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异档案-第7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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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瞪口呆的站在了原地,脑袋有些乱。太出人意料了,那中年男子掏出来的不是刀,也不是枪,而是一张泛黄的纸符。那张纸符有一种能够让人全身发冷的奇怪力量,光是看了一眼,我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中年男子用力的把纸符贴在了张辉的额头上,张辉脸色惨白,一副自己已经死掉了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发觉自己没事后,用力将身旁的男人推开:“死老头,要死啊,乱在人家脸上贴奇怪的东西。人家就靠这张脸吃饭的!”
我还没从震惊中恢复,就已经被这只娘炮的话给恶心的险些吐出来。这句话,杀伤力太大了。
张辉用力扯了扯脸上的纸符,扯了几次,都没有扯下来。
不远处被推倒的中年男人被自己的妻子扶了起来,妻子脸色煞白,一脸世界末日就要来了的表情:“老公,不值得啊。他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要诅咒他!我要诅咒他!”中年男子恨意弥漫的全身都是,我甚至都产生了恨意扭曲了阳光的错觉。
不,不对!他的身旁,阳光真的扭曲了。犹如高温的车顶,空气被加热才会出现的光线涣散想象。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男子的周围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脸色却黑的很,仿佛生命力全都被抽走了。模样还是那模样,但被妻子扶着走时候,却尽显老态龙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生龙活虎。
一个五十岁不到的中年人,在一分多钟时间里,居然出现了反差如此大的怪现象。令我更加疑惑起来。转头看着张辉依然在用力扯那张破破烂烂的、仿佛被风一吹就会碎掉的纸符,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希望,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吧!
莫名其妙的用尽力气的中年男子和自己的妻子坐上客车走掉了。闹事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殡仪馆。
殡仪馆这才陆续恢复了正常运作。
“真是又够呛呢。”和别一个部门的王叔叹了口气。他看着那些离开的车辆,喃喃道:“虽然说是在殡仪馆工作,替死人提供服务。可最近那几个年轻人的死,也太怪了。”
我立刻凑了上去,装作好奇的问:“王叔,我最近几天也听说了那件事。但是没听明白,究竟是怎么个怪法?”
“谁知道呢。”王叔接近六十岁,在殡仪馆工作了快四十年了。人说老了的都会变成狐狸,王叔这个人,在殡仪馆职位不高,但为人就跟狐狸般谨慎,说话滴水不漏。他打着哈哈,看向休息室里,还在不停的弄额头上的纸符的张辉。
“小张啊,还没弄下来?”王叔笑呵呵的问。
娘炮抱怨道:“这东西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绝对不是纸张。人家用剪刀都没把它剪开,该死,比塑料还有弹性。而且,好冷啊,弄得人家的额头冷得很。”
娘炮说着打了个冷颤。
我走上前去看了看,纸符上写着一些自己完全看不懂的鬼画符,和寻常的纸符不同,这张符的笔画顺序根本就找不出规律,也不像是汉子。
第1442章 怪异的诅咒(3)
只是,就算是知识丰富的我,也弄不明白上边到底写的是什么。这让自己十分在意。
“而且纸符上的胶水,也不知道是哪一种,我用力抠就发痛。痛得很。”张辉气到破口大骂:“再让我看到那老头,人家非狠狠揍他一顿,让他把这张符给人家吞下去。”
说着又用力将纸符拉扯了一下,纸符与额头连接的地方,皮肤都被扯了起来。张辉立刻痛得又惨嚎了几声。
“忍着点吧,过几天皮肤上分泌油脂了,纸符自己就会失去粘性掉下来!”我安慰道。这张纸符遮盖了张辉大半张脸,他只有嘴唇和一部分鼻子露在了外边。再配上他娘里娘气的语调,看起来滑稽极了!
