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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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云月长。
三皇子上奏皇帝说被人算计打晕前正是见到了这个人的模样。
他当街失仪,丢光了皇家的脸,这理由就算是假的皇帝也会帮他圆过来。
何况现在宫里出了这么多事,皇帝也没这个闲心去管三皇子做什么,只答了个允。
于是便有了全城搜捕的事。
只可惜,官差敢半夜打扰的都是些小老百姓,哪里有机会亲眼目睹不夜城云月长的风采,自然不识。
但次日一早,张榜出来可就不一样了。
“这不是云月长吗?”烟花常客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怪笑起来。
难怪三皇子当日如此狼狈,原来是被云月长这种被男人玩的小倌儿给劫了去。
“就是不知道这三殿下和这不夜城头牌到底有什么纠葛,难道三殿下就是那个包了云月长的豪客?”
众所周知,云月长一直都被一位豪客豢养,和风花误一样不容旁人亲近。
不过三皇子是有心登基称帝的人,所以事事谨慎。
当年他是以神秘豪客的身份拍下了云月长的第一晚,而后又过了大半年,风声过后才同云月长修好。
“要真是有纠葛,三皇子能不认识云月长?还闹得这么大?”有人摇头。
除非三皇子是傻了。
否则怎么会自己把云月长的身份暴露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云月长是和他又纠葛的。
人们议论纷纷,三皇子却是得了理由,第一时间派人冲到不夜城去。
“奉命抓捕刺客云月长!”官差冲进大门,一路全无人阻拦。
不夜城里竟似空无一人。
三皇子最清楚云月长的房间,率人大步踹开房门。
老鸨们这才一窝蜂的涌出来跪倒:“殿下息怒啊,小的正想把他抓了给您送去,哪知这贱蹄子留书一封,逃回家去了!”
一封信纸颤巍巍递上来。
云月长字迹潦草,却将一腔怒火与绝望写在字里行间。
不外乎一个意思。
你毁了我的一生,我也毁你最大的梦,互不相欠。
三皇子狠狠攥拳。
混蛋!
他这样卑贱的狗奴才也配和他相提并论!
“他家在何处?”三皇子怒问。
老鸨指着城西方向,颤巍巍道:“我,我从城郊九条巷的破院子里买,买他回来的。”
三皇子眼里冒火恨不得将云月长碎尸万段,待他率队赶到时见到的却是一片火海。
云月长的笑声从破院里传来。
“三殿下,伤都好了吗?”
三皇子目光怨毒,恨不得将云月长抓出来抽筋剥皮。
可云月长身在火海,无人敢去。
“云月长,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三皇子此时不忘做戏。
“你这个”云月长从火海里咳了好些声,浓烟滚滚而出让他的声音难以传出来。
三皇子更怕他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便命手下人大喊走水,救火,遮住云月长最后的声音。
大火熊熊燃着,不夜城的老鸨被人押上来。
三皇子冷着脸问他:“知道该怎么说吗?”
老鸨瞪大了眼连连点头:“小的知道,您从没见过云月长,是这贱蹄子认错人了”
“放屁!”三皇子怒骂,这种鬼话父皇能信吗?
“是本皇子曾经年少不懂事,轻薄过他一次,他记恨至今,故意毁我!”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会一口咬定,这就是事实。”
三皇子长舒口气。
云月长算计得他太苦,若非母妃聪明,他如今也要折进去。
三皇子抓起一把辣椒抹了把眼睛,“回宫!”
“父皇,都是儿臣年少糊涂犯下的错事,求父皇原谅!”三皇子哭诉,一边哀求:“即便父皇要罚,也请父皇先让我见皇祖母和七弟一面”
皇帝原本就焦头烂额,现下更是听不得他哭。
何况这件事关系皇家颜面,他若罚楚承贤重了,岂不是在自己承认楚承贤和云月长有染,丢的还不是他的脸。
“长宁这样一个女子都知道奔波,你这个做哥哥的却就知道哭,你简直就是废物,还不给朕滚!”
皇帝大骂,楚承贤连滚带爬地退出了乾祥宫。
出门却是好巧不巧,撞见了瑞王。
他本想横冲直撞过去,但看到瑞王那亲王专属的紫金蟒袍,脸色越来越差。
瑞王见状心生惶恐,下意识避让一旁。
“殿下可使不得!”福安正到门口替皇帝宣见瑞王,见到此景连忙阻止:“瑞王殿下是兄也是王,现在万万不能让路,否则,岂不是害三皇子不敬兄长?”
