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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盗鬼经卷-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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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先驱后人

我们在院子里谈论有关考古上的学问。专学也好,散札记也罢,聊了个欢心。我也把我的想法和以前看过的学问都倒腾了出来。原本很正规的论述,最后却变成了谈天闲聊。

期间三位教授不止一次和我们提起搜救我们的队伍。就算他们没能找寻到我们,将我们带出龙洞,我心里还是有感激之情,有了相见当面答谢的愿望。钟来别教授说,明天一早就能见到他们,我心里极是期待。

莫涵教授说搜救我们的一共五个人,而且六年前他们的父辈曾经来过一次龙头山,并且进入了龙洞考察。我当时脑袋一紧,想起我们在龙洞内找到的六俱现代尸骨,会不会就是搜救队伍的先辈。

他们的骨灰我还放在我床下藏着,本来想尽早打算,一来赶上分产到户,忙着量田侧地去了,实在没时间,二来我不知道怎么找寻他们的家人,根本就没半点线索,这事就一直拖到了现在。我想想突然觉得有些惊悸,原来我枕着六俱骨灰睡觉。

葫芦和建国也听出点端倪,投来询问的眼光,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和他们说说。可之前我们就撒了谎,否认在龙洞里见到尸骸。这下把自己的后路都堵了,如果真是搜救队伍的后人,我们此番隐瞒恐怕失了脸面,后面就不好处事了。

前些年公社的牛群绕过龙水江,从后山上了龙头山,数头牛掉进龙洞,后来上级派了六位专家来考察,结果进去后再没出来,龙洞就此被堵上了。

六年前,公社的牛又上龙头山丢失了,我和三妹他们负责寻找丢失的几头牛才上了龙头山,那时龙洞还未被封堵。之后的几年,有几个说是之前进龙洞未出来探险家的后人来寻父辈的尸骸的人,其中一个我还认清了面目,就是我在龙洞里找到的金项链坠子上的女孩,现在应该长大了,照理说,年纪应该和我们相仿。此次搜救我们的队伍里的五个人会不会就是先驱们的后人呢。

此时吴学旗教授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龙洞里故人尸骸一直没找着,现在山洞都倒塌了,真是遗憾啊!”我听吴学旗教授此番感慨,急忙上去问询。

吴老说,前些年生产队的牛群经常绕道后山,上龙头山,结果丢失了好几头,最后发现了龙洞。当时受特殊时期的影像,破四旧正进行得如火如荼,限制了探险的行程。

加上条件限制,当时国内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考古工作者了,也只能组织了当地年轻胆大的人进龙洞探索,可数次队伍都没能进到里面,完全阻隔在了外面,因为岔道太多,进去的人怕迷路出不来,都放弃了。

最后吴学旗教授找来了当年他德国留学时认识的德国同学帮忙,一行六人就进了龙洞,当时本来吴学旗,钟来别,莫涵三人也在探险队伍其内,只是因为十年动荡,钟来别因为做考古工作,被扣上“孔儒”之名而被批斗,吴学旗和莫涵也遭到牵连,被上级相关部门调回北京审问,因此没有参加那次的探险地质考察工作,而这任务就全权由他的德国同学代为进行,结果六个人组成的探险科考队伍进了龙洞就再没出来。

几年后吴学旗教授等三人平反归来,听说故人在龙洞殒命,痛心不已,散尽了家产找了国外的比较专业的探险专家进龙洞搜寻遗骸,但都无功而返。

之后吴学旗老教授再没能力进行搜寻。直到今年年初,得知故人的子女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子承父业也是从事地质探险研究工作的。这次搜寻我们三人,也是那位德国朋友出资的。一来搜寻父辈的遗骸,二来搜寻我们三人。

听吴学旗教授讲述一番,我肃然起敬,于是激情上来,端起酒碗说道:“三位教授我默默对你们和你们的德国朋友甚是感激,佩服!你们这位德国朋友我交定了,我们定能成为兄弟。来!我先敬你们一碗!”我说着就欲灌酒,突然想到这几位教授酒量不济,于是忙补充跟上一句:“你们随意,我干了!”我仰脖一口喝干,三个教授居然也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我更是佩服。

不过吴学旗教授喝完酒就笑着疑问道:“你跟他兄弟?这,这……哈哈哈……就看小许同志你能不能降得住他了!”

