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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妻威-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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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要庆幸,当初听了我的话,否则今日必须要帅兵出征的人,就是你!”
    曹彧摇头:“儿子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曹侯拂袖,指着曹彧下令:“从今天起你就在书房给我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父亲,您到底知道什么?”曹彧追上去。
    如果这次出征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么慕清彦此去必定十分危险,慕清彦现在已经是长宁的未婚夫婿,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长宁可怎么办。
    曹侯却是脸色坚定,竟然一把大锁锁住了曹彧的房门。
    在他知道曹彧有替慕清彦出征的打算时,他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父亲,您放我出去!您到底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让慕清彦出征是陛下的意思,没有人可以违抗君令,你有非分之想,到时候害得只是曹氏一族。”曹侯恶狠狠道:“你给我在屋里好好想清楚!”
    “父亲!”曹彧拍着门板喊道。
    他心中越感不妙。
    这件事一定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虽然慕清彦抢走了长宁,但这件事是他先放手的,他根本不怨慕清彦,甚至有些感激慕清彦。
    否则,长宁就要远嫁突厥。
    他此刻想来,几乎都在后怕,如果让长宁远嫁突厥,他会不会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中。
    但现在,慕清彦救了他,慕清彦带回长宁,就是带回了他的心。
    长宁也喜欢上了慕清彦。
    这件事已成定局,他也不存什么奢望,他只希望长宁能从此得到幸福。
    但今日一见,显然事情并不容易。
    慕清彦此行必定有炸。
    他不能坐以待毙。
    “陆峥!”他怒喝,却没人回应。
    简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这时,曹彧再次感到自己的无能。
    他已经看着长宁走上绝路,这一次又要看着长宁失去慕清彦,背上丧夫的头衔。
    曹彧胸中郁结,砰砰敲着门窗。
    “你真的那么爱她,为了她,不惜违抗君命吗?”一道女声悠悠响起。
    曹彧脸色一松:“昭宁?昭宁你来得正好,快去,快去找无疆,让他来一趟!”

第四八零章:不管
    “二哥哥为了她公然羞辱三皇子,现正在宗祠思过,昭宁见不到。”秦昭宁声音幽幽,人也幽幽出现在屋前的长廊下。
    她一双杏核眼睁得圆润可人,只是脸色颇是苍白。
    曹彧眼珠微微抖动,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秦昭宁轻笑:“夜已深,昭宁本该回府,但舅母热情,留昭宁与母亲在府上安歇一宿,也让昭宁回母亲出嫁前的阁楼看一看。”
    这番言辞妥帖无误,但曹彧却觉得漏洞百出。
    秦昭宁的母亲是他的亲姑姑,若是带表妹回家留宿在情理上理所应当,可放在秦曹两家却是极大的谬误。
    要知道两家府邸可是住得不远,曹家因着公主府向左右各扩建了一重院子,与秦家之间就隔了一条街,秦曹氏乘坐马车一刻钟便能回府,哪里需要留宿。
    除非是,有留宿的必要。
    比如,长公主热切挽留,要彻夜谈妥两家的婚事。
    “昭宁!”曹彧透过门缝急切唤道:“昭宁,非是曹彧不愿,你是这长安城里顶顶的好姑娘,家世人品,才貌双全。只是我即将奔赴西北,此番不知何日能归,怕是要耽误你的大好年华”
    “奔赴西北的本该是那慕清彦,大表哥又没能得佳人青眼,为何要去。”秦昭宁透过门缝看他,芝兰玉树的蓝袍少年脸色一僵。
    “大表哥,你不欠她什么,为什么要替她的男人上战场,替她的男人去死。”秦昭宁泪眼汪汪。
    所谓爱屋及乌,大表哥现在为了楚长宁,连慕清彦都要一道保护吗。
    曹彧摇头:“不是你想的这样,战场杀敌自然风险巨大,你是女儿家不需要了解这么多,我也也非是要补偿她什么。”
    “你就是要补偿她!”
    “你感激慕清彦救她回来,为你所不能为,所以才要替慕清彦出征!”秦昭宁咬着下唇,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歇斯底里。
    但她止不住扑烁烁的泪花。
    “大表哥,你怎么如此糊涂,慕清彦智计武功都是国之翘楚,若他都不能平安无事的战场,你去了还能有活路吗!”