福安这一句虽是提点,但三皇子心中却更不好受。
他硬着头皮道了这辈子最屈辱的一声:“皇兄,先请。”
瑞王嘴唇发白,壮着胆子从三皇子身边走过。
那一瞬,他眼前仿佛看到了不一样的色彩。
乾祥宫的金顶琉璃瓦,原来是这么绚烂辉煌。
第四九六章:迁府
瑞王迈上白玉阶,回头望去。
三皇子正大步流星地离开,那背影越来越渺小。
瑞王胸中那口终年不敢出的气终于长吁出去,化作秋日里沉默的一缕青烟。
他很清楚自己的今天是怎么来的,回身跟着福安入殿,汇报郑安侯一案的进展。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上书奏给皇帝,他彻夜未眠,斟酌了许久。
皇帝却只是草草扫了一眼。
这些年来郑安侯到底有多少底子,他心里一清二楚。
只是这些都是不大不小的罪过,皇帝看在郑贵妃和三个儿女的份儿上都可以不计较。
何况当初柳家的案子也是郑安侯体察上意,特意给皇帝制造的台阶,让皇帝能够一举除掉柳一战。
故此皇帝对郑安侯可以说是十分宽容。
但今次不同。
郑安侯勾结突厥,行刺长宁。
这两条任何一桩皇帝都不能忍,何况郑安侯竟然同时犯下,简直罪不可赦。
这枚棋培养到今天已经到头了。
不能再留。
所以皇帝雷厉风行,当下便将郑安侯拿下,还将案子交给长宁审理。
现在虽然长宁离长安寻药,但她将事情交给楚承丰来办,皇帝还算放心。
毕竟楚承丰这个二皇子当得一辈子憋屈,小心翼翼,这些年在后宫也没少受到欺辱,尤其是三皇子对他的冷酷态度。
所以皇帝一点儿也不担心瑞王会徇私枉法。
果然,奏折展开,是条陈清晰的十八条大罪。
如今已经二倍于长宁的上奏时的数量。
而且令皇帝惊讶的是,这奏章上的楷书雄浑有力,是他最爱的赵先生笔体,瞧着力道,写的人没个十几二十年的功夫是绝对练不出来的。
皇帝抬眼皮睨了眼瑞王。
“折子是你写的?”
瑞王连忙跪倒:“是儿臣写的,粗鄙浅谈,请父皇见谅。”
他这还真是谦虚了。
毕竟是皇帝的儿子,纵然吃穿用度上比不得三皇子七皇子的贵气,但郑贵妃到底不敢明目张胆的虐待二皇子,何况十五年前,二皇子可是养在皇后的未央宫中。
直到未央出事,他已经十四五岁可以议亲的年级。
那受的,是嫡子的教养,开蒙的重要时间做的好,后来即便师傅不如五皇子也能自个儿参悟。
而且书房的规矩,每个年满六岁的皇子都要入学堂上学,直到陛下允离才可。
瑞王一直是无人问津的野草,从来也不敢显示自己会什么,会多少,所以多少年过去了,背着木讷之名一直没能踏出书房,也因此基础打得敦实,一手特意学的赵体更是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可惜的是,他写的再好也得不到皇帝任何夸奖。
瑞王呆滞盯着地面,仿佛看到二十岁那年刚成年的自己。
他咬牙临摹了一副赵公碑送给父皇做寿,却没想到父皇连夸都没有夸一句就转头离开,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父皇怕是到现在都不认识他的字吧。
“字不错。”
一声淡淡的,却在瑞王耳中炸开了花。
“父皇”他喃喃,皇帝看向他,眉头紧皱:“没出息的东西,哭什么?”
瑞王猛地一抖扑倒叩头,“父皇恕罪,父皇恕罪。”
皇帝深吸一口气,看着手上奏章写的也算开合有度,却不想人是如此懦弱。
是他这些年太亏钱这个儿子了。
“起来,都是要做爹的人了。”皇帝斥道。
瑞王颤巍巍起身,便听皇帝又言:“太医院说李氏的胎如何了?”