我一时兴起,没留意吴学旗眼下之意思,也就呵呵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朋友我交定了,咋还降不住了,你看看葫芦,以前不也吊儿郎当,不一样被我收了嘛,现在葫芦,建国都是我兄弟,我们三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床一起睡,有肉一起吃,哈哈,这才痛快嘛!”

吴学旗教授也哈哈大笑,与钟来别和莫涵对视一眼,似有所语,然后钟来别教授说道:“这位德国朋友是能和你们称兄道弟,一起吃肉喝酒的,不过他是德国人,最不爱同床而榻,就看小许同志你能不能降得住他了。”

一旁的莫涵教授笑着和吴学旗教授说道:“你看,小许同志和他配不配。”

吴学旗微笑着说道:“这要看小许同志功力够不够了。”

葫芦插上话说:“他有那么厉害吗,连默默都收拾不了?”

吴学旗教授说道:“嗯,很厉害,估计小许同志真打不过他!”葫芦一听,想了良久,心有疑惑,他可没见过同年纪的人打得过他的,除了我以外。葫芦自言自语了一阵拣回话头又说道:“你看我和建国兄弟两人怎么样?”

莫涵教授呵呵笑了笑,代为答复:“你们两个,人家怕是不看好,以我看只有小许同志够格。”一旁的吴学旗和钟来别忙附和:“对,对,只有小许同志可以。”我喜不自胜,连灌了几口酒下肚。

此时另外一桌的学生来给我们敬酒。我双亲不喝酒,全权由我,葫芦和建国代劳了,几番下来我身子就有点摇晃了。敬完酒,我瞧葫芦眼神有点不对劲了,看上去有点腼腆。

之后几个女学生和我母亲到厨房里热菜,包汤圆,葫芦平时懒,可就这关头,他却屁颠屁颠的上去帮手了。中途三妹也来了,建国魂不守舍,连连去和三妹悄悄说上几句话。当建国回坐,我忙凑上去说道:“你俩的事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何必这么躲躲藏藏的,赶紧挣钱把媳妇娶了吧。”

建国嘿嘿一笑说道:“我知道了,这不还想折子挣钱吗。三妹是跟我说让我别喝太多的酒。”

此时围坐的村长,书记连连和三个教授聊开了,我父亲也在其中。我有机会抽出空档和葫芦,建国两人说上几句话。

我往厅堂上一瞧,葫芦这小子,坐在小板凳上和梁彩儿聊的正欢呢。我算是明白了,这小子看上梁彩儿了。随他吧。建国瞧了我一眼说道:“你不找个对象!”

我凑在建国耳边说道:“结婚这事,我看要在你们俩后面了!”

建国说道:“你瞧瞧,多好的姑娘,都是大学生,稀罕得很,你还瞧不上眼,说说兴许就成了!”

“呵呵,我可没你小子那么好的福气。我这一穷二白的谁家姑娘会看得上,还是算了吧!”

我正和建国聊得开心,突然父亲喝了我一句:“默默,吴教授和你说话呢,怎么不回答?”

我反应过来,没听见吴学旗教授的话语,急忙又问道:“对不起,吴老说什么了?”

吴学旗教授说:“我是问小许同志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打算到昆明做点生意,见见世面!”

“嗯,年轻人是该好好闯上一闯,不像我们,老啰!”

我们聊到很晚才分别睡了。教授和几个学生都分配到不同的乡亲家中睡了。建国送走三妹又回到我家来,他说太晚,不回去了,就在我家曾睡一晚。

葫芦就没打算离开,不过他说先帮他打个地铺,个把小时就回来,然后屁颠屁颠欢喜地哼着调子就跑出去了。我和建国帮母亲把餐具都收拾了一下,又在二楼铺设两块地铺,这一小时就过去了。

正当我和建国对着煤油灯聊天欲睡时,葫芦哼着欢快的调子回来了,看了我和建国一眼,才收起兴奋的神情,故作镇定说道:“麻烦了哥两个,地铺都给我铺好,哎呀,真累,睡了哈!”

建国问:“你干嘛去。”

葫芦想都没想说道:“上茅房啊,还能干嘛去?”

我说道:“茅房你能蹲个一个小时,你拉链子呐,找梁彩儿去了吧!”

