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魔咒-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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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蝶抬头看着凌总管，点点头。她握着凌方瑶的玉手，轻声说道：“谢谢你，凌总管。”凌方瑶摇摇头，她并不是为了语蝶，而是为了陆至寒才这样安排。
方怀嫣午饭过后就翘首以待，那望眼欲穿的样子，让静依和翠雪亦有些紧张，不停的去问守卫语蝶小姐是否回来了。
“夫人，休息一会儿吧。外面风雪很大，想必语蝶小姐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静依遂劝道。
“我不累。”方怀嫣轻声说道。
“夫人，那奴婢陪您说说话，或者陪您下盘棋可好？”翠雪接话道。方怀嫣摇摇头，她没有心思做任何事，语蝶，语蝶，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语蝶，她等待着她回来，等着她告诉自己如皓的消息，这段时间，她真的好累，不论现实生活，还是晚上做梦，都让她不好过。她必须亲耳听到语蝶告诉她，如皓很好，她才能安心，否则，她真的无法安心。语蝶，语蝶，快回来吧。快回来吧。
“庄主。”陆至寒一挑帘子，走了进来。静依伸手接过他解下的披风。方怀嫣抬头看着丈夫，他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怎么没睡一会儿呢？”陆至寒走到妻子身边，温柔的说道。“我不困。”方怀嫣轻声答道。
“外面的积雪还没有化，马车走不了多快。语蝶还要一会儿才会回来。”陆至寒静静的说着，安抚着妻子。方怀嫣抬头看着丈夫，“积雪没化？那……会不会有危险。”听丈夫这样讲，她有些担心语蝶了。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她双手紧紧的握着帕子，神情紧张的看着丈夫。
“你放心，有方瑶跟着不会有事的。放心，嗯？”陆至寒握住妻子的手，“相信我，语蝶不会有事，瑶儿身手敏捷，断不会有事的。嗯？”他轻柔的说道。方怀嫣听丈夫这样讲，心下稍安。只是，语蝶，她怎么还不回来呢？她的眼睛不自主的又向门口看了看。
“好了，你不想睡，那，我陪你说说话，好吗？”陆至寒说着，眼下想让妻子午睡，恐怕要费一番功夫了。让她这样坐着吧，晚上早点儿睡也是一样。
“庄主。”只见翠雪走了进来。“什么事？”陆至寒问道。
“凌总管派人带话回来，说按庄主的意思，让语蝶小姐在布庄选块喜欢的料子好做冬衣。她们会耽搁一些时辰，晚点儿回来。”翠雪恭敬的答道。
方怀嫣抬头看着丈夫，而陆至寒一听翠雪的话，就明白了凌方瑶的用心。他亦回望着妻子，眼神极为柔和。“你……，你……。”方怀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语蝶是你的义姐，今年布庄到了不少新的料子，我想她难得过去一趟，就让她自己挑挑，看有没有中意的。”陆至寒按凌方瑶的意思，编着话应对妻子。
“你……。”方怀嫣此刻除了这个字，似乎不会说别的了。终于，她说了一句：“我替语蝶谢谢你。”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点儿感激。陆至寒看着妻子，这个凌方瑶还真会编话，不过，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看妻子的神色，似乎很满意。
“我想抄佛经。”方怀嫣轻声说道。‘小姐每天都会去佛堂拜佛，会抄录佛经，为你祈福。’语蝶的话就这样在他耳边响起。他看着妻子，“好。”他说着。
哎……，何必在意她为了什么抄佛经呢，她在他身边，她在他怀里，这就够了，不是吗？陆至寒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妻子，见她专注的写着，那侧脸的样子亦是极美的，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好半天都没有更换姿势。
半个时辰后，“小姐。”语蝶欢快的声音传了进来。
“语蝶，你回来了。”方怀嫣听到声音，立即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来。她看着语蝶，“外面很冷，是不是？你……，还顺利吧？”方怀嫣委婉的问着。
