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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妻威-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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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安侯脸色十分难看。
    “福公公,你也看到了,父皇让三司整理好证据过去,如今又有新证据,你还是先带郑安侯入宫受审为上,”长宁扬起下巴。
    “总不能叫父皇侯着吧。”
    “是,是。”福安连忙道,示意人动身。
    郑安侯被同时押送上马车。
    他回望一眼,长宁刚巧也在看他。
    等着吧。
    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
    郑安侯恶毒地想着,被一众侍卫押解进宫,与他同行的,是被五花大绑的宋宜晟。
    此番,尽管宋宜晟一直死死盯着她,但长宁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已是个死人,长宁的目光自然越过宋宜晟看得更远。
    她要为外祖父报仇。
    要杀的,可不只是宋宜晟一门。
    “春晓,”长宁唤道,春晓立刻上前将莫侍郎当初的冤屈说了一通。
    “同样是账簿上的猫腻,几位大人,当调取当时审案时的卷宗,仔细比对。”长宁道。
    她当然不确定大理寺当初审理莫侍郎案子时是否真有纰漏,长宁要的只是时间。
    她需要和秦太傅单独聊两句。
    借着大理寺调取证据的时间,她回到雅间,以老太傅年纪已大之名请之入内。
    另一边,大理寺负责取卷宗的衙役小吏们走向后堂的一间屋子。
    就在众人翻找之时,有衙役服的男子一本正经地走出来,嘴里叨叨着:“这下完了,能看个尾巴已经谢天谢地了。”

第二八零章:权术
    想看个尾巴的庄公子紧赶慢赶来到大堂。
    人走茶凉,连围观的百姓都没剩一个,全散了。
    大堂空旷得能跑马,就是清点证据的小吏也都在堂下干活,两位主审当然早下去合计着面圣的事,唯有侧面的屏风还没撤下。
    庄公子赶忙凑上去。
    “公主请老太傅喝茶,闲人退散!”
    庄公子扣了扣耳朵,转过身。
    “我哪儿是闲人,我是媒人!”他挤眉弄眼地嘟囔,撇着嘴不情不愿地走开。
    雅间里,长宁与秦太傅对坐。
    “谢殿下赐茶,”太傅恭恭敬敬道,秦无疆跟在他身后。
    长宁当然也赐座给他。
    秦无疆大咧咧坐下,在得到老太傅警告的眼神后才站起来:“谢公主赐坐。”
    长宁倒是习惯他这故意为之的趣事,缓和气氛。
    秦太傅也因他而对长宁放下三分戒心。
    不说别的,但就柳家一事,大公主虽心机深沉,却是会和他们并肩作战的人。
    “殿下有何吩咐,但请直言。”秦太傅说。
    长宁微笑:“吩咐不敢当,长宁只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太傅。”
    “十五年前那件事发生时,我外祖父为何没有入宫。”
    秦太傅眼神闪烁:“殿下不是知道么,庆安发生了紧急军情”
    “老大人,事已至此,你我都能看得出来,郑安侯背后的人是谁。”长宁直言不讳,秦太傅周身一僵。
    专挑这案子马上定审的时候来传圣旨。
    即便不是皇帝在背后布局,也能看出皇帝的倾向来。
    柳家的案子,陛下绝不想翻。
    “老太傅辅佐父皇二十多年,应该了解父皇的脾气,如果不是有人日日进谗言诬陷,父皇岂会这么坚定不移地相信柳家有不臣之心。”长宁也不饶弯子。
    世人都知,当今天子耳根子软,易受身边人蛊惑。
    若非如此,郑贵妃兄妹岂能这般如日中天。
    秦太傅更清楚自己这位皇帝侄儿的性格。
    陛下从太子时期便是如此,不说唯唯诺诺,也没有太大的主意,想柳家这样大的事,若说没人在他耳边出谋划策,日日吹风。
    皇帝绝不会下此狠手。
    否则,当年先帝也不会如此不放心,不但同意长公主和曹家的婚事,还特意为陛下指了柳一战的女儿做太子妃。
    都是为了江山天下。
    老太傅眼皮动动,看了长宁一眼:“殿下智计过人,看事看人都这般透彻,怕也不需要老朽多说,就能明白。”
    “我明白,外祖父当年,是连夜逃出长安的。”
    长宁话落,秦无疆腾地站了起来。
    柳一战。
    是逃离长安的。
    “世人皆道,柳老将军饱尝丧女之痛,这才十五年不肯进长安,只愿一辈子镇守边关。”秦无疆喃喃,一双眼珠子左右移动。
    如果长宁此言成真。
    柳一战就根本不是因柳后之死才不进长安的。
    他是怕死!
