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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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的对手是慕郎啊!
连那若都一连吃了他三个亏,还让他们分析?
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那若却开始暴躁:“他半个月前出现在庆安赢了那一仗,后来为了算计本王子,肯定要去长安劝服皇帝,他们楚狗又一贯磨磨唧唧,少说也要六七日!还回辽东,剩下的时间,他能赶到北平府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回到辽东?你当他是雄鹰,能长翅膀飞回去吗!”那若扑棱着两只胳膊,气得连咳三声。
巫医赶忙冲进来给他喂药,却被他一巴掌打翻。
“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右贤王”
“王子!”那若的一个倚重心腹喊道。
那若定定看他。
“慕郎真的出现在泰宁。”心腹也是痛心疾首。
他们的金太阳太过自信,完全接受不了自己一次次败给慕郎的打击。
“他还亲自出战,轻轻松松就斩了右贤王坐下三个大将,而且泰宁府准备充分,右贤王根本讨不到好,只能撤兵。”心腹遗憾道。
那若半张着嘴,没有说话。
大帐里安静极了,只有外面偶尔的马匹嘶鸣,和着一声空中雄鹰的长鸣。
“慕郎,他真是什么都算到我前头了。”那若轰然躺在榻上,身心俱疲,胸前伤口也开始大片大片流血。
“王子!”众将急急唤道。
那若重伤在身,最怕的就是失去斗志!
巫医赶忙来止血换药。
猛地,那若又坐起来:“我明白了!”
“王子,您需要止血!”巫医慌手慌脚却被那若一脚踹开。
“他是从宁夏府上行,从我大突厥的境内穿过去,直取泰宁府的!”那若眼冒精光,激动得大口喘气:“聪明,真是太聪明了!”
“王子!”众将心惊胆战地看着他,王子也太疯狂了。
那若终于注意到自己崩裂的伤口,坐在矮凳上,巫医慌慌张张给他换药。
“敢从我大突厥的腹地过去,他是真正的勇士。他赢得了那若的尊敬!”那若眼冒精光,双手高举,朝天呐喊,仿佛是在宣战。
那若很是兴奋,血流加速,让他眼前发花。
饶是这样,他也不忘强撑着指向案头那根特殊的箭头。
“把它把它穿起来,那若要挂在脖子上。”
“王子您快别说话了,您需要静养。”巫医满头是汗,王子是身体强壮,可就是铁人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啊。
还是他的心腹懂事,一把抓住箭头应是。
那若双目迷离,眼前浮现着长宁卓立墙头三星赶月的英姿,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小勇士总总有一天,那若要原物奉还。”
第九十五章:婚约
“辽东的战报。”曹彧拿着战报走进秦无疆房间。
秦无疆腾地坐起来,还穿着白色中衣,趿拉着鞋便冲过来:“突厥人攻打辽东了?”
他和曹彧都很清楚慕郎是什么时候动身离开长安的,这么短的时间慕郎根本赶不回辽东,那岂不是说,辽东要失守?
“别担心,他赶回去了,突厥人这次奇袭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还折了三位将军。”曹彧道,将战报递过去。
秦无疆看过,一时也想不出慕郎是怎么办到的。
“这庆安县是不是克我啊。”秦无疆敲了敲脑袋,嘀嘀咕咕。
他觉得来了庆安之后,自己这全长安都数得上号的脑袋,突然就不怎么灵光了。
曹彧失笑:“行了吧,道衍道长不是说你命硬,百毒不侵吗。”
“他还说你天生富贵,能娶公主呢,你娶着了吗?”秦无疆顶回去。
曹彧嘴角一抽:“休得胡言。”
“这哪儿是胡言啊,”秦无疆连趿拉带跳地蹭两步,挪到桌前坐下:“这是事实,大表兄,可别说你不知道我那舅母打得什么主意。”
前段时间,平阳长公主明里暗里的已经给了皇帝不少暗示,想要给曹彧求娶一位公主。
那人选都定好了。
郑贵妃所出,最得皇帝宠爱的七公主,乐阳公主。
曹彧一巴掌拍在秦无疆头上:“就你嘴刁,看我回去怎么跟姑姑告状。”
“哎呦可吓死我了,”秦无疆嬉皮笑脸,一边蹬上靴子一边道:“要我说,你也不用愁,陛下嘴上说舍不得乐阳公主,但女儿大了总得嫁,有舅母这长公主的身份在,你根本不用急。七公主迟早是你的,那道衍可精着呢,要没这眼光,他敢说这话吗?”
