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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娱乐春秋-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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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回去吧。即日起,胭脂坊会广而告之,凡有意参与演艺者,皆须经过琴歌堂培训选拔,你真有意此道,可以去报名参与。以后体系会逐步完善,渐成练习规制,竞争而出。这种不规范的草台班子,不用再来了。”
    少女原本忐忑自己走不寻常的路子是否要受罚,见薛牧并没有这种意思,反而还在考虑日后的规制,她可意识不到这又将引起怎样的变革,只是大松一口气,匆匆而去。
    岳小婵看着她的背影,笑道:“你要做这样的规范,首先就要与合欢宗有极大冲突,做好准备了吗?”
    薛牧目光投向西方,合欢宗宗门所在的方向,低声道:“我有预感,那边有大变将生。”

第五百八十六章 合欢宗
    西边自然门地界,武州。
    武州亦是数千里广博大州。在极西之处,入云天山横亘西疆,气候早晚大异,常年夜长于昼。对自然门而言这也是个研究自然雄奇特异之处,多有奇珍异兽出没。但终究人迹罕至,广淼荒芜,往往数百里不见人烟,有城镇聚居处都是各族杂居,风土与中原大异。
    各类胡笳胡琴,声乐悠扬,民众喜歌舞,爱闹腾,男女杂居,各类暧昧节庆,男女嘻乐,肆无所忌。
    而各族民风彪悍,武力不弱于人,动辄斗殴伤人,耀武称雄。
    合欢宗隐匿于此,合乎若节。
    合欢宗领袖之所以称“圣女”,而不是宗主,因为它是有教义在的,类于引人堕落沉沦的邪教。在教义之中,“圣女”是侍奉上苍,引世人欢愉的代言人,此躯布施世间,故称圣女,是教义领袖,而不是宗派武道传承的领袖。
    这一套很受较初级文明的青睐,所以合欢宗在此立基,效果很好。
    合欢宗的武道领袖,其实是合欢双使,宗门的实力也往往不以个体著称,而是以合击之阵著名——实际上是因为很久很久没有出过洞虚者的缘故,不得已而求其次。
    自男使吕书同栽在薛牧之手,秦无夜又突破了洞虚,个人实力遥遥领先,加上成功引导宗门经济找到突破瓶颈的方式,秦无夜威望无双,成为武道教义经济各方合一的最高领袖,合欢宗的希望。
    在这各族混杂的边缘地域,秦无夜就是这里的神明,受无数普通民众顶礼膜拜。自然门不是猜不到合欢宗多半隐匿于此,但几次想要剿除,都很容易陷入民众泥沼里,收效不佳。
    如果说星月宗的宿敌是玄天宗,那合欢宗的性质和无咎寺更像是正反两面,一东一西,一正一魔,如日月遥映。
    秦无夜以合欢大法想要控制薛牧,只是历代圣女用来对付强者的一种常规操作,可惜遇上了乾坤鼎碎片大外挂,自己反而受了灵魂沾染,从此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圣女不得肆意交欢,自无夜始。
    而这一次秦无夜回归,似乎要把这个“始”,推向更远的终点。
    秦无夜风尘仆仆归来,落在街面一间商铺门前。左右路人与商铺中人齐齐俯首而拜:“参见圣女。”
    人人五体触地,姿态虔诚无比。
    如果薛牧在此看见,就会知道,无论是为权还是为道,秦无夜就不可能是居于人下者。惯常都是别人跪她,会在他面前俯首逢迎,那是合欢宗觉得是“普通姿势”而已,并不在乎。而在床笫之外,秦无夜至今也不算听话的,合作者的姿态更浓郁些。
    那是领袖群伦的骄傲,在日常的妖媚形态之中潜于骨髓。
    然后掺杂了复杂的情感纠葛,欲辩难明。
    秦无夜理都没有理会他们,在众人跪拜之中走进商铺,直入内堂,接着很神奇地直挺挺向着一面死墙走了过去,直接消失在墙后。
    合欢宗的幻境,一般人当面都认不出路径。
    进入墙后,景色便于外界大不同。
    真个是叫做金碧辉煌、酒池肉林,男男女女轻纱遮蔽,反倒更加诱人。丝竹靡靡之音四起,饮酒高歌放纵而欢者随处可见,各种姿势幕天席地肆无所忌,靡靡之音在丝竹之中夹杂,听着让人心荡神驰。
    这是“大欢喜境”,新入教的男子最容易在此流口水了。