    他是怕被皇帝处死,所以才躲到边关十五年。
    十五年。
    这十五年里,柳一战战功卓著,但皇帝除了银钱珠宝的赏赐,头衔的加封,却未曾多给过柳一战半点实质性的晋封。
    军权,依旧只是庆安的二十万大军,没有再多给柳家一兵半卒。
    “没错,世人皆道的,却不是事实。”长宁无不讽刺地笑说,“所以我才想跟秦太傅问清楚,当年,太傅已经官居御史大夫,加封太傅了吧。”
    秦太傅表情凝重。
    他当时的确是朝中第一人,而柳一战则是军方第一人。
    说他不关心柳一战的消息,长宁是不会信的。
    秦太傅盯着长宁,女孩表情坚定,下颔微扬:“太傅知道,长宁虽为嫡出,但母后走的早并没有给父皇诞下嫡子,使长宁孤身一人,没有兄弟扶持。如今更是连外族也没有了”
    长宁话一顿,又提:“听闻五皇兄昨日巡城住在秦府,昨日匆匆一面,未尝同皇兄说上话,稍后倒是能叫无疆为长宁引见。”
    秦无疆拳头蓦地攥紧,仿佛不认识长宁一般地盯着她。
    权术。
    他在长宁璀璨的眸子里,看到了风波诡谲的权术锋芒。
    从长宁进宫时,亲切抱住九公主开始,她一直在示好秦家。
    家宴上接受秦昭宁敬酒。
    事后对付郑贵妃,同意由秦妃主持六宫。
    这桩桩件件,终于串在一起。
    她是支持五皇子的。
    长宁女子之身,注定无法继承皇位。
    那九五之尊,总要传给一个楚姓的皇子。
    宋宜锦今生都没能成为妃嫔,自然不用指望她肚子里再蹦出个九皇子。
    而二皇子出身卑微,三皇子七皇子都是郑贵妃所出,六皇子年少,唯有五皇子,出身年纪都合适。
    长宁也相信秦家教养出的皇子,品行自不会差。
    未来又有秦无疆曹彧的辅佐,即便不能成为一代明君,也不至昏聩无能,丢了祖宗家业。
    这便是她想的。
    那。
    认识他呢?
    庆安侯府的数次相见呢。
    也在她的谋算中吧。
    她早就想好了。
    自己这颗敲门砖的作用,发挥得还真是不错。
    秦无疆眼神忽然黯淡。
    他到底是输了。
    还是不如她。
    不如她精于谋算,狡诈弄权。
    “殿下兄妹相见,何须秦某引见。”秦无疆冷冷道。
    “无疆!”秦太傅呵斥。
    “告辞!”秦无疆却没管老太傅警告的眼神,抱拳一礼,扭头便走。
    每一步的路她都算计好了。
    何须他在这儿。
    碍事。
    “殿下息怒。”秦太傅替他赔罪。
    长宁眼皮动了动,神色不改:“无碍。”
    “当年,陛下在延庆殿设宴,庆祝殿下满月之戏,老朽也在宴上。”秦太傅终于开口。
    “彼时,柳将军也在,不过一战兄却因军情耽搁,说晚一步到。”
    长宁攥紧了拳头。
    原来,这是真的,祖父真的故意晚到了。
    “这是不敬。”长宁喉头动了动,还是说了。
    “柳后深得陛下宠爱,一战兄又功高,这虽失礼,陛下却不会追究。”太傅说,显然当年这样的事已经被他们习以为常了。
    长宁舔了舔唇:“有没有可能,那一次,就是一场设计?”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秦太傅站起来。
    “祖父已经不在,我无从得知真相,但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拖着不让祖父进宫,好借此,谋害我母后。”
    秦太傅脸色沉了下来。
    “殿下是说,郑贵妃?”
