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威-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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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又来了?”宋宜晟紧绷起来,大步往大堂去。
就连长宁也怔住。
秦无疆又来,他是发现什么了?
长宁没有犹豫,直接跟了上去,宋宜晟注意到她却没有阻拦。
他有求于人,现在已经不能再阻拦她做任何事了。
“庆安侯,又见面了。”秦无疆笑嘻嘻,看到长宁一抹裙角藏于帘后,心道一句省事。
“宫里送来消息,陛下允了庆安县主谢恩之事。”秦无疆说。
意料之内,宋宜晟和长宁都没有多少惊讶。
“劳烦秦参谋跑一趟。”宋宜晟客气道。
显然,他也认为秦无疆不会无缘无故登门。
“不麻烦,我只是听到一些传言,特意来找庆安侯求证一番。”
“秦参谋请讲。”宋宜晟面上平静,袖中却是拳头紧握。
对于秦无疆,他素来不敢掉以轻心。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庆安侯当初,似乎和柳家大小姐感情颇深呐。”秦无疆嬉笑,一句出口,却是满场僵硬。
长宁坐在帘后都表情一寒。
“秦参谋这是何意。”宋宜晟冷冷问道。
“没意思没意思,我啊就是胡乱打听,你不知道,太后娘娘就喜欢听我说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了。”
宋宜晟猛地站起来:“哪有什么情情爱爱,柳华章待我,不过是一场欺骗罢了。”
“哦?”秦无疆好笑地看他,此刻特别想知道木生脸上的表情。
因为他回去思前想后,开始怀疑,木生就是柳华章。
而长宁则木着脸。
她早就不奢望宋家兄妹口中能说出一字半句的感激之言。
果然,宋宜晟的说法同宋宜锦一样,认为是柳家在刻意打压他,而且
“我曾亲耳偷听到,柳华章说,她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好笑的穷酸小子玩弄。”宋宜晟咬牙切齿:“这样无情的情爱,秦参谋还想说给谁听?”
“这样啊。”秦无疆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他很快离开。
宋宜晟余怒未消,又得到铁甲卫急报:“是长安那位的信。”
宋宜晟眼前一亮。
郑安候来信了!
第一四七章:奴字
何止是信,郑安侯的心腹罗峰亲自前来,不但带来了口信,也带来了郑安侯的愤怒。
“侯爷说了,七日内事情不成,他便另想办法。”罗峰说。
宋宜晟当机立断:“不必七日,我这就可以给侯爷准信,人已经找好了,绝没有问题。”
“哦?”这次倒是换罗峰惊讶了。
“罗统领,这边请。”宋宜晟安抚住罗峰,也探听到不少长安来的消息。
“贼星冲帝,来于西边。”宋宜晟当下明白了郑安侯的担心。
大公主若被寻回,那就是是起于西边。
这贼星冲帝,很容易就会让人连想到是预言大公主对帝有威胁。
“庆安侯放心,我家侯爷已经做出安排,司天监监正说的是必有大喜或大乱。”罗峰听到宋宜晟的好消息,也未曾隐瞒。
毕竟这个话已经传遍长安城。
大喜或大乱。
大公主还朝,自然是大喜,不是大乱。
到时候监正也有重赏,自然不会乱说。
“劳侯爷费心了。”宋宜晟抱拳,罗峰也是客客气气,“那就请侯爷准备一下,罗峰这就告辞了。”
宋宜晟送走罗峰,长舒口气。
万幸,出了贼星冲帝这档子事。
虽然郑安侯逼他出面当这个出头鸟,但此时却是给他省了不少麻烦,至少,宋宜晟不需要再为账簿之事发愁。
因为郑安侯急于在短期内“找到”大公主,就只能依赖他来寻人。
如此一来,他便成了不可替代的那个,自然不会被抛弃。
“侯爷,老夫人叫您赶快过去,说那泼皮夫妇又闹起来,她压不住了。”侯府管事又跑来。
“就这么点儿事到现在还没处理利索,偏要叫我去解决!”宋宜晟下意识骂道,反应过来那是他亲娘,又添:“连氏是干什么吃的!”
