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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妻威-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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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刚得到凤印,宫里就出这样的事,还特意堵在未央宫前。
    这分明是有人在给长宁和秦妃添堵。
    长宁表情淡漠,直到有人喊出一声:“珠儿!”
    “你是哪个宫的?”长宁慢悠悠放下茶盏,问道。
    认出珠儿的宫女赶忙跪倒:“参见大公主,奴婢,奴婢是景福的,这珠儿也是我们景福宫的。”
    长宁嗯了声,静待下。
    “她,她是徐婕妤的宫女。”那宫女只得实话实说。
    “徐婕妤,”长宁眉头一动,望向一旁。
    银乔立刻点头,就是被她关在暗室热了一天的徐婕妤。
    “哦,看来这个珠儿就是跟着徐婕妤来的了。”长宁说着,给银乔使了个眼色。
    “去请秦妃娘娘过来吧,这种事,合该由她处置。”
    “是。”银乔应道。

第二五九章:口谕
    秦妃不用长宁通知便已经赶到。
    徐婕妤三人也被放出来,一身是热得臭汗淋漓,也不想着能见皇帝一面了,只想回去好好洗个澡。
    “珠儿?”徐婕妤眼睛一转,摇扇子的手更急了,“是嫔妾宫里的,不过只是个小丫鬟,臣妾代掌景福,也不能时时盯着一个小丫鬟不是。”
    长宁看着徐婕妤眼神闪烁,演技浮夸的模样就知道她心中有鬼。
    依稀记得,这徐婕妤前世好像就是和郑贵妃纠缠不清。
    “珠儿死了,就挂在未央宫后花园里。”秦妃坐在正上方开口。
    徐婕妤一怔。
    长宁施施然说道:“她死前,留了一封书信,说是”女孩子眼睛一转,取出一张纸来瞄了眼:“你逼迫她在未央宫自尽,要给本宫和秦妃娘娘一个下马威。”
    “胡说八道!”徐婕妤当时就喊出来:“殿下娘娘明鉴!嫔妾绝没有做过这种事。”
    “那这张纸是怎么回事?”长宁抖落着。
    “假的,当然是假的,珠儿根本就不识字!”徐婕妤大声辩解,身上的汗更多了。
    长宁和秦妃对视一眼。
    “婕妤宫里,一个管不上的宫女识不识字徐婕妤都一清二楚,突然自尽你却不知?”
    “我!”徐婕妤舔了舔干涩的唇,眼睛惶恐乱转:“我这也是猜的,珠儿她是宫女,也不一定不一定识字的。”
    长宁冷笑一声,将纸丢在地上。
    白纸雪片儿似得飘落,没有任何字迹。
    徐婕妤猛地抬头。
    “麻烦秦妃娘娘替长宁主持公道了。”长宁起身,秦妃冲她回礼:“殿下客气,是臣妾职责所在。”
    长宁转身离开,徐婕妤仍想抓住她的裙角。
    “殿下!嫔妾冤枉啊!”
    长宁甩开她,兀自出门。
    “来人,先将徐婕妤禁足景福宫中,在此事未曾查清前,任何人不得探视。”
    “秦妃!”徐婕妤怒喝,“你没有证据,凭什么冤枉我,我要见陛下。”
    “陛下若想,自会见你。”秦妃开口,表情没什么变化。
    她身边的嬷嬷也上前:“娘娘,殿下派人提醒,说那珠儿的后脑肿了一块,应该是先被人敲晕,才吊在树上的,让您小心些。”
    秦妃眸光瞬息万变,点头:“替我谢过殿下。”
    老嬷嬷撤下去,但这珠儿死于谋杀的事却不知为何传开了。
    宫中人心惶惶。
    谁也不知道会在何时就突然被人敲晕,挂在了未央宫的枝头上。
    皇帝大为恼火。
    “这皇宫是朕的家,连朕的家都如此充满威胁,难怪长安城里不是闹盗贼,就是纵火!”
