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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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长宁公主风华绝代,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可这美人有毒,她存着颠覆我大突厥的野心呐。”青须狼卫劝道:“王子若真能降服她,自然是突厥之幸,但如今一切未知,还是不要冒险。”
那若迟疑。
“如果楚朝皇帝知道我突厥见死不救。”
“王子,这人又不是咱们杀的,咱们营帐离得远,喝醉了耽误事有什么关系,他楚皇帝还能因为这个迁怒咱们?真是如此,我大突厥的勇士也不是好欺负的。”达尔敦挺直脊背。
那若喉结滚动,手臂上青筋绷起,脸色也涨红得可怕。
“王子,您是天空翱翔的雄鹰,您的胸襟囊括整片草原,错过了这朵,还有无数鲜花任您采摘,一时伤神罢了。”青须狼卫劝道。
那若盯着他,目光中有迟疑,又不舍。
“王子,汉人有句花,爱江山不爱美人啊。”青须狼卫说。
那若下巴紧绷,用手钳住自己的两颊坐回上座。
“来人,召美姬献舞!”达尔敦见状连忙喊道,装成不知道公主遇刺的消息。
胡乐响起,突厥美女游蛇一般妖娆的舞姿在大帐中穿梭。
那若无心观赏一脚踹翻桌案冲了出去。
“王子!”达尔敦想追,被青须狼卫拦住:“王子是突厥的金太阳,他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果然,冲出去跟着那若的伊戈尔回来。
“王子骑马往城外跑了。”
青须狼卫欣慰点头。
“让王子散散心也好,毕竟这朵花一旦凋谢,只怕整片草原都不会再开出这样完美的花。”青须狼卫感慨。
那若快马冲出城去,疾驰的风声响彻耳边,让他想起自己的使命。
他脊背上插着整个突厥的翅膀,他要背负整个民族冲出草原的桎梏,不能因为一朵悬崖上的花就停住脚步。
“啊!”那若张开双臂嘶吼,尽舒胸中烦闷。
“我的女人,这个仇那若一定会为你报。”那若嘶吼,夕阳为他赤裸的麦色肌肤渡上一层血色。
郑安侯府。
长宁当然不知道那若为她许下的承诺,她只知道突厥人没有及时伸出援手。
“这是个好理由,记住了。”她命人提醒鸿胪寺卿。
郑安侯面无表情,只盯着院门前。
御前侍卫们将严加看管的刺客终于押解上来,是个身着侯府婢女衣衫的丫鬟,身形单薄消瘦,盯着长宁的双目恨意滔滔。
“阿素,我没叫错你的名字吧。”长宁开口,没有等阿素回答,却是睨向郑安侯。
郑安侯皮笑肉不笑:“公主,臣真的不认识这个刺客。”
“贱人!”阿素疯了一样像前扑。
长宁看她,竟是柔和一笑:“传拶子。”
御前侍卫立刻将刑具扔在阿素面前,阿素挣扎尖叫,手指还是被强行塞入。
“别弄死了。”长宁丢下一句话,便由着侍卫招呼阿素,只盯着郑安侯:“侯爷,还没想到?”
郑安侯看着长宁的目光,后颈冒汗。
这公主那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而且刺客之事惹得陛下雷霆震怒,下旨彻查,赐长宁公主便宜行事之权,就是真的对他用刑都是合理合法,郑安侯岂能不惧。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处处小心谨慎,却还是落到这个地步。
“殿下明察!”郑安侯单膝跪倒。
他是个聪明人,此刻低头,总比受皮肉之苦的好。
长宁冷笑:“阿素,她是你府中的女奴,你就连她的来历也查不到吗?”
“查!快查!”郑安侯连连下令。
长宁:“本宫告诉你吧,这个阿素从前的主子姓罗,是宋宜晟唯一的一位姨娘罗氏。”
郑安侯嘴角微抽,干笑:“原来殿下认识。”
“本宫还知道,那位罗姨娘是宋宜晟的贵人。”
这还是顾氏临死前受不住折磨才告诉长宁的,只是后来连宋宜晟都死了,宋家全部没入官奴司,什么贵人不贵人的,长宁也就懒得再查。
但如今罗氏身边的丫鬟却突然出现在郑安侯府,还能轻松自如地以暗器袭击她,可见当初她不在意的那条线索原来指向的是郑安侯。
长宁盯着郑安侯上下打量:“郑安侯,你还不说实话?”
