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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朱栏已朽-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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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郎君不妨多尝几口?”
  宽大的金丝绒罗汉榻上,衣着散乱的人半倚在靠垫上,长发披肩,醉眼风流,身边靠着的白衣男子手里握着一把酒壶不时往他嘴里倾倒着酒水。
  冰凉的酒液顺着微张的唇角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沾湿了衣襟,有不少流淌在白皙的锁骨上,一旁的白衣男子见状,忍不住伸出手指在那沾满了酒液的唇瓣上抹了一下,随即有些挑弄的含在嘴里,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好喝么?”林将酌半眯着凤眼虚睨着那一脸红晕的男子,眉眼间的柔美在那醉态下更添几分情动,仿佛天生媚骨的妖精,看得人心头一阵躁动。
  白衣男子笑了笑,有些痴迷的靠近他,刚要凑上他的下巴时,却被林将酌一把推开。
  “够了,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况且季公子离我那么亲近,不怕你爹知道了,怪罪你么?”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味就这么在自己嘴下远去,季风竹略有些不高兴的变了脸色,随即一把抓住林将酌要去拿杯子的手腕,握在手里像是抚摸一件上好的玉器般细细摆弄道:“怕他做什么,我爹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喜好?”
  “可对象是我呢?”林将酌眯眼瞧着他笑了笑,方才还醉醺醺的眉眼顷刻间便像是结上了一层寒霜般变得冷冰冰了起来。
  “这……”季风竹怔了怔,“管他呢,至少现在不知道?一时风流一时快活罢了!”说着,又忍不住瞥向林将酌裸|露在外的锁骨,白皙干净的就像是一块白玉,不,应该说这男人简直就是块玉人雕刻来的,肌肤触感细腻的比女人还要好上百倍,只是努了努嘴,有些不满意的看着林将酌食指和拇指几个关节间的厚茧。
  “我原以为郎君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纨绔,没想到竟是我轻看你了,只不过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做那些粗活那合适啊?”
  “我倒是担不得。”林将酌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片刻后一把抽出了手来,笑的有些阴测测的,“倒是不曾想过季公子居然是个薄情寡性的人?”
  随着林将酌起身的动作,季风竹也随着他站了起来,“若是郎君愿意,我倒也可以做一个长情的人……”
  “不必了!”林将酌走向一旁的水盆里仔仔细细的洗了几遍手,“我不感兴趣,你老老实实的替你爹传宗接代吧!”
  这边季风竹略有些不甘心的想趁机抱上去,却不曾想,手还未触及眼前人的肩膀时,后者突然出手如风的一把扭住了他的胳膊。
  劲儿轻轻一使,顿时把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掐的发出一连串嘶叫。
  “你你你你松手!”
  季风竹拧眉看着他,还算俊秀的容貌有些龇牙咧嘴的。
  林将酌收回了手,拿过一旁的外袍披在了身上,神色有些严谨的道:“你爹最近可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啊?”季风竹闻言怔了一瞬,片刻后才恍然大悟道:“你放心好了,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让我爹发现异常?”
  “哼。”林将酌轻佻的斜睨了他一眼,那眉眼流转间无意散发出来的□□顿时又勾的季风竹一阵心痒。
  林将酌沉思着朝床榻边走去,却没再言语,季风竹人一向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废物,在京城里倒是人人皆知。
  可惜了他爹一生勤勤恳恳的拼功绩攒人头,到头来却生了这么个废物儿子,如今他也不过算是凑巧捞了个好机会,季风竹人蠢笨实,稍稍一糊弄便能如愿以偿,也多亏他爹是个好大喜功的人,给个漏洞便自以为能曲意逢迎当今,却不知只会让周立宵更加看不惯他们。
  心中的算盘打的噼啪作响,身后完全不知情的人却再次拥了上来,兴冲冲的道:“郎君莫不是担心我了?”
  林将酌却难得看他,径自倒了杯热茶醒酒,“你错了,我不是担心你,我只是在利用你。”
  “那便是一样了,不管怎样,郎君还是念着我的。”季风竹再次靠在他身边,忍不住伸手揽住林将酌的后腰。
  后者举杯的动作微微一顿,却没有推开季风竹,只是瞧着身边人笑道:“公子当真色迷心窍了,我这皮相若是换了那西街杀猪的卖相,你怕是要拒之千里了。”
  “哈哈……”季风竹相视一笑,“可郎君岂知我是真心的?”
