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妾不妖娆-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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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尘轩坐在旁边注目着诗苑,眼中泛着波光,询问道:“要不要下车去逛逛?”
诗苑转身笑着说:“姑爷要去哪里呢?”
“有些远,不过我想带你去。”温尘轩轻轻将诗苑遮眼的发丝撩于耳后。
诗苑垂首一笑,美眸皆是喜悦地说:“那我们赶路要紧。”
“无碍,边走边玩,一天的时间还很长。”温尘轩笑着说,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出了长世城经过了纳烟都,又走了一段山林小路,终是到了一片小荷田田的湖畔。
诗苑下了车,兴奋地跑到湖边,看着碧波连天,芙蓉翠叶连成面,阵阵清风携着荷香拂来,诗苑深吸一口气,已经多久没这样放松了?
温尘轩将折扇轻轻合上,风姿飒飒地走到诗苑身边,柔说道:“今日你生辰,在湖上赏花饮酒可好?”说着向诗苑伸出他干净修长的手指。
诗苑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跟着温尘轩的步子,上了停在湖边的流云飞鹤雕花锦舟。
坐在船内,看着船窗紫色曼纱轻轻飘荡,红木长方桌摆着好菜好酒,落地花瓶摆放着清香芙蓉,诗苑调侃道:“姑爷好雅致呀,莫不是外人不知情?风流公子怎么能给二爷呢?应该是姑爷担当才是?”
“我哪里风流了?顶多是个雅致,我不比二弟,没个定性,见一个爱一个。”温尘轩弯曲食指,勾勾诗苑尖小的下巴,作调戏状道:“大爷我只爱你这个小丫头一人。”
诗苑笑着去打温尘轩的手说:“也对,我看姑爷不是风流,是坏蛋才是!”
温尘轩朗笑道:“我好心给你过生辰,你还骂我是坏蛋,我这心里的委屈找谁说去?”
行舟游至荷畔深处,两人谈笑间酒过三巡,诗苑趴在船栏边伸手轻轻触碰湖泊中一朵朵向后退去的芙蓉花,不禁伸手一摘,晕染粉色胭脂般的芙蓉被她放于鼻尖,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温尘轩看着人比花娇的诗苑,轻轻靠近她,微微低首,欲在她如芙蓉般娇美的粉面留下轻轻一吻。
诗苑将芙蓉花挡在彼此的中间,温尘轩看着诗苑因喝过酒显得迷离的眼神,见她笑着说:“姑爷又要耍坏。”
温尘轩拨开诗苑手中的芙蓉,潺柔的目色含着深情,笑说:“这不是耍坏,是喜欢。”
那惊人俊庞,那深邃的眼神,那若有若无的紫檀香,诗苑仿佛身在梦中,如梦般迷幻,当凉柔的唇覆上她樱红的润唇时,一阵酥酥麻麻遍布全身,让她恍觉这一切都不是梦。
彼此的唇瓣互相紧贴柔磨,诗苑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感觉着温尘轩轻轻探上来的手,小心翼翼地搂着她的肩膀,是那般珍惜呵护。
她微微睁眼,看着他紧闭地双眼痴情忘我地吻着自己,心,骤然紧痛。
原来,爱一个人,会疼。
菡萏香幽盼月辉,湖畔荡漾清风扶。
愉快的时光总是飞逝,锦舟缓行到了湖畔的彼端,此时天色向晚,诗苑在温尘轩的搀扶下跳下了船,看着临着湖畔的这一处茅屋,诗苑几步上前发现门房已锁,转身看着温尘轩道:“这茅屋没有人,不是你家的?”
“我家怎么会有这样的旧屋。”温尘轩道。
“那姑爷干嘛来这呢?”诗苑不解地道,环顾四周除了湖畔环绕,梦庭花四季绽放,就还有一个小山丘在茅屋身后。
“小声一点,这里可不是随便能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偏僻,你以为会没有重兵把守?”温尘轩撩起长袍的动作很洒脱,坐在湖边的小木凳上端着杯茶喝了一口。
诗苑坐在他对面,托着腮看着眼前这里的一切,疑问:“干嘛有重兵把守?”
“这里是盛尊皇与锦珠皇后初遇的地方。”温尘轩往下茶盏,看着花树摇曳,荷香阵阵,简洁木屋,一轮孤月挂天边,幽幽地开口。
“是这样啊!”诗苑再一次环顾着简陋的屋院,目光最终停留在微微醉风的芙蓉,感叹说:“盛尊皇为了锦珠皇后,废掉了选秀这一制度,将从前的妃嫔们也被遣出长世宫,从此只爱锦珠皇后一人,这般痴情我特别感动呢!”
