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20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本事很正常的一句话但此刻说来总让人觉得哪里味道不对。
“怎么分开,她是宋宜锦的时候处处与我作对,现在做蒋玉淑依旧指使她爹算计我,一品侯爷贵妃我动不得,现在连个小小贵人也动不得了?”长宁依旧强势,掀起裙子抬脚就踹。
宋宜锦跪在皇帝脚下也离长宁不远,这一脚踹来她躲不过也不敢躲。
皇帝在听到长宁任性至极的话时表情就已凝固,直到现在都没有解冻,没人敢轻举妄动。
郑贵妃恨得牙痒。
这五皇子什么时候竟然和楚长宁穿一条裤子了,这话分明是在给楚长宁搭桥!
什么栽赃嫁祸蓄意挑衅,全是长宁因为在朝堂上受了三皇子和蒋尚书给的“委屈”,回到后宫发泄来了。
可这一把火却烧到了宋宜锦身上,被长宁“意外”发现了蒋玉淑的秘密。
归根到底若非三皇子议和失利,长宁也不会发现宋宜锦就是蒋玉淑,这件事要怪,还是要怪郑安侯和三皇子。
皇帝想通这个关窍后,对长宁就只有心疼和愧疚。
而宋宜锦却是受了长宁结结实实的一脚,就地滚了一圈才停下,心中无限委屈。
皇帝。
那个男人竟然木着脸连只言片语的呵斥都没有。
说什么转世之身,宠她爱她。
都是谎言!
事到临头,他根本没想过保护她,任凭楚长宁对她拳打脚踢,他却只想着心疼楚长宁,心疼他自己的女儿。
宋宜锦泪如雨下。
她真傻,怎么可以相信皇帝的话。
楚长宁说的没错,皇帝才是那个杀她兄长,抄她宋家的罪魁祸首。
她怎么这么傻。
长宁冷哼,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宋宜锦不除始终是个祸患,倒不如趁此机会一劳永逸。
她心思既动手上也不迟疑故作愤怒地将三脚高几上的瓷瓶丢向宋宜锦。
瓷瓶啪地一声摔个稀碎,飞溅的瓷片割花宋宜锦的脸,但更令她恐惧的还是长宁的杀机。
比当初在庆安城小巷中的还要深刻隐忍。
“娘娘救我!”宋宜锦下意识喊道就往郑贵妃身后躲,奈何长宁动作比她还快一脚踹飞地上一个妆匣带起的瓷片像是长了眼睛直奔宋宜锦心口。
郑贵妃就只会尖叫但宋宜锦发出一声唤:“四哥!”
“馥桐!”皇帝脸色一变竟伸手去护宋宜锦。
“父皇!”
“父皇!”
长宁和五皇子齐齐喊道,还是五皇子离得近以身护驾。
飞起的瓷片擦过五皇子手臂撞在桌子上摔个稀碎。
“传太医!快传太医!”郑贵妃见血,唯恐天下不乱地呼喊。
五皇子急忙压住自己的上臂一边遮掩:“只是擦伤不碍事的,父皇没事就好。”
皇帝当然明白五皇子息事宁人的用心,也因五皇子救驾有功,赞许点头:“福安,还不送五皇子回去包扎伤口,用朕的奇花凝血露。”
“是。”福安应道。
“多谢父皇。”五皇子略显忧心地看了长宁一眼,随福安退下。
长宁则急着上前:“父皇您没事吧?”
方才她也是慌了神,若真是为了“误杀”宋宜锦却伤了父皇,岂非大逆不道。
皇帝盯着长宁眼底,长宁纹丝未避。
她幽棕色的瞳孔里没有半点遮掩,关心,愧疚,惊惧都是发自内心。
“父皇没事,来人,将屋里碎瓷片打扫干净不要再误伤了人。”皇帝下令。
郑贵妃和宋宜锦心里都道可气。
不仅让五皇子白白捡个便宜,从今以后楚承延就算是入了皇帝的眼,更可气的是没能让皇帝重罚楚长宁,还让宋宜锦身份曝光,如此狼狈。
这可真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长宁,跟父皇回宫。”皇帝率先出门。
长宁冷着脸回望一眼。
宋宜锦虽然极尽狼狈躲在郑贵妃后面但眼中仍是狠辣的不忿。
“是,”长宁应声而出。
方才差点误伤父皇,父皇不予追究就是为了保宋宜锦。
长宁并非真正的任性妄为,此刻自然顺着台阶就下,总要给父皇几分面子,只是经她这么一闹,宋宜锦秃头的秘密是肯定要传遍六宫。
想想就觉得好笑。
长宁勾起唇角回头睨了眼,宋宜锦正站在窗边怨毒地从窗缝里盯着她。
那将窗框上的朱漆都被她扣下来,藏在指甲中殷红似血。
谁也别得意。
就快要分个胜负了。
宋宜锦恶狠狠地想着,却听到皇帝身前的传旨公公去而复返。
“贵人蒋氏纵奴无礼,管教不利,冲撞公主,着将为常在,迁居左春舍,禁足三月静思己过,任何人不得探望,钦此。”
宋宜锦碰地一拳捶在窗框眼泪扑朔朔地流。
她把自己演得这么惨,却还是输楚长宁一筹。
第四零五章:当诛
“我没有错,凭什么罚我?”