“劳父皇记挂,胎象很稳。”
“近来宫中不安宁,你着李氏收拾一下,早些到王府上去吧。”皇帝挥手。
瑞王如蒙大赦。
他早就知道郑贵妃是什么样的心狠手辣,李氏成日待在宫里处处小心谨慎,人都消瘦一圈,如何能安胎。
还是父皇想得周到。
瑞王下巴微颤。
父皇
也肯想到他了吗?
“哭哭啼啼还不快滚,朕看着心烦。”皇帝扬手撵他出去。
但这样的呵斥却叫瑞王心满意足。
总比从前那毫无温度的退下,好太多。
长安城外,渭南县。
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个身材娇小的红衣公子。
长宁这身劲装显得她身材十分高挑,扬鞭驱马,如梦似画。
远处,有人竟看得痴了。
宋宜晟站在远处的高处,目不转睛地盯着长宁,直到一堆人都没入城门才算罢了。
“她终于出来了。”他说。
宋宜晟身后是一身黑衣的杨德海,此刻杨德海肩头做了简单的包扎,身上也有几处刚敷了药粉的刀伤,显然是最近厮杀时受的过伤。
“大公主身边跟着的都是陛下的人,侯爷现在不能露面。”杨德海劝说。
宋宜晟看他:“你先找地方养伤,这些日子避开些耳目,你现在是郑安侯行刺长宁公主的刺客,官府的追捕能逃过一次不见得能逃过第二次,要随时保持体力。”
“是。”杨德海低头。
宋宜晟忽地笑了:“你就不问问我当初离你而去是为了什么?”
“侯爷自有侯爷的打算,德海听命便是,不敢多问。”
杨德海低头,正对宋宜晟拇指上的黄玉扳指。
自从知道宋宜晟周旋在皇帝和墨子行会之间的细作,他就再也不去打听中间的因果。
有的时候,杨德海甚至希望自己可以再失忆一次。
如宋宜晟所说,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但事实注定残酷。
“很好,我爹没有救错人,到了这个时候你依然忠心不二,这件事交给你我能放心。”
杨德海挑眉:“什么事?”
宋宜晟摘下黄玉扳指递给他:“带上面具,你就是尹统领。”
“侯爷?”
“这是出入宫禁的腰牌,我要你替我进宫看一看,宜锦到底怎么样了。”
杨德海微怔。
他了解宋宜晟的为人,如果不是有一定把握不会让他做这种事。
所以,宋宜晟是在怀疑宋宜锦已经死了?
“是。”杨德海攥紧黄扳指,抱拳应道。
他明白,这只黄玉扳指是宋整将军留下来的,是宋宜晟一生的证明,是宋宜晟不可推卸的责任。
只要带上他,宋宜晟就永远是皇帝的人。
而摘下扳指,宋宜晟就要当他的忘忧,做自己想做的事。
杨德海遥遥往了一眼渭南县,知道让宋宜晟做出这种决定的人只有一个。
从来也只有一个。
“侯爷,多多保重。”
宋宜晟看着他,笑出两湾笑涡:“活着回来。”
第四九七章:敲定
长宁安全抵达渭南县,打算夜宿县衙后堂,也便于查阅地方县志,为明早出发做准备。
但渭南县令这边却很懵。
没有任何征兆地就闯进一队人马,说是长安大官,这让他很心慌啊。
毕竟渭南离长安很近,长安城的动荡他们这边也受池鱼之殃。
郑安侯这柱参天大树倒了,光是枝枝叶叶的,就足够砸死他们这些小蝼蚁,所以在看到商如锋拿出长安密令时,渭南县令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东窗事发了。
“冤枉啊大人!”渭南县令第一时间扑跪在大堂前。
“大人明鉴,下官虽然年节时有往侯府送过礼物,但只是为了拜一拜,求个平安,绝没有徇私枉法的事情发生,求上官明鉴!”
商如锋刚跨进大堂的高门槛就听到这样一番哭嚎。
他没理。
渭南县令更慌,跪爬着上前就要抱他的大腿哭冤。
可他没爬两步,就见一双黑缎面绣银线祥云纹的靴尖出现在眼前,抬头往上看,一个红衣小公子折扇一打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精明的凤眼打量他上下。
“这”渭南县令一时倒退两分。
小公子一身贵气,没有开口就透露出生人莫近的气息,渭南县令就是个傻的也知道不能随便乱抱。
“大人?”他试探着唤了声,这才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