“他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你要感动,也是对我感动才是。”温尘轩面容微沉,似乎不太高兴,他接过随从递来的古琴,抚了抚琴弦。
诗苑噗嗤笑出声来,道:“你瞧你,一副吃醋的小媳妇似的,我只是感动,又没说别的。”
温尘轩依旧面色不动,诗苑娇笑着蹲在他面前,两手捏着他的双腮,生生咧出个笑来,乐着说:“今天可是我生辰,你不许这样不开心,赶紧给我笑一个!”
温尘轩躲开诗苑的小手,划着她的鼻子道:“调皮!快坐好,听我给你弹一曲如何?”
“好啊好啊。”诗苑跳着坐回凳子上,胳膊抵着木桌托着腮,静静听温尘轩抚琴。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古琴上一划,婉转美妙地曲子就活灵活现地响彻四周,诗苑痴痴地听着,从不知他弹琴弹得这么好,配上这幽凉夜色,荷塘映月,闻着梦庭花痴醉的芬芳,好似畅饮着一壶美酒,让人痴醉无休。
“愿白头。”诗苑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她知道温尘轩所弹之曲,是闻名远扬的情曲《愿白头》,当年盛尊皇用此曲博得锦珠皇后一笑。
诗苑更明白温尘轩弹奏此曲的用意,是让她明白他的痴情,至死不渝,如此想来,她心里微微泛着甜,可惜梦庭花香味溢漫,本就有些疲惫的她,听着柔曲,看着银月,闻着花香,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软罗纱帐,香灯暗黄,紫金雕玉软榻,声声旖旎,微微窸窣动响,细细探得月色透窗的银辉,隐隐约约中一对璧人如胶漆般抱在一处。
“宝贝,开心吗?”蒙匡义邪邪笑着。
露荷心娇哼着:“开心!”
蒙匡义搂着露荷心,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这一晚上不回去,温家不会怀疑吧?”
“我只道回娘家,应该没事的。”露荷心在蒙匡义的胸口画着圈圈,道:“什么时候你把人家娶进门呢?这样子都不能天天见面,见面还要偷偷摸摸,好烦呢!”
“等这次大计成功,自然你就是我堂堂侧福晋了!”蒙匡义轻轻搂着露荷心道:“你这次办得如何?可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当然了,一会给你看样好东西,这都要怪那个不成器的二爷,若不是他自以为是,温家的纰漏还真不好抓呢!”露荷心胸有成竹的说着,想着以后她就是荣景王侧福晋,心里美滋滋的。
“哦?看来我收到的风声还真不假,快说说是什么纰漏。”蒙匡义快意地笑着,细细听着露荷心在耳边小声嘀咕,脸上笑意越来越盛,立刻起身躺在露荷心上面,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宝贝,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露荷心笑而不语。
。。。。。。。。。
清晨的湖畔雾气笼罩,轻轻吹来的微风掀起紫色纱帘,满湖的芙蓉似刚刚睡醒一般地伸着懒腰,一个不小心含苞待放的身姿露出清丽的羞容。
诗苑觉得晨风有些凉,本能地朝着暖和的地方挪了挪,迷迷蒙蒙间似乎觉得暖暖的东西是活的,还会挪过来抱着她的身,鼻尖隐隐闻出紫檀香味,睁开惺忪的双眼,看见俊秀的面容如此熟悉,正深深地注视着她。
诗苑迷糊了两秒才恍然过来,看着自己和温尘轩同榻而卧,共享锦被,忙叫道:“姑爷,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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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入狱?
“当然是睡觉啊,不然我在哪儿?” 温尘轩好笑地看着诗苑,见她的小脸蛋又微微泛红,喜欢得很。
“姑爷讨厌,又来欺负人家。”诗苑起身捏着被子羞羞地道。
“我哪里欺负你了,如果我不抱你睡,这么凉的夜你肯定会着病,我是为你好!”温尘轩悠闲地起身靠在床沿道。
诗苑挤了挤鼻子道:“姑爷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总是有理由!下次你睡地板,不许再跟我同榻。”
温尘轩起身,单手撑床靠近诗苑,诗苑欲躲却被他另一只手拦住后退的动作,他柔情地盯着她,轻声道:“你舍得我睡地板?不怕我着凉?”
诗苑被他突如其来的俊面搞得心慌意乱,小声道:“我。。”双唇已被温尘轩的唇猛烈地缠住。
诗苑下意识地闭上眼,体会着他浓烈的痴缠,轻柔地抚摸,忽地感觉到温尘轩口中的软物探入,搅合着她的丁香。
心越跳越快,脸颊越吻越红艳。
温尘轩顺势让她躺倒在榻,抚摸着她的玉面。
诗苑身体一个激灵,双手放在温尘轩的胸膛,那般温热,她心中猛地攥紧,大力一推将他推开。
突然分开,彼此都还喘着粗气。
“姑爷,不许!”诗苑眼神泛着柔柔的波光,粉润的樱唇被温尘轩亲吻的有些泛红。
温尘轩眼神透着灼光,神情似意犹未尽,捏了捏诗苑的脸蛋说:“本想昨夜便如此,哪知你竟睡着,早知再灌你两壶酒,也许酒后的你就不这般矜持了,真是失策啊失策!”
