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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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安侯紧绷的肩头陡然垂下,像松了线的木偶颓然无神。
完了。
全完了。
这些年云月长跟着三皇子经手了多少事,手中到底有多少他们该死的证据,郑安侯想都不敢想。
云月长要是个孤家寡人,他当然不惧。
怕就怕在,云月长是墨子行会的人,有这个神秘的靠山,他们根本无法拿捏到云月长的脉,而这个秘密他却直到今天才知道。
如此说来,墨子行会那个持令者根本没必要同他联系。
持令者只需要利用云月长,从三皇子那边就能得到他们的帮助,混入送亲队伍好不费力,何须上门找他帮忙。
郑安侯脸色铁青:“我明白了!”
“持令者这阴险小人!他是为了拖我下水,为了收集证据!”
持令者是要用行刺公主的案子毁了他,毁了郑家,毁了三皇子!
宋宜晟哈哈大笑:“你终于明白了。”
“现在你买通本侯旧部杨德海,设计毒杀长宁公主的事已经整理成卷宗送到大理寺,证据确凿,估计此刻抓捕杨德海的人已经动手,而你,则要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
“所以说,你才是最蠢的狗。”
“你!”郑安侯目眦欲裂,恶狠狠扑上来,宋宜晟从牢门前悠悠走了两步,郑安侯追着走到一侧:“你说吧,要怎么帮我!”
宋宜晟摇头:“帮不了你,你是陛下的弃子,我怎么敢帮你。”
郑安侯拳头紧攥,既愤怒又颤抖。
“但你若是配合我,贵妃和三皇子就还有机会。”宋宜晟轻吐:“你也知道,成全秦家和大公主,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郑安侯垂下手,眼中神采尽去:“说吧,你要问什么。”
第四七八章:出征
宋宜晟整理衣衫,悄无声息地走出大牢,临出牢门前给了牢头扔一包银子。
牢头欢天喜地的接过银子,偷摸打开蓝色的布包摸着白花花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定格在那一刻,须臾间脸上便爬满青黑的血筋,连一声有毒都没来得及说就栽倒在地。
待大牢里负责巡查的皂吏发现剧毒身亡的牢头时,宋宜晟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一早,天边泛着蒙蒙的青灰色。
长安城中最繁华的花街柳巷里,发现了醉醺醺的三皇子。
他嘴里喊着:“眠花宿柳,不醉不休。”
手上拿着酒壶,摇摇晃晃地撞进人群,被寻找他的奴才们找到时正在街上耍酒疯,他半敞的胸膛上带着狰狞的红色鞭痕。
有人注意到他出来的方向顿时不齿。
好好的一位贵族公子,怎么有这么下贱的爱好,竟然要那不夜城里最卑贱的人来鞭挞他,真是恶心。
围观的人们纷纷猜测这醉酒的贵公子是哪家的少爷。
不管是谁家的,今天起他这名头是烂掉了。
“让开让开!快滚开!”三皇子府的人派了马车过来连忙将三皇子抬走,又是请大夫又是灌醒酒汤。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堪下贱的贵公子是什么人。
三皇子。
陛下的儿子。
那个曾经太子呼声最高的人,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有这样恶心的欲望。
当时的种种不堪欲色都是上等人的权利,但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将这种事宣告四方,都是藏着掖着。
百姓的想法依旧保守,对于这些事当然是嗤之以鼻,只是三皇子身份非同一般,他们不敢大肆议论,但越是这样,事情发酵的越是厉害。
何况这当中还有许多心存不轨的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几乎一夕之间就将丑闻传遍长安城。
传到皇帝耳中。
“逆子!这个逆子!”皇帝勃然大怒。
现在郑安侯行刺长宁的案子还没查清,三皇子竟然做出这种事,还闹得沸沸扬扬,简直是不知羞耻!
