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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杀破桃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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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说得好听!”李如冷哼一记,拂袖往卧房走,暗暗想着寻机会吹吹枕边风,教训教训这帮不听话的奴才。却不料未走几步,忽而眼前一花,竟是赵思徒挡在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还有何事?”李如还道赵思徒要向她赔罪,不耐地皱了皱眉,目光望房内飘去。

赵思徒仍看不清喜怒地低着头,恭敬道一句:“三爷吩咐说要静养,请夫人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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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李如怒不可遏,虽不相信爷会不待见她,却也知道赵思徒万万不敢逆违爷的意思。一时又惊又气,指着赵思徒鼻尖不住哆嗦。“一个奴才,也敢挡主子的路!郡王府里还有没有规矩?”

赵思徒闻言不言不语,却直起了腰身,看上去亦无闪身让路的打算……

二人僵在园子中央,直至有人清朗一笑,自园外踱步而来,拉着赵思徒行了一礼,温和笑道:“三爷让拦着外人,几时说过拦着夫人?这小子脑子糊涂了,夫人莫与他一般见识,交予在下好生管教。”说着一把捂住赵思徒的嘴,翩翩然向园子外退去。

李如冷哼一记,狠狠剜了渐行渐远的两人一眼,径直步到卧房前,推门而入……

园外蔓蔓藤萝下,方玲珑松开了制着赵思徒的手,点着他额头笑容可掬道:“你个傻小子,这么多年怎么就不知道长长心眼!跟那位姑奶奶较什么劲?”

赵思徒委屈地捂着脑门,斜他一眼。“三爷让拦着,我敢不拦?”

“三爷那是说给凰姑娘听的,你跟着操的哪门子心?”方玲珑抓着赵思徒往藤萝架里靠了靠,食指抵在嘴唇上轻轻一嘘,笑道:“凰姑娘是什么人?能让那位姑奶奶占了便宜?你我守在此处,等着看戏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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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三房内装饰奢华,古玩字画不分朝代、类别地摆了满屋,熏香瑞兽铜炉徐徐吐出氤氲雾气,令人闻之心安神宁。

李如缓步转过楠木屏风,见那雕花大床四周银色镶金丝的帘幔挑起了半边,松松垮垮挂在一侧金钩上。绵软床榻上铺着天蚕丝的锦被,隐约勾勒出男子修长的身形。

时已仲春,楚三又一贯不畏冷,因而被子只搭到腰间。李如又向前挪了两步,视线沿着袒露的胸口、锁骨、脖颈……慢慢移到帘幔那端,随后身子微微一震。

垂下的帘幔后,一向不与他人同塌而眠、甚至每每与人欢好之后都要独自就寝的楚三,正枕在秀美女子的大腿上睡得安稳。

而那女子气度雍容淡然,靠着床柱,指尖轻轻抚过他散开如墨泼般的发丝。线条精致的下颚微微上扬,一双眼眸仿佛沁了冰水的黑色琉璃,不动声色地静静凝着。

李如也算历练过大世面的,然而与她二人一站一坐,却感觉自己比人家生生矮了半截。曾经身在皇宫中的压抑感与胁迫感扑面而来,滞得她险些站不住身子。

这陌生女子看着好生面善……

李如略一沉吟,忽然记起去年春日、郡王府外,她掀起轿帘浮光掠影的一瞥……那人一袭男式骑装,执着楚荆山庄祖传的菩提葫芦求见郡王,举手投足之间自有无限风流,俨然一位仗剑江湖的翩翩少年郎。

饶是她在宫内见惯了美人,一眼便看穿其女扮男装,却仍险些被那双墨玉般流光剔透的眸子晃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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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爷有妹妹照顾,姐姐也不用火急火燎地赶来了……”李如毕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眨眼间已神态自若,含笑坐在床榻一角,伸手探了探楚三额头,随后皱着眉道:“爷总不知道顾惜着自己的身子,说了他多少次也不往心里去。好妹妹,你来了就好,往后多帮姐姐劝着爷,爷必定肯听你的……”

她一人自说自话了半响,凰千寻却始终没听见似的垂眸不语。偌大房间里除了莲花漏中细沙簌簌流动的声音,沉寂得有些诡异。

李如双手交叠,在楚三露在锦被外的手背上有意无意地蹭了蹭,再开口时,声音中已带了几分哽咽。“咱们爷什么都好,就是喜欢三天两头往外跑。亏姐姐一心一意地守着这个家,妹妹你不知道……爷这郡王府的园子有多大,管起事儿来有多难……”