“一直以来都是柳华章在算计我们!柳家谋反,她就是逆贼余孽,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女,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大恶人,为什么不惩罚她!”宋宜锦在心中声嘶力竭地喊,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蒋常在,接旨吧。”
郑贵妃给紫荆蔷薇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上前一个搀扶宋宜锦一个去接旨。
“常在今天吓傻了,有劳公公。”
“哪里的话,都是为陛下办事,娘娘,那小的就告退了。”
郑贵妃颔首允离,这才瞥向宋宜锦:“看到了吗,这就是楚长宁的手腕,就是你设计好了圈套,她也能安然无恙地钻出来还会狠狠踩你一脚。”
她们设计好的离间计却又一次成全了楚长宁,还阴差阳错地帮了五皇子一把。
全程被坑的,就只有三皇子和蒋尚书两人。
他们一个和谈失误,一个处处和楚长宁作对,在皇帝眼中就了今天所有事的“导火索”,皇帝像所有溺爱女儿的父亲一样,抓住机会就为楚长宁的任性跋扈找借口,不惜牺牲儿子和属下。
若非宋宜锦急中生智唤了声四哥,勾起皇帝对柳后的思念,她今天就真的要丧命于此。
宋宜锦闭上眼,又一次感受到在宋家书房那晚被长宁步步算准时的无力。
怎么办。
她根本不是柳华章的对手。
智计武功,没有一项长于柳华章,那哥哥的仇还怎么报。
郑贵妃:“唯今之计只有答应突厥人的要求把她送走,送到突厥人的地盘上去,她手上沾了多少突厥人命,到了那边,一定没有好下场。”
“突厥人,突厥人真的会杀她吗?”宋宜锦攥紧拳头。
“就算不杀也不会再让她回来,到时候岂不比杀了她更让她痛苦。”郑贵妃恶狠狠地诅咒。
乾祥宫。
“父皇知道你不喜欢宋宜锦,但她的确是天星,是你母后的转世,你今天不也听到了,她情急之下唤朕什么。”皇帝说。
长宁呵笑一声:“父皇,她在贵妃羽翼之下,得知母后从前的言行举止不是易如反掌么?”
“你不懂,父皇是像天求证过的。”皇帝声声恳切
“求证?就是她的头发?剃光头发就是上天给的证明吗。”长宁简直哭笑不得。
父皇有英明神武的时候,怎么就改不掉耳根子软的毛病。
“那不是剃的,是悔极而落。”皇帝摇摇头:“父皇知道你不信,但这件事父皇已经决定,你无需多言。”皇帝转过身背对长宁,显然他意已决。
长宁失笑:“悔,她还有悔?”
宋宜锦的悔大抵就是没有在庆安时就一剑刺死她吧。
“是道衍给父皇算的吧,天星临世,落发有悔。”长宁声音听不出讥诮或是什么。
皇帝眉头一挑:“的确是衍仙长的指点,不过后来,”皇帝一顿,只道:“父皇知道和亲的事让你生气,但这件事不是已经有了打算,长宁,你是父皇唯一的嫡女,父皇绝不会将你送到那蛮夷之地。”
长宁低头看着皇帝握住她双手。
不会送她去和亲。
许诺婚事由她自己做主,喜欢谁就嫁给谁。
这一世的父皇对她比前世还要好。
能给的尊荣,不能给的尊荣,全给了她。
但长宁却觉得看不透。
父皇明明不是昏聩无能之辈。
能日夜对着江山军备图的皇帝又能昏聩到哪儿去。
但父皇既然知道疑心柳家,知道功高盖主,却又为何纵容郑安侯这等小人把持朝政构陷忠良,不惜背上昏君的骂名。
父皇这样时好时坏的表现真的让她怀疑。
不是有奸人在幕后撺掇,就是父皇另有目的。
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让父皇做出这些看似奇怪但暗藏逻辑的选择。
这个猜测让长宁浑身一僵。
她抬头看向皇帝眼底,是一片慈父的目光和不加掩藏的宠溺。
这份宠溺却没有让父皇诛杀宋宜锦,贬谪郑安侯。
只能说明,父皇想保这两个人。
“不是道衍。”
皇帝噙笑:“什么?”
