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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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彧进退两难之际,一道清绝身影从天而降。
慕清彦轻功过人,须臾间跑过曹府寻到此处将帖子扔到他怀里。
“这”曹彧喉结上下滚动,心中千般情绪打翻,难以言说。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慕清彦看他,“我知道,此事非你所愿,你此时补救还来得及。”
“多谢郡王,”曹彧抱拳以对:“郡王高义,曹彧和长宁,此生不忘。”
慕清彦下巴微扬,再一次郑重提醒:“这是最后一次。”
第三五三章:担当
曹彧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慕清彦屡次相帮他心中自有计较。
何况他心思细腻,若说此前慕清彦是君子成人之美的风度,那如今这番便是慕清彦对自他和长宁的成全。
只是他没想道,连清名在外,不染红尘的郡王爷都动了凡心。
曹彧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极为复杂的情绪。
他自问通透,却也分不清此刻是羞愧还是骄傲。
曹彧抱拳一礼,转身跑开。
“世子爷?”负责人惊呼,“快快快,快把门打开,世子爷您怎么才来啊,小的就数着就缺了一人,没想到是您。”
曹彧颔首,平复因奔跑而急促的呼吸:“嗯。”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门。
一旁马车上,睢安侯重重呼出一口气,一拳捶在车板上:“这个逆子!”
“侯爷喜怒,那辽东郡王真是太过分了,他不肯去也就罢了,还从您手里骗走帖子帮世子入场,他到底是何居心!”
“闭嘴!”睢安侯喝道,“是我儿对不起郡王在先,岂可怪罪于人。”
“侯爷厚德。”
睢安侯叹了一口气:“厚德,本侯手上沾满人命,这是天要亡我,才让这逆子爱上了大殿下。”
“侯爷,其实其实如果郡王都不介意,长公主和公主又都愿意,您由何必为难世子?”心腹劝道。
“住口!”睢安侯单手按住眉心:“你速去,想办法告诉那逆子,他此番违逆君心,可想过后果,可想过曹氏一门百口。”
“是!属下一定想办法亲自通知世子。”睢安侯府的统领告退,睢安侯一脸愁容匿在车帘后,马车很快消失在巷口。
角落里传出一声深思熟虑的嗯声。
两个行商打扮的人站在那处,身影笔直如松竹,显示出他们不同于身上衣着的高贵气质。
“看来我担心得很有道理,皇帝果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曹家,慕清彦呐,你这老丈人对你不错哟。”其中穿藏蓝袍子的那人笑嘻嘻地用手中折扇戳另一位青衫男子。
男子睨他,一双眼眸如能洞察人心。
“你一个上午心不在焉,丢了十几子,就为这件事?”
藏蓝袍的公子折扇一转指着曹侯离开的方向。
“那你看,我的担心是不是成真了?”他理直气壮,“曹家怕了,我看那曹彧见了他爹的侍卫也扛不住,会怂,到时候啧啧,你的小红鸾星就哟伤心咯。”
慕清彦上扬的眉头落下,盯着那七间木屋目不转睛。
“你别这幅表情啊,”庄公子挤眉弄眼:“瞧把你心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那曹彧小少年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慕清彦不理他。
“哎,那个睢安侯府的侍卫扮成了兵马司的人,他还挺聪明。”庄公子指着那边叫道,一边不安分地出主意:“要不我去把他敲晕。”
他一挥扇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又惊觉不对随手扑棱两下:“总之,阻止他提醒那两句,小少年也就不用为家族还是女人苦恼,等那三星赶月一出,这事儿不成也得成。”
睢安侯还能把赐婚的圣旨给驳咯?
“不。”慕清彦干脆利落地说。
“哟?你就不怕那小丫头伤心了?”庄公子转着扇子调笑,“她在这件事上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到时候怕是要失望咯。”
慕清彦喉结动了动,沉声。
“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他日后只会更让她伤心。”
庄公子点点头:“这话有道理,按说这小子既忠心又孝顺,有礼义懂节制,武功也不错,按说会是个好丈夫,但今日看来,还是欠了两分担当,尤其是”
慕清彦正扬眉看他。
“你干嘛这么看我?嘿,你也觉得我最近学问做得比你好了吧?”庄公子笑嘻嘻问。
“看你,像他爹。”慕清彦开口,施施然走向围观众人。
庄公子张张嘴:“嘿!你个睚眦必报的!”