    “陛下息怒,是臣妾无能。”秦妃跪在皇帝身前请罪。
    “父皇息怒。”样貌清秀的少年郎跪在皇帝脚前,细看之下,和秦无疆还有几分相像。
    五皇子主动请缨,要替皇帝分忧。
    皇帝看了看儿子,允了他在五城兵马司的差事。
    秦妃依然没起身,她柔柔弱弱,我见犹怜。
    皇帝叹了一声,扶她起来。
    “这岂是爱妃的不是,分明是有人故意为难爱妃。”
    皇帝只是耳根子软,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事,他岂会看不出来。
    秦妃和长宁刚一掌权,就出这档子事,最受益的,分明就是郑贵妃。
    “陛下,贵妃娘娘一听这事儿气昏过去了,急召太医院的人过去,您看?”福安却匆匆来禀。
    皇帝心里一揪。
    贵妃陪伴他三十年,气归气,但情分还是有的。
    “快,朕去看看。”皇帝于心不忍,摆驾要去,秦妃也脸色焦急,一道跟了过去。
    长宁这边听到消息时,皇帝和秦妃已经入了钟粹。
    “这贵妃病得也忒急了吧,咱们公主和秦妃娘娘还没气病,她便先气病了?”银乔跟着长宁,也算长了点脑子,觉察出时机的巧妙。
    轻云淡地挥手:“雕虫小技,不必理会。”
    有秦妃跟着,她倒不怕郑贵妃见了皇帝一面就能翻身。
    银乔应是,而长宁明知道皇帝不在,还是摆驾去了一趟乾祥宫。
    宫里的布置倒是和前世无二。
    事实上,不论换了多少代帝王,这乾祥宫都是那副样子。
    长宁深深回望一眼,才回了未央。
    “殿下,那徐婕妤也闹着呢,说她也是受害者,想见陛下。”
    “一个半老的婕妤,还想翻出什么浪花。”长宁淡淡道。
    这件事徐婕妤必定是被郑贵妃利用了,但长宁并不想替她伸什么冤。
    一丘之貉,借此事关她也不冤。
    “对了,被这件事闹得,春晓呢?不是让她来见我么。”长宁挑眉。
    木鸢一怔,赶忙道:“奴婢给忘了,奴婢这就派人去找。”
    此时长宁警惕起来。
    出了这种事,春晓便是不知道她在找她,也该自己回来才对。
    “速去!找到了就让她留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许去。”
    长宁亲自吩咐侍卫寻找,很快得到消息。
    “春晓偷了令牌出宫去了。”有丫鬟禀报。
    长宁眉目冷戾。
    “哦,我忘了,是我让她出宫去给天狮买药去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
    买药?
    这宫里太医院什么药没有。
    但大公主如此说,他们自然不敢辩驳,低头应是便退了下去。
    “小姐”木鸢带着哭腔。
    她一直跟着长宁,显然知道长宁今日根本没见过春晓,更别说是吩咐买什么药。
    “我大概知道她干什么去了。”长宁眯了眯眼。
    徐婕妤来一趟,总不会为了死丫鬟,所以春晓突然出宫,很可能和死掉的珠儿有关系。
    只是郑贵妃怎么会费心思对付春晓?
    知道春晓身份有异的,最多就是宋宜晟罢了。
    宋宜晟。
    长宁冷哼。
    不愧是前世的大赢家,谋朝篡位成功的宋相。
    进了天牢,还能兴风作浪。
    “现在也只能靠他了。”长宁如今手下无人,想找人帮忙,就只有秦无疆一个选择。
    “木鸢,你带着我的口信悄悄出宫,去秦家,让秦无疆帮忙寻找春晓,告诉她此事有诈,不可轻举妄动。”
    木鸢茫然。
    她只知道春晓和长宁有什么交易,但并不知道具体内容,现在更不是问话的时机。
    木鸢领了对牌出宫,长宁则命人更衣就寝。
    但长宁显然不会这么早就休息。
    她遣退了宫里伺候的宫人,换上夜行衣偷偷潜出殿门。
    宫里的巡查情况和前世无疑,她对各处换岗时刻了如指掌,潜行到乾祥宫附近的堆积资料的青瓦小房里,借着微弱的烛火仔细翻找。
    女孩细白指尖划过陈旧的书卷,“康健五年四月初七,嫡公主满月诞”
    长宁手指停顿。
    “帝密语,召后来。”

第二六零章:见面
    到起居郎乃是时刻记录皇帝言行的官员,日常跟随皇帝,所以即便是密语他也能听到。
    “果真是召见。”长宁微微眯眼,微弱的灯光下继续读去:
    后入殿,怀抱公主。
    帝言老将军将至,特请后抱公主一见。
    后施礼谢恩。
    长宁扬眉。
    祖父当晚不是因为紧急军情,连夜赶往庆安,并没有入宫参加满月宴么。
    难道那个时候,还没发生紧急军情?
    长宁捏着纸页的手一紧。
    前世掌权圣公主的经历让她对朝政上的大小细节知道的非常清楚。
    如果是紧急军情,皇帝早该知道柳老将军没入宫的事。
    但若皇帝说出这种话,显然是紧急军情还没有发生。
    那按着规矩,外祖父应该已经入宫侯旨才对。
    这是宫里的规矩,但凡见驾都该提前入宫侯旨传召,不论是此前的宋宜锦,还是郑安侯,即便是她,都得按着这个规矩办。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外祖父晚了?
