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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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尹统领露出来的双目落在宋宜晟身上。
你们。
杨德海回头看向宋宜晟。
“侯爷?”
宋宜晟喉结动了动:“在送亲队伍中,他就联系过我。”
“所以您才会答应跟我逃走?”杨德海忽然觉得讽刺,他真是太蠢了,怎么可能那么巧合。
宋宜晟说要逃,送亲队伍就遭遇的落石袭击。
原来是尹统领在配合。
“你还真是喜欢演戏啊。”尹统领声音很是好笑,“还说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杨德海攥紧拳头,侯爷恢复记忆了吗?
宋宜晟面无表情。
“想不起来。”
尹统领呵呵一笑:“好,你就继续想不起来吧,不过陛下的耐心可是有限,你的时间不多了。”
宋宜晟猛地变了脸色:“她怎么了?!”
尹统领摆动一根手指:“大殿下当然不会有事,倒是你那个妹妹,竟然敢给陛下下毒,简直不自量力。”
宋宜晟攥紧拳头冲上前:“陛下承诺过”
“你也承诺过三个月内拿到东西,现在都过去多久了,嗯?”尹统领拍掉他的手。
“宜锦现在在哪儿?”
“冷宫,但再拖下去,可就不知道大公主会对她如何了。”
尹统领抓起宋宜晟的手,拔下自己的黄玉扳指,递过去:“别再考验陛下的耐心。”
第四七六章:扳指
宋宜晟拿着黄玉扳指,冷冷看着被塞到手心的黄玉扳指,无意识地攥紧拳头。
尹统领轻声呵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又将黄玉扳指扣了出来。
“宋统领当年对我有提拔之恩,你是他的儿子,我不想为难你。”尹统领亲手将扳指套在宋宜晟的拇指上,像长辈告诫晚辈一样拍拍他的肩。
宋宜晟没说话,尹统领与他擦身而过想要离开。
杨德海拔刀阻拦。
尹统领呵笑,扭头看向宋宜晟。
“让他走。”宋宜晟冷冷道。
“侯爷?”杨德海磨牙,仍听话地收刀。
尹统领也拍了拍杨德海的肩,负手离开。
杨德海转头看向宋宜晟带着扳指的手,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您!一直都是您!”他惊呼。
宋宜晟闭上眼:“不是,尹统领是尹统领,我是我。”
杨德海蹙眉。
他确定,在此之前,那带着黄玉扳指的尹统领一直都是宋宜晟,只有长宁出嫁前一晚,刚才这个“尹统领”才出现,并将宋宜晟作为威胁的人质。
这应该在陛下的计划之内,目的是为了能让宋宜晟光明正大地跟着长宁,确切的说是跟着墨子行会的那件东西。
只是没想到慕王突然杀来接走公主,宋宜晟也就没有跟着公主的必要。
尹统领便炸碎山岩制造混乱,让宋宜晟脱身。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墨子行会和宋宜晟都围在大公主身边,却又求而不得。
杨德海百思不得其解,而宋宜晟的答案更让他迷茫。
“侯爷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您从来都没有失忆,您一直都在为皇上办事。”杨德海控制不住自己,质问出声。
宋宜晟木着脸看他。
“我柳家害死我爹,我设计监斩柳氏一族,这些记忆有什么好,让尹统领一个人记住就可以了,我为什么还要记得?”
杨德海瞠目结舌。
“侯爷您,您还好吧?”
宋宜晟此刻的逻辑有些可怖,难道侯爷将自己当成了两个人。
一个是从前的宋宜晟,为了就宋宜锦,为了完成父亲遗命,而为皇帝效命,另一个则是失去记忆重获新生的忘忧,一个新的生命。
杨德海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一个人的身体里岂能并行两种不同的性格,这需要怎样强大的意志才能让自己在两个性格间切换自如。
宋宜晟忽而一笑。
这笑阴测测的,让杨德海脊背发寒,却又从肺腑中涌上一股冲动。
侯爷回来了!
从前的侯爷,从前的宋宜晟。
“带上这只扳指,我就是庆安侯,宋宜晟。”他道。
杨德海目光锁在那只平平无奇的黄玉扳指上,忽而屈膝低头,激动得热泪盈眶:“侯爷!杨德海誓死效忠侯爷!”