他跺脚。
“没良心,我还不是为你好。”
慕清彦没入人群,听着重重议论,顺着众人所指望上城墙,女孩子红裙鲜艳,站在墙头。
一时间,他攥紧拳头。
长宁立身城墙之上,身后上大公主的仪仗,孔雀羽的大扇开在她身后,彰显她非凡身份。
“殿下世子爷回来了。”银乔一脸喜色,“奴婢看那不夜城的密谋还得一段时间,您现在邀世子爷去定来得及。”
长宁摇头:“此事蹊跷,不宜再去,不过曹彧那边,你可查清楚他为何突然回家了吗?”
银乔一怔,她心里只有报仇,还没来得及查这件事。
长宁眉头一挑:“银乔,你是母后留下的旧人我信你忠心,但我使人,最看重得,还有听话。”
“殿下息怒!”银乔扑通跪倒:“奴婢这就去问。”
“不必了,你亲自下去,告诉曹彧不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他能相信我,”长宁一顿,银乔抬头望她,女孩下巴上扬:“相信我能处理好一切。”
银乔再一次露出崇拜的目光:“奴婢明白。”
她小跑下了城墙。
银乔身份非同一般,她乃是未央宫的掌权姑姑,又是大殿下身边的人,她露面自然所到之处无任何不通。
“世子,您的箭准备好了,请随小的来。”有侍卫通知,曹彧相随而来。
拐角处,侍卫转过身叩头:“世子爷,求您为侯府上下考量,就听侯爷一句劝吧,您得罪了陛下,日后睢安侯府焉能不败!”
曹彧蹬蹬倒退,警惕左右环顾,确定安全才指着他呵斥:“你!你好大的胆子!”
“世子!”侍卫叩头声声恳切,将睢安侯的话重复一遍。
曹彧闭上眼,靠在墙上。
“世子爷,”银乔从通道另一头出现:“世子爷殿下有话要对您说。”
那侍卫倒是机灵:“姑姑恕罪,要给世子爷取箭了,世子爷您请这边”
“放肆!”银乔呵斥,震惊看向曹彧。
他竟然没有立刻拒绝?
银乔声冷了下来:“世子,您到底要不要听殿下的话?”
“我”
“什么话啊,给本王子也听听?”那若踱步走来,笑眯眯道:“别人都去那头取箭,只有本王子看到世子爷在这边取箭,怎么,两边待遇还不一样?”
“王子说笑了。”曹彧木着脸道。
那若却笑:“怎么,瞧世子脸色不太好,别是身体不舒服吧?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同殿下携手抓贼啊?”
曹彧脸色一凝。
“抓什么贼?”那若往银乔那边瞥了一眼。
银乔顿有些慌神。
抓贼,那若知道她们想找曹世子抓贼,抓达尔敦。
银乔猛地瞪大眼。
原来如此!
果然不出公主所料,达尔敦在不夜城的那场分明就是设计长宁的一场局。
现在时候过去了,长宁没有中计,那若便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为了
“世子,没有这样的事!”银乔急忙道。
曹彧脸色微青:“那是什么事?”
银乔看了那若一眼,一时说不出口。
就这片刻的犹豫,曹彧已经拂袖而去。
第三五六章:帮忙
银乔心道糟糕。
她这一迟疑本是因长宁给曹禺带的话太过私密,不宜当着那若的面说,可曹彧怕是误会她一时语塞编不出借口。
都怪那若来得太巧,也怪她刚才赌气,没有及时说出来,结果成了两人间的误会。
曹彧此刻一定认为长宁是想利用他来抓那若口中的“贼”。
这虽然的确是长宁目的之一,但长宁这么做绝不是为了自己。
她也是为了两人的将来啊。
殿下如此苦心经营,银乔断不能让长宁伤心。
“世子爷留步!”
银乔急切上前拦住曹彧,眼珠微微向后一转:“世子”
曹彧身后那名侍卫却凑上前挡住银乔使来的眼色。
“世子爷,您该去取箭了,睢安侯家的荣耀还等着您延续呢。”侍卫躬身低头,让开了道。
曹彧心中无限的挣扎都压抑住,木着脸走过银乔。
“你信那若?”银乔声音极低。
曹彧脚步一顿。
那若却抱肩站在他身后的入口嘘了声,“我们都取到箭了,大楚的勇士却还在这儿儿女情长,莫不是怕了?”
