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牢笼II-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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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挂了电话,温洋却靠在墙上,低头失神的望着地面惆怅了很久。
也许在祁瀚心里,自己还是善良纯粹的。。。。。
路已经走到现在,就算想回头也回不了了,只能认命的把咬着牙把这段时间熬过去。。。。反正也不剩多少天了。
那个男人位高权重,应该不会出尔反尔。
温洋删掉手机和祁瀚的通话记录,然后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黯淡的目光清明起来,等到灰暗的心境恢复时才再次朝包厢走去。
到包厢门口,温洋先敲了两下门,然后推门而入。
一进门,温洋迅速弯腰微微鞠躬,轻声和色道,“不好意思,出去有些久了。”
说完,温洋直起身,刚准备走向沙发,突然发现包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并不是淡然的注视,而是一种诡异,复杂而又阴翳的目光锁定。
温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望着齐射而来的目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同时感觉到一震刺骨的寒意,“我。。。。”温洋嘴角抽搐着,僵硬的脸上强硬的扯着微笑,“我。。。我就是身体不舒服才。。。才出去那么久的。。。。不。。。不是故意。。。。故意的,如果扫了大。。。。大家的兴致,我表。。。表示非。。。非常抱歉。。。。”说完,温洋朝着人群弯腰致歉。
包厢内没有一个人说话,温洋感觉有一股强大而又危险的气流漂浮在自己周围,他努力回想自己今晚是否做错过什么,可想破了脑袋,想到的也不过是自己刚才去洗手间的时间太久了。
温洋小心翼翼的抬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这个包厢里他唯一熟悉的人,殷锒戈。
殷锒戈并没有望着温洋,而是面容诡异的盯着面前的酒桌,整个人像被层层乌障包围着,温洋无法从殷锒戈阴冷沉翳的脸上读到一丝信息,可给他的感觉,却像一只蓄势而发的恶魔。
殷锒戈从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走向温洋。
“很多事情还需进一步确认。”宋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凝重,他伸手拉住殷锒戈的一条胳膊,低声道,“冷静点锒戈,他跟我们不一样,他不过是个还没毕业的孩子。”
殷锒戈将宋佑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一点点的扯了下来,几步走到了温洋跟前。
温洋比殷锒戈矮了大半个头,颤颤巍巍的仰视每次都会让温洋胆战心惊,殷锒戈的五官再是如何无懈可击的英俊,在温洋眼里也只是张冷血怪物的脸。
“你胸口那道疤哪来的?”殷锒戈的目光毫无温度,连声音也像裹了冰霜一般。
在温洋的胸口和后背,各有一道伤疤,胸口正是胸腔的位置,而后背则是一道两只手掌长的疤痕,不过两道伤疤的颜色已十分粉淡,远看甚至难以察觉。
在第一次和温洋**的时候,殷锒戈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没放在心上而已。
殷锒戈突然攥住温洋领口的衣服,将温洋的脸逼至眼底,一字一顿道,“到底哪来的?”
“是。。。是小时候车祸留。。。留下的。”温洋颤抖着嘴唇。
“车祸?”殷锒戈的脸上浮现狰狞的笑容,但声音却愈加阴沉,“是白琉艺告诉你的?”
温洋一愣,下意识问,“你认识我养母?”
殷锒戈盯着温洋,眼底瞬间充满血丝,太阳穴处鼓鼓跳动着,他只觉的身体里有股膨胀的热气几近爆炸!