宋宜晟转着手指上的扳指:“那就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墨子行会的事。”
杨德海:“据属下所知,墨子行会现在握有大量的郑安侯罪证,包括陈蒙也是被他们抓走的,不过现在看来墨子行会所属持令者那一派已经倒想郑安侯,将陈蒙作为敲门砖了。”
“何以见得?”宋宜晟问。
“属下当初曾见过持令者登门郑安侯府。”
宋宜晟摇头:“不一定,郑安侯派人刺杀长宁,持令者若真和他们一条心,就不会给你一包遇茶变色的药粉提醒长宁了。”
“您是说?”
“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认定她就是莫澄音吗?”宋宜晟提醒。
杨德海恍然大悟:“你是说,墨子行会要长宁公主手里的机关术!”
宋宜晟点头:“墨子行会有一个神秘的武器,世称墨武。”
“陛下三十多年前就派我父亲去墨子行会卧底,只是一直没有什么收获,如今突厥人突然议和,陛下担心他们也是为了这个武器,所以派我跟着长宁的和亲,一路查探。”
杨德海喉结微动。
他没有想到,就连宋老将军也曾做过这种事。
而现在,宋老将军没有完成的任务,就必须由老将军的儿子继续完成。
否则,宋宜锦就要小命不保。
“侯爷,您受苦了。”杨德海心疼道。
从小到大这个男孩都是用最坚强的状态去面对一切,逼到如今,他甚至分不清哪个是自己,哪个是陛下的傀儡,不得不用一个扳指提醒自己。
“不苦,只要能奉上陛下要的,陛下就能赐予我想要的。”
宋宜晟眼中闪着异样兴奋的光芒,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杨德海陷入沉默。
而打破沉默的,还是宋宜晟本人
“而且”
杨德海扬眉。
“而且,我发现了一个只有尹统领才有可能发现的秘密。”宋宜晟转动自己的黄玉扳指,笑容阴冷。
“什么?”
宋宜晟眉头一挑,余光看到门外一只锋利的箭光。
他不动声色地走前一步,用杨德海的身体挡住箭光。
“你先回墨子行会,就当我仍然失忆,让持令者准备派人接矩子回去,但不要告诉他们我具体在哪里。”
杨德海低头应是。
宋宜晟像门缝外使了个眼色,杨德海会意,忽然飞起一脚向身后踹去。
客栈门板被踹飞,其后两只短箭都射偏了位置,春晓慌忙收起暗器向人多的地方逃去。
她不能被抓住,她还要取宋宜晟的命!
杨德海从背影就判断出春晓的身份,追了几步便停住。
春晓也停在巷子的另一头。
“杨德海,他刚才拿你挡箭,你还要为他卖命!”
杨德海警惕:“你还听到什么了?”
春晓冷哼:“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犹豫,让你们主仆二人死在同一根箭下!”
杨德海抿唇,春晓扭头跑远。
“侯爷?”杨德海回到客栈却发现宋宜晟已经离开。
宋宜晟披着斗篷穿梭在小巷里,七拐八拐来到刑部大牢前。
他塞了银子,被牢头偷偷接入牢中。
刑部大牢一如从前的阴暗潮湿,但他却不再是牢中囚鸟。
被囚的另有其人。
“许久不见了,侯爷。”他带着兜帽嗓音低沉,声音里带着高傲和讥诮。
郑安侯端端正正坐在草床上,冷冷瞥来一眼。
“哼,等本侯出去,你们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瞧瞧,侯爷还是如此威风,还当我是一条狗呐?”
宋宜晟讥诮的声音配合自己摘掉兜帽的动作,让郑安侯挺直的脊背绷得更紧,嗖地一声从草床上站起来。
“你!你没死!”
第四七七章:弃子
宋宜晟神情冷漠,阴暗的地牢里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是笑还是讽:“侯爷没死,我怎敢先死。”
郑安侯踉跄着冲到牢房门前,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宋宜晟明明被斩首示众,他亲眼看到的!
可现在,这个人却活生生站在这儿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安侯嘴皮子发青,哆嗦着不能言语。
宋宜晟抖了抖牢房门锁,哗啦啦的铁索链条在空寂的牢房里更加渗人,“在想我为什么没死?”