“嗯，小姐，你放心。一切都很顺利。你看，这是我亲手挑的布料，好看吗？”语蝶将手中的布料展开，铺在桌子上，神情极为兴奋。方怀嫣就这样看着语蝶，不管怎样，见她这样开心的样子，她也稍稍安心了。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布料，玫红色的锦缎，看上去华贵极了。语蝶见小姐不说话，遂回头看着陆至寒，然后福了福。“语蝶谢庄主厚赏。”语蝶笑着说道。
这是路上她和凌方瑶套好的话，呵呵，真是奇妙，她们各自为了各自想要保护的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四年多来，这还是她们头一次合作。凌方瑶告诉她，回来要表现的开心一些，这样夫人才会安心。来之前，凌方瑶就吩咐了去挑一块上好的布料。
“快起来。”陆至寒的声音亦很轻快。他走到妻子身边，指着那块布料说道：“语蝶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这锦缎可是今年刚出的新样。嫣儿，我已让织造坊给你做了五套，这两天应该就好了。稍后拿来给你瞧瞧，有好几种色样呢。”
“嗯。”方怀嫣点点头。她看着布料，心理想的却是不知道如皓怎样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如皓的情景，然，陆至寒一直在房里，她也无法说什么，只能心理着急。
“嫣儿，庄里还有些事，我去处理一下，让语蝶陪你聊聊。我晚会儿过来陪你。”陆至寒突然说道。这倒让方怀嫣有些意外，她还正愁丈夫在房里让她为难。不想，今日丈夫竟……，她点点头，再点点头。
“静依、翠雪，去给夫人准备些茶点。”陆至寒吩咐道，顺便帮妻子支开了屋里的奴婢。
“是。”静依和翠雪福了福转身离去。
第七十一章 破解迷团（五）
更新时间2011713 20：18：02 字数：2694
眼看丈夫走出房门，方怀嫣立即拉着语蝶的手，那样激动。“语蝶。”方怀嫣喊了一句，眼里的泪忍不住落下来。
“小姐，你放心，你放心，公子很好，真的很好。”语蝶帮方怀嫣擦着眼泪，轻声说着。“代柔和雨柔一直陪着他，他的气色还好，我去的时候，他正在作画。”她专拣让小姐安心的话来讲。
“真的？你不骗我？”方怀嫣哽咽的问道。
“嗯，小姐，你信我，公子他真的很好。还有，原来那天给我递字条的人是赵妈，是林公子身边的赵妈啊。”语蝶略带激动的说道。
“你说什么？”方怀嫣还没反应过来。
“小姐，你忘了吗？那天，我们去惜华寺之前，我拿给你的字条？”语蝶又重复着。
“嗯，是的，你说，是赵妈？她失踪多年了，我不懂，她怎么……。”方怀嫣也有些急了。
“她一直在梅园，这些年，赵妈为了唤醒公子的记忆，自毁容貌，混进了梅园，只为了打探我们的消息，就是赵妈，公子身边的那个赵妈呀。”语蝶兴奋的说道。上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好激动，现在跟小姐复述，她还是这样激动。赵妈，真的让她好感动，好感动。
“赵妈，她在梅园。真的？是赵妈？”方怀嫣有些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啊，小姐。”语蝶郑重的说着。
“自毁容貌？自毁容貌？”方怀嫣喃喃的重复着，震惊到了极点。“那，那，我们能帮她什么吗？语蝶，她在梅园做厨娘，会不会很辛苦？我们……。”方怀嫣急急的问道。
“小姐，你别急，我们慢慢想办法。你别着急，千万不能让庄主知道赵妈的存在啊。我们要找机会，看能不能跟赵妈接上话。”语蝶说着。“只是，赵妈是厨娘的身份，我们要如何跟她接话呢？”她苦恼着。
“婵媛，她一定可以去的。”方怀嫣就这样病急乱投医的说道。静依和翠雪都是凌方瑶一手培养起来的，太机灵了，她不敢随便说什么。而婵媛年龄小，她觉得会安全一些，她慌乱的想着。
“婵媛……？还是先等等吧，小姐，我们不能出任何纰漏，不然，会连累赵妈的，可怜她这个岁数，还为了公子这样操劳，我们绝不可以轻举妄动啊。你不能让庄主疑心，不能。”语蝶再次说道，毕竟她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在好几个时辰以前了，思绪自然比方怀嫣要稳定一些。
“好，好，我不做，我什么都不做。我听你的，我听你的。”方怀嫣坐在凳子上。“如皓一定很担心赵妈。”她喃喃的说着。
“是啊，惜华寺的事情都是代柔和雨柔讲的，公子……，公子表情凝重，哎……，惜华寺的事情，对他……。”语蝶没再说下去。
“语蝶，都是我害了他，都是我害了他。”方怀嫣哭着说道。
“不，小姐，你别这样说。公子为你受苦是心甘情愿的。”语蝶劝道。
“你不要劝我，都是因为我，如果那年我们没有遇见，如果如皓没有爱上我，他今天也不会如此凄惨，还有赵妈，也不必自毁容貌在这梅园受苦。都是我害了他们，是我。”方怀嫣怎么也无法释怀的样子。
