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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窄红-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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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吗,我就是这剧团的,”时阔亭单手撑着墙,贼眼皮含笑,一个小酒坑,“有事跟哥说,哥全给你办咯。”
    这是把他当妞儿泡了,那小子心里窝火,表面上将计就计,害羞似的,两手掩着鸡血色的红嘴唇,大眼睛blgblg冲他放电。
    呵呵,时阔亭心中冷笑,他看惯了应笑侬那个级别的美色,这种不入流的劣质货,六十分都给他打高了。
    “你说话啊,”他继续逗“她”,“你不说话,我怎么帮你?”
    那小子摇头,可能是想撒个娇,浑身都在扭,时阔亭犯恶心,还得强忍着陪他演:“要不……我带你进楼看看?”
    这正中那小子的下怀,他点了点头,穿着黑皮鞋小白袜的脚动了,乖巧地凑过来。
    “走。”时阔亭勾起一抹笑。
    他领他上二楼,一路油嘴滑舌分散他的注意力,到“烟波致爽”那屋,时阔亭让他进去,自己把在门口,突然大喊一声:“瓮中捉鳖!”
    那小子猛回过头,只见宝绽和应笑侬一左一右从隔壁冲过来,三个人把他堵在屋里。
    “嘿,”时阔亭一脸坏笑,“小子,你翻船了!”
    那人涨红了脸,转身又想跳窗户,应笑侬反应最快,扑上去揪住他的裙子:“扒了他!”
    宝绽不赞同扒衣服,但四个练家子碰到一起,场面根本控制不住,裙子裂了,假发掉下来,还真是个男孩子,岁数不大,一张娃娃脸,身手好得出奇,三个人压着他,愣是让他逮着个空,窜了出去。
    宝绽他们立马追,那小子卷地风一样从走廊上掠过,眼看要下楼梯,空旷的楼道里有人喊了一嗓子:“萨爽!”
    那人登时不动了,懊恼地攥起拳头,停在原地。
    陈柔恩拎着个大塑料袋,一步一步从楼梯走上来,经过他身边,桃花眼儿瞪了瞪:“跟我过来。”
    大伙到宝绽那屋,姓萨那孩子站在屋中央,宝绽他们围了一圈,等着他解释。
    “我来找我师姐。”他委屈巴巴瞄陈柔恩一眼,脸上还带着妆,幽幽怨怨的。
    “我们一个戏校的,”陈柔恩说,“他小我一级。”
    “找师姐干嘛不好好找,”应笑侬嘴上不饶人,“非得大白天扒门缝,大晚上闯三关,今天又来了个男扮女装,您老戏好足啊!”
    萨爽瘪着嘴不出声。
    宝绽冲应笑侬皱眉头:“你别急,你让他慢慢……”
    “你们哪个是时阔亭?”萨爽忽然问。
    众人一愣。
    “我就是来看看,到底哪个犊子把我师姐给拐跑了!”
    这话一出,陈柔恩腾地红了脸:“小混蛋,你别瞎说啊!”
    时阔亭一张脸煞白,平白无故当了回“犊子”,他这枪躺得有点狠。
    “我怎么瞎说了,”萨爽不服软,“咱俩青梅竹马,本来明年我一毕业就能扯证的,结果你不声不响把市团辞了,跑到这鬼地方来,你闪死我了姐!”
    “谁跟你扯证……”陈柔恩气得要往上冲,“没有的事!”
    “我听明白了!”应笑侬横在中间,“别激动,都别激动!不就是个三角恋……”
    “哪来的三角恋!”他这么一说,时阔亭和陈柔恩更激动了。
    “这不是嘛,”应笑侬先指着萨爽和陈柔恩,“他喜欢你,”再指时阔亭,“你喜欢他,这么大个三角都要闪瞎我了。”
    “都是单箭头!”时阔亭使劲推他。“你是真他妈瞎!”
    应笑侬把他扒拉开:“既然这么有缘分,”他嬉皮笑脸问萨爽,“你这么好的刀马旦,不考虑加入我们如意洲吗?”
    屋里瞬间静了,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有各的盘算,萨爽啪地拍了把大腿,娃娃脸凶起来:“谁跟你说我是刀马旦!”
    因为搬家,墙边摞着两张桌子,上头还有一把椅子,萨爽一个箭步上去,眨眼到顶,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一个后桥翻下地,稳稳当当,没有一点声音。
    他这两下子,俨然是《挡马》的焦光普、《雁翎甲》的时迁,迅捷机警,灵动轻盈,从戏里走出来。
    萨爽屈膝耸肩,右手“握扇”左手“握绢”,做了个飘步,眼神儿给出来,大拇指缓缓点着胸口:“老子是丑儿!”