秦无疆穿好靴子,站起身跳了跳,活力四射。
曹彧好笑摇头:“娘亲本意是好,但乐阳公主心不在我。”
秦无疆满不在意,“她想,也得成啊。”
他抖抖袍子穿上,一边道:“历代嫁到辽东去的,可都是陛下的嫡公主。如今长宁公主早夭,郑贵妃虽然把持后宫,但终究还不是皇后呢,人家慕郎优秀得我都嫉妒,又是堂堂辽东郡王,能娶庶出的公主?”
曹彧蹙眉哎了句,让他噤声。
“大公主是陛下心底的疤,你也敢随口乱说。”
秦无疆无奈翻了个白眼:“这又不是长安。”
“在哪儿都不行,庆安和柳家渊源不浅,你提大公主就是忌讳。”曹彧一贯谨慎,何况,大公主的生母柳后可是柳老将军最疼爱的嫡女。
当初,皇后也是为了护驾才遇刺身亡的,连同刚满月的大公主一并挡在皇帝身前,被贼人刺死。
皇帝目睹爱妻嫡女为他而死,自然毕生难忘。
按制,长宁公主本是五公主,可皇帝为了祭奠爱女,生生将她序齿在众公主前,便是如今已经出嫁的几位公主提起她也要唤一声长姐。
若非有平阳这位嫡长公主在,伤心欲绝的皇帝就要在那大公主的头衔上再尊加一个长字了。
不过,就算有这样的哀荣,又有什么用。
曹彧叹了一口。
皇帝下诏诛杀柳家满门时,可半点没有顾及过死去的柳后和大公主。
帝王心,永远是最深不可测的。
秦无疆折腾完了,见他还在发呆,就坐在一边,难得安静。
“想什么呢?”曹彧问。
秦无疆同情地看他:“你是该放弃七公主。”
“我本来也没想娶她啊。”曹彧苦笑。
秦无疆明明知道,这都是他娘亲的安排,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你有这个自知之明,我很欣慰。”秦无疆拍拍他肩头。
曹彧一怔。
秦无疆已经一溜烟跑出去。
“好你个秦无疆,你敢讥讽我不如人?!”曹彧追了两步,那人早跑没影了。
他摇头失笑。
的确,他虽已是长安难得的贵公子,但同慕郎比起来,却是处处不如。
也难怪七公主不想嫁他,而一心研究着如何嫁去辽东。
但曹彧并不嫉妒,更不怨恨。
“我只取我那一份,慕郎优秀与否,与我何干。”
他生性宽善大度,自然心态平和。
“去把辽东的捷报传给众将士,”他命道,心情甚好:“我大楚一连两次大捷,想那突厥王子今年再欲犯边,也得先想想伤口好了没。”
曹彧噙笑,这还是木生的功劳。
消息传的很快,不过午时,庆安县上下父老都知道了这件事。
“慕郎,不就是上次突厥人要的那个吗?”
“是啊,原来人家是辽东郡王啊,哎呦我的妈呀,这得多大的官老爷啊,哪能上咱们庆安这小地方。”
百姓们议论纷纷,他们这些升斗小民,哪里知道辽东那么远的事。
可这一条捷报传开,就有人将辽东郡王的小道消息带来。
“之前青山关大捷,可是人家郡王老爷从天而降,杀得突厥狗哭爹喊娘。”
“还有听说这次再夺青山关,也是郡王老爷的主意。”
百姓们以讹传讹的本事总是让人惊讶。
很快,慕郎就被传成了有三头六臂的神人。
谁让大楚传承至今,世袭罔替的异姓王位,就剩人家辽东郡王一个了呢。
“我们拜拜郡王老爷,求求他保佑我们,让突厥人别再打来了。”不知是谁先提起的,竟然真有人煞有介事地烧起纸钱。
长宁走在街头看到,简直哭笑不得。
那辽东郡王才承爵三年,也就二十岁上下,这就给他烧起纸钱来,盼着他不死吗?