“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陛下!”郑贵妃拉着楚乐阳闯到寝殿,哭哭啼啼:“陛下明鉴,贤儿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他一贯洁身自好,怎么会突然疯疯癫癫跑到跑到那种地方去。”
皇帝脸色难看。
三皇子丢人固然可耻,但说到底丢的还是皇家的人。
“先把他关在府里,什么时候想明白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再给朕解释!”皇帝可以说是给了三皇子很大的面子。
这件事如何解释,就看三皇子的一封奏折。
郑贵妃看到一丝转机。
陛下到底是顾念着父子之情的,纵然么有立太子的意思,但也没想过将三皇子往绝境逼。
可对于她们来说,现在就已经是绝境。
皇帝有五个儿子,但皇位就只有一个,不能登上那最高的山峰,对于三皇子和郑家来说,就是绝境。
这是一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路,从她嫁给皇帝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
郑贵妃将事情看得分明,在楚乐阳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出大殿,擦干泪水。
“走,我们去你皇兄府上。”
楚乐阳一阵犹豫,但郑贵妃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本宫教育自己的儿子,就是你父皇也没有怪罪的理由。”
郑贵妃轻装简从,从西宫门出去,皇帝得到消息也没有功夫顾及,因为突厥传来消息。
“传睢安侯,辽东郡王和程老将军。”
军机大事为重,皇帝第一时间传召了几位重臣分析局势。
长宁在未央宫中就听说了辽东郡王入宫的消息。
她现在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宫中大大小小的眼睛很多,皇帝召见慕清彦的第一时间,她就听说此事。
“那若动作可真快,”长宁眯起眼,也往乾祥宫赶去。
“陛下正要人去请殿下呢,”福安见到长宁的步辇,会心一笑:“殿下快进去吧,突厥人有大动作,陛下正发脾气呢,郡王只怕不好交代。”
长宁唇角微扬,道了声多谢。
福安拂尘一扫:“殿下哪里的话,这都是老奴该做的,日后还要靠殿下多多照顾。”
长宁扬眉。
福安可以说是最会看父皇脸色的人,从前对三皇子和郑贵妃屡开后门,现在三皇子式微,立刻又对她示好。
果然是个人精。
不过长宁也没有明着拒绝。
“公公说笑了,您是父皇身边的老人,还需您多提点长宁和两位皇兄才是。”
福安一怔,随即颔首:“殿下客气,福安不过是个奴才,提醒诸位殿下都是应该的。”
长宁点头,跨步走向大殿。
福安这边掂了掂袖子,浑浊的眼珠转了转。
殿下真是高深莫测,处事比他还要老道,知道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两位皇兄,就是二皇子和五皇子了?
福安失笑,尾随长宁入殿,只见郡王与长宁两人并肩而立,只看背影便叫人想起一个词来。
郎才女貌。
何谓般配,这便是般配。
睢安侯站在一旁,和福安的感受一样。
慕清彦青年才俊,敢作敢当,相较之下,他那温润如玉的儿子纵然在战场上也能称做虎狼之将,但比之郡王还是差了许多。
尤其是经历了和亲之事。
公主智计无双,勇敢果毅,想必已经已经做出选择。
曹侯目光平静,没有任何失望,甚至还多了两分庆幸,庆幸曹彧和长宁这段缘分终于有了了结。
“依慕卿所言,”皇帝目光从在慕清彦身上移向长宁,继而落在边疆地图上:“此处该由何人把守?”
皇帝目光所及,是西北咽喉,鹰眼关。
场面似乎安静下来。
“臣愿意代替老将军驻守鹰眼关!”程老将军出列。
皇帝摇头:“李老将军年纪已大,但程卿也不年轻,此役耗时耗力,真还是属意年轻人。”
重臣面面相觑,陛下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朝中在领兵方面有所建树的青年将军就只有两人。
庆安一役立下大功的睢安侯世子,曹彧。
另一位就是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就镇守辽东的郡王爷,慕清彦。
但是没人敢随便开口。
这一役非同小可,谁也不敢轻易提出人选。
曹侯与皇帝对视一眼,横跨一步出列:“臣愿为犬子请战。”
长宁看向慕清彦。
慕清彦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臣愿请命出征,戴罪立功!”
