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心肝-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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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血?!
“爽么。”
蒋逸舟抓着他那头鸟窝似的黄毛,往后用力一扯,强迫着李辉把那张被血糊得眼都睁不开的脸露出来,李辉痛得嗷嗷叫,一手按住额头的伤口,一手胡乱挥舞着反击。
但本来就打不过的,这会儿失去视线的李辉更是毫无攻击力,蒋逸舟轻轻松松就避开了他的动作,手松开那把干草似的的头发,扣住他肩往自己的方向压,顺势屈膝往他肚子猛顶了过去。
“呃……”李辉被这下顶得想干呕,捂着肚子倒退了几步,差点儿没滚进后面的垃圾堆里。
日,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出来之前,明明还撞见姓蒋的下楼去饭堂了,妈的来凑什么热闹!
李辉看了眼倒在胡同口不知是晕是死的木墩儿,上次几个弟兄一起都弄不死这小子,现在就他自己,根本想都不用想了,还不如先服个软,等出去再说。
可没等他张口求饶,蒋逸舟已经抬腿冲他腹部又踹了一脚,老实说这一脚的力道不怎么样,但叠加在刚才顶的那一下后面,威力足够大了,李辉连挣扎都没有,直接被踹到地上滚了两圈,抱着肚子闷声直哼哼。
“我操……咳……别打了我操……要死了……”
蒋逸舟甩了甩手,回头看了眼抱着书包还蹲在墙角那边的阮念,面无表情地走到李辉身旁蹲下,一手揪住他的校服领子,屈起的指节紧紧抵在李辉的喉咙上,沉黑的双眸死盯着他。
“敢动我的人。”蒋逸舟扯了扯嘴角,语气冷得像冰,“找死。”
李辉眯着眼勉强看他,中午三十多度的高温天气,他却只觉得浑身都发冷,牙关抖得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蒋逸舟没让他一直沉默,盯着他看了几秒,松开了他的衣领,然后两手分别扣住他的右肩和胳膊……
杀猪般的惨叫回荡在整个死胡同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再没有别的声响。
“……蒋逸舟。”
蒋逸舟“嗯”了一声,握着阮念的手拉她起来,顺手接过她怀里的书包挎在左肩上,阮念点头说能,看向躺在垃圾堆旁一动不动的李辉,有些担心:“他……”
她不是担心李辉怎么样,只是怕蒋逸舟把人打得太严重了,会摊上什么麻烦。
“没骨折,只卸了胳膊。”不过该下重手的都下了,保管把人打得不敢再犯,蒋逸舟上下看了看她,低声道,“伤到哪儿了。”
阮念有点儿吓懵了,听这话下意识想摇头,不料一晃头更晕了,才想起自己后脑上有伤,想伸手去摸。
“别碰。”蒋逸舟挡了她一下,把她的手拉下来握住,“我看看。”
他的手很暖,几乎是有些热了,裹着她的手很舒服,说不上是哪种舒服,大概是觉得安心吧。
居然眼眶还有点儿热。
……哎。
她刚才是真的很害怕啊。
幸好,幸好他来了。
“好。”阮念舒了口气,其实她也不太敢摸,刚才李辉的血还沾在她手上,真怕一摸自己后脑勺又是湿淋淋的,就慢慢转过头让他看,“有……流血吗?”
“没有。”蒋逸舟看见她头上隆起的大包,眼神一冷,简直想过去再给李辉来两脚,“你别碰了,回去找校医拿药油擦。”
阮念还是点点头,跟着蒋逸舟走出去老远才想起自己的手机一直被李辉拿着,忘在胡同里了,正想回去拿,蒋逸舟默默从裤兜里摸出一台塞到她手里。
……怎一个惨字了得。
屏幕碎得脸都看不清了,按开锁键没反应,估计是摔得自动关机了,开不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修好。
“刚才,打的时候没留意。”蒋逸舟微微瞥了她一眼,看阮念不像生气,才继续说,“我帮你拿去修。”
“没事。”阮念没有怪他,把手机放回自己裤兜里,“那我们现在……”
“哎可算找到你了!不是让你在店里等嘛,怎么跑出来这么远?”