    秦无夜面无表情地穿过大欢喜境,绕往后方。
    后方建筑极广,共同之处就是奢华无比,白玉雕成的屋子,以珍珠为帘,黄金为径,比比皆是。各类花树沿途而去,虽不像忘忧园里都是天材地宝,却也是难得的名品。中央有湖,奇珍异兽徜徉于湖间或湖边草地,仙鹤翱翔,仙乐四起。沿途男女俊美绝伦,男的风度翩翩,女的妖娆妩媚,名贵钗饰随身可见,华美异常。
    新入门女子多半进门先看这边。
    合欢宗知道她们想要什么。
    说来合欢宗的确要比原先的星月宗有钱得多,千载青楼连锁,不是闹着玩的。所以那时候秦无夜游说薛牧,便是认为合欢宗能比星月宗给他更多,此言不虚。
    “参见圣女。”这边的男女级别较高,倒是没有下跪,但也是深深作揖,恭谨敬畏。
    “大长老何在?”秦无夜随口问。
    “当在自家潜修之所,今日有几位长老入内共欢。”
    “知道了。”秦无夜移步而去。
    过不多时,来到一间青玉院落,院外花香扑鼻,院内丝竹乱耳,有饮酒调笑之声传来,也有各样的喘息。
    秦无夜踏入殿中,目光落在主位上。
    她的师父靳流云……前圣女,如今退位成大长老,身着轻纱靠在软椅上悠然听琴抿酒,有两名男子跪伏左右捧她的玉足。前方有宴席,宴席左右的客人有男有女,此刻也没在吃东西,而是在欢好。靳流云便悠悠看着,好像欣赏美景。
    此即合欢宗。
    靳流云的形态,原本是秦无夜认为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变成的模样。
    但如今她怎么看都不顺眼,总觉得此非大道。
    “圣女回来了?”靳流云放下酒杯,踢开脚边男人,很郑重地站起身,让出主位:“请坐。”
    虽为师徒,合欢宗并没有伦常可言,她现在是秦无夜的下属,无礼的话秦无夜可以杀她。
    包括左右的客人们也听了动作,齐齐行礼:“圣女安好。”
    秦无夜点点头,也不谦让,直接坐上了师父原先的位置,靠在椅子上默默看了一阵场中的狼藉,叹了口气道:“此番云州之行,杀了一批黑蛟,其中有王,部分给薛牧锻体而用,重要部分本座带了回来,有些部件适合师父与诸位使用。”
    “无夜还是有孝心。”靳流云很高兴:“快给师父看看?”
    “此乃黑蛟王心血,炼药而服,可助真气提纯,尽去杂气。”秦无夜丢过一个瓶子,淡淡道:“但提纯仅得一时,将来继续采补,依然修行驳杂,于道不利。”
    靳流云接过瓶子,眯着眼睛看了看秦无夜:“无夜话中有话?还是想把圣女不得随意交欢的规矩往下推?”
    众人都紧张起来,齐齐盯着秦无夜。如果秦无夜要把这规矩往下推,对于很多人真是痛不欲生了。
    可如果她真要这么做,也没有人能反抗。现在秦无夜的威望比他们超过不止一个量级,何况还有一大堆人巴巴地等着去做大明星,以及在新行业里大捞特捞呢……
    而且这种规矩也会得到广泛新弟子们的拥戴,大量弟子元阴元阳都还未失,还没深陷。秦无夜拉着新弟子都能另起炉灶,有足够的基础。
    在众人紧张注视之中,秦无夜轻启樱唇,悠悠发问:“本宗……何以为道?”

第五百八十七章 但为君故
    有资格到大长老居所赴宴为客的,自然也是合欢宗顶级高层,秦无夜直接坐而论道,虽然在这个环境下略显突兀,却也不奇怪。
    到了一定的层面,“道”就是最高追求。合欢宗的人恣意尽欢,部分是已经沉沦奢靡,部分也是因为他们也在寻道。
    奢华是欢,纵情是欢,穷奢极欲便是最高追求。
    在某种程度上和薛牧确实真是有点吻合的,也是凡俗世人都会喜欢的东西,金钱,美色,权势,乃至细化到美酒饮食居住环境等等等等……欲望是人类进步的动力,合欢宗教义基于此,追求到极致便是道。
    让薛牧去总结的话,可以归结为四个字:享乐主义。
    “尽欢是道。”靳流云认真回答:“为师历来便教你,世人所求无非各种欢愉,由茹毛饮血到烩不厌细,岂不正是基于此?便是欢好的姿势也有怎样更舒适,此乃人之天性,亦是天道所趋。如蔺无涯者,活着有什么滋味?就算他剑断天下,也不过活成了一把剑,根本不是人。”
    “我们是人么?”秦无夜面无表情:“我有时候觉得怎么如同野兽呢?强者领袖群伦,拥有一切异性,拥有一切资源,此兽也,非人。”
    “兽只有本能,而无追求。它们不知道怎样更欢愉,而我们知道,故而天道依此前行。”
    秦无夜嘴角微挑,似是有些讽意:“知道有什么用?天天躺在软塌之上,执迷欲海之中,何曾为了自己之欢而努力做过什么事情?”