郑安侯喉结上下滚动,没出声。
宋宜晟敲敲铁链。
“当初姓柳的如何活着,我就如何活着。”
郑安侯脸皮抽动,发出咯咯的怪笑,“谁活着?你们都活着,那谁死了?”
宋宜晟眯起眼,一只手穿过牢房门柱扣住郑安侯手腕:“少给我装疯卖傻,当初柳华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比我清楚!”
郑安侯恶狠狠甩手,却挣不脱宋宜晟的控制。
“我怎么可能让柳华章活着?我怎么可能让他们活着,让你活着!”郑安侯气急败坏地嘶吼。
宋宜晟攥住他手腕纹丝不动。
郑安侯一心想用一个假的柳华章蒙骗陛下,换取郑贵妃封后的机会,的确没有让柳华章活下来的理由。
但柳华章就是活下来了,还活的比谁都好。
拿到墨家机关术,有易容换貌之能,甚至还借助他二人的手恢复了公主之位。
若不是陛下挡在前面,现在柳家的案子也要昭雪。
这本身不就是最大的悖论吗。
该死的人没有死成,反倒是他们这些幕后黑手被拉入地狱,锒铛入狱的锒铛入狱,隐姓埋名的隐姓埋名。
这可不是他们安排好的结果。
而造成这些状况的根源就只有一个。
柳华章。
确切的说,就是楚长宁。
因为长宁还活着,所以一切都变了。
但她为什么还活着。
长宁的说法是柳一战将她掉包,但他却是亲眼看到柳家大小姐人头落地的。
那颗头被发披肩,血迹斑斑,但依稀可见是和长宁相似的脸。
宋宜晟隐姓埋名至今,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连长宁都忽略了的问题。
他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柳家也有能易容换貌的奇人,其手段要远比长宁当初画一些阴影红斑高明得多。
正是这个奇人将真正的烧火丫头阿宁变成了柳华章,并且直到最后头颅落地,也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异样。
想通了这些,宋宜晟却有了一个更大的怀疑。
这也是他今日瞒住所有人,偷偷来大牢里见郑安侯的原因。
“你告诉我真相,我就告诉你,你到底输在什么地方。”
郑安侯疯狂摇头:“我没输!我没输!”
“本侯笑傲官场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会输?”郑安侯怪笑,挣脱宋宜晟的钳制:“你这种小人物,蝼蚁般的存在,陛下从来没把你当人看,就是陛下跟前的一条狗,你都不配做,你懂什么!”
宋宜晟同情地看着他。
“我当然不是狗,而你却是陛下跟前最愚蠢的狗。”
郑安侯冷下脸:“好,等本侯出去,宋宜晟你”
“你还出得去吗?你还指望三皇子救你呢?”宋宜晟啧啧两声,好不同情地摇摇头:“你那个好侄儿现在正在温柔乡里风流快活呢。”
“不可能!”郑安侯冷喝。
楚承贤是荒唐了些,喜欢玩弄些漂亮娈宠,但绝对不糊涂。
现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寻欢作乐。
宋宜晟却似知道他心头所想。
“东六坊西北街左数第三个院子,可是三皇子府上的产业,但里面现在却住着我大楚最富圣明的小倌儿,不夜城的头牌,云月长。”
郑安侯脸色铁青,但他也知道云月长的身份虽然是三皇子的娈宠,但智谋不俗,三皇子很可能是找云月长问计,所以并不生气,反而愤愤喝道:“你竟敢监视三皇子的行踪。”
“不敢不敢,我监视的,是云月长。”
宋宜晟轻声怪笑,郑安侯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白,下巴不自觉地颤抖:“云月长,他到底是谁?”
如果只是个普通小倌儿,宋宜晟怎么可能监视云月长。
宋宜晟笑出两道浅浅酒窝。
“不巧,我也没查出他是谁,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呀,是墨子行会的人。”
郑安侯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他也说不出话来。
“那些揭发我的证据”
“除了老太傅手里那份是日积月累收集的,其余大多数都是事发前一晚突然收到的密信,有的人聪明,就带上朝,成了铁证。”
郑安侯紧绷的肩头陡然垂下,像松了线的木偶颓然无神。
完了。
全完了。
这些年云月长跟着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