    长宁点头。

第二八一章:成全
    “我没有证据,但郑贵妃故意设计,提醒我母亲是死于祖父献给父皇的金刀匕首之下,显然是要我相信祖父确有不臣之心,好放过郑安侯。”
    秦太傅脸色深沉,没有说话。
    长宁眯了眯眼。
    太傅果然知道当年的事。
    母后的死因,瞒得过世人,却瞒不过执掌六宫多年的太后。
    秦太傅自然也有所耳闻。
    “柳一战当年出城匆忙,我们这些老骨头都能猜到几分,只是陛下不提,我们也这做臣子的,怎好开口。”秦太傅有他自己的为难之处。
    柳一战手握庆安二十万兵马,若真举兵造反,就是一场浩劫。
    何况陛下念在柳后的情意,不肯对柳家动手。
    那柳一战老了,陛下却还年轻,总能耗过他的。
    长宁嘴角动动。
    “但父皇还是动手了,郑家甚至不需要做什么,父皇种下疑心,只要一滴水,就能压垮外祖父。”
    秦太傅不语。
    半晌。
    “当初陛下下的是密令,直到柳家满门全灭,满朝武才知此事,殿下可知是为了什么?”太傅说。
    长宁表情微有些惊讶。
    原来当初父皇将这件事筹谋的如此周密。
    “这意味着,父皇知道,朝中大臣是不会同意的,太傅您,也不会同意。”
    秦太傅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
    “他这一生狂傲不羁,为了抓住战机甚至敢跟先帝叫板,也曾私自带兵出征,但忠君爱民之心,天地可鉴。”太傅眼中含泪,苍老泛黄的眼珠更加浑浊。
    长宁表情沉静。
    她站起身:“得太傅一言,长宁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殿下?”秦太傅却是拦住长宁。
    “老臣知道殿下为柳兄报仇之心,但是殿下已经除掉一个庆安侯,就不该再逼陛下让步了。”秦太傅道。
    今日皇帝只说郑安侯,没有提宋宜晟,便是只保郑安侯一个的意思。
    这是皇帝的让步。
    当然,也要换来长宁的让步才行。
    但长宁这样子,显然是不肯的。
    “那宋宜晟便是随便治个冒犯殿下之罪,就足够他死一百回,殿下,切勿再进。”老太傅言辞恳切。
    “宋宜晟该死,却不该死于冒犯本宫。”
    长宁平静的面孔下心绪翻腾。
    这一世,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若还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洗刷祖父冤屈。
    她有何颜面面对酒泉之下的柳氏一族。
    有愧于苍天大道给她的恩赐。
    “老太傅放心,长宁只是要让父皇醒过来罢了。”
    为祖父报仇,守住这江山天下,是她重生后奋斗至今的信念。
    长宁如何肯放手。
    “殿下没有证据,还是应该徐徐图之。”老太傅依旧不愿让长宁冒险,他按了按眼睛:“柳兄如今只剩你这一点血脉,纵然殿下不能承继柳氏香火,但身为旧友,秦某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殿下冲动妄为,顶撞陛下啊。”
    长宁深吸一口,笑笑。
    太傅情真意切,让她动容。
    她想的没错。
    前世最大的错,就是信任宋宜晟。
    任凭宋宜晟迫害这等忠臣良相,自毁长城。
    “太傅放心,长宁岂是冒失之人,我有证据。”她唤银乔进来。
    “银乔,你将那件事说予太傅听。”
    秦太傅反应了一阵,还是银乔自报家门,说是柳后生前的大宫女。
    “奴婢记得,贵妃安慰过娘娘。”银乔简单说了一遍。
    “这”太傅显然不清楚这里面的问题。
    长宁笑笑:“银乔,你要记住,见了父皇,你便说是郑贵妃先同母后秘语,而后母后才面色奇差,做出了掉包我的事,明白么。”
    银乔张张嘴。
    事隔十五年,她已经记不清这件小事的顺序,但长宁要她这么说,她便这么说。
    郑家害得柳家家破人亡。
    银乔恨不得掐死郑安侯和郑贵妃,即便是下地狱都不算什么,何况说谎。
    秦太傅则因长宁的话怔在当场。
    先秘语,后掉包。
    有这句证词在,郑贵妃就和柳后的死再也脱不开干系。
    “太傅,放心吧。”长宁越过太傅走出雅间。
    秦太傅张了张嘴,秦公允正好赶来,到跟前关心道:“父亲,您怎么了?”
    “我只道殿下一心为柳家洗雪,不肯以权势压人,必是正义之士,却不想”秦太傅顿住。
    她竟能不择手段得如此自然。
    秦太傅眼前仿佛是一片黑不见底的深洞,看不见半点光芒。
    就像她的眼睛。
    你永远不知道,那双眼睛背后藏着什么样的目的。
    “太可怕了。”太傅扶额。
    这世上最可怕的,莫过于比你强大的人,还比你聪明。
    “公允,速去告诉昭宁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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