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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王朝旧事之山河寂廖-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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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来自远方的客人们,先为他们唱一首歌吧。“大君命他。
他微笑欠身,在帐幕一角坐下,拨弦弄琴,指间立刻飞扬出一串动人的音符,那乐声,初时也不如何大,但在三五秒之后,却仿佛有灵魂一般生动起来,悠扬而华美的旋律回荡立刻包围了我们,仿佛传说中的精灵之歌一般。
“黄金与热血的传说已经远去,
英雄要到何处去寻找新的光荣?
处女的帕拉斯女神,
轻轻拉动命运的纺线,
看啊,各位。
就在那东方的黄金之国,
旭日初升之地,
众神降福之所。“
一曲完毕,他脱下帽来,向众人致礼。大家也都按按行吟诗人的风俗,将赏给他的财物放在他的帽中。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奇珍,要不是托斯卡偷偷递了一枚金币来,差点就要贻笑大方了。当那位行吟诗人走近我座前之时,我站起身来,好不容易才能把金币准确地投入他的帽中。他笑我微微一笑,我赫然发现,他的一双眼睛,一作蔚蓝,一作灰白,竟然有一只是盲了的。
还没等我震惊稍减,他已经翩然离去,走到了我旁边的斯蒂文首领斯蒂文面前,首领也当真豪爽,立刻就从腰下取出一把装饰华美的腰刀放入他的帽中。不想,看着那刀鞘上的狮状花纹,他那一明一暗的眼睛忽然放出灼灼的精光:“阁下莫非就是费拉拉之狮吗?”
费拉拉之狮!听到这个名字,不仅我的醉意忽然无影无踪,连首领本人也坐直了身体。在远离欧洲大陆数千里的印度从林之中,竟然有人单凭一把腰刀的花纹,便猜出了首领的身份,这,怎能不令人今疑?
“你认识我?”首领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已然有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尚且没有拜见大人的荣幸,只是耳闻大人在罗维戈的赫赫战功而已。“仍旧是谦敬如仪的欠身,只是那张灰色掩盖的漠然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
“你竟然知道罗维戈之战?你底是谁?!”这一次,连身为首领贴身侍卫的靳光也察觉到了不对,也许是趁着酒兴,不顾身在大君王帐,竟然抽出长剑,猛然架到了那位行吟诗人的脖子上。
我“啊”的一声惊叫出来,镶金的酒杯跌落到了厚厚的地毯之上,却并没发出任何声响。大帐之中一片寂静,只听到靳光剑间的嗡嗡轻鸣。
“请不要把剑放在我的左肩,因为我左眼看不见,要是不小心弄伤了自己,那会污染了贵客的宝剑呢。“那位名叫罗兰的诗人忽然好暇以整地这么说,然后向后退了半步,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地向王座上的印度大君施了一礼:“陛下,臣吟唱已毕,若无他事,但请暂退。”说完,也不等大君允许,便转身向帐门走去,竟是对刚才的变故视作不见。
靳光大不了我几岁,又是首领的近侍官,在元人中除了丹青小姐,是谁也不服,这下哪里受到了这等冷遇,高喝一声:“你别走!”就从座位里跃了出来,首领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闪到了罗兰身边,右手持剑,左手像鹰爪似的,向他后肩上直扣而去:“留下步来,首领还有话问你!”
眼见他就要抓到罗兰的右肩,不知怎么的,那盲了一目的吟游诗人,竟然象脑后长了眼睛似的,肩一沉一斜,转瞬之间,就转到了靳光的身后。还不等靳光右手的长剑送出,他又飞快地伸出手肘,闪电般往靳光手腕上一击,一阵银光闪耀之后,只见那柄西洋剑高高的飞起,在空中飞速旋转了几圈,又猛地掉了下来,噌地一声闷响,直直地插在了帐中间的地毡上。
“真是一把好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叫做罗兰的吟游诗人,就已经把剑横握在了手中,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表情,缓步走到首领的面前,把那把银光流转的长剑,横放在了他座前的上几之上。
“真是一副好身手。“首领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我的属下无礼,还请见谅,但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他叫做罗兰·萨克森。罗兰,这几年不见,你的招数玩得越来越花哨了啊。给我回过头来!“突然,我听到清冷如夜溪的声音在帐幕中响起,那是丹青小姐,她目光冷冷地看着我们这个方向,抬手解下了原本蒙在脸上的面纱。
那叫做罗兰的行吟诗人轻轻一震,慢慢地回过身去,看到丹青小姐,如遭电击。终于还是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下,执过她的纤荑,去亲吻上面戴着的那枚祖母绿指环:“罗兰·萨克森拜见布伦瑞克女伯爵阁下,罗马一别,不想在此处又见女伯爵玉驾,请问女伯爵安好?”
