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异档案-第5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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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俊飞没有急着开腔,安静的等待着。他站在鼻头河边,背上背着薛倩,就这样静静地站着。鼻头河的水流很急,发出哗啦啦的急躁响声。
“看来,我们有些事情不小心忽略掉了!”足足有三分钟,夜不语才再次说话:“所有的东西应该打回一开始来判断。究竟值日生比普通学生多做了什么!这就需要通过范式转变来思考了。”
。范式转变:当现有模式反常不一致时,必须要改变现有的观点、感知、思考模式甚至评价世界的方法。
“可明明最近两天都没有值日生了。”杨俊飞反驳。
“确实没有值日生了。但那也只是广泛意义上的,最多值日生不再履行早晨和晚上的打扫义务罢了,吊扇被拆除后,他们也不会再打开风扇通风。但是,值日的学生,还是按照从前排好的顺序进行最后一项工作。”夜不语轻轻的吐出了三个字:“擦黑板!”
杨俊飞顿时一愣。他背上快要陷入昏迷的薛倩听到后,挣扎着凑到他的耳畔,虚弱的说:“姐夫,我记起来了。那只手,我有在黑板上看到过。”
“什么意思?”老男人急忙追问。
“那只手,黑板上突然出现过类似的涂鸦,我把它擦掉了。但是那一刻突然感觉地震似的摇晃,可周围同学却丝毫没有反应,所以我就没在意。”女孩说的很辛苦。
“黑板,原来是黑板!”杨俊飞也醒悟了过来。不错,取消值日生制后,跟每天值日同学的最后联系,就只剩下擦黑板了。
高一二班的那块黑板,肯定有问题!
“小夜,太感谢了。回加拿大后我请客,吃顿好的。就这样,拜拜。”老男人急匆匆的挂断电话,又匆忙拨了老校长的号码。
“喂,慕楚,这么晚打电话来干嘛?”老校长憔悴的声音有些嘶哑。
“校长,我想问问高一二班的黑板,是什么时候采购回来的?”杨俊飞焦急的问。
老校长回忆了片刻:“应该是两个多月前吧。”
“这样啊,还记不记得是从哪里买来的?”他陷入沉思中。二班死人是两个月前,黑板也是两月前换上。时间方面对的上,从种种情况看,有问题的绝对是这玩意儿。
“不清楚,这要问问采购。”老校长声音里蒙上难色:“可是采购早在两个月前就死了。”
“嗯,我会调查采购清单的。您老早点休息。”杨俊飞挂了电话,突然想到方西等人还在二班的教室里召碟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中冒起不好的预感。
他看了看手表,快要十一点了,立刻忙不失措的又拨了方西的号码。
“喂,杨老师?”方西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
杨俊飞顾不上客气,用尽力气冲他吼道:“方西,快离开二班教室。告诉所有人,千万不要动黑板,更不要擦黑板!”
可是老男人并不知道,他打去的电话,已经晚了。
第1036章 伞下的残酷爱情(2)
招碟仙,是初高中学生最爱玩的灵异游戏之一。&;amp;amp;6”许慧的语气十分哀怨:“思梁,你什么时候走?”