“这这些微臣的确不知。”郑安侯硬着头皮否认。
长宁已经派人传了奴隶册子。
“阿素,罗氏在哪儿?”她问,一旁惨叫得昏过去两次的阿素被泼了盆凉水,但她死不开口。
“罗氏,那你就是罗素了?你要杀我报仇,总不是为了宋宜晟,”长宁踱步上前,蹲在罗素身前顺便睨了郑安侯一眼:“你和罗峰什么关系?”
郑安侯警惕起来,罗素别过头去。
长宁站起身:“很好,那个罗峰行刺我被乱棍打死,这口气我还没出够,来人,去将他的尸骨扒出来鞭上百鞭丢到狗窝里,谁也不许给他收尸。”
罗素猛地颤抖:“不!不!”
郑安侯绝望地闭上眼。
这个秘密到底还是被人发现了,但此刻他决不能承认。
“罗素?难道你就是罗峰的妹妹?”
郑安侯的惊呼让罗素抬头。
她冲着长宁吐出一口血水:“贱人,你害死我哥,我让你偿命!”
“混账!你敢侮辱殿下!”郑安侯抽出御前侍卫的刀就要砍,罗素闭眼安然就死。
长宁足尖一点凌空翻滚。
翻云卷!
柳家绝技,一脚踹飞郑安侯女孩凌空落下,长宁干净的靴子踩在罗素伤痕累累的手指上,一手抓住她的头发迫她抬头:“说!罗氏在哪儿,罗氏到底是谁!”
第三七三章:安枕
“小姐死了!”罗素尖叫,挣扎着想咬舌自尽都不能。
长宁足下碾动,一双手顿时血肉模糊,甚至有稀碎的血肉被碾入泥中,罗素的惨叫更是被憋进喉咙里,叫都叫不出,无比凄惨。
“银乔是我母后的人,你害她生死未卜,我便让你生死不如。”冰冷的夜里,少女声音催命夺魂,让多少男人毛骨悚然。
郑安侯也是满身鸡皮疙瘩暴起。
这小小的身体,此刻爆发出的戾气却足以销魂蚀骨。
“死了,死了”罗素被剧痛折磨的神志不清,只是喃喃这句话,长宁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她只是通过这样血腥的折磨来发泄心中焦躁。
“郑安侯,罗氏被没入官奴司却辗转来到你的府中,如今她又无故失踪,你来给本宫一个交代。”长宁点名,郑安侯看着地上血迹斑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来人!快跟公主说啊,人呢?”郑安侯强撑着:“殿下,微臣好歹是一品侯爷,这官奴买卖的事,我哪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押过来的婆子早就被长宁吓掉半条命,跪倒就叩头:“公主明鉴,老奴也不知道啊,那罗姑娘受陈大总管的照顾,吃的住的都有阿素伺候,老奴们谁也不敢管呐。”
“陈蒙?陈蒙堂堂郑安侯府大总管,却在私下里照顾宋宜晟的遗孀,郑安候,这就是你给本宫的交代吗?”
郑安侯脸色不太好,抻了抻袖子默不作声。
长宁眯了眼,扫过一周:“郑安侯府有逆贼行刺本宫,罗素,罗峰陈蒙,勾结纠缠在侯府中盘根错节,唯有快刀斩之。”
“大殿下!”郑安侯瞪大眼惊呼,长宁却在他眼前夺刀杀人,婆子人头落地。
“御林军!”长宁手持滴血的利刃,长喝一声:“与此案有关者,杀!”
“遵旨!”
