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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妻威-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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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冷笑,转过头去负手而立。
    御前侍卫立刻狠狠给了宋宜晟一拳:“闭嘴!死到临头还想跟公主说话。”
    宋宜晟呕了一声,一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柳华章”
    “你还敢叫!”御前侍卫老拳相加。
    宋宜晟被打得口吐鲜血,还强撑着要说:“你就不想知道,呃呕,老,老东西死前说了啊什么?”
    “混账!”长宁怒喝,秀目圆蹬,猛地转过身:“你还敢对我外祖口出不敬!”
    御前侍卫见长宁过来,也没有强行拉走宋宜晟。
    反正也是死到临头。
    宋宜晟却抓住侍卫松懈的机会猛地仰天长啸:“柳一战蓄意谋反,死不足惜!”
    “放屁!”长宁是彻底被他激怒。
    这天底下谁人看不出事情真假,她都可以不介意。
    但宋宜晟。
    分明是宋宜晟伪造证据,他还要在死前吼出这样一声,拼命泼柳家脏水。
    他简直丧心病狂!
    “宋宜晟!”长宁冲过去仰手就是一巴掌。
    宋宜晟嘴一咧,露出染血的牙。
    他脸上笑涡深深,清纯如故:“华章”
    “啪!”
    回应他的,是又一个响亮的巴掌。
    宋宜晟扭正了头。
    “我知道,我不配叫你的名字,我害死你,是我对你不起。”
    长宁目光冷冽,一挥袖:“父皇让你们将他斩首示众”
    “华章!我是你的未婚夫,我要死了,难道你连听我说一句话都不肯么!”
    “未婚夫?”长宁冷笑。
    “我外祖的许婚,不是一场戏么?怎么,你死到临头,又开始当真了?”
    宋宜晟咽下口水。
    女孩已扬起高傲的脖颈。
    “我楚长宁,你可高攀得起?”
    宋宜晟望着那张阳光下美艳无双的脸,忽然咯咯笑出声来。
    “好好好,但至少,死你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长宁挑眉。
    宋宜晟咽下一口口水,想上前却被侍卫按住。
    他舔舔干瘪的唇,“你是怎么会说长安话的。”
    长宁眉头动了动。
    “你是怎么知道,长安那么多事情的?”宋宜晟目光满是希冀,但长宁不语,他便急了。
    “告诉我,告诉我!你是怎么学会易容术的,告诉我,你让我死个明白!让我死个明白啊!”
    长宁残忍一笑。
    前世,他让她死了个明白。
    但她就是这么自私。
    “你想死个明白?”长宁俯身看他,狠狠啐了口:“你也配!”
    “还不把他带走!”长宁拂袖下令。
    侍卫正要使力,却发现宋宜晟竟然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抓住长宁的袖子。
    “柳华章你不能杀我!你不能看着我死!”宋宜晟疯狂抓住长宁衣袖,任凭侍卫捶打,拼死不肯撒手。
    “你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你祖父害死的,他是被你祖父害死的!”
    宋宜晟疯狂喊着:“我只是为父报仇,我有什么错!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第二八四章:行刑【月票120+】
    “死到临头,还敢污蔑我外祖,你简直不可救药!”长宁目光狠戾,提膝撞在宋宜晟手腕,趁他脱力反手一扳。
    关节脱臼的脆响伴着宋宜晟的惨叫响起。
    两个侍卫立刻制住宋宜晟两条手臂,将他压跪在地。
    长宁悍然伸手,擒住宋宜晟两腮,正是那笑涡浅浅的地方。
    宋宜晟被迫张口,无法清晰吐字,再不能说出什么挑唆之言。
    “我祖父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他要你历练你却为了往上爬害他一族性命,宋宜晟,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提起他!事到如今,竟还想着挑起我对祖父的疑心,你可真是,死不悔改。”长宁声音冷冽。
    宋宜晟挣扎,双目圆瞪,口中呜啊出声。
    “悔改,是你一定会后悔!是你!”