“礼拜一会上最后一天课,下午放学后,我就会转去邻镇的高山中学。”王思梁不无得意。
“唉,真羡慕。下一个死的都不知道会不会是我,班里人心惶惶的。”许慧的语气更哀怨了。
“准备开始吧。”方西打断了俩人的谈话。
其实招碟仙,除了神秘好玩外,过程却显得有些无聊乏味。这四个人用的是比较偏西方的方法。其实很早以前,所谓的西洋碟仙就在欧洲很流行,甚至比大富翁游戏更流行。西方人将东方传过去的召灵游戏做了改进。
用一块写灵版来占卜召鬼。那块写灵版上刻着数字和字母,问卜者向鬼提问,写灵版就会提示答案。
写灵版是方西准备的,他得意洋洋的说:“这东西有很长的历史,也是欧洲捉鬼人常用的道具。我曾经跟着老爸去英国呆过,这块板子就是那时候弄到手的。你们是不知道,英国足足有五百多家捉鬼公司,捉鬼已经形成了一条产业链。伦敦金融街后边,满满一条街都悬挂满了捉鬼广告。”
这块写灵版确实看起来很老旧,一看就觉得神秘,令人无法怀疑是否蕴藏着超自然力量。
摇弋的烛光下,他们四人就用这东西召鬼召了半个多小时,结果只是得到了一些无意义的字母。最后不得不承认,碟仙没请来,游戏失败了。
满心想从鬼嘴里知道是不是有东西在二班作祟的四人自然十分扫兴。三个女孩郁闷的丢下方西先走一步,而方西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时,却突然发现黑板的右下角,似乎画着些什么。
他将头凑了过去。只见清冷的月光照射进来,将教室映的一片莹白。暗淡的光芒被黑板的黑色所吸收,有股说不出的诡异。
本来应该看不清楚的黑板右下角,却清晰可见。上边有个不大的涂鸦,画得很丑陋,像是一把伞。所谓的伞,其实也不过是一根线条画成的。三角形下拖着长长的伞柄,通常是恶作剧的同学用来在伞柄两侧写上一男一女的名字,表示他们有在交往。也是学校里最常见的流言传播方式。
“谁在黑板上乱画啊!”方西咕哝着,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等他的视线转回来后,突然愣住了。只见伞柄一左一右写着两个人的名字。方西‖王思梁。
方西吓了一跳,刚刚那个潦草的涂鸦伞下明明还没有这两个名字。怎么转眼的功夫就冒了出来。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而且,到底是谁写的。他有些脸红。自己确实是喜欢王思梁,可从来就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过。会不会是周雯和许慧搞的鬼?这俩个女孩古灵精怪,很有作案的嫌疑。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猛地响了起来。他一惊一乍下,心虚的用手将黑板上的爱情伞擦掉。打电话来的是杨老师,很大声的在电波那头叫着:“方西,快离开二班教室。告诉所有人,千万不要动黑板,更不要擦黑板!”
“什么意思?”方西有些摸不到头脑,他愣愣的看着自己沾满白色粉笔灰的手。
“别问那么多,你们请碟仙时有没有遇到异常?”
“没有。”他摇头:“屁都没有请出来一个。大家都很扫兴。周雯甚至还有些怄气!”
“没事就好,你在哪?”
方西脸又是一红,他死都愿意将黑板上画出的东西宣扬出去,再说明天过后王思梁就要转学了,没理由去打乱她的心情。那段感情,还是被自己深埋在心底吧。
“在回家的路上。”这个男孩一边讲电话,一边离开教室。门被关了起来,黑板静静的镶嵌在讲台上,被月光照射,反射着黑黝黝的邪恶光芒。
杨俊飞终于还是把薛倩送去了医院,既然生命力流失的厉害,那么靠着输液补充各种营养的话,应该能多令这个女孩支持一段时间吧。借着这段时间,他必须要将黑板的秘密挖掘出来,将诅咒的根源破快掉!
于是趁着夜色,他回到了学校。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安静的校园如同异世界一般,显得特别狰狞。由于不想将事情闹大,也不愿意被人发觉,杨俊飞回了宿舍一趟去拿手电筒。
刚回去就看到了许薇薇老师。她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门前,将头埋在膝盖之间,仿佛睡着了。
“许老师?”老男人搞不清楚她在干嘛,于是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许老师立刻被惊醒了,她打了几个喷嚏,揉着睡眼抬头,好不容易才看清楚眼前的杨俊飞。她连忙站起来,整理着有些乱的衣服:“你回来了?”
第1037章 伞下的残酷爱情(3)
“许老师在等我?有什么事吗?”杨俊飞奇怪的问。&;amp;amp;6m。黑板边框为茶色铝合金,厚度为1mm,宽度为1mm,黑板边框铝合金壁厚5mm,呈流线型,abs包角。镶嵌式,固定在墙壁的平面上。
制造单位为帝极板材用品公司,位于鼻城西郊5公里的一个小村子里。
杨俊飞将这张清单打印出来,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三十五,现在去那个村子也没有用处。来的时候是礼拜一,礼拜六刚过,已经是星期天了。还是到医院里看看薛倩的情况,再早点赶到那个村子调查。
他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照得整个世界一片银白。他的心情也被月光弄得无比迷茫。薛倩的父母他没敢通知,老男人怕被认出来,也不忍心让他们看到自己二女儿憔悴无比,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状况。对于他们,他还是有着深深的负罪感。
琴是如此,她的妹妹也是如此。杨俊飞很无力。他来到医院,看着薛倩本来应该青春无限的美丽脸孔变得失去了光彩,心痛的难以言喻。
他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女孩被惊醒了,吃力的睁开眼睛:“回来了?”