“顾家夫妇一听连姨娘是姨娘,顿时就大骂起来,说是连姨娘害死了顾姨娘,还要动手打人呢。”
宋宜晟冷哼:“鼠目寸光的东西,就让连氏去,把顾氏的嫁妆收拾收拾丢给他们。”
“连姨娘就是这么给老夫人出的主意,可是可是”
宋宜晟蹙眉。
“老夫人让他们去库房搬,他们却说姨娘的东西少了许多,要赔。”
“哪个这么大胆子敢私吞顾氏的嫁妆,她不要脸面了吗。”宋宜晟磨牙,看向管事,“是娘的话吗?”
“不是不是,顾姨娘的嫁妆本就没多少,根本没人动,都是顾姨娘自己花掉的。”管事一拍大腿,哭丧着脸。
现在顾氏和她的陪嫁丫鬟兰香都死了,嫁妆单子也找不到了,这回可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
“闹着让老夫人带他们去库房,结果在库房里大闹,顾夫人看着什么都说是顾姨娘的陪嫁,连老夫人给大小姐准备的陪嫁都被盯上了。”
宋宜晟脸一沉,顾家夫妇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想到他这儿来敲竹杠。
可这个关键时候,他还真不能闹得太大。
“到底是谁把她们引来的。”宋宜晟不耐烦地磨牙。
他现在想起来了,若不是这对夫妇突然来此大闹,他根本不会和杨德海分开,杨德海也就不会被宋宜锦暗算。
画轴里的东西很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被人移花接木的。
宋宜晟想明白来龙去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边派人往邻县去,一边亲自去见顾家夫妇。
如今的宋宜晟可以说是气度不凡,顾老爷想跟他摆什么姨父的架子全然行不通,甚至还被他压上一筹。
宋宜晟很快就将一对夫妇吓懵了。
顾老爷也什么都招了。
他从酒馆喝酒,有人偷偷告诉他,顾氏是死于非命庆安侯府必定不敢声张,他便起了这敲竹杠的心思。
果然。
宋宜晟亲自追查这件事。
连氏一听就慌了手脚,她指使的小流氓显然比她想得还蠢,天还没黑就全招了。
“老爷,妾身冤枉!”连氏哭诉:“都是晴暖阁那个教我这么做的。”
这个时候,宋宜晟最怕听到的就是晴暖阁三个字。
连氏这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老爷,真的是她,我”连氏还没说完,就被宋宜晟一巴掌打得转了三圈。
“住口!”
木已成舟,宋宜晟注定要将莫澄音以大公主的名义送上长安,她这个时候跟他说莫澄音什么,他都只能选择失聪。
何况长宁显然早有准备。
“连姨娘那日深夜前来,说一番奇奇怪怪的话,原是为了今天这一场好戏。”长宁笑看宋宜晟,只道:“令妹如是,显然不是她一人之过,侯爷这些枕边人,可是一个比一个会唱。”
宋宜晟黑着脸。
是,死了一个顾氏和善云,又来一个连氏。
他身边这些女人都这幅模样,宋宜锦能学到什么好的。
“老爷!老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是冤枉的!”连珠慌了神,开始以奴婢自称,妄图唤回宋宜晟几分好感。
“我怎么忘了,你这姨娘的名分,还是顾氏给你抬的。”宋宜晟冷哼。
“忘恩负义的东西。”他一脚踹开连氏,拂袖而去。
长宁噙笑,半蹲下去。
连珠惶恐抓住她的衣裙:“姑娘,姑娘您答应过的,不和奴婢一般见识。”
长宁手指用力戳在连珠额头上,指尖在她眉心几乎戳出血来。
“怎么,你忘了你骨子里刻着奴这个字了吗?”长宁原话奉还。
连珠绝望。
当晚,便传来了她悬梁自尽的消息。
长宁自然不会去追查她是自愿还是被逼,总之,宋宜晟现在的姨娘,就只剩下罗氏一个了。
这一天,比前世来得早很多。
沈家库房。
盲盗翻开账册。
她一直以来的好奇心终于得到满足,只是心情却突然沉重。
那缺失一页很好取出,上面清清楚楚盖着大营印鉴,盲盗一眼就看明白这是什么。
原来,柳家真的是冤枉的。
她运筹帷幄,为的就是给柳家翻案。
盲盗将已经塞到怀里的账册又拿了出来。
可一想到连环弩,她就犹豫起来。
那边,库房的门再次打开,沈锦容在一队人的陪伴下走来。
盲盗嗨了一声:“盗亦有道,不过是只狗,姑奶奶还怕它不成,这个赌约我一定能赢。”
她一咬牙,将东西放回去,顺着来路离开。
沈锦容取回账册,却无颜面见母亲,只留书一封叩首请罪,便回了客栈照顾方谦。