她始终低着头隐隐啜泣,自然看不见凰千寻被她那梨花带雨的表情雷得打了个哆嗦。

“好妹妹,姐姐今后就要仰仗你了,你我姐妹同心服侍爷……”

话未说完,忽听凰千寻清清脆脆地笑了一声。李如诧异看去时,却惊觉那双钟灵毓秀的眼睛里竟没有沾染半分笑意。

“夫人太客气了。”凰千寻面带笑容地拂开李如双手,转而将楚三手臂抱在自己身侧。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床面,似乎对自己日益侵染了楚三的小动作而浑然未觉。“听闻如夫人日夜操劳郡王府内日常琐事,想必已是分身乏术,照顾三爷的事便不劳您费心了。”

李如脸色一僵,万料不到这女子竟敢当面给她难堪,近乎本能地高声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42章 夕阳潜下小楼西4
凰千寻笑而不语,指尖轻佻地抚弄着楚三的锁骨,直至李如被气得面色由红转青,才悠悠收了手,正色道:“如夫人是聪明人,听不出我的意思是要‘独专’么?三爷若要我,便只能要我一人,至于如夫人您,若是想留下做个管事的,大约也可以。”

“你……你欺人太甚!”李如入楚荆山庄这十年来顺风顺水,几曾受过这般羞辱,浑身颤抖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姣好妩媚的脸蛋一阵红、一阵白,扑到楚三身上哽咽不起,断断续续道:“三爷、三爷啊……您醒醒,您的小如儿被人欺负了呀!”

小如儿……

凰千寻又打了个寒战,目光瞟了瞟丈余外半开的窗户,好整以暇地笑问道:“如夫人,我家西楼需要静养,敢问您想是自己走出这屋子去呢?还是想被我从窗户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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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而压抑的甩门声夹杂着汹汹怒意,室内复又一片安宁,沙漏中流落的金黄色沙粒在莲花皿中搭了个小小的沙包。凰千寻默默看了半响,忽然一抬手,推开了楚三枕在她腿上的头。动作虽是疏离,力道却掌控得极为轻柔。

冷清散漫的声音随后响起。“三爷听戏听够了么?若是听够了,便别再装睡了,起来与我说说话。”

楚三听出她话里的倦意,心底一紧,忙翻身爬了起来,紧张兮兮地盯着她的眼睛。桃花眼中水波荡漾,分明带着哀怨,活脱脱一只唯恐被主人丢弃的小狐狸。

凰千寻忍俊不禁,伸手拨了拨他额前碎发,眼神中的疲倦却没有随着减少半分。“三爷位极人臣,俊美无俦,想来已看惯了女子争风吃醋的戏码。”

楚三背脊一僵,扣住凰千寻的手臂,慌乱道:“小千,我从未那么想过。”

“我知道,你别着急。”凰千寻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眼角渐渐有了暖意。“三爷,方才我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这种与人当面锣、对面鼓的争宠,我再不会做第二次。你若要我,便只能要我一人,其他女子或给笔银子遣散或在府里谋个差事,都由你安排。若实在舍不得,便另外寻处园子养着,等哪日我离开了,你再召她们回来也是好的。”

“你要走?”楚三扣在凰千寻胳膊上的手骤然一紧,眼睛微微眯着,看不清是怒是惧。“你已应了我不离不弃,却仍存着离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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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千寻愣了愣,手掌按在他脸上柔柔摩挲了几下。“三爷与我同生共死,只要你仍要我,我是不会走的。”

“我要你!我当然要你!”楚三似乎放下了心,却又隐隐觉得不妥,手下略一使力便轻轻巧巧将凰千寻按倒在床榻上。美轮美奂的面容被垂下的发丝掩在其中,由上而下地俯视着身下女子。

凰千寻自然都由着他,不挣扎也不躲闪,只眨了眨墨黑眼珠,含着柔情看他。明明一言不发,却令楚三觉出了几许暖意,仿佛小时修习凝冰诀时,在浑身上下透凉之际,泡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小千,没有你,我也不活了……”楚三平静下来,脸颊继续腻在凰千寻脖颈处汲取温暖,她的温度,不高不低刚刚好。