长宁苦笑,那慕家历代镇守辽东,是大楚皇朝在东边最可靠的屏障,她可不希望慕郎早死。
“哎,你们知道不,郡王老爷好像是和咱们陛下的公主有婚约的,我一个在长安侯府做过活的表哥说的。”
长宁一个趔趄。
“姑娘,您没事吧?”绮月紧张看她,这地上没石子啊。
彩月这几天在养伤,所以这次是绮月陪她出门。
“没事。”长宁摆摆手,心理到底叹了口气。
正因为慕家的功绩,除了皇帝这一代,平阳长公主爱上睢安候,得先帝成全,历代大楚皇帝无一例外地将嫡公主嫁给辽东郡王,以安民心。
所以这份婚约,从她出生那天就定了下来。
这也正是长宁和辽东郡王的唯一羁绊。
不过当初她要退婚,他折子写得挺漂亮,答应得也干脆,想来这一世也没问题。
长宁安慰自己。
就听旁边那人说道:“好像是,和第七个公主定的婚约。”
长宁笑容一敛,偏头看去。
第九十六章:其心
第九十六章:小姐
七公主。
那不就是,楚乐阳么。
郑贵妃的小女儿。
长宁冷笑一声。
这可真是,其心可诛了。
和辽东郡王订亲的,是她楚长宁,大楚的嫡公主。
也只有嫡公主才有这个资格,嫁给辽东郡王。
她楚乐阳却盘算着移花接木。
到底是真喜欢辽东郡王呢,还是喜欢,这桩嫡公主才有的亲事。
长宁冷哼。
她可以不嫁,慕郎也可以不娶。
但有人工于心计,妄图取她而代之,却是异想天开。
柳后故去十五年,郑贵妃也得宠了十五年,但皇帝一直没有另立新后,那郑贵妃母女,怕是已经想疯了。
长宁上前一步:“你那个表哥,是不是在郑安候府做事?”
“哎,你怎么知道,你也在郑安候府做过事?”那人惊喜回头,街边闲聊的众人也循声看向她。
“我们是庆安候府的。”绮月报上身份,扶着长宁离开。
面纱挡住了长宁的冷笑。
郑安候。
果然如此,郑安候和郑贵妃这对兄妹,当真是贼心不死。
一手筹划着在民间为乐阳公主造势,一边在皇帝面前假惺惺地表示无意与死去的柳后嫡公主争锋。
好人都叫他们兄妹得去了。
长宁还清楚记得,前世她和宋宜晟想扳倒郑家的最大麻烦,就是皇帝一直觉得,长宁是被郑安候找回来的。
郑安候兄妹若是真的觊觎柳后的位置,又怎么会找个活得大公主回来,加深皇帝对柳后的思念。
只有长宁知道,郑安候狼子野心,所图非小。
因为郑安候很清楚,皇帝其实并不是真有多爱柳后母女,而是因为愧疚和名声。
皇帝已经庸碌无为,他需要一个情长的名声。
而这份愧疚和名声若是不能得到成全,郑贵妃这辈子也休想成为皇后。
她不成为皇后,她所出的皇子公主,就永远都是庶出。
所以,郑安候便生出一条毒计。
让宋宜晟在柳华章死后,弄个假的出来。
这样,既能全了皇帝补偿女儿的心,又能得到皇帝的信赖,更重要的是。
这个公主是假的。
一个完全由他掌控的,听他吩咐的嫡公主,还不是他手里的木偶,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这一箭三雕的毒计,让郑安候风光许久。
前世长宁也正因为有他在幕后控制,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直到后来
“姑娘,铺子到了。”
长宁扬起下巴,天边艳阳刺目,她伸手挡了挡。
前世,郑安候就是她的手下败将。
这辈子,她倒想看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嗯,把图纸给师傅看。”她吩咐,绮月将图纸递过去。
“这个这个是箭头吗?”铁匠铺的师父问。
长宁不语。
“我家姑娘让你打你就打,别问那么多。”绮月倒是聪明。
铁匠哎哎两声,和长宁谈好价钱,接了单子。
如此这般又去了两户铁匠铺,将造箭的三个零件图交代出去。
“让他们完工了就送到侯府去,若是大小姐问起,也不用避讳。”长宁轻笑。
她越是堂而皇之,宋宜锦就会越恐惧,越拿不定主意。
这场心理战,长宁胜券在握。
“我还有些别的事要办,你到前面的糕点铺子等我。”长宁道,绮月很听话,什么都没问就离开了。
长宁找了僻静处摘下兜帽擦掉奴字,将外袍反穿,回到客栈。
她今晨给方谦的留书已经被取走,换上的是另一封信:
有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