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红颜劫-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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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她呢。”拉姑说道,“你可别心软,对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好同情的。当时你不见了,我可记得她那个得意的嘴脸呢,如果你能不回来大约她会更开心。”
“既然我那时候走了,为什么她也要选择离开将军?不是正好可以填补空缺吗?”
“当时我们也都这么想,但不知她为何做了决定,还十分坚决的一定要走。”
晓霜凝眉,“那她也许现在是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才会来这儿吧。拿二十两银子给她吧,让她以后不要再来了。”
“哎,夫人太好心了。”拉姑虽然不乐意,但晓霜已经开口,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去取银子。
染晓霜拥着耶律骏,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一阵失落。她虽不记得以前与严沁珠发生什么,但人与人之间,弄成这样也太没意思。不久后拉姑回来,“她走了。钱也没要。”
晓霜拧眉,“如果真的遇到难处,这样走了不是会出事吗……”
“别管她了,她能来,就能回去。再不济,她在中京还有一间屋子呢。”
晓霜想想也有道理,便随她去了。这天夜里,她睡到酣沉处突然惊醒。屋子里漆黑而空荡,只有她的呼吸声。仿佛受到某种指引,她起身披了衣服,走出小院儿。开了大门,果不其然看见有个人影绻在门边。
她似乎也听到了声音的,抬头看着染晓霜。晓霜说道,“给你钱你又不要,现在缩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严沁珠看着地面,没有说话。染晓霜呼了口气,“进来吧。只收留你一晚,明天就得走。”
严沁珠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跟在晓霜后面进了屋子,染晓霜说:“没有什么东西可吃。”
“不用。”严沁珠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不知道。只是想出来看看,就见着了。”晓霜将她带到屋子里,“这边房子小,没什么多余的房间,不介意的话今天就在这儿打个地铺将就睡会。”
“你不怕我会对你怎么样吗?”
“你会不会?”
严沁珠的唇抿了抿。半晌才说,“不会。”
“那就行了。”染晓霜从柜子里取出被褥给她,“你自己铺吧。我先睡了。”
染晓霜躺回床上。虽然以前不记得了,不知道她都怎样对过自己,但对严沁珠的敌意却像是梗在心里,不能拔除。她也并不是真的有多好心,只不过,她还想从严沁珠这里问一些问题。
屋子里静悄悄的。过了好久,晓霜才问,“睡着没有?”
“没有。”
“你当时……是怎么对我下的盅?”
“什么?”严沁珠似乎被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对我下的盅。”晓霜扭过身来,在黑暗中对上她的视线。
严沁珠嗤道,“你中了盅?怪不得。不过,那与我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苗人,怎么会下盅。”
“你不会,但你可以帮人。”
严沁珠腾地从地铺上坐了起来,瞪着染晓霜,“你这是什么意思?兴师问罪吗?我就知道你没那个好心!想乱扣罪名在我身上。大不了我走就是,不受嗟来之食,这点骨气我还有。”
“如果真的那么有骨气,为什么要从中京到这儿来?为什么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要倚在我们家门角?”
严沁珠气得发颤指着染晓霜,“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吗?那我这一年又算什么?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抛夫弃子一年!”
严沁珠被她喊的发愣。“你被别人下了蛊,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吗?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哪里有。”严沁珠眼神闪烁,只是在黑暗中,晓霜看不见她的摸样。
染晓霜冷笑两声,“此地无银三百两!”
第一一三章
严沁珠的神情更加不自然了。但晓霜没有再说话,屋子里静地只有他们的呼吸声。严沁珠紧张极了,生怕晓霜接下来更为深刻的指责。但好在,她没有再说话。
这一夜,他们胡乱地睡了,一早起来染晓霜说,“走吧,我不准备再收留你。”
严沁珠不说什么,立刻就走。
拉姑抱着骏儿到晓霜房里,“听说夫人昨晚收留了严沁珠?”见晓霜点头,她叹气道,“真真是想不透夫人了。这样的人,还收留她做什么呢?我们的好心,指不定是引狼入室!”
“反正只有一夜。”她笑笑。接过骏儿亲了一口,“过去的一切,就都让它过去吧。”
拉姑点了点头,“就怕过去的那些人啊,还得再来烦我们。”
“那我们不再理她就是了。”晓霜笑笑。
这天夜里,耶律赦回来了。外头正下着雨,他被淋得全身湿透,一进屋就嚷着晓霜的名字。晓霜递给他一条布巾,“我在这儿呢,你瞎喊什么?”