咚的一声!殷锒戈一拳打在了温洋的脸上!毫无防备的温洋直接摔在了地上。
温洋差点昏死过去,他迷迷糊糊的想手撑着地站起身,小腹突受重踢,整个人顺着地面撞在了不远处的门上。
温洋咳出一大口血,他一手捂着流血不止的嘴,一手捂着五脏痉挛的小腹,像只蜷缩的虾一般缩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睁眼望着前方,看到再次走向自己的殷锒戈时,因疼痛发不出声音的喉咙,只能断断续续传出额额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惊恐的乞求着什么。
殷锒戈拔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对准了温洋的头。
望着黑洞洞的枪口,温洋的瞳仁猛然收缩,他颤抖着向墙边缩去,流着泪拼命的摇着头。
“别。。。别杀我。。。我。。。我已经什么都听你的了。。。别杀我。。。”
就算曾无数次害怕殷锒戈会要了自己的命,也没有一次像此刻这样有着被死神逼到绝望的感觉。
他怕死,特别是在不想死的时候。。。。
再怎么懦弱无能,再怎么被人瞧不起,他也一直想努力且正很坚强的活着,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想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去帮助更多的人。。。
而不是不明不白的在这里结束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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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暗幕(下)
高悬在头顶的枪口令温洋恐惧到了极点,蜷屈的身体不停颤抖着,温洋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锒戈。”宋佑向前一步,急切而又认真道,“你可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
殷锒戈呼吸絮乱,瞳孔不断的收缩,用一种恨不得将温洋千刀万剐的目光瞪着温洋,声音暗哑道,“在温洋这件事上,我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个可能,当年害的温洋离世的凶手,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我他妈一个都不会放过!”
站在一旁的杨亦,望着地上瑟瑟发抖的温洋,默默扭过头,神色复杂。
手中的枪迟迟没有动静,殷锒戈像是陷入某种痛苦而又混乱的遐想中,脸色渐渐如裂开的寒冰一样缓缓失力。
他无法开出这枪,这就好像让他在无形中再害死一个“温洋”一样。
这个男人,暂时还不能死!
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联系温洋的人!
他占用了温洋的心脏,剥夺了温洋的生命,怎么能让他这么痛快的解放!
在众人紧张的视线下,殷锒戈缓缓放下了手,他望着地上脸色惨白的温洋,湿润的眼睫微微颤抖着,正咬着嘴唇努力咽下哽咽的声音。
殷锒戈转过身,神色已不如刚才那般狰狞,从容不迫的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淡淡道,“小杨,送他去医院。”
杨亦道了声是,快速走到温洋跟前,在吴炚的帮助下将地上还未从痛苦中缓和过来的温洋放在了自己背上。
杨亦背着温洋离开了包厢,宋佑的目光一直随着杨怡和温洋离去,最后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
殷锒戈没有再说话,连喝了桌上的两杯酒,最后一只酒杯突然被他猛的摔在了地上。
玻璃杯炸裂的响声惊住了包厢里的所有人,殷锒戈面色诡异,他起身拾起沙发上外套,目不斜视的出了包厢。
“小吴你跟过去。”宋佑对吴炚道,“你殷哥情绪不稳定,你给他开车时别说多少废话。”
吴炚点点头,快速出了包厢。
严墨见宋佑脸色复杂像有心事,于是问道,“从刚才你脸色就不对,怎么了?”
宋佑似乎也不太肯定,有些犹豫道,“我觉得小杨有问题。”
“杨亦?”严墨脸色骤然冷肃起来,“有什么问题?”
“他刚才说话时的眼神动作不对劲,我总觉的他在撒谎。”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会不会想多了,小杨他跟着锒戈做事很多年,锒戈也十分信任他,小杨他怎么可能对锒戈撒谎。”
宋佑摸着下巴,沉吟片刻,“我相信我的推断,我得让吴炚调查一下。”
宋佑说的如此肯定,严墨也不敢松懈,毕竟宋佑是专业的心理医生。
……………………………………
在医院拍了片买了药,医生建议温洋留院观察两天,温洋答应了。
除了脸颊青肿的难看,以及腹部稍稍活动还是很痛外,没伤及五脏,也没有折根骨头,温洋觉得自己简直命大。
杨亦安顿好温洋后便准备离开医院,临走前问温洋还需要什么。
“你能告诉我你们口中的那个‘温洋’是谁吗?”病床上的温洋吃力的拽住杨亦的衣服,恳求道,“让我知道为什么殷锒戈恨不得杀了我?”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或许你会更寝食难安。”
温洋神色哀伤,“起码哪天我被殷锒戈打死了,也能死个明白。”
杨亦犹豫了几秒,终于开口道,“殷哥可曾跟你提过十一年前救过他的一个男孩。”
温洋一愣,瞬间想起了当初殷锒戈讲述给自己听的那个故事,那个时候殷锒戈错把自己当成了十一年前那个男孩,后来应该是调查清自己不是,所以在突然对自己冷漠起来。
莫非十一年前救殷锒戈的男孩就是他们口中与自己同名的“温洋”?