“我很好,我想,亲爱的罗兰,你也一定非常好吧?”一种类似于毒蛇吐信嘶嘶声的言语从丹青小姐的唇里甜蜜如丝地蔓出,不知为何,一阵发冷的战栗感,突然笼罩了我的全身。
“丹青小姐,你和罗兰,原来就是认识的吗?”感觉不对的大君,不禁出声发问。这时,帐幕里的音乐,早就已经停了,外面丛林之中奇草怪兽的鸣叫,却在突然之间变得异常清晰。丹青小姐回答的声音,便在这一片寂静中的喧闹中,有如玉珠互击般的清冷。
“昔日我曾在意大利一位王公座下执事,罗兰·萨克森曾是我的手下。”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轻描淡写的微笑:“他那只漂亮的眼睛,便是我亲手刺瞎的。”




、第三部 罗兰 第八章 死亡十字


蔚蓝色的湖泊,倒映着蓝天,白云与美丽的太阳,远处妙龄少女的炊烟的气息……如若在平时,我一定会在这温暖的空气里,好好睡上一觉。但昨夜,自从遇到布伦瑞克女伯爵开始,我就明白,印度的好日子,已经永远离我远去了。
“罗兰,你真的是个神父,而不是个行吟诗人?”大君含笑在问我,他是一个狐狸般的印度君王,坦白地说,来到印度这半年,我和他暗中交手的感觉很好。
“你们南亚的国家,好多人都是要出家当了和尚后,才能继承家业的啊。我们家也是如此,先当教士,再当诗人。”我在脸上尽量保持无害的微笑。
“噢?那么吟游诗人,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职业啊。”他细长的眼光里,开始闪耀着一种奇特的光芒,很多次,我在看他要处决政敌时,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可为什么我又听人说,你来我的国家,是为了打探情报,以备给贵国远征所用呢?”
“哪里哪里,大君太高估我了。”我在脸上显出一个无害的微笑:“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行吟诗人,能够打探什么消息?再说,这半年来,我一直跟在大君身边,您看到我泄露出什么重要军情出去了吗。至于什么军队,几年前,确实有一位我的同胞来过贵国,但不能说我们就要侵略贵国啊?一百年前,中国的郑和大人也到访过同样的地点,他也不再没来过不是?”
“我看未必。”他还是神秘莫测的笑:“我叫你采的花准备好了吗?”
我从身后拿出的一大丛的姬百合与鸢尾兰,上面还带着冰凉的露水,在他手下呆了一年,我明白,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不能出错的。
“那好。”大君那狐狸般的笑容又露了出来:“帮我送到隔壁帐篷给丹青小姐去,告诉她,这是我午间的献礼。”
所谓借刀杀人就是这个意思,他明明知道,在这广漠无垠的南半球,我最头痛的,就是面对我的旧主人布伦瑞克女伯爵大人。但是正如当地人所说,牛肉到了砧板上,你就是命中该被宰。大君陛下竟然是这片国土说操持生杀大权的君王,他要我小小一个吟游诗人去送死,我也没什么可反对的余地啊。结果,刚走到那座绣有苍鹰的碧绿帐篷,就听到了一阵激烈争吵。
“那个印度王对你到底有什么意思?晚上送香水,早上送珠宝?”问这个话的,自然不会是女人。
“斯蒂文!你少胡思乱想,人家是一国之君,在向我们尽地主之谊,有什么不对?”
“我不管!男人看女人是什么眼色,我当然看得出来,亚历山大都说了,大君看你的眼神就只有三个字,色迷迷!”
天啊,昨夜那位号称费拉拉之狮的男人,竟然说得出如此弱智的话吗?
“好啊……”怒极反笑的呵呵声传来:“昨天我都说着我们今天要起锚出港了,是谁说大君的酒好,要再多喝几杯的?”
“喝酒也不意味着我允许你接受他的礼物!再说,我们留下来,是为了帮大君调查那个罗兰的阴谋,你自己也说了,他是葡萄牙胡安二世派来的奸细,是为葡萄牙远征舰队侵略印度打前站的。
“允许?我什么时候需要你的允许了??斯蒂文·冯·亚谢巴哈,请你记住,我还没嫁给你,我还是贵元人一族的公主殿下,麻烦你对我尊重一点好不好?”
