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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熊-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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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刀棒都给我放下,还有房上的人也给我下来。这队新来人马中的将军接着怒斥道。
大鸿的手下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木棒,房屋上的人也迅速下地,我也只好松开了手。
将军朝我们走来,大声叫着,就瞧不起你们这些外部落人,野蛮人,整天光知道打打杀杀,这么大的人也不谋点正事。
他把目光停在了我和嫫母之间,盯着武定看了起来,忽然他眼神中满是喜悦,接着说,哟…… 这不是武定兄弟,你怎么在这儿啊?
武定刚从惊恐中回过神,抬头一看,也是满脸喜悦,大声叫着,宁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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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封将军(1)
所谓武艺,往大了说是力与美的结合,你尽可以用高尚与美好的词句装饰它,往小了说就是格斗摔打,把站在你对面的人撂到,然后拿木棒石块打裂砸破他的脑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最后活下来的就是武艺高强者。
当时的天下,无非这样几种通常的功夫:拳脚,抛石,棍棒,石斧。有的施展拳脚,如虎腾起,所遇之物,荡为灰烬;有的单手抛石,快如飞星,空中之鸟应声落地;有的抡起棍棒,快捷如风,所到之处只闻呼声,不见棒影,击至树干,便被拦腰截断;有的双手持斧,舞似飞龙,劈石斩棘,令人心颤。将功夫练到如此程度都算得是武艺的上乘,但说不上是武艺的最高强。具备这最高强武艺的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大梁城的西陵氏,他惯用刀,一把石刀上下翻飞,横行天下,碰者死,沾者亡,无人能敌,当然他的石刀现在揣在了我的怀里。另一个就是北方涿鹿城的蚩尤,他擅长用弓箭,这是一种威力奇特的武器,三里之内,百发百中,无论是人还是野兽,根本到不了他的跟前。他在做了北方部落的首领后,将这种武器简化后制作许多,分发给部落的兵士,一时间他的人马纵横疆场,有霸主天下的气势。
这次在大陈城遇到的要杀我们的人中就有手持弓箭的,不知道是否与北方的蚩尤部落有关,但这些与一个被称为傻子的人联系在一起,似乎又显得极其莫名其妙。
领头的将军宁封和武定正沉浸在相遇的喜悦之中,红头发大鸿见到如此局面也只得带着自己的手下准备溜走,却又被大陈兵士拦住了,宁封摆摆手说,把他们赶出城去,以后不准他们再来。
嫫母和我都长出一口气,又能活下去了。
宁封是和武定在一个村子长大的,宁封年长几岁,四年前来大陈讨生活,因为善于说话而被城主师皇授予城防将军的官职。想来当年在那个树果村这两人定是情同手足,要不也不会在见面以后如此激动,相拥而泣好长时间,然后相互擦拭着眼泪才记起我和嫫母还在一旁,宁封不好意思地问我们俩是干什么的。
武定赶紧接话说,我是坐他们的牛车来的。
当天晚上,嫫母和我沾武定的光,住在了将军宁封的府邸,这样也好,府邸周围有兵士把守,住在这里倒是安全一些。
宁封可能是习惯了住在树上的日子,于是把府邸内的房屋建的也像是鸟窝,房屋悬在半空,下面四角用四根木桩撑着,进出屋子都得上下木梯,好在屋内倒还舒服,我和嫫母也并没有觉得不适。
这些天来,我真是累坏了,三天两头的被人杀,我对嫫母说,突然觉得你以前说的话很有道理,我做个傻子其实真是一件不错的行当,至少不用担心有人要杀我。
嫫母看看我并不说话,她现在比以前文静很多了,也很少说话,大概也是这些天被折腾的,估计她在溱水河边捉青蛙吃的时候,也是不曾想到过有一天会这样狼狈。
我说,过了这些时间,咱们就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开块麦田,种点麦子,好好过日子去。
她说,我可不想跟一个傻子生活一辈子。
她定要认为我是个傻子我也没办法,况且她也不是我想娶了做媳妇的那种女人,长得丑不说,脾气也极坏。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我觉得她跟着我担惊受怕的,有些于心不忍,对不住她,她要是有嫘祖那样温柔美丽就好了,我还真有些想嫘祖。