“希望如此吧。”娘炮郁闷的叹气道,他找了个夹子,把纸符卷起来夹住,总算是将脸给露了出来。
张辉在镜子里照了照,唉声叹气的抱怨:“人家闭月羞花、花容月貌的脸啊,完全被这张纸符给和谐了。”
我和老王险些被他的语言攻击打出内伤。
“好啦,好啦,那些人最近闹得越来越厉害了。上头没人愿意出面,就是苦了我们这些基层员工。呵呵。”老王笑呵呵的说:“小张,你脸上的纸符,我给你算工伤。大家辛苦了,我过段时间给大家申请奖金。”
“奖金?”张辉一听到有钱拿,立刻就来了精神:“老王,你手底下做事就是舒服。多给人家申请一点,人家还差一件衣服呢。”
“好啦,好啦。去吧,去吧。”老王对他挥挥手,张辉就走了出去。
我也准备离开时,老王却叫住了我:“小夜啊,你留下来一下。”
自己眨巴着眼,停下了脚步,不太明白这只老狐狸留我下来干嘛。
“小夜啊,做这里。”老王随手拍了拍身旁的破旧沙发,示意我坐下。
我坐了下去,这沙发不知用了多少年,里边的海绵都没了弹性。坐着十分不舒服。
“据说,你是上边安排进来实习的工读生,有背景啊。”老王笑着探我的话。
“哪里,我就是个一穷二白的学生。刚好大学要毕业了,准备找地方打工来。更好巧不巧的,正好认识一个和家里交情不错的叔叔。他介绍我过来实习一段时间。哪里算是有背景的人。”我急忙摆手,准备用早就准备好的借口搪塞。
“这样啊。”王叔显然不太相信,但也没在这事上继续纠缠,反而主动转移了话题:“小夜啊,我们做殡仪馆这个行当,赚的是死人钱。你好好工作就是了,不要好奇心太强。”
“为什么?”我好奇心强,已经是升华到人格上的问题了,是绝症。无论如何掩饰,都会被有心人看出来,所以也就懒得掩饰了。
“好奇心太强了不好。殡仪馆本来就属于和死人打交道的行业,每年都会多多少少发生一些怪事。太好奇了,就会有危险。人啊,怕的就是不该知道的东西,非要去弄清楚。结果死了,都不明白为什么。”王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科学,不相信这些老古董迷信。有空去看看门口的板子,上边每年都会因为工伤莫名其妙的死员工。呵呵,空了,去看看。你就什么好奇心都没有了。”
王叔苦口婆心的说完后,便先离开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的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愣了许久。王叔的劝告很真诚,像是不太愿意我出事。难道这只老狐狸误会了什么,以为我是殡仪馆高层某个股东的儿女,安排到基层锻炼,以后准备接手公司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也走出休息室,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说实话,殡仪馆中的工作其实是很枯燥的无味的。
我被安排在吊唁厅工作。所谓吊唁厅,也就是遗体告别的地方,通常一个殡仪馆的吊唁厅的数目、规模和大小都由城市的大小来决定。
要去吊唁厅,就要经过休息室,这里是供丧家的亲朋好友休息。一个城市,每天都有婴儿落地呱呱叫,也会有人死亡。
刚出生的北鼻惹人怜爱,给世界带来生机,给家庭带来欣喜和活力。而刚死去的人,死亡的原因却各有各的不同。但仍是的终点,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眼前走廊的尽头。
柳城虽然是一个城市,可是并不算大,总人口也不过三十万而已。所以附近的殡仪馆,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这家殡仪馆集合了火葬场与停尸房的功能,甚至离这里十多公里外的墓地,也属于一个老板所有。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慢步调,也有小城市自己的生态系统。
我看了一眼吊唁厅前的牌子,上边用白色的字迹在黑色的牌子上写了几个大字:“绿山殡仪馆吊唁厅,敬请安息。”
通常殡仪馆的名字,在小城市都是直接冠以城市名的。不过这家绿山殡仪馆不同,它的老板杨俊飞调查过,并没有问题。他靠房地产起家,在柳城房产饱和后,转移到了更加暴利的殡葬行业,甚至垄断了柳城附近的丧葬业务。