耶律赦笑了,“想你了呗。”
晓霜脸上一红,仿佛似乎还是他第一次和自己说会想她呢。以前不知他们说不说?晓霜有些遗憾,若过去的事情能回想起来多好呢,酸的甜的,她都愿意回想起来。只要不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耶律赦接过布巾胡乱擦了擦,吩咐底下的人备热水,他拉过晓霜在她耳畔说,“咱俩一起洗。”
晓霜的脸更红了,推了他一把,“你洗你的。”
耶律赦不让,把她衣服剥光了一起扔入浴桶。晓霜哪见过这种阵仗,紧张地心怦怦直跳。耶律赦一下下帮她抚着身子,他身子贴着她的背,晓霜紧张地绷直身体,呼气都觉得不顺畅。耶律赦收拢手臂,让他们俩的身子更贴合。晓霜紧张地血液都涌到脸上去了,“别……”
他咬着她的耳朵,“听说昨天有人来过了?”
晓霜思索了会儿方才发现他说的是严沁珠。“嗯。但后来又走了。你会怪我不收留她么?”
“不会。”耶律赦道,“反正她已经做了决定要走的。一年前就已经走了。”
晓霜转过身来,望着他如夜般深遂的眸子,“你曾经很宠爱她?”
“没有。”耶律赦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吃醋了?”
晓霜不答,只管把水泼到他身上。耶律赦说,“就只是从前有过一段缘。如此而已。如今走了就走了。”
晓霜说道,“昨儿我故意问她为什么对我下盅,她很紧张。”
耶律赦看着她,“她?她怎么会对你下盅?”
“我只不过试一试。她紧张极了,听说从前她与我一直不合的,后来生了骏儿没多久就高烧不退,接着就失踪了。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吗?”
耶律赦看着她半晌,染晓霜咬了咬唇,“难道是我多想了吗?”
耶律赦的眉拢在一起,半晌才道:“也许不会是她吧?她虽然性格比较烈,但一没什么功夫底子,二,盅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会的。”
晓霜点了点头,“我只是那么一想。没别的意思。”
耶律赦将她拥紧,“别说她了,不是怪扫兴的么……”
浴盆里,一时水声连连,晓霜低叫:“会叫人听见的……”娇喘和水声绕动着。顿时一室旖旎风光,无边蔓延。
末了,耶律赦把她从水里捞出来,二人一同擦拭干净,命丫鬟进来把浴桶搬走,方才一同躺到床上。耶律赦摸着她的背说,“阿珠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以后也不会再来烦咱们,莫想那么多了。”
晓霜点了点头,“你还是打心里愿意相信她。”
“那倒也不是。我是打心里同情可怜她。你想她一个女人家,纵然有一处屋子,还能怎么过日子呢。”
“那你为何不把她接回来?”她哼了哼。
耶律赦呵呵笑道,“你还真吃醋。这陈年的醋没啥好喝的。把她送走,就没有想过要再将她接回来。再说,我心里也只有你,放着别人在这里,也是浪费了别人青春。”
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喜悦的。晓霜伏在他怀里,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次日耶律赦回军营,一早起来,见晓霜还在睡梦中,不忍吵她,只自己穿衣出来。他绕到拉姑屋里看耶律骏,儿子睡得沉沉的,他脸上止不住露出微笑。拉姑习惯了早起,要给他做饭,耶律赦道:“不忙。你再歇会儿吧。待晓霜大好了,便让骏儿轮流跟你和晓霜睡,你也可望好好睡一觉。最近她没有犯病了吧?”
“没。夜里有时我去看她,都睡得沉沉的。”
耶律赦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这阵实在辛苦你。”
拉姑笑笑:“说什么辛苦呢,这是我们该做的事。若没有将军,哪有今天的拉姑?”
耶律赦摸了摸骏儿的脸,方才出来。他策马回营的路上,看见一个身子缩在路旁睡觉,天气不冷,但她却缩着。耶律赦没什么好心肠,他只不过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当他的马停在她的身旁,她抬起脸来的时候,耶律赦的眉便深皱了起来。“阿珠?”
严沁珠腾地站了起来,“将军……”
“你在这儿做什么?”他问道,“为何不在中京好好待着?”