    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外祖父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长宁舔了舔嘴唇,还是翻到了下一页。
    黄门来报,老将军赠长宁公主金刀匕首一柄,特呈御前。
    这第一句,就让长宁心提了起来。
    外祖父竟然是这样赠给她匕首的吗,这在君王面前,可有些托大了。
    母后诞下她,祖父是高兴的昏了头么。
    献和赠,都分不清了。
    长宁眉紧皱,继续看下去。
    后喜,抱主亲观。
    刺客忽起,乱中,后抱子救驾,崩于帝前。
    主落地,夭亡。
    刺客尽诛。
    草草几个字,就将一场大乱掩过,这起居郎也太胆大包天了。
    如此草草了事,让后世史书修今帝本纪时,从何撰写。
    长宁是做过至高掌权者的人,这里面的猫腻她最清楚不过。
    必是有上位者施压。
    古往今来,真正能抵挡住帝王威仪的起居郎没有几人。
    如今这位。
    长宁轻笑,自然不是什么铮铮铁骨。
    否则,宋宜晟谋朝篡位的史实,他该如何执笔。
    “刺客忽起。”
    长宁将书册放回架子上,吹灭烛火。
    黑暗中,她还在反复沉吟这句话。
    刺客起于何处,多少人,手持何种兵器皆没有记载。
    就连母后的
    长宁猛地抬头,她在柳家长大,深知柳氏一门武艺之高强。
    即便她学的只是皮毛也是受用一生,何况母后。
    母后又是正观匕首,单手抱子,一手持刀,完全可以格挡一阵,拖到侍卫入殿的。
    长宁蓦地脊背一寒,不敢再深想下去。
    母后或许,是刚生下她身体虚弱,难以抗敌。
    长宁攥得指甲嵌入掌心。
    外面铿锵走过一队巡逻的侍卫。
    长宁捏着时间,找机会离开瓦舍。
    宫中巡查严密,她耗费了不少时间才回到未央宫的寝殿。
    一夜难眠。
    长宁晨起时精神自然不是特别好。
    “殿下?”银乔替她束好头发,唤道。
    “你说什么?”长宁问。
    “奴婢说,昨儿陛下没留在钟粹宫中,是跟秦妃娘娘回的延禧。”银乔欢喜道:“没想到秦妃娘娘这样有本事,当初啊,她比咱们娘娘还晚半年入府,最是腼腆少言呢。”
    长宁嗯了声。
    如今秦妃的儿子都已经十六岁,又是在郑贵妃的阴影下生存,岂能不成长。
    “木鸢还没回来吗?”长宁问。
    “还没。”银乔说。
    长宁抿了抿唇,有些烦躁:“回来了再让她找我。”
    “是。”银乔不知道长宁为何突然心烦,她笨嘴拙舌,不善言辞,只以为是吊死珠儿的事让她心里不快。
    “殿下放心,娘娘在天有灵会保佑您的。”
    保佑。
    长宁扬起下巴。
    她已经得天地庇佑重生一回,岂敢再奢求保佑。
    如今,她必须自己保佑自己。
    “银乔,母后身边的大宫女,就只有你一个么?”长宁问。
    前世她对柳后的过去不感兴趣。
    因为自己是个“假货”,所以她巴不得柳后的那些人和事不要被翻出来,所以也没有去找过另外的大丫鬟。
    但今生,她有必要问清楚。
    “有,朱沉她,她当日就随娘娘去了。”银乔眼眶泛红。
    “母后是以太子妃的身份受封后位的,所以当时身边应该有三个陪嫁大丫鬟才对,另一个呢?”
    “还有翠雪,翠雪是那日被刺客杀了的。”银乔忍不住落泪。
    她们三个都是娘娘太子妃时的陪嫁,如今就剩下她一人了。
    都死了。
    还都死在当日。
    长宁实在不能不怀疑那一场行刺,是否是个阴谋。
    “那金刀匕首呢?”长宁问。
    “什么匕首?”银乔茫然。
    “祖父赠予我的那柄匕首,同突厥可汗的宝马一道缴获而来的金刀。”长宁站起来。
    银乔更懵了。
    “奴婢,奴婢没见到什么金刀啊。”
    “去,去未央宫的库房里找!”长宁立刻命道,“你亲自找,不要惊动任何人,明白么。”
    银乔点头:“奴婢,奴婢就说是找娘娘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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