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鬼经卷-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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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咽着口水说道:“听听这意思就够吓人的,如果我迷信点的话,是不是就该认为这山洞到处都有魂魄游爬啊?”
尚子小心朝我靠近,对着四周警惕地打量起来。“默默,这山洞太大,开始还觉得特别有气魄,现在看看这些浮雕,我觉得很怕……”
我说没什么好怕,人比鬼更可怕,这山洞不会有什么鬼出来吓人的,最多也就奇形怪状的动物出现。“月莹,你搞考古研究工作的也会相信鬼神之说?”
尚子巴眨着眼睛说道:“其实我们每次发现一座古墓,在挖掘前都要做很多民俗方面的工作的,可不像你们说的直接开挖就行,也有部分是很迷信的做法……”
尚子由于害怕的缘故,哽咽了一下才接着说:“我以前在陕西挖掘过两处古墓,那时还出现了超自然现象,很多老先生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都说很邪门,从那时起我也就相信这东西的!”
我安慰了尚子几句,接着分析:“克塰掘罗”是一种罕见的盗墓手段,或者说很少用到的盗墓技术。“克”是攻克的意思,指的是破坏墓穴封土堆,进入墓道的本事。“塰”指的是一种墓葬形式,“海”上“土”下,又名“海土行(xing)棺”,这种墓穴很难挖掘,一般是先断其水流,然后挖出墓穴,作好防水层,铺上石膏泥,上层再用玉片把棺木裹住,在玉片的缝隙灌以铁浆封合,再铺一层土,最后放水通行,这就是“海土行棺”的由来;“掘罗”是一种盗墓的行当,在南派的薨宇地官中就称呼为“掘工”。
建国接着追问:“那它到底想留给世人什么一个概念呢?”
我说石板上写的字示意这里是巫祭神坛,最重要的墓主人是以“海土行棺”的方式埋葬的。
葫芦一听马上跳了起来:“我操,那老儿的棺材还埋在水下,咱们没带潜水工具怎么倒腾?”
“葫芦,八字还没起一点,你紧张什么。”
棺木埋在水下主要是封住气门,气一封,就没有任何的脉气形成,没有脉气也就等于无迹可寻,遇到这种“海土行棺”任何旁门左道、风水宝诀都得失灵,根本无法判断出棺木的具体位置,摆设都多余。这是“封气”,又有“匿棺”的含义。我估计应该是石椁套“腐尸木棺”,石椁缝隙用石膏泥(石膏泥形同于现在的水泥砂浆混凝土之类)封住,棺木缝隙则用铁汁浇灌。
我细想了一阵,记得这样的埋葬形式和结构应该还有“八銏钉”钉合棺板。“八銏钉”不是真的有八根尖岔的钉子,而是一种专门装钉棺材的钉子,其布置方位对应天上的“七星”,在东南方向再分化出“冥王星”就是八星,也称“八星钉”,很多盗墓贼在盗墓的时候在墓室里的东南角点蜡烛的传统就是由此而来。
葫芦脑子终于毫不吝啬地转了一回,他问:“挖掘的三星堆,我就记得是有个‘七星箱’,这里多跑出来一颗,算怎么回事?多余了吧,和天星罩顶就扯不上半毛钱关系了。”
风水算卦的先生说的好“脚踏七星人丁兴旺,脚踏八星全家出殡”,不过可别都往风水宝穴上使唤,用不好还真是鸡犬不宁,躺棺材里的人都能给你长胡子长指甲的。这第八星移化就可以找出对应的“冥王星”,也就是墓主人棺木摆放的位置。任何尸变的尸体,在东南方点蜡烛,绝对要熄灭,除非“见鬼”了。
我看葫芦这小子半懂不懂,装傻充愣连说了几个“明白了”,我可不上他的当,当场奚落他道:“我的葫排长,我默默等你脑子转等了半个世纪了,终于赶上你茁壮成长,脑袋发育健全的时机了。”
“哎呀,老默,你这是夸我还是喷我的嘴脸难看呢。有钱,我葫芦顶个的聪明,没钱媳妇都没有,要那聪明做什么,聪明能换票子花?”
我们听完葫芦这段稍微有涵养的言辞当场就笑喷了,他估计还没弄明白我们笑他什么。
尚子遮着小嘴笑了一阵,开口说话时还带着滑笑的腔调:“默默,你能找到那口棺材吗。我想如果能发现那座棺木,肯定会引起世界考古学上的轰动!”