“你明明已经答应过了……”
“我没点头,也没答应!外面偷笑的那一个,是罗兰还是亚历山大,给我滚进来!”接着,是一把嗖嗖飞舞的飞刀划开帐篷,同时露出尴尬微笑的,是我和那埃及少年两个。
“这个,这个,我是奉大君之令,送中午的鲜花过来。”我弯着腰把那束花放在角落里,这才发现,女伯爵大人,居然是坐在费拉拉候爵怀里的。那刚才他们的吵架就是以那么亲密的姿态在进行吗?我翻翻白眼,天下有这样的吵架吗?
看到我送来的礼物,候爵大人的眼光如果是刀,已经杀过我好几遍了。
“丹青小姐,是这样,克林特要我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黑肤的埃及少年明显也是没话找话。
“不知道!”男狮子和女狮子暴躁的声音同时响起,亚历山大立刻就象受惊了的免子般跑了开去。唷,女伯爵大人的脾气近来越来越火爆了嘛,我在心底偷偷地想。
“你在想什么呢?我亲爱的罗兰。”那比我的七弦琴还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完了完了,女伯爵大人现在开始注意我了。
“这个,我发现女伯爵的性格越来越阳光了,向我们说话的时候是格外的热情彭湃,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人飞刀技艺也是出神入化,一定要叫在下再见识一下……”
“扑哧。”我听到有人轻笑,发声的自然不会是我,也不会是冷冷看着我的女伯爵大人,那自然就是那一位脸上严肃无比的候爵阁下了。只见他力持镇静地站了起来,故作深沉地向被飞刀划开的帐幕外看了看:“天气很好,我要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丹青,你和吟游诗人慢慢聊,慢慢聊。”
不要吧,候爵大人,我和你无怨无仇,不就是昨晚认出你是费拉拉之狮,你犯得着把我一个人丢进火坑里吗?我的心在无尽地哀鸣……然而,做人是要诚实面对自己命运的,于是,我慢慢地回过头去,看着美丽的女伯爵,在脸上绽出一抹最诚挚的微笑。
没想到,适才还是怒气蓬发的她,现在面对我的,居然又是那样一付平静如水的容颜,一如我们四年前相遇在罗马宫殿之时,她沉静得如黑色花岗岩似的倔强。
“凯撒……好吗?”她的语音,变得有点犹疑。
“我不知道。“我据实以答:“我们靠信鸽联系,三个月才能来回一次。再说,你知道从两年前我被派往葡萄牙当主教起,我和教廷的联系就渐渐少了。再加上胡安二世对我一直有疑心,一年之前,就借口要探查印度风物,叫船队把我送到了这里,几乎和流放差不多吧。”

她深深注视我,那双碧绿的眼睛,像是要把我穿透一般。“那你打探到了什么呢?”
“什么也没打探到。”我正色道:“胡安二世把我流放到这里来,我还不至于傻到要为他在海外开辟疆土建功立业。再说每三个月一次的消息,也写不了什么内容,无非是地图什么的,而且都事先经过了凯撒。不过——“我转过话题:“女伯爵大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印度这种鬼地方呢?您不是一直在凯撒身边吗,费拉拉候爵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事,你也想管吗?”危险的语调声,似是漫不经心,却透着威胁。“是不是以为身在海外,就可以不听我的话了?”
“不敢。”我单膝跪下,吻上她手上的祖母绿指环:“莫说我原本就是布伦瑞克骑士团的成员,受凯撒之命随侍于您左右;就是单单是女伯爵您的救命之恩,我就粉身碎骨也难忘了。”
那只雪白如石膏的手轻拂过我的额头,碎金似的长发流泻下来,几乎要盖住我的大半身躯。三年之前,在克莱门托暗杀米兰大公失败,我向凯撒请罪之时,她也是这样看着我的。当时,她美得更为邪恶,表情更为寂寞。
我记得凯撒问伏在他七头魔女座下的她,应当如何处置我。他的意思,无非是要在毒杀、吊死、火刑或者砍首之中,让她选择一样。这本是大公爵的惯例,我早已预料的自身结局。但那一刻,我的求生欲望分外强烈,竟然匍匐着拉住了她那只纤白的足踝。因为我记得,在进来请罪之前,东尼亚曾告诉我,除了大公的妹妹之外,布伦瑞克女伯爵,是唯一可以在他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她略带诧异地低下头来,在耳边问我:“你想活么?”
我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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