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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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却如小偷一般,她又把完颜宗泽一阵好骂。
锦瑟一早起来便沉着脸不说话,倒将白芷几个惊了。王嬷嬷见锦瑟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嘴巴也比平日嫣红一些,面庞更是绯着红晕,便因为锦瑟生了病,抚了抚她的额头却并未发烧,倒引得锦瑟一阵懊恼,只说睡觉不老实趴在床上压坏了脸。
言罢又怕王嬷嬷深究,匆匆用了一碗粥便往松鹤院去,她请安回来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本是想修那字画的,可只觉心烦意乱,脑子里总想起昨夜的事情来,根本就无心做事。
好在没多久白芷便来禀,说是绘春楼的绣娘来了要锦瑟去量寸尺,选衣裳花样,被此事一岔锦瑟才算慢慢平复了心情。
而质子府中,完颜宗泽自偷香窃玉被锦瑟发觉,便知锦瑟定会恼了他。他念着过两日待锦瑟消了气再将她哄回来,便只将锦瑟送回去就自回了质子府。
却说他一个上午时而对着手腕上两排牙印傻笑,时而抚着嘴巴愣神,倒瞧的影七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好容易等到完颜宗泽正常些,影七刚松一口气,却不知这位主子又烦起何事来,竟又拎他进了练武房,一场阵仗下来,影七双腿发抖,完颜宗泽倒累的回去倒头睡了,他却愁的眉头打结,只念着这样的时日何时才有个头啊。
一百零四章
完颜宗泽贪一时之欢,心知定然惹恼了锦瑟,本是想着待过上两日,锦瑟气消了再去寻她,温言软语地将她哄回来的,谁知才过了半日他便相思成疾,熬不到天黑他便改了主意,寻思着怎么哄锦瑟,又唤了个生性风流的下属取了经,便又筹谋着入夜往廖府去。
谁知他好容易等到二更天,正兴冲冲地准备出府,前往廖府打前站的暗卫却回报说,锦瑟今夜并未在西华院中,而是去了廖四姑娘的香菲院安歇,完颜宗泽闻言便傻了,心知锦瑟是真气恼了他,这才避到了香菲院去。
他虽不知礼数,已不止一次趁着夜色溜进锦瑟的闺房中去,可这也仅限于对锦瑟一人。一是他心中爱慕锦瑟,早便将她瞧成了自己的人,故而便不觉这样有什么不妥。再来也是他的身份特殊,除了这般他等闲根本就接近不了锦瑟,只能做梁上君子来一亲芳泽。
更有,锦瑟实在和一般的大锦女子不同,若然是一般姑娘被他如此对待早便寻死腻活了,可锦瑟却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他的行为也没困扰到她,故而完颜宗泽才会得寸进尺,有一次便有二次三次的总想着去扰人清梦。
可如今听闻锦瑟在廖书香的香菲院中过夜,有廖书香在,他便是再念着锦瑟,也是知道不能往人家廖四姑娘的闺房中闯的。他一时间心闷气结,想着锦瑟若然一直呆在香菲院,他岂不是便一直不能见到她?也就是说锦瑟若存心要躲着他,他因要顾虑她的感受,顾念她的闺誉,根本就不能将她怎样,连见上一面都难了。
他的身份,地位决定他是个惯常发号施令的人,更是个凡事都要掌控在手的人,对锦瑟的这种无力感叫他极度不能适应,也极度不喜,不能忍受。
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叫他再度痛恨起两人的身份差距来,兀自沉着脸坐了片刻,他倒没再拉着影七进练武房,反倒是一头扎进书房,通宵达旦地忙起正事来。