    曹彧蹙眉,他从没小觑过秦昭宁,今日听她谈吐更加惊诧。
    “昭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摇头,“昭宁只知道,大表哥你痴心错付就和昭宁一样。”
    秦昭宁垂下眉眼,一滴泪砸在雕花地砖上,碎成两瓣。
    曹彧脸色微僵。
    秦昭宁话说到此处,他再装傻充愣便是对女孩的不尊重。
    “蒙表妹错爱,彧委实受之有愧,只是”
    “只是她不过在利用你,你却还一心一意待她,”秦昭宁抢白,“大表哥,花穗早就将她从前的事告诉我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她真的在利用你。”
    “住口!昭宁,你如此诽谤公主可知是要杀头的罪过?”
    秦昭宁轻笑:“昭宁知道,她权势滔天,如今便是郑家也要败落,但昭宁不怕。”
    她说话时,眼中盈盈的水光都化作精明。
    是,她是秦家的小公主,三皇子式微,朝野上下的风都一股脑地刮向了三皇子,她秦家嫡女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否则,长公主也不会急着请秦曹氏过来商议婚事。
    曹彧抿唇,表情隐忍。
    “大表哥,你知道昭宁从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但如今昭宁真的要告诉你,她喜欢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慕清彦一个。”
    “不可能!”曹彧下意识反驳。
    长宁待他深情厚谊,若非他不争气,不肯放下曹家的责任,她绝不会放弃他。
    可秦昭宁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抚掌,阴影后面走来一名形貌鬼祟的小太监。
    “启禀世子爷,奴才是在宫里钦天监当差的小杂役。”
    “钦天监?”曹彧蹙眉,隔着门板也不能靠近,但看小太监衣着倒不似作伪。
    “奴才侍候钦天监观星台的园子花草,时长时长在夜里看到大殿下与一紫袍男子相会。”
    曹彧蓦地睁大双目:“你说什么?!”
    “奴才不敢撒谎,奴才说得全是实话,大公主说在钦天监学习观星之术,实际上就是慕王在教,他们还不许旁人靠近,一连几夜都是如此。”小太监瞟了秦昭宁一眼,哆哆嗦嗦将话说完。
    “不可能不可能!”曹彧猛地一拳从门缝伸出,抓向那小太监。
    他拳如碗口大小根本穿不过缝隙,一拳挥来却带着勇往直前的气势,咔嚓一声,门框碎裂,木屑翻飞,扎入他的拳头。
    “大表哥!”秦昭宁惊呼,既心疼又心恨。
    心疼曹彧用情至深,心恨被他爱着的那个女人却不是她。
    但曹彧鲜血淋漓的拳头砸出门来还不住外抓,吓得小太监跌坐在地后退着爬,一边求助似得望向秦昭宁。
    秦昭宁表情冷酷:“大表哥,你现在还想着她对你用情至深吗?”
    “她早就和慕清彦安通款曲,跟你交集不过是想利用你,一旦你不能救她,她就转投慕清彦的怀抱。”
    “昭宁!”曹彧咬牙切齿,不想听秦昭宁如此诽谤长宁。
    “奴才不敢撒谎,奴才不敢撒谎,大公主屏退所有奴才在观星台独自学习观星之术的事宫里人都知道的!”小太监却叩头急道。
    曹彧的话僵在喉头。
    长宁的事他一直都很关心,她去观星台的事他也知晓,但他不知道的是教学的师傅竟然是慕清彦。
    是啊,他曾在听母亲提过,慕家的确有此秘法。
    当年长公主差点就嫁给辽东慕家,自然打听过慕氏的事,对于慕家掌握着不下于大道宫的观星之术的秘事也有所耳闻。
    除了慕清彦还有谁配教她这个尊贵的学生呢。
    但孤男寡女,夜深月明地独处观星台,还要掩人耳目,纵然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也有失礼数,岂是君子所为!
    曹彧血淋漓的拳头再次攥紧,一贯温润和煦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狰狞。
    难为他一直把慕清彦当成君子,感激他所作所为,原来他根本就不是暗恋,而是早就同长宁安通款曲。
    秦昭宁微扬下巴,藏起眼底眉梢的一丝得意,上前双手抱住曹彧的拳头,心疼的泪花砸在曹彧伤口之上。
    泪水轧得曹彧生疼,他才看到秦昭宁清秀的小脸早已爬满泪痕。
    都是为他流的泪。
    “大表哥,我们不管她了好吗?我们再也不要管她们的事了,好不好。”秦昭宁软语轻啼,动情入骨。

第四八一章:残篇
    “昭宁”曹彧喃喃,手伤的痛比起心伤根本不算什么,但秦昭宁为他落的泪,却是令他动容。
    从前他没有察觉秦昭宁的情谊,待到察觉时又已经有了长宁,不敢越矩半分,如今,他与昭宁间什么阻碍都没有了。
    秦昭宁大胆地抱住他的拳头。
    曹彧心里像翻了个跟斗,长宁曾经的音容笑貌总是梗在喉头,让秦昭宁触碰到他的皮肤上腾起热辣的炽烫。
    他缩回手,背过身去。
    血滴在地砖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脆幽邃。
    “夜已深,表妹还是先回去吧。”曹彧沙哑着嗓子道,“我还需要再想想。”
    小太监早就退下,秦昭宁一人站在门外,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她都已经将真相摆得如此清楚明白,大表哥为什么还不肯放弃楚长宁,为什么还不厌恶憎恨楚长宁!
