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鬼经卷-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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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棺材咿咿呀呀,唧唧发出声音来,棺材板晃动,一侧就露出缺口缝隙来。
三人立马站会原位,动都不敢动一下,我眯着眼睛看去,一双芊芊玉手攀在了棺材沿边上,接着棺材板逐渐抬高,朝另一侧轰隆就掉了下去,而同时机械地端坐起两个尚子来。
我在心里喊着:“妈呀,鬼啊!尸体都动了,叫我们几个瘸了半条命的人情何以堪!”
砰砰!四声,四只手有力地攀到棺材沿边,借力身子一抬,两腿一跨就从棺材来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好像还在扭着四肢走路,若不是她俩容貌端庄,我早吓晕过去了。
而就在此时,葫芦和建国手上的饬乩镇尸铜铃抖动发出叮当的响声,我余光一瞧,他两人已经冒哭相了,我也差不多就这个样子,这双眼睛都只能半闭观看了。
两个尚子步态不一,朝我走来,一个嘴角留笑,一个面若死灰,不过我已经看准了,穿新娘妆的才是真的尚子。
当两个尚子分左右在我身旁呆若木鸡站定,我耐着恐惧,眯眼分左右斜瞟了她二人一眼,顿时吓得我眼泪直冒,左面那假尚子不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吗,那诡异的笑容让我在心里连喊了几声:“我的妈呀……”
此时的葫芦和建国已经双腿轻抖,把眼睛都闭上,脑袋往后撇了出去,似乎是在躲避看到的景象。我也吓得双腿轻抖,只不过这眼睛不能全闭上,我还得看着墓室内所发生的变化。
我半闭眯着双眼,再也不敢去瞧我身旁两侧的两个尚子,此时手心冒汗,汗滴顺着指尖滴落。
我站在两个尚子中间,全身均抖,连这脑袋都跟着晃动。突然又是“咯咯”的笑声,一个只有三四十公分高的婴儿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这婴儿不是被绳子拴着,而是脐带,那脐带把我左侧的假尚子的肠子都拉出来一股。
我在心里催促着:“赶快出来,赶快出来!”再吓,我也吃不消了。任谁胆子再大,在墓室里见到这类东西不吓傻才怪。
期盼的时间总是显得冗长,真想大吼一声,把这恐惧驱散出去一些,无奈我不能出声,要不然我就变成个疯子了。
小家伙走到我面前站定,背过身去,一下就坐在地上。我眯眼一瞧,视线刚好就对着小家伙的后脑勺。看着小家伙稀疏的发结,那份惊惧难以言喻,活像是当了回乩童。
就在此时,两侧的尚子分别将冰冷的手挽到我手心里来。我这十指哪里还敢动弹,任由她二人挽住了我。冰冷的手心一接触,冷气直冒到脚跟处。
当年我和葫芦比胆量,曾经去坟地里过夜,也没这般吓人的。再说到龙洞一行,钻山独角彘,河童什么的也没被吓到多少,可这次就差点把命给吓没了。
终于都站到点子上去了,我赶紧双眼紧闭,轻语念道:“嘛庅乇吔,哫烎扈叱,叭筽窊呮亪……”我重复念着这几句诀语,眼睛都不敢睁开。
这诀语太难念,完全就生僻字,读音还拗口,真怕我给念错了,真念错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效果,盼望着可别真念错了。
念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在这当口谁还有心思他娘的考虑时间。不过此时感觉双脚麻木,应该站了有段时间了。我嘴里轻念诀语不停,口干舌燥,真想吼一声“小二,来两碗白开水!”
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我也不敢睁开眼睛,万一睁眼那假尚子就在面前,不给活活吓死?不过此时耳际铜铃声剧烈,想是正在发生这紧要的变化。
过得一阵,只听耳际传来沉闷的轻吟声,这就对了,是时候了。于是我眯开左眼一瞧,一帘景象透进眼际:“咋回事?人呢?”
我下意识动了一下手指,两手心还握着两只冰冷的手呢,两个尚子还在,那小屁孩儿上哪里去了?