凰千寻闻言怔忡了片刻,眼睛定定望着楚三,却又恍惚是透过他看向了远处不知名的什么地方。直至楚三不满意地咬一口她脖颈上的嫩肉,才猛然回过神来,慢悠悠道:“很小很小的时候,师父就一直告诉我……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是活不了的。人的离聚都是命中注定,该来时来,该去时去,该爱时爱,该断时断,不要强求,也强求不得。”

所以她能够忍着疼放百里濯缨离开,也能头也不回地背弃生活了十年的西域,甚至可以面对至亲之人亡故而不掉一滴眼泪……

所以她口中说着世事无常、顺其自然的大道理,却不明白真正爱到深处愿为那人抛付一切的决断,不明白楚三为何会在生死一刹与她分享了最宝贵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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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三闲赋在洛阳城的时光极其滋润,每日腻着凰千寻遛鸟儿、听曲儿,或是两人在洛水畔的小茶馆里一坐一整天,偶尔说上几句话,看着太阳渐渐西斜,日光一点点由亮金变为璀璨的橙红。

李如寻死觅活过几次,都“恰巧”被人救了过来,于是愈发变本加厉。楚三唯恐她惹恼了心上人,寻个机会带凰千寻住进了洛阳城郊的金谷园。

金谷园内亭台楼榭、曲水流觞,水中锦鲤巡游,层层屋宇画栋雕梁。时正逢阳春三月,园外美景如画、百花含艳,十里茂林间桃柳松柏交叠、鸟鸣清涧,满是暖得醉醺醺的春风花香。

密林深处,清流碧波中一叶扁舟。船头坐一女子,头戴青箬笠,身上罩件竹色披风,左手托腮,右手抱着根鱼竿,乌溜溜的眼睛聚精会神盯着水波中掩映的鱼漂。

女子身侧仰面躺着一男子,双手交叠置于脑后,脸上覆了本薄薄的书册,似乎是在小憩。

水中鱼漂蓦地一沉,鱼竿颤了两颤,映出水中游鱼的影子。那女子眼睛一亮,顺势拉起鱼竿,却只听得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动,鱼已脱了钩……

忙活了整整一下午,竟连尾寸长的小鱼也钓不上来,偏生此处又非西域,不会有生灵见她勾勾手指头便前赴后继地拥上来。女子望着空空的鱼筒,手指在左脸上郁闷地敲了几下,随后重重叹了口气,恨不得就此扔了手中的鱼竿。

“不过一尾小鱼而已,至于气成这样?”原先假寐的男子不知何时扔了面上覆盖的书册,展颜一笑,天神般俊美的容貌仿佛带着蛊惑,看得女子呆了一呆。

男子一翻身,紧贴着女子身后席地而坐,一手紧紧箍在她腰间,另一手搭在她手上,熟练地收竿、上饵、抛竿,鱼线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清光,应声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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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上泛起的小小涟漪,与箍在腰间略微冰凉的手掌一起,仿佛发生了什么细微反应,在凰千寻心底逐渐发酵成奇异的味道,像初夏没熟透的果子,酸涩之中又带着蛰伏一冬的香甜,以及淡淡的苦。

“在想什么?”楚三爱极她偶尔耍赖娇蛮的小孩子模样,低头含了含她的耳垂,柔软灵活的舌尖袭起一身战栗。

凰千寻暗道楚三近来对于这等表示亲昵的小动作倒是做得愈发娴熟,不由扭了扭身子,又往他怀里靠去,戏谑道:“在想不如就从此纵情山水,又怕三爷放不下庙堂高远,不肯依我。”

楚三心襟一荡,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又紧,表情亦是难得郑重地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我都依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说是纵情山水,便是去牧马放羊都好。”

“谁舍得让中原第一美人去牧马放羊?”凰千寻闻言轻笑,摘了箬笠反扣在楚三头上,自己仰头靠着他肩膀,眼角晕染了几分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情意。“三爷既然行三,莫非家中还有兄长?”

楚三滞了滞,下巴疲倦地搭在凰千寻肩头,心底因旧事重提而阴冷难耐,却又因她有意无意的关心而微微泛暖。“楚家按辈分排行,我上面原本还有两个堂兄……”

凰千寻单凭声音便知道楚三心情不佳,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想告诉他既是不愉快的,过去了便罢了。然而楚三却猝然抓了她的手抵在自己唇上,掌心、嘴唇均是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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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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