“嗯。”杨俊飞点点头:“我找到了些线索,说不定明天就能解开你的诅咒。”
这纯粹是一句安慰的话,就连他都怀疑自己语气里蕴藏着多少真实度。女孩笑了笑:“那就好。能握着我的手吗,冷。”
老男人伸出自己的大手,覆盖在女孩既小有柔软的手上。
第1038章 伞下的残酷爱情(4)
那双手真的很冷,仿佛冰箱里冻过似的。 mp;amp;amp;34,他只调查到了一些很片面的信息。这个公司成立于3年前,说是公司,其实规模不过是一个作坊的大小。员工不足1人。所用的制造机械也很老旧。法人代表是个叫做卞渡的4岁中年农民。
他以非官方渠道弄到了一张质量突击检查的件,堂而皇之的在公司经理诚惶诚恐的恭维下进了这家小作坊。
厂房很小,而且非常的臭,如果他真是质量检查员的话,早就贴上红牌警告,勒令他们停业整顿了。 经理就是那个叫做卞渡的中年人,他察言观色的不断打量杨俊飞的脸色,发觉这位调查员脸色不善,眼神也很严峻,似乎不怎么好打发。
于是卞渡偷偷的给财务打了个手势。财务立刻明白了,他堆积着挤大便般的笑意,在隐蔽位置将一个用报纸包住的厚厚的方块物体递给了杨俊飞,还一个劲儿的客气道:“不知道您突然来访,实在是招呼不周,这点小小意思还请笑纳!”
杨俊飞皱了皱眉,自然不会傻得去接。他收回视线,将兜里的清单拿了出来:“这次来,主要是两个月前岳云中学在你们这采购了一批黑板。质量有问题,所以有人投诉了。”
“不会吧,那批黑板的质量本公司还是很有信心的。五千一块,复合板用的全是上好的锯末和材料!”卞渡偷偷擦了擦冷汗。
“这我管不着。原料你们是从哪里进来的?有清单吗?”杨俊飞问。
“当然有。”经理连忙示意财务去拿,财务走了没多久便回来了。递给老男人一长串资料。他看了一遍,没发现奇怪的地方。制造一块黑板用到的材料有很多,不过最主要的是用锯末压制的同性层合板。
“你们的锯末是从哪里弄来的?”杨俊飞和上清单问。
“是旁边的锯木厂。”卞渡回答的很快。
“带我去看看。”他想了想后,提出了要求。
经理很奇怪,一般调查员来这里检查后,不合格的就封存和开罚单,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要求从原料上深入检查的。可那份件没有作假,真是想不明白啊。
卞渡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位与众不同的调查员,杨俊飞去了锯木厂溜达了一圈,有让锯木厂的工作人员开着拖拉机载他到厂里一直都在获取树木的那片森林。可是忙到下午两点过,还是没有查到任何异常。
他心情更加沉重了,本以为调查黑板的来源就能找出答案。可现在答案没找到,反而弄得更加一头雾水。那块出问题的黑板,究竟是制造环节有问题,还是在运输环节上发生了异变呢?实在令人费解!
实在找不出结果来,杨俊飞只好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回到了鼻城。还没走到学校就听到周围乱糟糟的,大门口围了一圈人。特警紧张的驻扎在操场里,校门被拉上了警戒线。无数好事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将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男人突然冒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连忙拨打了校长的电话。
校长一接通,接连连惊叫着:“慕楚,大事不好了,看来我们学校就要完了。这次不论我怎么掩盖,估计也没办法掩饰住。”
“发生了什么?”杨俊飞沉声问。
“你们班里的一个男同学,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把别一个女同学给绑架了!”
人类的心灵,其实远远没有人类想象的那么强大。在这个已经变得日渐畸形的社会里,只要一旦被外力入侵,只需要哪怕指头尖小一块力量,就会产生四两拨千斤的效应,让畸形的心态变得实质性,延伸为畸形的实际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