“我这《盗鬼经卷》里的学问也只能算出两百步以内方圆的位置情况,这么长的山洞,还真不好找,就看里面有没有地下水流了,能找到水流还有希望找到。”
尚子这时候听的特别安静,似乎还在琢磨我刚才说的这些,甚至不紧不慢地拿出笔记本写了下来,有些字她也不知道怎么写,我胡乱写了给她,算是一个纪念。不过尚子写的可不仅仅这些,还把我们的故事都有写全了,有机会我得看看她写的生动不生动,能不能体现出我们拼搏奋斗,不怕艰苦不怕万难的精神。
“默默,我是考古出身的,不过我还没你专业,你应该学这方面的东西。我想如果以后的考古工作有你参加一定能破解不少的谜团,甚至能挽救很多科学工作者的性命。”
尚子这话说的偏差了,我这就“不学无术”,专长“死皮赖脸”“邪门歪道”的技术,还让我去帮助科学工作者,这不是拿我寻开心吗,到时候真在墓穴里发现宝藏,估计我会顺手牵羊小藏几件,那得造成多大的损失。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有句话说了:考古不迷信,迷信不考古,我这要真干考古工作,那得多少老专家,老学者吐血气疯啊,我还是别去害那些人才了!”
葫芦一听我这话指着我哈哈大笑,有前俯后仰的姿势,我骂道:“葫芦,你笑我个毛线!”,葫芦闷着嘴说话:“老默,你要干考古这活儿,准得先进精神病病院!”
建国竖起拇指赞扬了一番:“葫芦说的在理,你一说风水,学问家得先关你三天!”
原来是这么回事,大家狂笑了半天,都没能收住嘴。我赶紧插话:“别笑话我,赶紧在这巫祭神坛里找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还有那什么值钱的东西,该打包的就打包,准备往前面拱腿走人了!”
我们刚才忙于讨论这门生动的话题,忘记两件事没研究,此时我们站直了身子往四周看去,尚子开口说道:“默默,巫祭神坛坛顶上还挂着螵蛸,还有那些尸骸!”
趁着火炭通明,我们打算在这片不大的巫祭神坛内来一次彻底的大扫荡,兴许收获颇丰,也就不用去倒腾前面的“海土行棺”了,眼下得看看那些变了颜色,漆黑一团的螵蛸内藏着什么东西。
“我说默默,这螵蛸不会也裹这尸骸吧?”建国疑问。
葫芦动作快,没等我们把脖子抬高,葫芦已经将一团螵蛸给砍了下来:“他妈的,空的!你们慢慢研究这螵蛸团,我去翻翻那些尸骸有没有随身带着值钱的东西。”葫芦边说边吐了一口唾沫,屁颠屁颠就跑到陡坡下对八俱尸骸来一阵东挑西翻。
建国顺势把另一俱螵蛸给卸了下来,看得出来这螵蛸内有东西,分量还不轻,建国都没能抬住,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响声:“默默,这螵蛸沉呀,里面不会是螳螂吧!哎哟,这有他娘的什么东西……”
我定睛瞧了过去,大叫:“建国躲开……”说着冲了出去,将建国按倒在地,朝后甩出了一刀……
第114章 魇齑鬼虫
在建国卸载下那俱螵蛸团时,形如麻袋的螵蛸正前面裂开了一个口子,我只见到当中冒出一个淡蓝色几乎透明的头顶上还带有一个分叉的尖角形如天牛的怪虫来。当这只虫子裂牙磨嘴,眼睛盯住了还弄不清情况的建国,就要发起攻击。
我知道这虫子厉害非常,哪敢稍有滞步,冲上去先把建国按倒躲避虫子飞来的攻击范围,同时那一刀变削为拍。
只感觉手上的刀身传来拍打硬质东西的脆响震感,一下碎粒蓝光飞散,像是一枚淡蓝色的焰火被碎。葫芦早跑了上来,问什么情况,我还没来得急回答,飘落的蓝色焰火落到建国的手腕上,建国惨叫一声,嘶吼不止。
葫芦赶紧将建国拖开一些,蓝色碎粒落了一地随即熄灭,变成点点的火炭黑点。
建国的的手臂从手腕处往上开始变成半透明的蓝色,正往上臂继续蔓延。葫芦叫骂不止,也不能为建国分担什么。一旁的尚子已经吓得呆如木鸡不知道如何躲避了。
“我的手啊……默默,把我的手砍了,要不然我就没命了……快动手啊……”建国呼喊着,嘴唇已经发了紫,好像很冷。
我不能对我的兄弟下手,我当时急得团团转,的确已经把砍刀举在了半空,可我随即一想:砍断兄弟的一条胳膊让他以后如何生活。
建国哭喊着:“默默,我受不了了,快砍了我的手啊……葫芦,求你们了……我死了就见不到三妹了……求你们了,砍了我的手啊……”建国在地上痛哭地翻滚着,不过多时,那淡蓝色的冷焰火已经蔓延到他的臂弯处。
“建国,别动啊……葫芦,下手啊,砍啊!”我急的大喊。