葫芦立马紧张的问道:“你咋知道?”然后他才知道自己说露了嘴,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清楚。这小子还真去找梁彩儿了。葫芦说梁彩儿居然是陕西西安的,和葫芦是老乡。我看着葫芦一番欣喜,估计他和梁彩儿成一对了。

建国把煤油灯吹熄,说道:“默默,你也该找一个了,过了年关,我们可都二十岁了,咱们三兄弟结婚可得一起办!”葫芦也上来训话:“就是,都老大不小了,得找个嫂子治治你。”

我当做没听见,故意轻打鼾声不语。

我在心里想,在龙洞里带出来的骨灰该如何计较,十有就是吴学旗教授口里所说的他的故友的遗骸,我也没想出什么对策,只能明天再做理会了。葫芦和建国闲聊几句就都睡了过去……

翌日,等我醒来,打开楼上的大门,一缕阳光照射进来,除了明媚并不觉温暖,前面一片荔枝林,芒果树都凋谢了鲜艳的绿叶,一片凋零。

地铺上的葫芦和建国横七竖八睡得正香,我隐约听见楼下人声吵杂,或许教授他们早就聚到我家来了。我急忙摇醒葫芦和建国两人,说家里来人了。

葫芦和建国一下爬了起来。葫芦说道:“糟了,忘记给彩儿摘花去了!”

我和建国听闻葫芦此言哈哈大笑,打趣说:“你葫芦什么时候学会浪漫了?冬天哪里来的花?”

葫芦挠挠头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然后似有所想,马上说道:“我家养的腊梅开花了---哎呀,得回去洗个头,这副模样怎么见人。”说完,赶紧穿了外套,从楼上跳下去,回家打扮去了。我和建国在后面大声齐喝:“就你那蘑菇头,洗洗也好看不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和建国随便整理一下就下楼去,楼下果真是教授和学生们,并未见再有人来。我和建国洗漱完毕,帮母亲打下手做饭菜去了,再过一会儿就该来人了,也该吃午饭了。

建国似乎酒气未醒,伸伸懒腰说道:“最近这几天总感觉都在吃喝啊,好累啊!”我说:“有吃的你还嫌累,想想十年前,连生瓜树皮都抢着吃,你小子好日子还不想过?”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汽车声停在了门口。家里所有的人都忙出去迎接。出门一瞧,乡亲们正兴高采烈地围观着一辆吉普车讨论。村长和书记引着五个人走了过来,其中还有一个女的。不远处葫芦和梁彩儿有说有笑的朝我家走来。

建国嗑着瓜子走到我身旁,举目一瞧,惊讶的说道:“操!外国人哎!”

我故作镇定说道:“有什么奇怪的,没见过外国人吗?”

建国侧头看了我一眼,狡黠的轻笑一声说道:“呵呵,你见过?我可没见过,外国人来咱中国全都稀有物种!”我和建国退回了屋里,先备点茶水去。

不过多时,五个人就都在村长,支书,王和和我父亲的带领下走进屋里来。吴学旗教授赶紧喊我们三人上去,一一给我们介绍。

眼前这几个德国人都很严肃,就握握手表示友好。我顿时没了和他们交朋友的兴趣。不过眼下这五人也曾经费力搜救过我们,也不好拉下脸皮摆嘴脸。

吴学旗教授大致把我们三人的情况用德语介绍了一番。眼前这五个人总算露出了点笑容。

吴学旗教授翻译说:眼前这五个德国人是前些年进洞探险的先驱的后代。此番再来是想再进洞探险。我把洞里的情况又复述了一遍,整个山洞已经完全崩塌,已经进不去了。吴老照实翻译了,只见五个年轻人面露悔恨之色,一下就沉默了下来。

此时我得把从山洞带出骨灰的事告诉他们。我把吴老拉到一边,艰难地把实情相告,然后对之前没说出实情做了一番解释。吴老先是一怔,然后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说:“如果真是故友的骨灰,那真是太……太……好了。你的做法我能理解!”接着吴老激动地走到前面,把骨灰的事说了一番,五个德国年轻人喜出望外,握着吴老的双手激动不已,眼泪就躺了下来,然后急切的像是在询问着什么。

吴老翻译说,他们几个急于想看看骨灰在什么地方。我们三人把他们领到二楼,我从床底下的木箱里拿出六包用塑封袋包装的骨灰。里面还装着大致可以辨认的手表。

五个德国年轻人看了一眼骨灰包,大概认出了里面的几幅手表,分别都把骨灰包抱了过去,眼泪就撒了一地,哭成一团。我和葫芦,建国聚到一处心里坦然了,此番龙洞一行总算还有收获。五个德国年轻人围着我们点头鞠躬,嘴里说着话,我们可一句都没听懂,不过从他们的举止看得出来,是向我们表示感谢。

吴学旗教授在旁充当了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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