宁封将军(2)
武定也是人模狗样了,我们都认不出他了。他蓬乱肮脏的头发里的虱子,已经被一一捉光,他腮帮子上的鼻涕痕迹,也擦拭干净,露出粉红的脸蛋,他嘴角常年溃烂的脓疖也不再招惹苍蝇,大陈城里最好的巫医将一块昂贵的膏药贴到了他的嘴角上,腰间围的*树叶也扯掉了,换成大陈城最华丽的衣服,他也像一个阔家子弟一样开始在大陈的街头招摇,宁封对他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大陈城到处流传着宁封将军的发家史,想当初他从那个树果村来到大陈城时,头发也是蓬乱的,腮帮上也抹着鼻涕,嘴角也是结着脓疖,流浪在街头时也没有人给他一块面饼子。
但宁封是个很有抱负的人,他也想靠说话出人头地,所以极其的好学,他观察街市上每一个擅长说话的人,学他们说话的口型,学他们说话的语调,还学他们挠头的姿势,但很快他又发现这个学习过程是很漫长的,大陈城说话出众的人太多了,他是学不过来的,即使都学了,也没有人会注视一个树果村来的野孩子的,可能在他成名之前就已经饿死了。
宁封不得不想其他的成名方式,他是在树果村的树上长大的,擅长爬树捉鸟,顺便也学会了鸟语,于是他想在大陈城如果用鸟语说话的话,一定会很快引起别人的注意,可能连城主师皇都要来听他说鸟语。
果然如此,宁封在街市上只要对别人一说鸟语,那人定会目瞪口呆,他们说了那么多年的话,可谁也没有学过用鸟语说话,也没有人听得懂鸟语,那些人惭愧啊,痛哭啊,觉得自己活这么大全白活了,说这么多年的话全白说了。
一时间,好多个说话高手纷纷自杀以谢天下,大陈的街市也变得格外冷清,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这个从树果村来的毛头小子,有的说他是老天爷派来的使者,要不他怎么会说鸟语呢;有的说他是神鸟孔雀变的鸟人,要不怎么他的鸟语说得像孔雀一样好听,其实他们谁也没见过孔雀,但说话的人还是信誓旦旦地说,他比孔雀说话的声音还要好听。
这件事果然惊动了城主师皇,他为街市的冷清而感到忧虑,也为听说有个能说鸟语的奇人感到兴奋,他也不会说鸟语,也听不懂鸟语。于是城主派出了丞相仲康前去查看。仲康来到街市时,只有宁封一个人在街市中央唧唧喳喳鸟语着,四周都是观望的大陈子民,他们的脸上都是敬佩与羡慕,也有羞愧难当的。
仲康分开人群,一眼看到了宁封胸前的红痣,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他认出宁封就是他十几年前丢弃的树果。他年轻的时候像大陈城所有的人一样梦想着演说的成功,然后被授予官职,但他那时也是穷困潦倒的,和自己的妻子求得树果后,又无力抚养,只好流着眼泪将宁封送到了树果村,后来经过不懈的努力仲康终于演说成功,然后又坐到丞相的位置。现在仲康已经是满头白发了,可还是膝下无子,他还在怀念那个被抛弃的孩子,不曾想,在街市上凭着胸前的那颗红痣,仲康又找到了自己的儿子。
以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宁封不光会鸟语的本事,还有个当大官的爹,很快也被授予将军职位,统领大陈城的所有兵马,成了一个大人物,大人物头。
成了大人物头之后的宁封将军谦虚了很多,不再用鸟语说话了,他得照顾街市上其他人的感受,如果一直用鸟语的话,其他说话的人就没有脸面再在街市上活了,他退出了街市上的演说队伍,一心一意地做他的官,建造他的鸟屋。而这又成了大陈城的新流行了,人们纷纷效仿宁封,在家里也建造起了四跟木桩撑地的鸟屋。这是作为一个人物头的无奈啊。
还有,宁封是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在他的府邸的佣人中没有女人的影子,从做饭的到喂马的,从缝衣的到扫地的,清一色的男人,这也使得大陈的男人们纷纷效仿,一时间,大陈城里全是出双入对的男人。大陈的女人不干了,眼见得大陈城没有她们容身之地了,最后联合起来给城主师皇上书,可师皇却让仲康全权处理此事,结果可想而知。女人们无奈,反过来一想,大陈的孩子都是从神木上摘的果子,即使没有男人,她们也照样孵孩子,关不着男人什么事,于是女人们也成双成对起来,倒是不比跟男人在一起过得差。
宁封是极重感情的人,一直念念不忘他在树果村的小情人武定,如今武定到了大陈城,来到了他的身边,这可比当年他说鸟语成名做了大人物更觉欣喜,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两人同吃共住,像一对恩爱的夫妻,有的男人喜欢女人,有的男人喜欢男人,这全是他们的自由,碍不了我什么事,只是他们把我和嫫母撂在一边,总显得有些冷清。

神戏(1)
有个下人匆匆忙忙跑过来不停地朝我和嫫母用手比划着,他是个哑巴,嫫母猜透了他的意思,他是在说门外有人找我。
我说在这大陈城有谁会认识我,不会又是那些要杀我们的人。
哑巴又开始比划,嫫母问,是个女人?