    长宁眯起眼,猛地摔开他。
    “我是后悔,”她望着巍峨皇宫,朗朗青天。
    “我后悔信你,后悔没能为祖父报仇,让你这佞臣贼子祸国乱政,谋朝篡位。”长宁一字一句,说出心中悔恨。
    前世她吃尽苦头,将权杖牢牢握住,却心甘情愿地送给他。
    眼中除了宋宜晟再无别的男人。
    自己的丈夫千般温柔皆不见,更遑论别人,只一颗心扑在宋宜晟这儿。
    换来的,只是他剥皮剜眼的报答。
    她竟不知,自己那八年的全心全意却只换得他入骨的恨。
    长宁如何不悔。
    今生今世。
    宋宜晟终于要身首异处,还想挑唆。
    “呵,谋朝篡位?大公主,您也太高估宋某了,宋某只想为父报仇,何来谋朝篡位之言。”宋宜晟冷笑,吐出一口血水:“我宋家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
    “贼心不死,”长宁眯着眼。
    起初郑贵妃设计让她知道当年真相,为的就是让她怀疑祖父。
    郑贵妃成功了。
    但她的怀疑也止步在秦太傅对外祖的肯定上。
    进而怀疑当初母后的死,是否也是一场冤屈。
    若是郑贵妃提醒母后,说外祖要行刺父皇,母后在父亲丈夫之间抉择不出,就只能牺牲自己,换取父皇的怜惜。
    至于调包长宁,则是防止长宁被皇帝迁怒。
    而且柳后一定很清楚,失了母亲的嫡公主在这吃人的后宫里会活成什么样。
    长宁心中,这个假设已经成型,还有银乔,秦太傅等多重证据支持。
    再不济,还有外祖甘愿受戮以示忠心。
    长宁岂会再受宋宜晟的挑拨。
    “你知不知道,当日我要杀宋宜锦时,她也说过这种话来保命,”长宁嗤笑。
    这对兄妹为了活下去,什么话说不出。
    长宁信,才是白活一次。
    “宜锦宜锦柳华章,都是我害你,都是我一个人害你的!我母亲妹妹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你放过她们,放过她们!”宋宜晟猛扑上来,奈何被两个侍卫牢牢按住双臂。
    “放过?柳氏一族三百多人,哪个不无辜,你何尝给她们活路了?”
    “那都是陛下的旨意,你要我怎么做!”宋宜晟嘶吼。
    长宁愈发得意:“贬你母亲入官奴司,罚你妹妹做官妓,也是陛下但旨意,你想我怎么做?”
    “你!畜生!”宋宜晟张口欲咬,像头被激怒都猛兽。
    但下一秒,猛兽便嗷呜一声被击倒在地。
    甚至不需长宁动手。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我有把你当妻子的,是你自己说不过是在玩弄我,都是你自找的,你竟怪到我的头上!”
    长宁翻了个白眼。
    宋宜晟这胡攀乱咬的本事,真是叫人恶心。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这话你对着秦无疆已经说过一遍,我也听过一遍,你还要提醒我。哼,你还想说我怎样?说我不敬你母亲,欺辱你妹妹?”
    长宁目光一瞬凶狠,带着彻骨的痛快:“告诉你,我会欺辱给你看的。等你死后,就在地狱里好好地看着,我是怎么折麽她们母女的。”
    她笑容嗜血:“柳家三百人的血仇,我会在她们两人的身上一分一分地找回来。”
    “柳华章!”宋宜晟的尖叫,就像个女人。
    三位主审在后面听着,只觉得毛骨悚然。
    大公主经历过抄家灭族之痛,又在官奴司那种地方挣扎求生,便是寻常男子都难以承受的东西,她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全都经历过了。
    内心中的阴暗狠毒该积酝了多少。
    不能得罪。
    这是所有人心中同时敲响的警钟。
    少女看起来如正午的骄阳一般灿烂耀眼,明丽动人。
    但看到长宁此刻狰狞的人却知道。
    这美艳绝伦的面庞背后,是泛着血红光晕的杀戮与仇恨。
    秦太傅悠悠一叹,心道可惜。
    本该纯善可爱的少女,注定要堕入深渊。
    没有人敢去拯救这样的灵魂。
    因为。
    所有人都怕死,怕触怒那个少女,最终魂飞魄散。
    长宁初露锋芒便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又对朝政权利如此关切,日后必将是叱咤风云的权贵,谁人敢与她并肩。
    秦太傅想起曹家少年的温润如玉,眉头微皱。
    虽然大公主显然对那谦谦君子有意,但他还是不看好这二人。
    一头母狼,岂会被一只绵羊驯服。
    但如今,秦太傅只能仰天乞求。
    为大楚之长治,惟愿曹彧能用他的温良恭谦,融化少女心中寒冰,不要血染长安便好。
    “到了地狱,有你叫的。”长宁残忍一笑,挥袖让侍卫将宋宜晟拖走。
    “柳华章!你一定会后悔的!”宋宜晟踢踏着腿奋力嘶吼。
    长宁已经拂袖,背负一只手走向另一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宋宜晟的绝望也越来越深。
    “时隔十五年,柳一战就真的没有谋朝篡位的心吗!”宋宜晟挣扎着嘶吼:“我找不到证据,但柳一战蓄兵谋反,他罪该万死!他活该!”
