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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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道虚不信。
“历代掌门才能知道的事,请恕师兄不能多说。”道衍似乎很清楚道虚的软肋,一针见血却又风轻云淡:“师弟你该回山了,否则将有血光之灾。”
道虚冷笑,挥舞手中书卷倒退:“这本禁书里写着你的大秘密,虽然我暂时还参悟不透,但我能看得出,你在逆天行事!”
“师弟,”道衍已经变了脸色,他仙风道骨站在最中间指着自己身前桌案:“把书放下,你该回山了。”
“我不!我要将你的秘密告诉道宫所有人!”
道虚狞笑,盯着道衍的同时倒退却撞到一个人。
他下意识回头,只看到一抹明黄,衣袍上的金龙十分生动,张牙舞爪,像是瞬间就能飞舞出来将他生吞活剥。
“放肆!”皇帝断喝,顺势向后靠去。
福安赶忙接住皇帝:“大胆!竟敢冲撞陛下,来人!”
道虚慌了神,待看到皇帝眼中隐忍的杀机后什么仙风道骨也没有了,连忙跪倒叩头:“陛下恕罪!陛下饶命啊!”
“师兄?!”道虚慌忙抬头求助道衍。
道衍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他身后一个小道士替他上前捡起道虚手里的书。
“师弟,陛下是真龙天子,你冲撞皇帝犯了大忌,师兄也帮不了你。”道衍拿回书收入袖中,颇为惋惜地摇头:“陛下,念在贫道师弟是无心之失的份上,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皇帝已经站稳,脸皮却像抽筋一样动了动。
“好,朕自会从轻处置。”
“多谢陛下。”道衍颔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陛下,里面请,贫道近日又有了新的感悟要与陛下交流。”
道虚看着道衍引走皇帝的背影,像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他腾地站起来,还没开口迎上来的就是御前侍卫碗大的拳头。
一拳,牙齿与血同时滚落在地,染红他整洁的道袍。
第四二零章:尖叫
皇帝跟着道衍来到左右无人的内殿,两人都闭口不提道虚之事,仿佛道虚只是个过客。
“仙长突然驾临,可是有什么要事?”皇帝先一步开口。
道衍颔首:“贫道听闻陛下要以大公主和亲突厥便夜观星象发现此举”
“此举怎样?”皇帝急着道。
若是能得道衍一言,长宁倒有了不出嫁的理由。
道衍低头拱手:“此举并无不妥之处。”
“什么?”皇帝眉头皱成川字,“怎会没有不妥,莫非天地大道也觉得朕该与突厥和亲?”
道衍拱手:“陛下,星象迄今为止并未因此发生有任何变化,可见公主此行于陛下大计无碍。”
皇帝松了一口气。
“陛下放心,公主天赋异禀,能人所不能,想来自有脱身之法。”
皇帝摇头苦笑:“仙长算是说对了,现在长宁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得差不多,而她如今的举动却是连朕也摸不透。”
道衍捋须,仙气飘飘地笑道:“陛下且放宽心,吉人自有天相。”
皇帝仰头看向窗外,十五的圆月格外明亮。
“希望如此。”
同一轮月下,沈家夫妇却万分忐忑。
沈夫人是见过长宁的,虽然不是现在这幅模样,但经过沈锦容的一番说明,她已然明白木姑娘就是长宁公主无疑。
“感谢公主当日的救命之恩。”沈家上下齐齐拜倒。
“不必多礼,起来吧。”长宁既不端着架子,也没有过多客气,入了主坐开口问道:“弩锁的事也劳沈老爷操心了。”
“还要多谢殿下厚爱,否则沈家上下只怕性命难保。”沈老爷倒是个明白事理的。
弩锁虽然工艺不算繁琐但却是迄今为止对付突厥骑兵的利器,弩锁的制造自然是个肥缺,若非长宁将秘法只交给沈家,沈家作为知情人只怕早就被朝廷找个借口灭口,收归国有了。
何谈利用弩锁挣了个名利双收?
“沈老爷如此通晓事理最好,那下一步沈家打算如何呢?”长宁端盏笑盈盈问道。
沈锦容和方谦站在堂下都迷迷糊糊地。
长宁怎么顾左右而言他?