哑巴点点头。
只是一个人,还是个女的,应该不会杀得了我们。我跟着哑巴来到了门外,果真是一个女人。是个漂亮的女人,她的鼻子、眼睛的轮廓非常分明,身体修长苗条,与其说有一种温柔的美感,不如说给人一种精干的形象。
她对我说,我们班主要见你,你一个人。
于是我跟在漂亮女人的后面,走过了三条街道和一个巷子,在城南的一块开阔地停了下来,那里扎着顶很大的帐子,牛皮做成的。女人掀开帐帘,示意我进去,我深吸口气,摸摸怀里的刀子,壮着胆子,安慰自己说,来都来了,还能怕进个帐子?
帐内光线昏暗,除了中间立着个人影,四下并无其他可疑的东西,显得格外空旷。人影朝我移近,微弱的光线射向了她,那是一张苍老的脸,皱纹沟壑纵横,能藏得下千军万马的样子,身体佝偻,腰弯得像夏天里熟透了的麦穗,光凭这些,很难看得出她是男是女,是她的脖颈上挂着狼牙做成的项链,让我想起我的妈妈也这样挂着一条。我判定这是个女人,很老的女人。
都长这么高了,哎哟,还别说,现在长得还挺像个人样,丑是丑了点啊。她的声音也很苍老,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
她的眼神很亮,开始不停地打量着我,然后将目光瞄向了我怀里揣着的那把刀,问,西陵氏把他的宝贝石刀都给你了?
我点点头,下意识地抬手摸摸刀柄,看来她对这把刀的来历还很了解。
会使吗?
我又疑惑地点点头。
好好揣着吧,这可不是一般的玩意儿,以后会多用的……用来多杀人的。
她神秘地朝我笑了笑,那笑容很是诡异。
你要死了,你要死了……突然,从老女人肩上传出几声很尖利的声音,吓得我浑身乱颤,再仔细观瞧,是一只长着花花绿绿羽毛的小鸟,咋呼着两片翅膀,开合着它弯钩似的嘴巴。鸟竟会说人话,这大陈城可真是个怪地方,不光有人说鸟语,还有鸟说人话的,可它说的话却不太让我高兴。
老女人用干瘪的手指抚摩着鸟的脑袋,小鸟安静了下来。她接着说,我是彤鱼,他们都叫我彤鱼奶奶,你也叫我彤鱼奶奶吧,你小时侯我抱过你,那时候附宝刚生下你……你才这么长。
她用那双苍老的手比划着,声音里带着往日的喜悦,又指指帐子门口的漂亮女人,说,她是云珠,我们都是走江湖的神戏班,我们没有家,没有村子,没有部落,走到哪儿是哪儿,是给别人演戏看的。
演戏,演什么戏?我好奇地问。
演以前的故事,也演以后的故事,演好多好多人的故事,也演好多好多猪狗猫鸡的故事,反正有什么演什么吧,你想看吗?
这个叫彤鱼的老女人自顾自地说着,然后转过身朝帐子深处拍了拍手,刹那,帐子北端显出一个灯火通明的台子。
台上是几个戴着面具的人,装扮的是一对夫妇和两个孩子,夫妇在给年长的孩子收拾着行囊,又是百般嘱咐,像是要出征打仗的样子,而年幼的孩子却丢在旁边不管不顾。年长的孩子意气风发地离开父母,夫妇在一边遥望,突然从台子的另一侧冲出几个手持弓箭的大汉,将年长的孩子团团围住,然后开弓放箭,年长的孩子浑身插满羽箭猝然倒地,夫妇伤心不已。持弓箭的人在死去的孩子身上搜索着,像是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找到,又恶狠狠地朝那对夫妇走来,伸手索要着什么,夫妇边摇头边把身后那个年幼的孩子推向远处,持弓箭的人气急败坏起来,用羽箭插向了夫妇的心脏。年幼的孩子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浑身颤抖,持弓箭的人又将他团团围住,高举着羽箭,箭锋朝下……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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