“小姐，你可不能胡思乱想。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这是……，是命。”语蝶看着小姐那样难过，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来劝。小姐和公子都太苦太苦了。
“语蝶，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如皓忘了我？我真的希望，他没有恢复记忆？这样，他会过的开心一点？语蝶，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他开心一些。”方怀嫣抓住语蝶的手，哭着问道。
“小姐。”语蝶不知道能劝什么，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此刻，说什么？怎样让如皓开心一些？没有办法，除非陆至寒愿意放了她们，可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如果，如皓成亲……。”方怀嫣喃喃的说道。
“小姐，你疯了。”语蝶吓坏了，小姐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上次我不是说过了，我不要你安排什么啊。小姐。”语蝶摇着方怀嫣。“公子在等你，他在等你，你不知道吗？他只要你，只要你，只有你能解救他，只有你，你还不明白吗？”语蝶激动的说着。
我明白，都明白。可是，语蝶，我已发下重誓，此生都不再见如皓了，今生，我们再无可能了。方怀嫣在心理痛苦的说道。让如皓这样等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他肯成亲，他就可以过另一种生活，有人照顾他，她心理也安心了。此刻，她心理只想着怎么安排好如皓？即便她没有任何能力来安排什么，但她心理仍这样想着。如果，如果可以让她见如皓一面，如果可以……。方怀嫣此刻痛苦极了。
“小姐，小姐。”语蝶紧张的喊着方怀嫣，“你别胡思乱想了，公子不会答应娶别的女人的，他失忆了都还在画梅花，何况现在恢复记忆的他。他心理只有你，即便强行让他成亲，他……。”语蝶顿了顿，她对林如皓太清楚了。
“他也不会忘记你的。小姐……，你被迫嫁给庄主，幸福吗？你心理真的忘得了公子吗？这种纠葛的感情，是几个人的痛苦。你知道吗？成亲，解决不了问题，只会制造新的问题。你知道吗？”语蝶说着，眼睛直视着方怀嫣。
见方怀嫣不说话，“有代柔和雨柔在他身边，你放心吧。他不会没人照顾的。”语蝶说着，她不敢告诉小姐，上午她看到公子的样子，林如皓那样疯狂的想着她，那样深刻的爱着她，那样钻心的痛苦着。如果让他知道，小姐想让他成亲的意愿，她敢肯定，林如皓会发疯，会绝望。她太清楚这一点了，所以，她不能让小姐有这种念头，公子没有放弃，我们也不能放弃。现在，还多了一个赵妈，不是吗？上次惜华寺的事情让陆至寒抓个正着，陆至寒不也放过了公子吗？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不是吗？她这样想着。
“代柔和雨柔她们好吗？”方怀嫣听语蝶说起她们，哎……，她的头脑简直不够用了，一会儿赵妈，一会儿如皓，一会儿代柔雨柔，她的思绪混乱极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帮助如皓，也不知道如何让自己走出这种漩涡，是的，真的是个漩涡，她、语蝶、陆至寒、林如皓、代柔、雨柔，现在再加上赵妈，都身处这个漩涡之中无法自拔，只有陆至寒可以让这一切停止下来，只有陆至寒。可是，他是宁死也不肯的。那么，如果可以让如皓、让代柔雨柔、让赵妈走出这个漩涡，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求他们能够走出这个漩涡，这个让人眩晕的漩涡，这个让人绝望的漩涡。谁能告诉她，要怎么做才可以，才可以？她就这样静静的想着。
语蝶没再答话，小姐的样子，让她心疼极了，难受极了，无论她怎样努力的说些轻松的话题，无论她怎样将如皓的状况表达的比较美好，都不能让小姐开心起来，这有时让她觉得挫败极了，是的，挫败。她有时在想，陆至寒大概也经常有这种感觉吧，他也是千方百计的在讨好着小姐，在希望小姐开心快乐这一点上，他们是有共识的，所以，她猜想陆至寒一定也有过她这种感觉。只是，她和陆至寒都清楚小姐的症结在哪儿，可是，却无能为力。陆至寒啊陆至寒，难道真是小姐上辈子欠你的吗？她摇摇头，哎……，想想今天如皓的情绪、自己的情绪、小姐的情绪，突然，她觉得，似乎今天不走这一趟，反而好。让大家都多些幻想，少些实际，似乎日子会比较好过，可是，一想起小姐这连日来的样子，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