第四七九章:有诈【月票60+】
说白了,突厥如今异样全因慕清彦而起。
若非他斩首右贤王,抢回长宁公主破坏和亲,局势至少不会如此紧张。
如此,斩首右贤王的不世之功便成了他头顶的罪状,朝野民间对他口诛笔伐的不知有多少。
如今突厥突然大兵压境,频频调动的突厥兵马让整个大楚边境陷入不安,慕清彦要负全责。
皇帝没有将他压入大牢已经是恩典,他说戴罪立功更是理所应当。
更何况,事情既然因他而起,若让别人领兵出征,岂非可笑。
尤其那个人还是曹彧。
长安城中知道长宁公主与睢安侯世子有过旧情的人也不少,当日公主受下长公主的镯子,又与睢安侯世子约了玉山马场赛马,懂事的都知道殿下的心意。
但最后曹彧顾全大局,没有阻拦和亲,若是出征,便是承担了慕清彦阻拦和亲造成的后果,显然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睢安侯站出来自荐也不过是走走过程。
谁都清楚,陛下的意思就是让辽东郡王出征,否则也不会将人选限定在“青年将领”中。
“好!”皇帝立即同意,这本就是他的目的。
但长宁并不满意。
父皇显然是想调离慕清彦。
长宁望向皇帝:“调慕清彦驻守鹰眼关,那辽东怎么办?”
皇帝微眯双目:“慕清彦既然是突厥的目标,只要他在西北,那若自然不会肖想辽东。”
长宁还欲开口,慕清彦却横跨一步挡在她身前。
“臣愿往之。”
长宁看着慕清彦挺拔的背影,唇边忽然泛起一抹笑意。
她想要的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慕清彦全都有。
长宁可以安心地站在他的身后,任他为自己遮风挡雨,作为一个妻子,她不需要任何展示自己威势的地方。
他给了她收敛羽翼,可以安然栖之的枝干。
她又何必辜负他的好意。
当初承诺给曹彧的尊重,如今她只想加倍给予慕清彦,自然要尊重他的决定,成全他的担当。
“好,听你的。”
皇帝脸色骤然一黑,纵是在列众朝臣也脸皮直抽抽。
他们别是听错了,这还是那位铁血公主吗。
女人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动物。
在自己男人面前可以温顺纯良得像一只小白兔,可面对风雨,却能展翼百尺,作响。
慕清彦也微露诧意。
他没想到长宁会在这样的场合,柔和而平静底说愿意听他的。
她语调自然,没有驯服和付出,只有彼此尊重的如意。
这就是他要的,相敬如宾白头偕老的妻子。
慕清彦似吟似叹地呼出一口气,笑出一道洁白亮光,唇上的丹朱之色却不老实地攀上他的耳朵,那羊脂玉色莹白的耳垂儿染得粉嫩可人。
长宁初看不解,面露疑色。
慕清彦觉察到她目光所向,双目微睁,耳朵更是不争气地出卖他的全部想法,红透天边。
长宁噗嗤一声,笑场了。
慕清彦无奈摇头,顶着一双通红的耳还能一本正经地上前奏禀:“臣,领旨谢恩!”
皇帝脸色青白交加,接连咳了数声才挥手令众人退下。
要向边关派兵的风声传出,整个长安再度,连三皇子那场丢脸的事都被压了下去。
“陛下说要派一位年轻将领出征,据说定了是辽东郡王。”
“都是因为他突厥人才会打来,他当然要去镇守!”
百姓们议论纷纷,但曹家却不是如此。
“慕清彦要出征,那她怎么办?”曹彧第一时间站出来:“父亲,还是让儿子去吧。”
“你是不是傻!”曹侯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你以为这一次还和上次一样吗?突厥人到底调动了多少人在边关你心里到底有数吗,你就嚷着要去?”
曹彧绷着脸。
“儿子也是大楚的将领,也是正三品的将军,上阵杀敌,是儿子分内之事,不敢推辞。”
“你!”曹侯指着曹彧,一时不知该骂什么。
“你这逆子,你是我曹家的独子,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像列祖列宗交代?怎么向你母亲交代?”
曹彧震惊,扬起头:“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说这一次会有危险?”
曹侯目光闪烁,“你别管这么多,你只要知道,公主从头至尾都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
“你还要庆幸,当初听了我的话,否则今日必须要帅兵出征的人,就是你!”
曹彧摇头:“儿子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