  林将酌,“我也是真心的。”
  “……”良久,季风竹大喜,看着眼前人淡淡的眉眼,没忍住差点儿要上去一亲芳泽,只是还没待他开口,林将酌却微微一笑,“真心于我不值钱,拿来喜欢你又何妨?”
  “……”
  半晌,一袭长风卷红帘,半寸光阴也消耗殆尽,林将酌无视掉眼前人有些难看的脸色,径自推开了他,抬起下巴示意了下门外,“天色已晚,公子该滚了。”
  *
  “无情当得有情人,啧啧,少年轻狂!”
  季风竹走后没多久,门外却突然穿来一阵笑意,林将酌头也没抬的又喝了一杯热茶。
  “你们都当我这儿是勾栏苑还是南风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拿过方才上楼时,姑娘们递来的香帕擦掉了袖摆上的水渍,梁珂笑着走进了厢房内,一股子香粉和水酒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走向一边伸手推开了窗格,一阵夜风呼啸着携着雪花飞了进来,手中的香帕也顺手被丢了出去。
  “难道不是,季风竹瞧着你第一眼不就误以为你是出来卖的?”
  林将酌蓦地冷了脸色,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到多亏我长的俗气了。”
  “出卖色相的滋味儿如何?”
  “不如何。”林将酌道:“没睡女人舒服。”
  梁珂看着他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林家公子倒是豁达了,我这老人家可是比不起!”
  “倒是你了,希望庄主莫要辜负我的一片苦心……”
  梁珂突然正经了起来,“嗯,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担心自己项上狗头不保(抱紧(3'▓▓')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事情已经结束了?”周怀绮倚半倚在卧榻上,神情有些慵懒的看向门外刚进来不久的男人。
  最近几日天气越发恶劣,连带近日始终不曾作疼过的腿疾也开始旧疾复发了起来。
  梁珂眉眼淡笑的瞥了一眼卧榻,“是啊,结束了。”
  周怀绮道:“怎么说?”
  “没什么?约莫是有人打错了主意抑或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梁珂忽然呵呵笑了几声,“这些时日的趣闻着实有趣,怕是还轮不着我们出手他们已经内斗的要自取灭亡了……”
  “怎么可能?”周怀绮颇有些不信的嗤之以鼻,“他们还没有这么蠢,唇亡齿寒的道理没有人不懂!”
  “可你能保证利益驱使下的人有理智可言么?”梁珂悠悠然道:“况且根基已经开始分裂腐烂……你可还记得多年前和大周交手的大月氏么?”
  “记得。”周怀绮细想了一下道:“那位被生擒回大周的大月氏,殿下?”
  “是,大月氏来自西域,而林将酌一开始也是从西域过来的……”说到这里,梁珂的语气俨然有了变化,显然是意有所指。
  周怀绮也不可能真的不明白,既然梁珂话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那林家如今和周立宵闹的那么干脆,必然是已经为自己找好了退路,不过显然还没有这么蠢,毕竟大周国州府万册,独民众者亦是数万万矣,想一时架空拉倒还非是想的那么容易。
  更何况林家人若真的和大月氏有勾结,做了个吃里扒外的内奸,难免对他们没有好处。
  只是苦,却是苦在了这芸芸众生的百姓身上……
  沉思良久,周怀绮忍不住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要和他们合作?”
  梁珂看着他缓缓笑了,“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啊殿下?”
  “那你……”
  梁珂道:“我本一身孑然无所顾忌与背负,更遑论去与这些世俗名义争论,整日相色把酒便是我的乐趣,可你当我是为了谁?独你一人而已。”
  “……”周怀绮低下头没再出声,事到如今,谁人言孰真孰假他已无力分辨,想当初年少时与那人墙头把月所言的承诺,到如今也不过是随着月升日落般的岁月消逝随风,人心易变这是自古不变的真理,没有什么是永存的。
  朱栏既已朽,倚栏人又岂会还在?