沈老爷不愧是能把生意做到全国的人,他收回女儿身上的目光,起身拱手。
“此术乃是抗击突厥之秘法岂能长久握有私人之手,沈某人打算不日就将秘法和相关工匠送予京兆尹衙门,也算是沈家对大楚尽些绵薄之力。”
长宁笑了:“沈老爷深明大义,长宁替父皇谢过了。”
“不敢,不敢。”沈老爷倒退半步。
沈锦容也听明白了,原来父亲早就有将弩锁制法交给工部的打算。
不过这件事她倒是没意见。
工艺本就是长宁交给她的,现在长宁收回去也理所当然。
“只是沈老爷是否想过一旦弩锁工艺上缴,沈家,还是逃不过知情的事实。”长宁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沈老爷,手指在茶盅上绕圈。
“公主殿下救命!”沈老爷连忙拜倒,沈夫人跟沈锦容当然要跟着他跪倒叩头,只剩下方谦绷着脸站着。
弩锁是福也是祸,大福去后,大祸就将临头啊。
这关乎国家大计的手艺,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便沈家于国有功,但日后不论出现什么纰漏,沈家都难逃一死。
“请公主庇护!”沈老爷不知朝局,却知道找长宁求助准没错。
“沈老爷该知道,我就要嫁到突厥和亲,即便我答应庇护日久天长,也是影响有限。”
沈老爷绝望地垂下手,脸色一变再变。
“怎么,沈老爷还有其他门路?”长宁噙笑道。
沈家有通往吏部的门路,这件事她早就知道,否则当年宋宜晟也不会算计着要娶沈锦容。
不过这个门路是谁,长倒还真不清楚,但再厉害的门路放在这件事上怕也不好使。
除非,能求到吏部尚书秦公允那儿去,或许还能有点儿转机。
长宁笑笑,不以为意。
“公主”沈锦容膝行两步,想为父亲开解难题。
长宁虚抬右手示意他们起身。
沈锦容搀扶父母起身。
长宁淡淡一笑,眼光往方谦身上一瞥:“求人不如求己,沈老爷何不向自家人求助。”
沈老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方谦正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着。
沈锦容的脸刷地染上一片云霞。
“方谦刚刚受封正三品振威将军,又有送嫁之功在身,前途光明,日后必能护沈家一个周全。”长宁笑说。
“这”沈老爷很是犹豫。
方谦是什么人,因为沈锦容的事,他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
没有家世背景,凭借西北军功真刀真枪地打到正七品官职,已经是不容易,人又敦厚老实,只有一点沈家不放心。
柳家的事。
方谦告御状的事人所共知,沈老爷在来到长安的第一天就知道这桩轰轰烈烈的大事。
单就这一点,沈老爷就不能把女儿交给他。
所以他和沈夫人早就商量过了,这个女婿要不得。
就是倒插门,也要不得。
可今日是大公主亲自来替方谦做媒,而且方谦这官位是真不小了。
正三品将军,按着方谦这个年龄已经堪比曹彧,送嫁回程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虽然也有可能因根基不深而被朝中武将排挤,但总归品阶在哪儿摆着,就是真的发派到边关也是一员大将,沈夫人担心的英年早逝恐也不会那么轻易降临。
何况沈锦容已经不管不顾地追着方谦入了长安,说出去名声已毁,此刻顺势以婚约早定为名嫁了方谦既不算事后高攀,又全了女儿名声,也算是一举两得。
“难为大公主为小老儿家中操心,”沈老爷半揖,“方将军年少有为,只怕小女高攀了将军。”
不是高攀不起。
沈锦容顿生喜色,忍不住向方谦看去。
方谦也红着脸木讷上前。
长宁越过二老笑对方谦:“你该知道沈家二老最担心什么。”
方谦绷着脸上前抱拳:“沈老爷,沈夫人,你们放心,方某既然答应锦容入赘就断不会做出不利于沈家的事,御状之事我会慎重处理,绝不牵连沈家。”
“嗨哟,将军哪里的话,”沈老爷慌张看了长宁一眼连连摆手:“能与将军结亲是沈家的荣幸,入赘之言都是夫人无理要求,切不可再提。”
长宁噙笑。
沈老爷果然是识时务之人。
“如此甚好。”长宁噙笑,也要动身回宫。
蓦地,沈宅后面传来女子惊恐尖叫。
“是花衣!”沈锦容惊呼。
第四二一章:恢复
花衣陪伴沈锦容长大,她的声音沈锦容再清楚不过。
当初花衣受伤致残也是为了救沈锦容,这让沈家对花衣感激非常,以至于花衣虽然残疾却被奉为上宾,沈家有情有义愿意养她一辈子,所以沈夫人来长安自然也带上了她。
沈锦容回到沈家后与花衣还是住在一处,此刻听到花衣尖叫顿时拎起裙子往外跑。
方谦当仁不让,抢在沈锦容身前。
“方郎,就是前面的院子!”沈锦容知道自己速度远逊方谦,索性开口指点。
方谦沉嗯一声,大步奔去。
长宁本无意涉及沈家家事,但方谦追过去的瞬间,长宁也看到一个熟悉的黑衣人背影蹿上院墙。
她下意识喝令:“抓住他!”