曹彧对他不闻不问,只扭头看向银乔:“我不信他,但殿下信我吗?”
银乔瞪大眼,恨不得啐他一口。
殿下还不信他,还不信他,还要殿下怎么信他。
这天底下,只怕殿下就信任他一人了。
他怎么敢。
怎么敢这么问!
曹彧拳头紧握,躲开透过木窗射来的阳光,阴影下只有微微哆嗦的下唇能将他内心挣扎窥得一斑。
“殿下的信任,就是将我一族置于险地吗?请恕曹某,无福消受。”曹彧拱手,扭头便走,消失在深深甬道。
那侍卫跟着他离开,银乔气得脸都青了也拂袖而去。
那若从角落里冷笑。
“这楚朝真是个有趣的国家,对付他们的臣子不需要刀枪棍棒,只要几句轻飘飘的话,他们就撕咬得不可开胶,嗯?”
“殿下英明。”他身边也冒出一个瘦高的突厥狼卫,狼卫蓄着青须,背上背着和那若一样的黑色箭矢。
那若回头眼一瞥:“见过了?”
“殿下放心,对方已经答应帮我们想办法搞定。”青须狼卫道。
原来他才是突厥一方真正的街头人。
达尔敦,不过就是个引子,如果长宁方才去抓不但会扑空,还会耽搁曹彧的比赛,让曹家惹上麻烦。
而那若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可惜因为曹侯突然发难,长宁阴差阳错没有中计,那若便将错就错冤枉长宁,让曹彧误会长宁是要利用他。
现在那若成功了。
曹彧当真动怒,还断情绝爱地说了那番话。
他赢定了。
那若露出骄矜的笑。
青须狼卫忽然道:“王子,不觉得赢得太轻松了么?”
那若挑眉。
“这匹母狼的确狡猾厉害,但她显然还只是匹幼狼,不是草原上饱经风霜的女人,选人的眼光,很差劲。”
那若想起她晶亮的眸子不由发笑。
“白长一双圆月般的美眸了。”
青须狼卫点点头:“听王子这么说,臣就放心了。”
那若扬眉:“为什么你们都在担心那若会爱上那匹母狼?”
青须狼卫不语。
“那若是草原上展翅飞翔的雄鹰,岂能像那汉人病猫一样唯唯诺诺,连自己的心思都拿不定。”
青须狼卫扬眉,“王子也看出那位世子的心思?”
“他们汉人就是想得多。”
那若冷笑。
所以他才说楚人窝囊。
对付楚人甚至不需要兵卒,只需要唇舌和女人就足矣。
“本王子就不一样,那若的雄心能包容草原,如果真要喜欢一个女人早就把她抢回去。”
那若大笑,阔步走开。
他还没有抢夺长宁公主,正说明他并不喜欢这位公主。
青须狼卫眉峰落下。
“第三轮,按照人数共分四组,前三组六人,后一组四人。”内侍的嗓音成了拉开下午热闹的开场白。
长宁站在城墙上,只看到第一组的六人已经就位,门已经关上,冲着赛场的窗户已经拉开。
由于隔了一个上午,还要同时记分,所以第三轮的比赛要求是从一个瓷瓶开始射。
底下嗖嗖六声脆响几乎同时响起。
“全中!”内侍喊道。
底下一片欢呼。
长安的百姓就是这样,好热闹。
尤其是不知道里面那个是突厥人哪个是汉人的情况,给赛场增添了一份神秘和趣味,人们纷纷猜测起来。
底下还有不少赌局在开,此刻吆喝声不断。
“殿下!”银乔就是在这样的声音下急冲上来,但看到长宁圆润晶亮的眸,她顿觉不忍。
“到底怎么回事。”长宁何其敏锐,三言两语就问出全部。
“殿下勿要动怒,这世子不识好歹,咱们再”
长宁瞥她,银乔住嘴。
“曹彧不是这种人。”
银乔鼻子有些发酸。
“殿下您别傻了,这姓曹的不行,您还有”
“曹彧是谦谦君子,他真想拒绝我,一定会想出温和的方法告诉我,绝不会用这样激烈的手段来触怒我,让我恨他。”长宁微微抿唇,手无意识地转动杯子。
银乔看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