不管了,随他去什么地方,别出来吓人就行。我脚旁边的羊皮灯笼可不是白瞎的,真要来害我,得先过灯笼兄那关。
葫芦和建国估计也没事,我曾经见识过两枚铜铃收双爝魅影的事,鬼怪遇到这几样牧严留下的东西都惧怕三分。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羊皮灯笼像是受到惊吓长了腿一般,一溜烟就躲到我身后去了,同时一道昏暗的光线从身后射出来,我我们几个“人”的影子都被投到对面的墓壁上。
我惊奇地瞪开双眼一看,墓壁上投射出四个影子,正中间是我,两侧就分别站着两个尚子,左侧最矮的影子是小孩。我摸不着头脑看得心惊肉跳:怎么还有第五个影子。
第五个影子头上梳着高高的发髻,正牵着其中一个尚子走。我下意识动收紧紧紧抓住右侧尚子的手,要不然人被第五个影子牵走可就麻烦了。
投影显示:假尚子和婴儿都被第五个影子牵走了,可我斜眼一瞧,两个尚子都在我身旁,并未走开,我手心处还分牵着她们两人的手呢?被拖走的又是谁。我的身后到底发生着什么诡异的事情,这时候我也没胆量回头去瞧。
这是一个仪式,让墓穴内亡魂安息的仪式。我微闭双眼细想:那女子是难产死亡,墓妖道人把妻子埋葬到此处,结果亡妻只是暂时休克,等她醒来发现身处墓室,又发现胎中婴儿还未分娩,于是在棺椁内把婴儿生了下来。接着连同婴儿困死在了棺椁之内。
墓妖道人无法舍弃妻儿,在墓室上方盖起了豪华的藏宝殿供奉,为了不被外界打扰到妻儿的安宁,又布置了积石积沙和诡异的“地藏棺”,又在墓室上方盖了三间土屋守墓,至死不渝,或许墓妖道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这就是“念妻不死,久不散入轮回”的“墓妖”。
墓穴之奇,胜过世间凡物千万倍,全球五例阴阳之纱,事事在历,谁能解其中幻惑?或许懂得生死,诠释得了的只有非人的牧严一人。
当我想清楚了这些,回过神思,感觉左手手心已经虚空,只有右手还牵着尚子。
小心再把眼帘打开,墓室内再无其他的“人”,我抬眼瞧去,葫芦和建国双手举着铜铃端坐在墓壁下,双眼紧闭;右侧的尚子双眸微阖,静静站在我的身边,她的手心已经回暖。
看着尚子那身崭新的新娘妆,我多少动容了,尚子还是那么美,倾国倾城般的美丽动人。
羊皮灯笼哧哧冒气,一下就干瘪下去,尚子身子一软,瘫倒下来。我急忙扶她躺在地上,伸指在她鼻子下探气,气息均匀,已无大碍。
我收拾好羊皮灯笼,走向葫芦和建国,他两人全身都在抖动,眼睛紧闭,嘴巴都抿成一条线。这次的遭遇让我们学到点科学以外的东西。
我轻声说道:“葫芦,建国起来,没事了!”
我喊了三遍葫芦和建国才缓慢打开眼帘,看到我安然无恙站在他们面前,脸上露出似笑似哭的面容,接着站起身子拍拍我的肩膀,却没说上半句话。
历经一事,仿佛恍惚已过千年,感觉真的好疲惫,多想好好地安稳睡上一觉。
葫芦和建国打量一番整个墓室,见到地上平躺着的尚子,奔上两步,在尚子身旁站定。
葫芦说道:“默默,这是真的月莹小妹吗?她怎么样?”
我点点头说道:“嗯,是尚子,她没事了,只是晕厥过去!”
建国问道:“其他的那些……呢?”建国说的是另一个尚子和那婴儿。
我沉下双肩,先把葫芦和建国手上的饬乩镇尸铜铃收好这才回答道:“在棺材里,一家三口……”
我扶起尚子,给她喂了点水,清洗了一下她的脸蛋,尚子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我门却奋力一推,慌忙跑出去一截儿,栽倒在地上,然后眼泪一冒,哭了出来,直接扑到我怀里。
大家叙述了各自的经过,不过全称只有我知道,尚子被墓妖道人虏获就晕厥过去了,而葫芦和建国基本闭着眼睛,根本没看到刚才看到的情形。
我把事情的经过分轻重讲了一遍,他们也只有咋舌称奇。葫芦追问道:“默默,这是真的?”