“就知道姑爷脑子里竟想着做坏事,诗苑不理姑爷了!”诗苑灵巧一翻身,便下了榻去跑出去。
离开湖畔上了马车,紧赶慢赶回到了长世城,马车停在了温府大门前,刚一下车,就看见安子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冲着温尘轩道:“大爷不好了!今日荣景王参了你一本,说你私藏行贿官员,盛尊皇震怒,一会荣景王就带着官差要来抓你了!”
温尘轩听闻黑眸微收,挥手打断安子欲说的话,只幽幽道:“我知道了。”便带着诗苑迈进朱漆大门,进得高檐翘雁,青瓦白墙的温府大院。
正厅门前一处碧水荷塘,中央是直通厅门的石桥,一进正厅便看见由四个红漆大柱顶梁,厅中正中墙壁挂着白鹤朝日水墨画。温尘轩与诗苑前后相随,人未到,声先闻,刺耳的“啪”一声,随即来而便是一通怒骂。
“你个不孝子!温家本为政清廉,结果名声就要坏在你手上,害得老夫为官数十载竟要因你下大狱!你对得起温家的列祖列宗吗!”温相国苍老的脸气得胡子都歪了,一身金丝针纱黑灰华袍闪着细微的光泽,不失他一品相国的风范,微皱的脸上一双幽暗的眸子,只稍微沉紧便给人已逼令的压迫感,与生俱来带着一种老谋深算的威慑。
“爹,我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求爹原谅我吧!”温晁书跪在地上,委屈认错道。
坐在壁画下方的温夫人珠翠锦衣,冷眼地看着温晁书仿佛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冷淡,下位一排红木椅桌上,坐着露荷心,神色有些担忧,但担忧地是会不会连自己一并抓去,不过想着荣景王的承诺,立刻心情又好起来,看热闹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原谅你?原谅你管什么用,皇上肯原谅我们温家么?你大哥此次本彻查贪官是立了大功的,眼见就可以升职,这下倒好!你!你个混账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逆子!看我不打死你!”温相国勃然大怒,咆哮着要再此掴掌温晁书,却气急攻心,身体微微晃悠,向后退了几步,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哎呀,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消消气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啊!”温夫人第一个冲上前去扶住了温相国,忙拍着他起伏的胸口给他顺气。
本就火烧眉毛的时刻更是乱作一团,奴才扶温相国坐在红木椅上,丫鬟又是给倒茶端水,露荷心装作担忧地上前询问。
温尘轩站在门口,将眼前的混乱冷冷扫过。
诗苑在一旁悄悄地握住了温尘轩的手,温尘轩侧目,柔声道:“如果我温家进了大狱,你可还愿跟我?”
“不。”诗苑坚定地说。
温尘轩一怔,眼神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似悲伤又欣慰,转而化成了不舍。
“不离弃。”诗苑抬头,朝着温尘轩笑着,那笑容似醉人的芙蓉般清甜纯美,眼神熠熠生辉,决绝地神情让温尘轩本悲伤的眸子转瞬柔软。
他松开诗苑的手,向前走到温相国面前,低声道:“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温相国见得是自己骄傲的大儿子,手搭椅扶,老谋深算的深眸,定定地看着一屋子的人,对着温晁书道:“你告诉你大哥,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温晁书捂着脸,把事情原委告知。
“爹,你先别难过,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一大家子都慌乱无主,只有温尘轩出奇地镇定,所有人都看向温尘轩,朝他投着期望的目光。
温相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温尘轩略沉思,幽幽开口道:“二弟你随我来,安子带着几个麻利的一起。”
温晁书还跪在地上,扭扭捏捏地不明白要干嘛。
“你大哥要你去,还不快去!”温相国一声厉吼,温晁书立刻撒丫子朝着后院去追温尘轩。
死寂一般黑沉沉地天色,刮起的大风撼动着满园的花枝柳树,不一刻天空劈下一道惊雷,轰隆隆的巨响令人心生惧怕,乌云低压压的在温府上空飘过,本是至高荣耀的温府此时显得风雨飘摇。
两排井然有序的官差举着火把将温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团团焰火似向着天空张扬着自豪的红星,瞬时温府似被燃起一般的明亮。
“老爷,他们来了!”伺候温相国的老徐管事说道。
“开门相迎!”温相国低压着嗓音,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