御林军是皇帝亲自派来配合长宁的,她的命令就是圣旨,执行的干脆利落,但凡与阿素稍有关联的郑安侯府之人便是人头落地。
鲜血染红夜晚。
郑安侯站在四下血泊之中,听着府中凄号不断,连他宠溺的小妾都被宰了一个,整个府邸形如地狱。
他怔在那处,几不能言。
郑安侯府。
御赐六扇朱漆金钉大门的一品侯府,竟然让人屠鸡杀狗一样当面斩杀了二十多人。
纵观历朝历代也没有哪个重臣府上会发生他这样的事。
郑安侯怒目相对,拳头攥得咯吱响,但他没有问出什么蠢话来。
长宁敢做,就不怕皇帝怪罪。
何况,行刺嫡公主这件事的确是触了皇帝的逆鳞,皇帝的雷霆之怒郑安侯都看在眼里。
“她就是父皇的命根子!”三皇子当日气急败坏的吼,如今郑安侯算是明白了。
他也感受到三皇子当日的恐惧。
若是有谁伤了大公主的性命,只怕陛下真的要将那人挫骨扬灰。
郑安侯顿觉惶恐。
如此说来,长宁的支持对于皇子来说是分外重要。
可因柳家的事,长宁与郑家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说白了,日后三皇子登基,怎么可能给长宁好脸色。
郑安侯喉结动了动。
没错,陛下也该知道,不论三皇子怎么装陛下都不会相信的。
陛下这么喜欢楚长宁,不惜为她修建长乐宫,又岂会让她在山陵崩后失去依靠。
郑安侯在血泊中顿悟。
如果不能解决和长宁公主的恩怨,那么日后陛下就是为了长宁公主也绝不会传位给三皇子的。
所有的思绪不过片刻,郑安侯舔舔干涩的唇,看向那长宁。
女孩将滴血的刀丢到地上,走进房间。
太医们想到办法,说要先将银乔运回宫中再拔出箭头,施药疗伤。
长宁应允。
她带头走过血泊,洁白的裙角染的血花像新绽放的红梅,绚丽而妖异。
“恭送殿下。”郑安侯抱拳躬身。
长宁冷漠回头,眼白微微上翻,声线平静中暗藏力量:“不必。”
郑安侯没有起身。
他听得出,长宁后面的意思。
不必。
我还会再来。
郑安侯看着鲜血蔓延到他脚下,粘稠而腥腻。
“恭候殿下。”
长宁泠然转身,登上轿辇回宫。
再来时,就不止屠杀郑安侯府上的仆人。
柳氏一门血债,郑家都要偿还。
用血来还。
长宁连夜回宫,上千禁军明火执仗地护持着,俨然有了前世圣公主出行之风。
“陛下,公主回来了。”
“长宁没什么事吧?”皇帝站起来想过去,可想到天色已晚才驻步。
福安:“公主福大命大,毫发无损。”
皇帝长舒一口。
今日这件事从鸿胪寺员外郎勾结突厥人开始闹了整整一日,弄得他头都发大,现在总算听到点儿好消息了。
“陛下,夜深了,您该就寝了。”福安送上一碗参茶。
皇帝浅浅饮了一口:“知道了。”
夜里,皇帝又一次不能安枕,翻来覆去不是长宁遭遇意外,就是柳后死前的样子。
当皇帝第二次一头冷汗地惊醒时,他召来福安:“道虚仙长呢?快给朕请仙长过来。”
福安急急忙忙刚出寝宫的门,就见一小道童等在宫门外头。
“陛下,道虚仙长真乃神人也,仙长算到您今夜不能安枕,特意送来了锦囊妙计,请陛下过目。”福安呈上锦囊。
皇帝也大为惊奇,连忙拆开锦囊,只见上面笔走龙蛇地写着一句:魑魅魍魉徒兴浪,天星伴驾福禄长。
“天星”皇帝喃喃。
福安眼睛转了转。
“对了陛下,今夜还没翻牌子呢。”
皇帝沉吟一声:“端上来。”
福安招手,御前端着托盘上来:“陛下,这新进宫的三位小主的头牌是前儿才挂上的,您看今儿”
皇帝手指一扫,脸色有些为难。
“就她吧。”他点了一个,福安立刻应是,出了门,拂尘一甩:“速去储秀宫把蒋小主抬来。”
储秀宫中正是紧张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来的太监是为了抬谁。
不过宫里毕竟只有三位正经小主,倒也不算争斗得厉害,內侍一来便清楚了。
“倒叫个庶女拔得头筹。”另外两人心中别提多恨。
可恨又如何,这宫里的恩宠不就是如此么。
轿辇中的蒋才人落下眼泪。
“哥,娘,爹爹,我会给你们报仇的。”宋宜锦望着稀薄的月光,认命地踏入寝殿。
第三七四章:侍寝
因为是突然召寝,也没为宋宜锦准备太多,匆匆沐浴熏香就抬她到了乾祥宫的寝殿。
鹅黄细纱的衣衫遮体,只有绣团花抹胸穿在里面,夏末的夜风吹来,凉意顺着手臂上的皮肤游蛇半滑渗骨髓。
她光着双脚走在红毯上,青丝及腰自然而垂,她却不自然地摸了摸头顶的发用力按了按才跪下。
御塌前有层层明黄纱帐隔着,宋宜锦看不清上没有人,但她不敢动。
“参见陛下。”
没人回答,宋宜锦依着规矩叩头,额头抵在双手上一动不动。
郑贵妃身前的紫荆亲自教导过她,初见陛下一定要表现得温驯,切不可再触怒陛下,还将从前柳后的种种习惯说与她听,提醒她这是最后的机会。
如果宋宜锦不能抓住机会,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