    秦昭宁秀拳紧攥。
    不。
    她要这个男人,她只想得到这个男人。
    秦昭宁像暗处瞥了一眼。
    阴影里藏着的听春立刻小跑着离开。
    曹彧的院子离长公主的主院并不远,听春一路小跑冲进院子纳头就拜:“不好了,不好了!长公主殿下,世子爷手伤了!”
    长公主正同秦曹氏言笑,闻声脸色一沉,腾地站起来。
    “怎么回事?快,摆驾!”
    曹彧院中。
    秦昭宁低头掐着时间,语调低迷缓慢:“我明白大表哥的意思,昭宁,也非是那不要脸皮的女子”
    “昭宁,我不是这个意思。”曹彧急忙回头。
    他是断不忍伤害秦昭宁的。
    “昭宁,你不要误会,我”
    “大表哥不必多说,”秦昭宁打断,“你是温润君子,向不会以恶意揣测人心,又怎会有心羞辱昭宁。”
    秦昭宁眼泪吧嗒一声砸在地砖上:“是昭宁不知进退,才有今日之窘境。”
    曹彧脸色更急:“昭宁,是表哥说错话了,你不要伤心。”
    秦昭宁抽出袖中一方折叠整齐的丝帕擦干泪水,强撑着露出一道笑颜,屈膝见礼:“昭宁告退。”
    “对不起”曹彧满心歉疚。
    他刚才的话的确让秦昭宁失了脸面,即便是无心之失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曹彧不由上前一步抵在门前目送秦昭宁离开。
    只这一瞬,他便注意到秦昭宁的帕子。
    不似从前绣戏蝶穿花的丝帕,而是绣着一行簪花小楷。
    兵之道,在乎天时地利
    这开头的一句早就像刀子一样深深刻在曹彧脑海里,现下一见,顿时让他脑子嗡的一声,别说手伤,连心伤的痛都感觉不到。
    秦昭宁已经回身,将绣帕收在腰侧。
    “昭宁!”曹彧大声呼道。
    “昭宁留步!”
    秦昭宁背对着曹彧的脸上露出阴森的笑。
    院门前,长公主也颇为尴尬地顿住脚步,旋即笑骂:“彧儿,怎可如此无礼!”
    曹彧脸色一僵,母亲怎么来了?
    长公主快步走进来,拉住一脸错愕的秦昭宁走到房门前,嗔怪地瞪了曹彧一眼:“你这孩子,急什么,还不早晚是你的人。”
    秦昭宁的脸刷地红了起来,眼神慌乱又焦躁:“舅母怕是误会了。”
    “母亲,您误会了!”曹彧也急着解释。
    可长公主根本不听,抓着秦昭宁的手笑眯眯地拍了拍,又顺手拿过她手里的丝帕展开,一边夸道:“瞧我们昭宁可真是个才女,连绣帕都这么别致,这绣的是哪篇经书?”
    曹彧目不转睛地盯着绣帕。
    当初秦无疆交给他的兵圣残篇开头六句就绣在帕子的左上角,黑线白绸,点缀着四五片青竹叶显得精致秀气,墨香十足。
    秦昭宁却在见到绣帕的瞬间脸色一边,下意识惶恐望向曹彧,惶恐收起帕子:“拿错了,拿错了,这这帕子不是我的。”
    “这就是小姐您的呀?”听春煞有介事的接话:“是您半年前绣的,您忘了?”
    “多嘴!”秦昭宁瞪她一眼呵斥,脸色慌乱。
    但这些信息却足够引起曹彧的联想。
    “是你”曹彧一脸震惊。
    秦无疆交给他的兵圣残篇,竟然是从秦昭宁处得来的吗?
    所以无疆才一直不好告诉他真相?
    秦昭宁匆匆将绣帕收到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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