的东西,也没有几双,所以没有多余的靴子给晓霜。因为冷,她越发使劲地往前跑,蓝织田语调怪怪地道,“你怎么连双靴子也没有,就穷酸到这个程度了?”
晓霜没有答言。
耶律赦的屋子灯已经亮了,她忙敲门而入,耶律赦正在穿衣服,她只好上前去帮忙他把棉袍子穿好,束上腰带。
耶律赦看了她一眼,瞧见了她脚上因为雪湿而脏掉的绣花鞋。眉头蹙了下,又看到放到他床上的狐狸披风,“怎么?这披风配不上你?”
“不是,”晓霜忙说,“听说这个很贵重,你也说我只是个女奴而已……若是叫人知道难免引来瑕想。”
耶律赦知道她怕严沁珠来惹麻烦,便也不语。染晓霜取过他的黑貂披风,踮着脚尖才能够得着他。耶律赦低头看着她,小小的鼻尖冻得通红,正在伸手帮他系披风的扭扣。耶律赦有些失神。
她长得真的很美……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睛大而晶莹。只要她不那么倔强,服从一点,他似乎也没那么讨厌她。
耶律赦忽然,伸手触了一下她的脸颊。这个轻微的举动,让晓霜愣住了。她的心突突直跳,忙往后退了一步。
耶律赦嗤笑了声,自己打上披风的结,迅速离去。
晓霜看着他,有些纳闷。他刚才碰触自己的脸,是什么意思……想起那天早上,他也曾这样轻触过她,迷茫与悸动,在那个清晨第一次爬进她的心间。可是接下来他却是轻蔑一笑,把她交给严沁珠处理。
深呼吸了口气,她轻笑。自己果然傻了?耶律赦这样的人,与她有着仇恨,鞭过她打过她,她怎么会对他……
有了一点点幻想?
她为自己的这点想法感到耻辱,深皱了眉。他睡过的床还有温度,深深的陷了进去,染晓霜爬上床把被单铺平,被子叠好。他换洗的衣裳就扔在床沿,她必须拿去洗。在吃了一点稀饭后,抱着大木桶到景颐轩的院子洗衣服。
冰冷的手冻得手都麻木了,只有丝丝刺痛的感觉。她一边搓着衣服一边感慨,她现在,只能屈服于这样的命运。一身骄傲又怎么样呢?换来的只会是责打与辱骂。想到耶律赦,心境变得古怪起来。
从她回将军府后,耶律赦似乎并没有对她有过过激的责罚行为,严沁珠也没有怎么来找她麻烦,世界一下子变得清静了。
如果只需要她洗洗衣服,擦擦用具,就可以让她安静得过半年,那么她愿意——逃跑她也不想放弃,也许在将来哪一个好时机,她可以跑得成功的话,一定毫不犹豫地就离开这里,回北固镇去。
哪怕那里没有了她的亲人……对,她还可以攒一点银子回扬州。虽然家里出了变故,但总有些亲人在,看在以前他们家帮助过亲戚的份上,应该会给她一处栖身之地的吧?
她用力地搓着耶律赦的衣服,仿佛这样可以让时间过得更快一点似的。
第二十二章
三五日后的一天晚上,耶律赦从外头回来,漫不经心把一样东西扔到地上,“给你。”
染晓霜正在给他缝袖子。他经常拿刀拿剑,衣服残破是难免的事,耶律赦因为小时候吃过苦,所以并不奢侈,只要补起来还能穿,他便不丢弃。看了一眼那装在油纸袋里的东西,“什么?”
“给你的。”耶律赦看着她在灯下缝东西,娴静温婉,忽然觉得有种儿温暖。然而这个感觉很快就被他厌恶地摒弃,她的爹娘害死了他父母,他怎么能……对她产生这种感觉!
太可恶了!
晓霜放下针线,低头去捡起那个油纸包。一双淡黄色带圆点斑纹的靴子,似乎是鹿皮所制。晓霜赅然,“给我的?”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嗯。”
晓霜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他怎么好端端地给她买靴子……普通的靴子都已经很贵,何况还是鹿皮小靴。然而仍然是感动的,她从来也没想到耶律赦会给她买这个,是因为看到她的鞋子太单薄了吗?
原来,耶律赦也有动侧隐之心的时候。前一次的狐狸皮披风,这次的鹿皮小靴,都只向她证明一点,耶律赦并不坏,只不过因为他们之间的恩怨,之前才对她那样暴戾。
“谢谢……”她的语气流露出感激。
耶律赦不以为然地嗯了一声,便把染晓霜给赶走了,晓霜怪异地看着他,“不用服侍吗?”
“我吃过饭了。”
晓霜不明白自己哪里又得罪了他,既然不想看见自己,那她就离开好了。抱着那双靴子要走,耶律赦道,“外面那么冷,你还想继续穿着绣花鞋走路吗?”
染晓霜只好坐下来换上靴子。靴子里有暖暖的棉,又是鹿皮又是新棉花,穿起来格外暖和。关键是,非常合脚,仿佛量身为她定制的一般。她再一次道了谢,见耶律赦白她一眼,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急忙景颐轩出来。
恰遇见刚好来看耶律赦的严沁珠。平时总是避着,所以见着的机会不多。染晓霜不想惹事端,所以见了她轻轻一福,方才从她身边走过去。但是才走几步,严沁珠便道,“慢着。”
晓霜回头,等着严沁珠的下一句话。
严沁珠的目光在她脚上流连,“新靴子?一个女奴哪来的新靴子穿?”