苏棠上完大号回披萨店不见人,出来晃了半天终于看到闺蜜了,急匆匆追上来,正奇怪蒋逸舟怎么也在,然后目光往下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咳,立马放下所有疑问,飞快道:“那什么,阮阮,你俩接着逛啊,不用管我,我找个地儿待到点就自己回学校,嗯,不用管我了啊。”
阮念想叫住她:“棠棠……”
苏棠没理,飞快从蒋学霸肩上拿过自己的书包,飞快地冲自家闺蜜递了个“你懂的”的眼神,然后飞快地溜了,生怕打扰他们培养感情。
阮念:“……”
蒋逸舟挑了挑眉,也往下看了一眼。
嗯,反正她没察觉,他也当不知道好了。
“走了。”他继续拉着她手走。
“去哪儿?”阮念问他。
蒋逸舟淡淡道:“回学校。”
“哦。”阮念觉得手上热热的,低头才看见自己手还被他握着,“蒋……”
算了。
他应该只是顺手,没有特别的意思,她要抽出手就显得有点儿尴尬了。
就这么牵着吧。
……也挺有安全感的,嗯。
29、29 。。。
等差不多走到学校了; 阮念才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要怎么进去啊?
她和苏棠是装成午休回家的学生出来的,现在早就过了中午放行的时间了; 要是直接从校门走,少不了被保安一番盘问,查学生卡; 最后铁定会捅到老张那儿的; 非常麻烦。
不过蒋逸舟似乎另有办法; 没拉着她往校门口走; 反而带着她绕了大半圈去到学校后门的围墙外。
这里边原本是一个小型生物园; 可惜弄好以后没什么学生去; 实用性也不高,于是学校就决定把这片清理扩建,另作他用。
不过施工进度一直拖拖拉拉; 从开工到现在也只拆了围墙的几块砖; 里面参差不齐的花草树木被踢得东倒西歪乱七八糟的,正好给逃课翻墙的学生提供了完美的掩护。
“你刚才……就是从这里出来的?”阮念仰头看了看围墙的高度,比蒋逸舟还高出一个头; “这么高啊,我能过得去吗?”
“害怕?”蒋逸舟捡了些板砖过来; 三两下就贴着墙角堆出几层小台阶; 手法熟练; 不知以前是不是经常干这档子事。
阮念摇头:“……没有。”就是怕又摔了,脑壳儿疼。
“书包给我。”蒋逸舟伸手过来,见她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直接从她肩上把书包拿过来挎在了肩上,语气淡定,“怕什么,摔下来我给你垫着。”
“……啊。”阮念愣愣地看着他,好久才应了一声,“好。”
说完又觉得不对,这回答听起来像是她故意摔似的,但蒋逸舟似乎并不在意,转身走过去踩了踩那几层板砖,觉得稳固了,走到最高一层站着回头叫她:“还不过来。”
阮念这才急匆匆小跑过去,她没翻过墙也没看过别人翻墙,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过去之后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着:“额,要怎么……”
“上来。”蒋逸舟示意她跟自己站到一起,“我在下面托着你,你自己爬上去。”
没等阮念领会到所谓的“自己爬”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腰上一紧,紧接着身体一轻,居然被腰间那股力量猛地举了起来,陡然腾空的感觉有些失重,她本能地双手一抓,没想到扣住的已经是围墙上沿了。
“爬上去!”蒋逸舟在下面喊她。
阮念连忙双手用力想把自己的身体往上拉,但女生的臂力显然不比男生的强,抓着单杠做一个引体向上都难如登天,更别说连集中着力点都没有的围墙了,她巴着围墙使了半天的劲儿,也才上去了半边身体,下面的腿死活跨不过,急得她满头冒汗。
“用力。”蒋逸舟又叫了她一声。
阮念咬牙憋着气地使劲儿,但真的不行,里边的墙面是平的,连个可抓的东西都没有,正想说要不让蒋逸舟先上来,再拉她,左脚下就突然多了个往上托的力,她用力一踩,右腿抓紧机会顺势抬起往上一跨——
呼。可算是上来了。
阮念松了口气,撑起上半身跨在围墙上挪后一点儿坐稳,给蒋逸舟腾位置上来。
他动作倒是很快,身高腿长的,力气也大,不怎么费劲儿就翻上来了,然后没有停留地翻身跃下围墙,把落脚点附近的花草和碎花盆都踢到边儿上,空出一块几乎秃了的草地,退两步冲她道:“自己跳吧,摔不着。”
阮念:“……???”