    宝绽心跳加速,他们如意洲一直缺一个丑儿,他当即给应笑侬使眼色,让他无论如何把人拿下。

第37章 三七
    这几天宝绽忙着剧团搬家; 匡正那边也到了千禧二轮报价的关键时期,两人手头的事都不少; 三四天没见着面; 星期五一大早; 匡正拿着手机钥匙,穿着个睡衣,过马路到宝绽门前。
    熟门熟路地开门,一低头,屋里蹲着个大黑狗,匡正吓了一跳,狗也是; 两边默默看了对方一眼; 不约而同移开眼睛。
    大黑狗像是想出去,在门口转悠; 匡正给它把门推开,它摇着尾巴站起来; 后腿基本好了; 动作很灵活,只是稍微有点跛。
    匡正换鞋进屋,生鲜包裹放在厨房地上; 没来得及拆,沙发上丢着几件换洗衣服; 茶几上有两片干瘪的橘子皮。
    他蹑手蹑脚上二楼; 来到卧室门口; 淡蓝色的床上横着一条大长腿,又直又漂亮,和匡正以前那些跳舞的女朋友相比毫不逊色。
    宝绽喜欢夹着被子睡觉,匡正之前就发现了,他抿着笑进去,站在床头看他,鹅牌t恤配纯棉大短裤,有种毫不矫饰的天然。
    “嗯……”宝绽翻了个身,微微睁开眼,恍惚瞧见床头罩着一片黑云,他全身的肌肉悚然绷紧,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匡正穿的是丝绸睡衣,奢靡的石墨色,贴在肌肉均称的身体上,露着半边锁骨,华丽且性感。
    “哥?”宝绽揉着眼睛躺回去,“你吓死我了。”
    “好几天没见着,”匡正盯着他细长的小腿肚子,“来看看你。”
    “你来,你叫我啊,”宝绽显然不想起来,哼哼着翻个身,“你那么大的个子往床边一戳,我差点踹你。”
    匡正乐了,在床角坐下,抓着他的脚踝掂了掂:“来,你踹一个。”
    “别闹,”宝绽往被子里钻,拿另一只脚踩他的大腿,“我这两天又搬东西又打工,累死了。”
    这小子会撒娇了,匡正觉得好玩,更不想让他睡了:“起来,快点,哥饿了。”
    宝绽开始哼唧,边哼唧边在床上蹭,磨蹭了半天,还是怕他哥饿着,不情不愿从床上爬起来,去刷牙。
    两人一起下楼,你拍我一下,我顶你一句,笑闹着经过客厅,宝绽看墙边的纸箱子空着:“你把大黑放出去了?”
    “能不能不叫大黑,”匡正不喜欢这名,“太村。”
    “那叫什么?”
    “威廉、沙沙、斯图尔特,”匡正给个范围,“你挑吧。”
    “哥,”宝绽斜他一眼,“你起名的品味好差。”
    “我差?”匡正冷哼,“我上学的时候选修过欧洲和阿拉伯文学史,还有二十世纪存在主义文学,我是大师品味。”
    宝绽把昨晚的绿豆粥从冰箱里拿出来,又打了几个鸡蛋:“什么史它和大黑的气质也不搭啊。”
    匡正想起什么,解锁手机,打开蓝牙设置,一列新刷出来的设备列表,找到“livg r ≈ap; kit hi…fi”这一项,改个名叫“你匡哥说叫威廉就叫威廉,”然后点击连接。
    宝绽正打鸡蛋,头上忽然响起音乐声,是阿姆斯特朗的老爵士“what a wonderful world”。他第一次听,耳边一把沙哑的男音缓缓地唱,像是低吟,又像是倾诉,即使听不懂英文,也知道这是首幸福的歌。
    ≈rees of greeoo i see the bloo for  and you,”匡正边洗碗边跟着唱,“and i thi a wonderful world……”
    what a wonderful world,这句宝绽听懂了,“多么美妙的世界”,他扭头去看匡正,匡正哼着歌也看他,两颗心灵贴近了彼此,相视而笑。
    “哥你热粥,我炒鸡蛋。”
    匡正无奈地抓了抓头发:“其实……我不会热粥。”
    “啊?”宝绽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匡正信誓旦旦说他会,“那你之前……”
    “那时候不熟,”匡正扬着下巴,有股懒洋洋的劲儿,“我没说实话。”
    宝绽并不在意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只是怪他把自己饿着了,接一舀子水倒进锅里:“开火,”然后把汤勺塞给他,“搅一搅就不糊了。”
    匡正长这么大没干过这种“体力活儿”:“粥里不是有水吗?”