黑衣人也仿佛识得她,站在院墙上回头望来,仅止露出的双眼让她有些熟悉。
长宁上前一步,随她动作的还有同行的十数名护卫一拥而上。
黑衣人沿着房脊快走两步,侧身闪过护卫投掷的长枪,一跃跳下院墙,向沈宅外面逃窜。
方谦也急速奔跑一脚踹在院墙之上跃过,率众护卫追去。
沈家二老看得是心惊胆战,不知为何会出现这等祸事,还是当着公主的面。
沈老爷偷瞥一眼,只见长宁脸色不善,心里顿时打起了鼓。
“沈老爷,令宅的确需要一个阳刚男子镇一镇宵小。”长宁说道,大步走向花衣所在的院子。
“是,是。”沈老爷连连点头,跟上长宁的步子。
屋里沈锦容正抱着抽搐不休的花衣连声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只是闯入个贼人而已。”沈锦容拍着花衣的头劝道。
“不!不!不是贼,是凶手,是要杀小姐的坏人,小姐快走!”花衣还不停颤抖,抱着沈锦容的肩胡言乱语。
“放心,放心,我没事,我没事。”沈锦容无比怜惜地安慰着,一边喊道:“娘,快请大夫来给花衣开一些压惊的药啊。”
沈夫人连道:“放心吧,已经差人去请了。”
“不是的,小姐,真的是他,他又来杀你了,你快跑啊。”花衣晃着自己残缺的手掌推搡沈锦容。
沈锦容眼泪噼啪地落:“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这孩子怕是又吓得不轻,”沈夫人也颇为心疼。
“来人,先扶她下去休息,别惊到殿下。”沈老爷最是冷静,立时有人上前搀扶花衣。
长宁却突然上前一步,蓦地出声:“这是你的房间吗?锦容。”
沈锦容一怔:“是,我回来后就和花衣住在一起,”她抱着花衣偷偷试泪:“自从那件事后,她就受了惊吓,动不动就会胡言乱语,殿下勿要见怪。”
“那她每次都会说又来杀你了?”长宁问。
沈锦容一怔。
“那倒没有,花衣只是害怕倒没有过如此言语”沈锦容说话间脸色已经变了。
“花衣,你方才,看到了谁?”沈锦容手都在抖。
长宁也盯着花衣,只见花衣瑟瑟发抖,又摇头不敢说话了。
“花衣你别怕,你看,这是殿下,当日就是殿下救了我们的,有殿下在没人敢放肆的。”沈锦容引花衣看向长宁。
沈老爷正要斥她不懂规矩,就见长宁上前一步算作应和,也只能憋了回去。
“木木姑娘,”花衣当然记得长宁的样子。
每每从梦中惊醒,她都要想着长宁手持长枪一挑戳中贼人心口的样子才能安静下来,她怎么会忘记长宁。
“是他又来了,奴婢,奴婢认得他拿刀的手”花衣痛苦地哭出声来。
那只手挥刀,齐刷刷地砍下她的手指。
她就是化成灰,也认得。
“你说,刚才的黑衣人是杨德海?”
长宁眯了眯眼,难怪她觉得眼熟又不能确定是谁,原来是杨德海。
“本宫还以为庆安侯府树倒猢狲散,他出逃在外会离开长安,没想到,他还在长安城流连。”
“他来找锦容做什么?”沈夫人心惊胆战。
账册的事早就已经过去,方谦都已经交给皇帝过目,甚至于宋宜晟都已经死了这么久,杨德海此刻再来又有什么意义。
长宁抿唇,“看来我刚才猜错了,他不是来找锦容的。”
“不是找我的?”沈锦容一惊,这里是她的房间,不是来杀她的,“难道他是来杀花衣的?”
长宁摇头:“杨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