染晓霜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是耶律赦送给她的,只怕这个女人会被醋淹死,可是眼下说谎若是让她知道,也没有任何好处。
严沁珠蓦地提高嗓音,“你哑了?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晓霜低声道,“将军在里面等着你。”
她狠狠地瞪了晓霜一眼,“这个我当然知道。”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没有再往下问,而是往耶律赦的房间走去。
染晓霜呼了口气。她最怕和这样的女人斗……原来家里还没有落魄的时候,爹也养着好几小妾,妻妾之间的尔虞争斗,她看得很透彻。所以严沁珠在想什么,她颇有一些明白——附庸于耶律赦才能生存的严沁珠,最害怕的莫过于失去耶律赦。也许她是真的爱他,在精神上依托他,但是也许更多的,是从物质上可以给她安定的好生活。
严沁珠大约也是看得明白,耶律赦并没有和晓霜之间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仍旧只是主人和奴仆而已,所以这些天才没有来找她的茬。
这样也好,否则惩罚一来,她大约又得逃跑,重复着被罚的戏码了。
耶律赦懒散地双手枕于脑袋下。
严沁珠妖娆多姿地走进来,坐到床畔,“将军,怎么了?”
耶律赦没有回答,听看她一眼,“这么晚了过来,有事?”
“没事不能来吗,”严沁珠有些许抱怨地翘起了芳唇,“最近将军那么忙,也不叫沁珠过来服侍,难道人家来看看你也不可以吗?”
耶律赦面无表情。严沁珠俯下头来,芳唇覆上他性感的薄唇,灵舌轻轻探进他的牙关,试图勾起他的欲望。
果然在几下挑逗之后,耶律赦伸手将她拉上床,并灵巧地覆到了她身上。严沁珠发出娇媚的笑,在她心里,没有人比耶律赦更男人,更让她动心。她搂着他的脖子,激情地狂吻,伸手脱去他的衣裳,在他胸前的两粒敏感处挑逗。
情到浓时,耶律赦却猛地推开了她,严沁珠媚眼如丝,娇喘微微,“怎么了?”
耶律赦的眸子归于平静,“没什么,明日三更要去北院。”
严沁珠听到他话里的拒绝,不由地一颗心直坠入谷底。最近将军都不来找她,连她的主动逢迎,他都不喜欢了吗?这是不是她失宠的开始……
她一定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咬着嘴唇,她不甘心地爬起来,脸上带着不悦,“将军是不是因为染晓霜……”
“和她能扯得上什么关系?”耶律赦下意识地皱眉,“别总在我面前提起她,明白了吗?”
“是。”严沁珠听到他这样说,方才放心少许。她暗笑自己,为何这般没有自信呢,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他若是不要自己,早就把自己赶走了……染晓霜算什么?不过一个女奴而已。再说将军对她的厌恶已经昭然若晓,她还何必这样担忧……
可是留着她在这里,始终好像一颗毒瘤,随时会毒发!如果可以把染晓霜赶走自然再好不过。她在心里悄悄谋划着,如果能赶走染晓霜,她自然更能安枕无忧。
严沁珠回去后,耶律赦翻身起来,系了披风到外头。寒风冷洌,吹到脸上生疼。他到马肆牵了匹马,从小门出去,一直到背影没入黑暗之中。等回来天已经很黑了,才到景颐轩,便看到有个人影弯着腰走来走去,他走近,声音似乎把她吓了一跳。见是他,她才拍拍胸口,他道,“找什么?”
“银子。”染晓霜腰弯得极低。
“你有银子?”他眼眸里有古怪。
“有银子很奇怪么?”染晓霜话一出口忙止住,她怕又得罪了他。“我有两只镯子,拿去换成了十二两银子。这是我的私己,不是偷的。”
耶律赦勾起嘴角,“我几时说你偷?”他顿了顿,“丢了多少?”
“一两碎银。”可是那是她所有钱的十二分之一,就算是一两也叫她觉得不舍。从回房间发现钱丢了为止就开始找,从西宁院找到景颐轩,看来是丢了找不着了。她不由惋惜,她本来就没什么银子,在将军府就算累到死也不会有人给她奉录,她的体己老本也只有这些而已。
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蓦然撞上他的下巴。她揉着吃痛的头,这人的下巴是铁制的吗?“你没事吧?”
耶律赦摇了摇头,忽然将她的手腕一执,往房间走去,“别找了,丢了就丢了吧。”
染晓霜道,“那我回西宁院。”
耶律赦钳住她的手腕,径直走向房间,脚一踏进去,他蓦然就低头吻住她的嘴唇,晓霜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他浓烈的气息灌进她的鼻腔,他喝了酒!
带着浅淡的酒气,他的唇舌霸道地品尝着她的甜美和芳香,晓霜左右摇着头挣扎,他却如影随行。染晓霜晕头转向,第一个感觉便是:他喝醉了!
第二十三章
耶律赦的吻又狠又霸道,晓霜觉得樱唇有点肿痛,他柔软的嘴唇和带着一丝刺刺的胡碴掠过她的脸颊,往锁骨延升下来。烛火摇揶中她看到他闭着眼睛,神情狂野。
他一离开她的嘴唇,晓霜便叫:“耶律赦,放开我……你不能……”
他复又吻住她的嘴唇,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一只手却隔着衣服覆上她胸前柔软。染晓霜紧张地扭动,不能这样,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