“看你的表情,看来殷哥跟你说过。”杨亦继续道,“那个温洋他死了。”
“死。。。死了?”
“是,他的心脏与一富婆之子的心脏相匹配,所以那名富婆在自己儿子心脏衰竭即将死亡的时候,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他,然后用他的心脏延续了自己儿子的命。”
温洋惊愕的看着杨亦。
杨亦避开了温洋的视线,淡淡道,“你应该猜到了,那名富婆就是当年收养了你的白琉艺,殷哥一直找的人,就是被这个女人害死了,而你,也算是凶手之一。”
“你胡说!”温洋突然大吼起来,“我养母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是基督教的信徒,平时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
“如果她是为了救你呢,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出一些有违本心的事很正常,更何况她当年资产无数,暗中做那种事轻而易举!”
温洋气的牙齿都在打磨着,愤怒的指着床边的杨亦大声道,“你少给我洗脑!我养母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已经去世了你当然可以随意污蔑她!”
杨亦的脸色出奇的镇定,“我有当年给你做手术的那些人的口述录音,还有当年将温洋转卖给白琉艺的人贩子已经被抓了,他们也可以证明当年白琉艺从他们手里买走了温洋。”
“他们胡说!”温洋声音都在颤抖着,他捂着肚子下了床,“一定是你买通了他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温洋拽住杨亦的衣服,愤怒而又绝望道,“我被殷锒戈折磨对你有什么好处,我都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温洋知道,如果殷锒戈信了这个男人的话,不,只要有一丁点的怀疑,就足够让殷锒戈对自己恨之入骨!
那个恶魔的愤怒都会让他痛不欲生,更何况是恨!
原来今晚大难不死不是躲过一劫,而是一场地狱的开始。
杨亦用力扯下温洋的手,淡漠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温洋再次拽住杨亦,哀求道,“我求求你告诉殷锒戈是你搞错了,那个男孩的死跟我没关系,你帮帮我好不好,殷锒戈他会杀了我的,一定是你搞错了,你告诉殷锒戈他。。。。。”
杨亦用力甩开温洋的手,转身快速离开了病房朝电梯走去,温洋跌跌撞撞的追出去,最后却还是没来得及阻止电梯门合上。
温洋回到病房内,快速换下身上的病服穿上自己的衣服,也未和护士打声招呼,直接离开了医院。
钱包手机都在,重要的证件也都在钱包里,这让温洋松了口气。
只要有这些,到哪都够了。
温洋先到附近一商场买了只旅游背包和一张电话卡,然后来到二十四小时取款机前,插。进之前殷锒戈给他的银行卡,最大额度的提取现金。
取完钱,温洋在路边招了辆愿意跨市行驶的出租车。
如果不想死,现在就只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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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复制品!
出租车开出了ec市温洋高悬的心才缓缓落下。
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平日里早已透亮的天此时乌云厚重显的灰暗,仿佛随时会落下雷雨,空气中飘着几丝凉意,已经行驶了五个多小时的车最后在绵绵细雨中进入了y市的地域。
车在繁华区一家小宾馆前停下,温洋付清了车费下车进入了宾馆。
神经紧绷了一晚上,此时的温洋只想好好睡一觉,一切都在恢复精力后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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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佑一大早就去找了殷锒戈。
每次皆是如此,在这十一年里,在殷锒戈的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时候,便会有专门的心理医生去对他进行专业的心理抚疗,殷锒戈并没有什么心理上以及精神上的疾病,只是十一年前的事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事关温洋的消息,或是但凡与温洋有一点联系的事或人,总会让他情绪变的极不受控制。
他可以在商场上沉着应变,大杀四方,在私人情感控制上也可以做到收放自如,甚至狠伐冷绝情,却唯独在面对有关温洋的消息时,会变成一触即怒的血肉之心。
宋佑是殷锒戈第五个心理医生,也是留在殷锒戈身边最久的心理医生,这得益与他享誉国际的专业才能以及被殷锒戈看重的观察能力。
很多时候,宋佑的话能点中殷锒戈的要害,或是理清殷锒戈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