什么?不是说好他给垫着的吗?
就算不想垫,这种情况也好歹伸手过来接一下吧?
她低头往地面看了一眼,有点儿犯晕,这围墙目测起码有三米,而且里面不比外边,还有几块板砖能缩短距离,就她这么毫无经验地直接跳下去,不扑个狗啃屎都算是奇迹了。
“干嘛。”蒋逸舟等了会儿,见她没什么动作,“不敢跳?”
阮念抿着唇没说话,低着头把还在外墙的左腿也跨了进来,转身面朝里地坐在墙上,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其实也没有很高吧。
反正闭上眼就跳,一下而已,不用一秒都落地了。
不高的,真的不高,咬咬牙跳下去就……
“啧。”蒋逸舟等得不耐烦了,走两步过来冲她伸手,“不嫌脏就抓着我,拉你就跳,别磨磨蹭蹭的。”
脏?
阮念看他两手都沾了不少泥,左手上还印着半个灰鞋印——所以刚才那一下是他在下面用手托着她的脚?
“快点。”蒋逸舟语气烦躁,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嫌脏就自己……”
最后一个字卡在了两手被握住的瞬间,他只愣了半秒,立刻紧紧反握住她的手给一个支撑的力,让阮念在双脚着地的瞬间稳住了重心,没有崴到地上,只是因为被他手拉着跳下来的惯性往前扑了一下。
毫无意外,正好扑到了他怀里。
阮念:“……”
她发誓,自己绝对绝对绝对不是故意的。
蒋逸舟本来被撞了一下胸口不太爽,但低头看姑娘一脸懵逼又夹杂着惊慌的小表情,眼珠子乱转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模样,心情突然又好了,就故意没动想看她会不会又像上回那样,怕羞得耳根发红。
不料阮念为了证明自己的不是故意,第一反应就要往后退,然而她忘了自己背后除了围墙什么都没有,连书包都还在蒋逸舟背上——
“唔……”
二次撞击的威力大得惊人,阮念眼都没睁开,直接飙泪了,哗啦啦地从眼缝儿里涌出来,铺天盖地势不可挡,简直是把理智淹没的节奏。
“……”蒋逸舟长这么大真的头一回见到这阵势,瞪着她半晌不知如何应付,身上也没带纸巾什么的,只好抬手将她重新搂进怀里,按着她头往自己衣服上擦眼泪。
可惜没看准位置,一不小心擦到了她后脑勺的大包边儿,他感觉怀里的人儿浑身一抖,自己的胸口顿时更湿了。
……操。
这都他妈什么事儿啊。
好不容易把人送到校医室去,校医给阮念处理伤口,蒋逸舟就到隔壁卫生间洗干净手,校服上衣湿的那一片已经没法挽救了,唯一庆幸的是她没把鼻涕也擦他衣服上,不然恶心死人,只能脱下来洗了。
他撑着洗手台对镜子看了会儿,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洗了把脸才走出去。
回到校医室的时候,校医已经给阮念上完药油了,正坐在病床边上晃着腿,因为伤在了后脑上,马尾辫是没法再绑着了,她散开的长发又黑又直,柔顺地披落在肩上,垂到手肘处,没有一点儿毛躁。
甚至连她转过来看他的时候,都跟平常不太一样。
……好像更好看了。
咳。
蒋逸舟面无表情地别开视线,拿着一张打湿的纸巾递给她:“擦手。”
“谢谢。”阮念接过,低着头又擦了擦,刚在这人面前稀里哗啦地哭过,有点儿不好意思看他。
其实刚才校医处理完,她就到门口的洗手池去洗过了,只是难得见他这么细心,还记着给她擦手,擦完又问了他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