  若是哪日吃了亏,怪就只怪自己想的太多,还傻的认真。
  “这几日京城风声渐紧,再加上前些日子又死了位大员,所以还是有必要注意些。”梁珂却像是没看见周怀绮的神色,径自说道:“听说近日那位陛下的情绪很不稳定,凡是近身者无一例外没被波及过怒火……”
  他说这话时,从起始便一直蹲在周怀绮身边替他拿捏腿脚的人身形蓦地一顿,手中的动作慢了片刻,周怀绮却也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
  顺着梁珂的话接了下去,“怎么会呢?说不定有人能幸免……”
  梁珂悄声瞥了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周立宵在战场上活埋战俘的恶名,他若是生起怒火来,对任何人都不会手下留情。”
  “是么?”眼里似乎添了些许笑意。
  *
  出了门外,风声一如既往的未曾休止过,像是刺入骨髓的冰冷,无孔不入。
  街道清冷人影稀疏,连日堆积的厚雪将坚硬的青石踏板铺盖成茫茫一片。
  捏着衣袖有些漫无目的的朝前方走去,任凭寒风夹杂着雪粒呼啸而过。
  今时不同于往日,往年在这个时候,不论天气有多寒冷,这里总是充满人烟味儿,忙着置备年货的百姓们流窜于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只是如今百姓纷纷闭户不出,往日繁华热闹的街道也成了甚少有人问津的凄凉地。
  想起方才周怀绮与梁珂的对话,心中不禁一阵后知后觉的惶恐不安,细想如今竟连他也不知自己这种情绪是缘由何起。
  想来也是可笑,如今数日皆过,他与喻尝祁亦是数日未见,现今发生这等大事,那人一介朝堂重臣自然是忙的分不开身,更何况人家本意并未将自己当做一回事,自己又何必痴心多念呢?
  莫不是以为人家对你好,在中场上舍身救了你一命,百般放你一马不与你计较,便该对你有所惦记了?
  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无所顾忌的向前走去,衣襟飘扬,没了炉火依偎,浸身在这冰天雪地之间,脑子多少也该有所清醒了。
  只是信马由缰也总该有个归处,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上次与那人一起来到的了那个做面饼的那家小商铺。
  想着天冷寒凉,在外游荡也非是回事儿,便想着去那家商铺买碗面饼吃,好歹暖和暖和胃,再加上那对母女也着实不易,就当去照顾她们生意罢了。
  只是还未走进店里时,远远便瞧见了那一抹极为熟稔的赭红色,那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木凳上,面前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饼,眉眼平和细嚼慢咽,吃的一脸认真。
  而上次那个小女孩儿也一脸纯真的趴在喻尝祁身旁的桌子上,笑容满面的样子像是拂了春风,小嘴不时动上两句,而喻尝祁却很少接话,只是看着那小女孩时不时认可的点点头。
  “怎么会……”叶凡几有些怔忪的看着店里的景象,照梁珂方才所言,喻尝祁这几日应该正是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更何况还要忙着应付周立宵,如今街上人影稀少,天寒地冻的,怎么还会有心情跑出来吃面。
  难不成是王府的厨子不干了?
  又是一阵冷风袭扬,叶凡几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吹的有些麻木,直到回过神来,才有些避之不及的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
  良久,一直认真吃面的人才有些怔愣的抬起头来,平淡如水的目光落在叶凡几刚离开不久的位置,渐露一丝波澜。
  *
  埋着头向前快步走去,想起自己在寒风里冻的半死,居然还有人跟他抢饭吃,真是过分了,好好一个王爷放着玉食珍馐不吃,跑出来吃什么面饼。
  只是心中却是一阵心乱如麻,胸腔间的搏动抑制不住的狂跳,大冷天的站在冷风里,吹的叶凡几一脸烦躁,想着再这么跳下去怕不是要活活把他激动死。
  现下想着找一个地方暂避歇脚,一眼望去冷冷清清的,关门闭户简直跟那日在临城县一个模样。
  可他又不愿这么早回去,只要一想到梁珂和周怀绮两个人也在,心里就一阵极其的不舒服,跟周怀绮倒还好,毕竟那人话少,待在一起安静,而梁珂却是和他永远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人,平日里无论说什么都能怼起来。
  总之便是互相看不顺眼罢了。
  只是心中的胡思乱想还没来的及消化干净,这时不知从何处伸出来一只手突然一把抓住了叶凡几的手腕,将他向一旁的小巷子拖去。
  “谁!”
  也许是手冻的够僵,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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