    “米是吸水的,放一晚上就干了。”
    “哦,”匡正懂了,笨拙地抓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在锅里搅,粥香慢慢飘出来,还有宝绽的炒鸡蛋,最粗糙的淀粉和油脂,健身教练禁忌名单上的第一名,匡正却迫不及待,只想大快朵颐。
    两人边吃边聊,八点多才离开家,匡正到公司时已经十点了,停车场没什么人,他在b3区停好车,对面f区突然开进来一辆大g,轰隆隆的引擎,暴躁的刹车片,头灯熄灭,代善穿着一身橄榄绿从上头下来。
    匡正紧了紧领带,稍一歪头,推开门也踏出去。两个人远远看见对方,都是手工的牛皮鞋、高订的好西装,不同的只是风格,一个浪在表面上,一个骚在骨子里。
    “匡总。”代善先打招呼。
    “代总。”匡正毫不示弱。
    他们并肩走进电梯,各按各的楼层,代善的香水味依旧刺鼻,匡正打心眼儿里鄙视他的喜好:“代总最近低调了不少。”
    “哦?”代善翻着手机里美股和港股的行情,“宝贝儿你放心,我盯着你呢。”
    宝贝儿,这种露骨的挑衅让匡正皱眉。
    电梯先到资本市场部,代善下去,忽然转身,在徐徐闭合的电梯外冲匡正笑:“听说你把千禧的单丢了,”他拿舌尖点着齿龈,发出啧啧的声响,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的下场,我等着看呢。”
    啪嗒,电梯门合上,轿厢快速上行,匡正脸色铁青,千禧那次失误可能让他和执行副总裁失之交臂,但代善用了“下场”这个词,似乎话里有话。
    叮地一响,电梯门在57层打开,他调整呼吸,昂首阔步走出去。
    迈进办公区,视线正前方站着一个亮眼的背影,阿玛尼最新款,奢华的银灰色,箍出一副肩宽腿长的优雅身形,那人转过来,一张斯文脸,头发用啫喱仔细抓过,服帖地叫了一声:“老板。”
    是段小钧,匡正惊讶地挑起眉毛。
    他往vp室走,眼睛还留在那小子身上,特别是他胸前的奶油色领带,一定是什么厂牌的限量款,迎面走来,匡正拉住他:“段小钧怎么回事?”
    “可能受刺激了。”
    “嗯?”
    “他最近跟我在万国做报价,一直这种打扮。”
    匡正好奇:“谁刺激他了?”
    “不知道,游艇出海回来,”说,“第二天就这样了。”
    游艇……匡正想起来了,是自己刺激他了,他让段小钧放下那些屁用没有的意义,还说他是个公子哥儿,看来是戳中了他的痛处。
    “老板,”段小钧向他们走来,手里拿着个深红色的纸制品,“熔合的交易纪念品,打样出来了。”
    万融的传统,每笔交易达成后,≈ap;a都要订做一款纪念品,有时是设计师公仔,有时是轻奢珠宝,送给所有参与交易的人。这项工作由初级分析师负责,但因为这身西装,段小钧看起来一点不像个分析师,和匡正并肩站在一起,珠联璧合。
    “什么理念?”
    “灵感是今年很火的日本3d便签,”段小钧逐页展示打样的3d效果,“以熔合大厦为主体,做成2020年日历,颜色采用熔合标志性的火焰红,如果概念可以,我打算请二线奢侈品设计师操刀,限量500份。”
    “可以,”匡正当即拍板,“做单子吧,我签字。”
    他转身推开办公室的门,背后有几个经理来找段小钧,那个热络的口气,和几个月前叫他菜鸟时判若两人。
    门轻轻合上,匡正笑都懒得笑,这就是投行,扩展朋友圈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几万甚至十几万直接穿在身上。
    没一会儿,段小钧进来,拿着一张财务的请款单据,匡正只看了一眼钱数,落笔签字:“怎么,不穿你那身破西装了?”
    和他独处,段小钧有点没大没小:“你不说我是公子哥儿吗,我本来就是公子哥儿,还是本本分分当个公子哥儿好了。”
    一句话三个“公子哥儿”,他明显在耍脾气,匡正抬起眼,拿钢笔点了点他:“恃宠而骄。”
    段小钧立刻问:“你宠我吗?”
    匡正蹙眉,把单据朝他推过去:“我是你上司,说话注意点。”
    段小钧不吱声了。
    “领带什么牌子?”匡正靠向椅背。
    段小钧低着头,咕哝一句:“不告诉你。”
    “真是个公子哥儿,”匡正摇头,“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讨好地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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