说实话,我追着周岩与鬼门的脚步来到了这儿,却有些疑惑。周岩肯定还藏在柳城中,没有离开。这是杨俊飞的侦探社花了大力气调查的结果,但是我对周岩的目的,却完全不清楚。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呆着绿山殡仪馆,究竟有什么用。
但是资料显示,这家绿山殡仪馆,哪怕老板的背景以及一切都查不出问题。但是殡仪馆本身,就迷雾重重。
绿山殡仪馆很大,主建筑中有一条长长的,只能容许工作人员进入的走廊。这条走廊几乎连接了殡仪馆的大部分功能厅。
第一个门是宾客休息室,第二个门属于吊唁厅。可是这条黑漆漆,常年灯光不足的走廊继续往前走,就会通向存尸体的停尸房、存骨灰的往生厅、以及最主要的炼尸炉与拾骨所。三天时间,我也只是大略的明白了殡仪馆各个部门的所属工作和大概的分布。
第1443章 逼近的未知危险(1)
绿山殡仪馆的名字由来,或许是来自地域位置。馆所就建在绿山之上,而所谓的绿山,在柳城这个平原城市而言,也只是最近的一座海拔只有五百多米的丘陵罢了。
来的时候我也曾详细的做了功课,绿山就是一座最普通的小丘陵,没有任何历史古迹,也没有王陵遗墓,甚至没有一个可以拿得出手唬人的民间故事。当地人将其称呼为绿山,不过是山上的树木相对其它地方更绿一些。
这令我更加难以理解了。究竟周岩,暗地里在盘算着什么?有他的线索,想要得到鬼门的势力,也不止我一家。恐怕现在的柳城,已经满城皆兵,暗地里流淌着可怕的暗流了吧。究竟有多少势力会跑来,我一个人能不能搞定,要全靠杨俊飞那一只队伍的周旋。
“周岩这家伙,早点给我出现!你这小子现在危险的很呢。”我小声咕哝着,不无担心的推开走廊门,走进了吊唁厅中。
绿城殡仪馆的吊唁厅还算阔气,虽然用这个词形容观瞻亡者的地方有些亵渎。但是,这里装修的确实可圈可点。
足足两百多平方米的长方形空间,正中央有一个放棺材的楠木架子。而棺材,是上好的水晶棺,宽大舒适,外表漆成了漆黑的颜色。棺材两旁摆满了鲜花和低矮的青松。房间的墙壁上古色古香的挂着许多名画和名家的题字,虽然为了应景,无论字画,都是有关往生的题材。
画中有百鬼宴、有天堂、有地狱。不过亡者家属,似乎也没有人在意,更没有人有闲工夫去看。
今天的吊唁厅中,正在举办着一场仪式。每天,柳城都会死许多人,而殡仪馆中的吊唁厅只有一个,亡者的观瞻仪式通常是需要排队的。而吊唁厅在工作日,似乎也从来没有空闲过。
娘炮张辉和我一个工作组,据说吊唁厅还有一个工作人员,但他还在休假,所以至今我也没见到到。
我的工作并不复杂,三天时间足够让我熟练了。指挥人将亡者的尸体抬上尸体台,放入水晶棺材中。然后又忙着在尸体上撒花,放入常青树的枝叶以及防止尸体放太久已经开始腐烂而发出臭味的芳香剂。
这次的死者是个女人,大约八十多岁。她死的很痛苦,脸色焦黄,身体已经瘦的变形了。绿城的尸体化妆师手艺还算好,尽量让她表现出安详的一面,让她的模样不是太可怕。
娘炮张辉还在拨弄着自己脑袋上那张卷起来的老旧的纸符,纸符在他额头与头发之间,看起来十分搞笑。
“前辈,弄好了。”我弄好吊唁厅中的布置,又确认了一边后,才走过去打报告。
“哦,你通知外边的人一声。”张辉无精打采的将对讲机扔给我:“用三频道。”
我点点头,将对讲机的频道调到上,和休息室中的工作人员联系后,看了张辉一眼:“前辈,我们该去门口迎接死者家属了。”
“哦,真麻烦。”他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仍旧拨弄着纸符,在我多次催促中,好不容易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
刚站在吊唁厅的大门两端,休息室的工作人员已经安排死者家属过来了。家属们排在吊唁厅门前,默哀致辞过后,一个一个的以逆时针的方向依次走入室内观瞻遗体。
观瞻仪式很有趣,总是能看透人间百态。那些死者的亲戚朋友,有人假装严肃,有人暗自偷笑,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落下眼帘,哭泣。
可是哭泣过后,大多数人都会走出去抽根烟,然后又说说笑笑起来。亲戚如此、朋友如此、儿女亦是如此。
人死就死了,几年过后,又会有多少人还会怀念呢?
我感叹着,低着头,带领死者家属从右边进去,左边出来。但最后一个人离开后,吊唁厅才关闭。我又指挥着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