    靳流云道:“故而你我修武,居于人上,资源尽有,便是你我之欢。而劳作者赐予肉身布施欢愉,他们也得尽欢,便是大同。”
    其实秦无夜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是自幼洗脑的道,合欢宗全宗上下都这么认为。当初秦无夜也曾经对薛牧说过类似的意思,薛牧哑然失笑,连辩都不知道怎么去辩。
    这一刻的秦无夜同样无法理清什么是大同,归根结底她们的思维对于天下人间没什么思考,考虑得更多的只不过是自己尽欢,所谓天下大同不过是用来扯一个大旗而已。诱人入宗之时宣讲的也只是前半句——居于人上,尽你我之欢。
    世人碌碌,谁特么管天下大同?
    秦无夜知道自己在这个角度从来无法和薛牧讨论,薛牧虽然也没什么大同理想,但他的视角一直都很高,高到让姬无忧夏侯荻都很难完全看明白的地步,别提她们这样的邪教妖女了。有一种“我虽然不做,但我知道怎么做”的意思在其中,越是在他身边久了,就越觉得他心里还有很多东西没倒出来。
    秦无夜已经隐隐意识到自幼的洗脑是不靠谱的了,难怪薛牧嗤笑。她也没继续往这个方向去争辩,只是出于自身感受的本源,换了一个角度道:“师父之言有理,但无夜依然觉得这不够尽欢。”
    靳流云愣了一愣:“怎么?”
    秦无夜随脚踢了踢跪伏左右的男人,笑道:“这是高高在上之欢,是凌虐放纵之欢,师父习武至今,可曾享受过天伦之欢?可曾有过被保护被关怀之欢?可曾有过……有人为你流泪的心动神驰?”
    靳流云道:“世事难两全,相权而取之。若有天伦情、有男女情、有孝悌情,则有退让,有牺牲,有付出,有挂碍,或许乐得一时,而终不得欢,或许永世皆苦,亦未可知。故本宗尚无情道。”
    秦无夜又踢了一脚男人:“然则无情之欢不过身欢,师父内心欢乐否?”
    靳流云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回答。
    “你空虚吗?师父?所以日日笙歌,纵情丝竹酒色,欲壑永远难填,无休无止,不得踏实。”
    靳流云厉声道:“无夜,你已入歧途!因情而欢,此乾坤星月和合之道,非我宗之道!便是星月宗,都摒弃此道已久,你身为本宗圣女,却去拾星月故技?”
    “歧途?”秦无夜悠悠道:“本座只是在想,我确实不得欢。既然堂堂圣女不得欢,门内谈何尽欢?师父也不得欢,心中想要徒弟承欢膝下,暗里却是你怕我为权除患,终日惶惶,着实有趣。”
    众人神色都极为凝重。
    这是真正的道争!不是开玩笑的。
    什么自然门分裂问剑宗易主七玄谷事变,其中所谓的“道争”只是遮羞布,归根结底都是权争或利争。而合欢宗这回不是,秦无夜已经是最高权力者,她掀起此议,不是权争不是利争,是真正无法调和的道争!
    “你们以为本座是来道争的?不,本座不是来争的。”秦无夜叹了口气:“本座是来解惑的,诸位都是无夜师长,你们告诉我,心无情而纵身躯之欢,真欢乐否?”
    不是来争的,众人神色好看了点,却沉默着很难回答秦无夜的问题。
    欢乐否,因人而异的事情。
    也许有人放纵之后便是空虚,也许有人心中惶惶没有安全感,那又如何呢?
    谁不想纸醉金迷,爱啪就啪,就算是薛牧心中也有这种梦想,这真的是天性。尤其是已经这么做了很久很久,忽然说这不对?谁愿反省,又谁愿放弃?
    再说了,采补修行多快啊,啪啪练功又爽又不累,何乐而不为?一旦习惯了,管什么驳杂呢……就像毒瘾一样,想改都难。
    并非人人都是秦无夜,发现不对劲,便勇于反省勇于质疑。
    所以她才是合欢宗数百年来唯一的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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