“天星的事不是道衍说的。”
皇帝脸上的笑一僵:“是道衍仙长给朕的地图,只是后面衍仙长有事就朕就请他的师弟道虚来为朕讲解天星之相。”
道虚。
长宁知道这是皇帝从大道宫请到宫中讲经的高人,也是一位前世没有出场的人。
难道就是这个道虚在幕后搞鬼?
长宁眼睛一眯。
只可惜她现在观星术不够火候,否则
长宁一顿。
她火候不够,但慕清彦却是够的。
而对于天星,慕清彦只说了两个字。
“没有。”
皇帝蹙眉:“什么?”
“没有天星,父皇,根本就没有天星,有的只是贼星!”
皇帝脸色剧变:“皇儿,你在说什么?什么贼星?”
“是贼星,贼星冲帝,这才是真正的天象。”
“贼星自西而来,冲紫薇帝星,主六宫女子,便是父皇您后宫中人。”
长宁的观星术虽然只学了个皮毛,但架不住她师傅在观星之道上地位超然,入门高三阶她说起来自然头头是道,何况这也不是她杜撰出来的。
这的确是事实。
还是慕清彦之所以来长安的原因所在。
只是当时长宁认为这颗贼星指的是宋宜晟,而慕清彦则怀疑是身份不明的长宁。
而就在此刻,长宁对慕清彦批注在书中的许多话霍然明悟。
不是宋宜晟。
贼星冲帝,是女子。
是宋宜锦!
前世是宋宜锦在后宫诞下皇子,给宋宜晟篡位提供强大助力,甚至就是催生宋宜晟谋反野心的真正原因。
是宋宜锦。
原来,前世的宋宜锦才是命定的主角,天地的宠儿。
难怪今生长宁屡次对宋宜锦动了杀机却都会阴差阳错地被她避过。
宋宜锦依旧是天地认可的人。
是要篡夺大楚千里江山万年基业的贼星!
“父皇,贼星当诛。”长宁眼中杀机暴起。
前世她亲手将楚家的江山天下送给宋家,今生决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
这一刻,皇帝拳头紧攥,额头青筋暴起。
“她是贼星,要篡我大楚江山的贼星?”皇帝低声问道。
长宁点头。
“父皇如不相信可以召钦天监监正一问,当初贼星的喜报不就是他最先看到的吗?到底是福祸相依还是祸大于天,父皇一问便知。”
长宁说罢便让福安去传钦天监。
皇帝沉下脸,低低一声:“不必了。”
第四零六章:没错
长宁瞳孔动了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父皇不信我。”
她声音沉得有些沙哑,让人想起秋夜风起时摩擦廊柱的纱帐,层层叠叠,遮遮掩掩。
“长宁,你要什么父皇都不会吝啬,可你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非要杀她。”皇帝表情隐忍,又透着孩童似得委屈:“你母后走得急,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如今如今你就连一个念想,都不愿意留给朕,就一个,”皇帝竖起食指,手有些抖。
长宁紧绷的表情瞬间松掉,喉头不自觉地上下一动:“父皇”
宋宜锦就是父皇手中的一捧泡沫,明知道是虚幻的天方夜谭,却执着于握在掌心。
因为这是柳后存在的希望。
皇帝思念柳后一辈子,如今年纪越大,才盼得一个天星,便将宋宜锦当成了柳后的替身。
而且,这个替身也愿意去学习柳后的言行。
这当然成为皇帝心中最柔软的寄托。
可长宁却非要将这捧泡沫吹散,戳破,打个落花流水,却从没有顾及到皇帝的感受。
“对不起父皇,孩儿知道您对母后情深义重。”长宁攥着拳头有些说不下去。
父皇身为帝王,掌控着所有人由生到死的命运,却没有办法掌控死后的一切。
尽管父皇对待柳家毫不留情,但那些都是因为十五年前满月礼上的那场行刺,郑安侯苦心安排的陷害让父皇误会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