我指指红漆棺材说道:“不信你自己去棺材里看看,一家三口都躺在里面……”
第八十三章 逃出
在中国考古史上,有几例误把昏厥的人活埋到墓穴里的案例,此次我们遇到的也算一例,不过这墓穴经过盗墓高人布置过,而且利用了最神秘的风水易脉术。
联想起民国时期的“黄河透明棺材”和“黄河古人”,我不免感慨起来。古墓内发现的这三俱尸体数百年不化,形成了盗墓术上所说的“墓妖”和“藏灵”,的确够匪夷所思的,不过亲眼所见,心中并没有怀疑之处。
印度有神秘的迁棺赶尸的巫术,至今也还有流传,资料也能查找得到。在印度西部偏僻地区,丧葬牵棺,一般都是巫师咒语驱赶,能让棺材中的尸体自行往新墓穴方向走,这一事件至今还是谜。
我想世间诸事太多不解之惑,可能某些科学以外的“属语”和“念语”真的能唤醒尸体。人有人言,鬼有鬼话,百兽也有其语言系统。或许我刚才所念咒的“属语”就是驱动尸体的法门,牧严留下的诀语箴言已经属于天机范畴,更不会有谁能解释得清楚其中的奥秘,或许留给世人唯一的疑惑也只有“信”和“不信”的概念,信则有,不信则无……
尚子在我怀中泣不成声:“我以为你们不管了!”
我不会安慰人,葫芦抢上话帮我回答了:“小妹,我们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我们不来,默默肯定也会来救你的嘛!”
大家说了些话,准备离开墓室,一旁建国催促道:“默默,我们赶紧离开此地吧!”
我打量了一下墓室说道:“百冥叩首,南派薨宇地官盗墓所用。能全身而退就要把墓室封堵起来,这是规矩,我们还得把棺材板盖上。”
葫芦心急开头就说道:“这有什么难的,我葫芦一人搞定,说着就迈步上去想把棺材盖上!”
建国知道这些“不可不敬”的东西绝非处事简单,急忙拉住了葫芦,说道:“葫芦,别急,等默默安排一下!”
其实这也没有多少繁琐的步骤,只是刚才用了“世尊地藏”的“百冥叩首”,那我们也要祝祷叩拜一下,凡事都得有头有尾。
葫芦这下够虔诚,在身上摸了几下,搜出香烛,我们每人各分拿了一炷香,葫芦说道:“各位老爷,我们误闯此地,并非有意打搅你们百年之颐,这就给你们赔个不是,香烛不多,别嫌少,就此安息吧!”
我们四人站成一排,走三步一叩,走了七步就走到了棺材旁边。大家紧张往棺材里一瞧:棺材内平静地躺着一男一女尸,中间有一个已经干瘪的,那就是“冥婴”。
等我们再看到棺材里的那女子,几乎和尚子一模一样。尚子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甚至差点跌倒在地。
建国问道:“这怎么解释啊?”
我说道:“这些奇怪的事就别去琢磨了。不过这女子不可能是和尚子一个模样,这墓妖道人懂得血衣招魂之术。墓室通气,尸体受空气侵袭就会氧化发黑,墓妖道人为了保证妻子容颜不改,就得用新鲜的皮肉覆盖,其中的原理恐怕只有西藏地区的黑巫师才能知晓!”
至于这模样怎么会和尚子一致,我想那墓妖道人可能也仅仅是照着尚子的样子画上去的,刚才我们看到墓壁上的“人皮”可能不是人皮,或许只是质地细密的丝绸,然后用兽血染了一下而已。
葫芦伸手去拉开女子的衣袖,果然见到仅贴手臂之处有褶皱,几乎和尸体的血肉连接在一起,这么说来,女尸身上套着一层裹尸布。
葫芦缩回手来说道:“默默,这不是《聊斋》里的画皮吗?”
“不是《聊斋》,这是养尸术,《灭棺盗尸卷》里的内容!”……
事不宜迟,趁早离开才好,于是,我们四人一人抬一角,把棺材板盖上,又在四角分插上一炷香,此事就此作结,我们得动身离开了。
尚子在我耳边轻语:“我的衣服和头盔都……不见了!”
我晃眼瞧见尚子身上还穿大红的新娘妆,她显得更加的端庄美丽。
除了毁坏石椁,在整个墓室内都没有什么被毁坏的。这也让我们能全身而退。
我能运用“百冥叩首”镇住了尸体,靠的是信念,说得虚点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世尊地藏”,其中的道理多少都和鬼神学沾点边,我也开始担心起来:拥有三件“崶宇圣品”,就是“世尊地藏”,看来不得不相信,我就是“世尊地藏”……
我们四人是顺着葫芦和建国之前所进来的盗洞出去的,摸爬了二十几分钟才爬出地面,举目一瞧就是三件破烂不堪的土屋。
我和葫芦,建国动起手来把土方回填封堵住盗洞入口,再稍微做了些手脚,把痕迹都弄模糊,以免有人再误入其中。
葫芦挖土时,眼睛一直盯着盗洞下的藏宝殿打探,估计是舍不得里面的“崶金”。其实我何尝不是如此呢,好几次都想喊停,然后去摸几件“崶金”出来。后来想想墓室下的遗骸,心又软了,就此打消取宝的念头。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