严沁珠一下子抱住他的腿哭起来:“将军……将军,呜呜,我没地方可去了。”
见这个样子不体面,耶律赦下马,刻意与她保持距离。“走,那儿有家馒头铺,我们去那儿说话。”坐到板凳上,把热呼呼地馒头堆到她面前,严沁珠一边流眼泪一边大口嚼着。
看她这么狼狈的样子,耶律赦有丝于心不忍。“究竟是怎么回事?”
严沁珠就着豆浆把馒头吞进去。“从将军府搬到你给我买的屋子后,我闲时没事,就去赌两把玩儿。结果……”
“你赌钱?!”耶律赦沉下了脸,“你从前不是这样挥霍的人。做什么这样遭贱自己!”
严沁珠苦着脸,大眼睛里蓄满泪水,“刚搬出来的时候,太过苦闷,一时不慎就跌入了这个深渊。”她抹着眼泪,“当时若是不搬出来就好了。可……看将军一心一意都在染晓霜身上,阿珠看了实在很难过。尤其你们已经有了孩子,那个家,就更加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没人赶你走,是你自己要离开的。”
严沁珠点着头,“我知道。是我自己待不下去,我没度量……可将军您不是女人,不明白和另一个女人分享男人是什么滋味。”
耶律赦看着她,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你来这儿,中京的房子没了,是不是?”
严沁珠点头,“我掉进了赌庄的人设下的套,欠了很多钱,没的还只好把房子押了。所以我就来了这儿。希翼能见你一面,可是……没想到染晓霜已经回来了。”
耶律赦忽然想起昨夜晓霜说的话。“你似乎很意外她会回来?”
“已经消失了一年,我以为她不会回来。她已经死了。”
“很失望吗?”
严沁珠惶恐地摇头,“我没有。是不是她对你说,是我下的盅?是不是和你说我很希望她死?”
“没有。”耶律赦语气淡淡地,“晓霜从来都不是搬弄是非的人。”
“她哪来的这么好心……”严沁珠哭丧着脸,忽然抬头望着耶律赦,“我知道错了,将军。我错了。你还能收我在身边吗?我以后再也不会去赌了。昨儿从你们住的屋子出来,我就不知道要往哪里去。难道我只能流落街头当乞丐了吗?”
“这一切,是你自己当初做的决定。”耶律赦说,“在搬离将军府之后,你与我就再没有瓜葛。如今晓霜已经回来,我更不能收你在身边。顶多与你几十两银子,你自己且看怎么办吧。”
严沁珠泪流满面,“难道真的就不能再接受我了吗?将军……”
耶律赦忽然看着她的头发,“有只虫子。”
“哪里?在哪里?”严沁珠大惊失色。
耶律赦眉蹙了下,从她发梢拿下一只小飞虫,“一只虫子而已,你做什么怕成这样?我可不记得你有这么怕小昆虫。”
严沁珠看起来似乎重重松了口气。她面色有些苍白,像是虚脱了一下趴在桌子上好一会儿,才说,“算了,将军不收留我,那我另想去处吧。”
耶律赦看着她,忽然说,“你知道盅是什么吧?”
严沁珠惊恐地看着他,“你,你什么意思……你也和染晓霜一样,在怀疑我吗?”
“你还记不记得,你初到将军府的时候,曾经捉虫子玩,还戏谑丫鬟胆小?如今变得这么胆小怕虫子,想是见识过盅虫的威力了?”
严沁珠瞪着他,眼里充满悲戚。“你果然还是怀疑我。”
“你不想洗涮嫌疑?”
严沁珠惨白地摇了摇头,“你若要这么怀疑,就怀疑吧。反正,我已经不能指靠你了。”
第一一四章
用过早餐,耶律赦要回军营。可严沁珠虽说不指靠他,仍旧跟在他身后,走了很长一段路。他想了想说,“我带你去军营住两天吧。”
严沁珠的眼睛骤然灿亮,“真的吗?”
严沁珠坐在耶律赦的马后,紧紧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有种恍然隔世的沧桑。从前最着恋的地方,她有多久没有拥抱过?再次如此近地贴近他靠近他,她心里只有满满的哀凉。他的心,她从来也没有到达过。
到了军营,钟毓先看到严沁珠,脸上尽是不解。将军怎么会将她给带来了军营?那和染姑娘……哦不,要和将军夫人怎么交待?!但将军的家事,做为一个手下自然无从管起。
把严沁珠带到他的营帐,耶律赦说,“你就在这儿歇着吧,我还有事去办,回头来找你。”
严沁珠点头,仿佛漂流的人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