    宋宜晟的声音终于消失在宫门后面。
    长宁背对着宫门站着。
    骄阳似火。
    她却一动不动。
    “大殿下?”有内侍询问。
    长宁不应。
    内侍转对三位主审:“三位大人,陛下有请。”
    三位大人立刻躬身应是,往大殿前走去。
    长宁也动了。
    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仿佛在等着什么。
    内侍当然不敢打扰。
    没人敢打扰。
    因为大公主此刻的表情,就像步步走出地狱的血煞修罗。
    “报!”内侍一声唱礼。
    “行刑完毕,向陛下复旨!”

第二八五章:一面
    “行刑完毕。”
    “行刑完毕。”
    内侍的唱礼回荡长宁耳畔,像上天降下的雷音,能震动灵魂,钻入心底。
    “宋宜晟,”长宁眼中模糊,念着这个名字,猛地拂袖转过身。
    内侍端着紫檀木盒,身后是押送宋宜晟的两名侍卫,还有一队御前,押送这个木盒步步而来。
    长宁手指都在颤抖。
    “宋宜晟,”读着他的名字,长宁模糊的眼前再度清晰。
    她昂首挺胸,步步迎向宫门。
    “大殿下,”内侍向她颔首。
    “向陛下复旨,按规矩,您现在还不能看。”内侍提醒。
    长宁伸出去的手定在半空。
    她忘了。
    宋宜晟突然变成一颗人头,让她忘了宫里的规矩。
    “嗯,拿进去吧。”长宁目光没有离开那木盒,只是将道让开。
    内侍冲她颔首,阔步进殿。
    长宁跟在他身后,步步登上玉阶。
    “殿下?”银乔上前扶她。
    长宁摆手。
    大殿门被拉开。
    “大公主到!”内侍唱礼。
    长宁站在正门前等候,父皇已经在正前方的宝座上端正坐稳,深深看她。
    少女身姿挺拔,背是耀眼阳光,出尘绝世。
    皇帝抬起一只手。
    福安上前高声:“宣,大公主上殿。”
    “殿下,陛下有请。”身边内侍传话,长宁高抬腿,跨过大殿的朱红门槛。
    “儿臣见过父皇。”她行礼,皇帝道免礼。
    “我儿,你去替父皇看看吧。”皇帝一指,正是那木盒。
    长宁屈膝,“是。”
    她微微侧身,内侍便将木盒奉上。
    长宁目光一贯坚定,此刻手指没有颤抖,握住木盒盖子。
    紫檀木盒盖缓缓揭开,血腥气扑面。
    长宁眼里没有半点惧意,低头看去。
    一颗发髻散乱,染满鲜血的人头,宋宜晟双目紧闭,嘴巴微张,脸上已毫无血色。
    头颅上的鲜血早已顺着斩断的脖颈流干。
    长宁伸出手。
    “哎殿下!”是福安,老御前总管上前半步:“殿下,不吉利啊。”
    毕竟是一国公主,如何能去触碰死人头颅。
    长宁木着脸,伸手抓住宋宜晟的发髻,将人头提起。
    “父皇当日,不是这么验看外族一家的头颅的么?”她淡淡开口,扭头看向皇帝。
    大殿上瞬息静了下来。
    所有人控制着呼吸,生怕惹怒了陛下,落得宋宜晟同样的下场。
    人头还在滴血,一滴,一滴,砸在盒子底下。
    皇帝没说话。
    福安赶忙道:“快把这脏东西拿出去,别弄脏了大殿!”
    长宁再看一眼,确定头颅没什么问题,方丢回盒子。
    “宋宜锦不是就关在大牢里么?送去给她。”
    福安脊背一寒,打了个哆嗦又去看皇帝脸色。
    皇帝不语,福安便上前:“还不照大公主说的做?”
    “是,”内侍门匆匆应道,端着头颅离开。
    “朕,要和长宁说说话,你们先退下。”
    “是。”福安躬身道,带着一屋子奴才退下。
    长宁环顾一周,才发现不论是郑安侯还是三位大人都不在殿内。
    应该是在便殿吧。
    “父皇,儿臣接了一份新状,是”
    “长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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