“默默,我下不了手……呜……怎么办啊……”葫芦也急哭了。
一旁的尚子突然大喊一声,让我来,接着夺过我手中的砍刀就要去砍建国的手臂,只是她举着砍刀落下一半时就哭出声来,砍刀掉在了地上。
“建国,你听我说,别动,我想办法!别动!”那时我脑袋全速运转着,就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蓝光从建国的手臂中驱散,如果再往上蔓延几公分,我也只能把建国的手臂给砍断。
尚子发一声狠大叫,将牛角小刀取了出来,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迅速绑在建国的手臂上,那蓝色焰火停止了蔓延,
建国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眼睛无力地半瞪着,急促地喘着气,再没能开口说出一句话。
尚子用牛角小刀,从建国的手臂上划出一刀小口子,奇怪的是,建国的手臂上没流下一点血迹,血液好像都被凝固了,而建国的手臂从臂弯处到指尖变成了紫红色,青筋都暴露了出来,血管全变成黑色的线条。
尚子不放心,又割了几缕头发,在建国的上臂位置绑了数道发结,也就在这时,建国微弱地吐了一口气,脑袋斜在了肩膀上。
我们呼喊成一片,去摇晃建国的身子,希望他能醒转过来。建国除了喘着微弱的气息,已经没有了知觉。
葫芦嘶哑着声音狂喊:“默默,快想办法啊……建国啊……你醒醒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已经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葫芦把建国背到身上,就想把建国背出巫祭神坛范围。
这时候只听的小蛤蟆呱呱乱叫从建国的口袋里蹦了出来,对着建国哀鸣,那眼珠子像是人一样流下泪水。然后它继续呱呱……呱呱……叫着。
事情来得太突然,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建国已经完全不省人事,全身瘫软,手臂都无力地垂了下来,那分钟我顿时感觉天已经塌了下来。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地方,想办法出去,先救建国,其他的后面再议。
此时躁动不安的还有那只鼠帝,它似乎并不惧怕这些带着淡蓝冷焰火的虫子,从螵蛸团掉下来的怪虫被鼠帝一口一个给吃了。
我大喊:“快跑!”
葫芦背上建国,朝着巫祭神坛的边缘跑去。那里的围墙有两米多高,葫芦跑的奇快,手脚并用,就算背着建国,没十秒种的时间就爬上了围墙,顺势将尚子拉了上去。
我垫在最后,把砍刀收了回来,那时只看到螵蛸团里像是裂开的水袋,一股怪虫纷纷从裂口中流滚了下来,那数量已经无法估计。
这些虫子原来有两种颜色一种淡蓝,一种火红。淡蓝色的虫子惧怕我们堆在巫祭神坛中间的火堆,而火红的虫子却瞬间把我们烧的火炭一并给吃光,同时他们的变得更加的鲜红,像是一枚灰炭,四周高大巍峨的巨石块立时映衬上火红的光彩。
不知道是什么惊动了周围的十几俱螵蛸团,每个硕大的螵蛸团都钻出成千上万红蓝色躯体的怪虫来,冲着我爬了过来。
这些虫子身上有短短的翼片,它们飞不了多高,只是当他们扑扇这双翼时贴地飞跑的速度奇快,朝我就冲刺过来。
只要被这些虫子叮到身上,我也会建国一样,几分钟内就无法在动弹身子。
我撒腿就跑,用尽全力双腿一蹬跳了上去,双手攀住围墙的边缘,然后蹿了上去,追葫芦他们去。
我并没有跑出去多远的距离,葫芦背着建国,尚子静静地站在葫芦的身旁,往前观看着什么发呆。等我和他们并列站成一排,只见深山洞穴的更深处方向拦路吊着两俱螵蛸团。
前面有怪虫,后面巫祭神坛也有怪虫子,我们被夹在了中间,此时回头便见巫祭神坛内嗡嗡声震耳欲聋,红蓝的怪虫把整个巫祭神坛都淹没干净,就像是那巨大的石碗里装了无数的怪虫子。还好它们四肢平滑,它们虽然有翼翅膀,也飞不了多高,陡坡它们无法上得来。
我们所能移动的位置宽度还不到十米,只要那些虫子飞越过防线,我们就得被这些怪虫子啃得渣都不剩。
葫芦此时显得特别的安静,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