账簿又回到他手中,方谦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明日我便启程去长安,不及登门请罪,实在委屈你了。”
“不委屈,方郎,我想好了,明日我便与你同去,一路照顾你。”沈锦容道。
第一四八章:矩子
方谦撑着坐起来:“这这如何使得。”
沈锦容已经蒙上了私相授受的恶名,如果再跟他走,岂不是成了私奔。
“我方才回去,娘没有来见我,也没有阻拦,娘一定对我很失望。”沈锦容黯然,方谦握着她的手,心里越发愧疚。
“但如果你明日离开,我这么回去,爹娘也不好对人交代,只怕你来时,我”她垂头,“锦容并不怕责难,只怕不能与你相见。”
方谦怔住,虞县的风土人情他是不清楚的,也不知道这样的名声会让沈锦容受到什么责难,他只知道,自己太疏忽了。
沈家是大户望族,不仅各地都有商铺,就连长安官场也有人脉。
这样的家族,他一个七品统领根本高攀不起。
何况沈家只有沈锦容这么一个女儿,沈夫人之前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希望他入赘,至于沈老爷,还不一定瞧得上,肯让他这么个孤儿做赘婿。
“锦容,是方谦对你不起。”他似乎下定决心一般,从脖子上摘下一枚玉片,挣扎着下床。
“方郎,你这是做什么。”沈锦容慌了。
这玉片年头已久,又挂在脖子上珍而重之,显然是方谦的家传之物。
而方谦这样子,显然不是要将玉片送给她做定情信物,而是要送去沈家。
在大楚,只有入赘的男方才会将祖传之物送到女方家,这不叫提亲,而叫“议亲”,事情若成,这玉片,便是男方的嫁妆。
“我是你的人,我不需要你这样付出”她哭道。
“锦容,方谦是个孤儿。这方姓也不过是我养父的,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我只有这枚玉片。”他攥着玉片,仰头笑笑:“只要将来能有一个儿子替我继承养父香火,方谦就知足了。”
沈锦容扑入他怀中:“方郎,我是你的人,我不怕他们说,但你这样,会一直被人诟病的”
方谦拍拍她的肩:“锦容待我赤诚,方谦无以为报,不过是些聒噪的乌鸦,方谦岂怕他们,更何况。”他鼓起勇气,伸手去摸沈锦容的脸:“既然这桩亲事注定要为人诟病,方谦,怎能让你顶在前头。”
“方郎”沈锦容在她怀里哭得颤抖。
“反正这玉留了二十多年也没能帮我找到父母,今日若能换得你父母的欢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他说,还是命人扶他起身,要亲自将玉片送去。
沈锦容看着他的背影,沾染泪花的睫毛轻轻抖动,“方郎,你别怨我。”
“想让爹同意,这是唯一的办法。”她喃喃:“锦容此生,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沈夫人接到方谦同意入赘的消息,心情复杂。
想娶沈锦容,方谦是远没有资格的。
那可是连庆安侯都觊觎的沈家大小姐。
但是入赘。
方谦好歹也是立过军功的七品大统领,又是孤儿出身,没有多余的亲族忌惮,不失为一个好人选,何况木已成舟。
“哎,我回去同老爷商议一下,你们这办的,叫什么事儿。”沈夫人埋怨一句,但没像上次一样把场面闹僵。
方谦拖着病体回到自己的家。
他应下入赘,事情就远比他想象中处理的快,至少短时间内,暂时不需要他再次登门。
沈锦容已经侯在房里,她准备了汤药和宵夜,身姿聘婷地站在院中。
方谦心中滑过一股暖流。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心生感叹,可脑海里却闪电似地闪过数张或喜或怒的面孔。
树下的柳大小姐,树上的莫小姐,战场上的木生,还有那火海旁杀人不眨眼的女子。
方谦摇摇头,走向沈锦容。
沈锦容噙笑,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走神。
二人一夜共度,相敬如宾。
次日一早,方谦和沈锦容登上来接的马车,随秦曹二人同入长安。
宋宜晟这边也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宋宜锦已经得到允许可以入长安谢恩,郑安候又有催促,他准备好庆安县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