而此刻锦瑟却正躺在廖书香的床上睡得香甜,自廖书香得知自己一家多亏锦瑟才能躲过一劫后,她便对锦瑟愈发亲近起来。廖家的几位姑娘,廖书敏豁达端方,廖书晴活波好动,廖书香虽年纪最小可因身子不大好,性情反倒沉静些,和锦瑟颇有几分相似,加之两人年纪相差无几,倒颇合得来。
故而,今日旁晚在松鹤院陪着廖老太君说了一会子话,锦瑟便借故和廖书香一起做绣活,令白芷带了针黹之物到了香菲院,后因两人不知不觉绣的晚了,廖书香便留了锦瑟,锦瑟本便是避祸而来,自然应了下来。完颜宗泽能耐地等着天黑时,锦瑟却已洗涮一番和廖书香躺在一处抵足而眠了。
翌日,锦瑟一夜好眠,和廖书香一起神清气爽地去给廖老太君请安。众人正说着话,便见海氏匆匆进来,面色却有些不好。廖书晴几个知道今日一早前巷太仆寺卿沈家的大少奶奶来过,想必是有事寻海氏,而海氏现在分明是要给老太君回话,见海氏不语,几位姑娘便纷纷站了起来回避,锦瑟也笑着起身,垂眸间掩去眼底一丝笑意。
待锦瑟几个告退,廖老太君问起出了何事,海氏接过尤嬷嬷手中茶盏亲自捧给廖老太君,这才禀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昨儿夜里前巷的沈府进了贼人,说是那贼人好不嚣张竟潜进沈老太爷的屋子卷了几张字画,还顺了两件金器,好在沈老太爷睡的轻,及时发现了那贼人。那贼人眼见惊动了府中护院,被围堵之下便丢了所偷物件,人却跳北墙跑了,沈府的护院们追到后巷,那贼子却突然没了踪迹。沈大少奶奶恐贼子是进了廖府,故而一早便赶了过来,说的可不就是此事。
廖老太君闻言一诧,道:“这青天白日天子脚下怎会有贼人闯府?沈家老太爷和主子们可都安好?”
海氏回道:“那贼人未曾伤人,母亲勿庸担忧,一会子媳妇到沈家瞧瞧。母亲看这几日是否要叫咱们府上的护院们都警醒些?”
廖老太君听罢点头,道:“贼人顺走东西倒罢,若是冲撞了府中姑娘却是大祸事。好在沈家就三姑娘未曾出阁,前段时日又随着沈二夫人去登州给外祖贺寿了。咱们府上未出阁的姑娘多,自是要格外小心些的。你吩咐下去,这几日叫护院和婆子们都注意着点,但也莫小题大做,惊吓到了几个丫头或闹出流言来。”
海氏闻言应下,将事情吩咐下去自不必提。
是日夜,完颜宗泽听闻锦瑟未再躲他,从松鹤院晨昏定省后便自回了夕华院,他心中大定,待天色一黑便又带着影七直奔廖府。可他刚和影七熟门熟路地避开一众巡院的护院和婆子们摸到夕华院,正欲跳墙而入,便闻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呀!什么人!快来人啊!”
听到声音,完颜宗泽一惊,诧地盯向影七,影七显然也没想到凭借他和完颜宗泽的功夫竟会被丫鬟瞧见,他面上挂着和完颜宗泽同样的惊愣之色。
两人尚不及反应,夕华院中已火光大亮,四下喧嚣起来,分明是方才的那声叫惊动了院中婆子丫鬟们。
见完颜宗泽仍愣着,半边身子跨在墙上,影七忙拉了他一把,道:“王爷快走,若被发现了只怕于姑娘的清誉不好。”
今儿看来是又要见不到锦瑟了!
完颜宗泽好不郁结,可耳闻夕华院中已响起了人声,火光也正往这边聚集,完颜宗泽便只得黑着脸自墙头又跃了下来,身影如狸猫般和影七一个飞掠已到了暗处。他一面往院外退,一面回头盯向方才女声传出的地方,却见那处墙角阴影处倏然出现一个高大欣长的身影,冲着这边跪地行了一礼,赫然便是他送给锦瑟的暗卫之一被改名为寸草的。
沈府闹贼,引得廖府加紧戒备一事,完颜宗泽自然已从暗卫口中得知了,他自视武功高强,出入廖府入无人之境,便是廖家护院睁大了眼睛也不会发觉他和影七,故而他虽知闹贼一事,却还是照旧摸进了府中。
进入廖府,果见有护院四处巡院,他和影七一路顺顺利利地到了夕华院外,哪里会想到竟在最后一步出了岔子。乍然听到女子叫声,他是愣住了,可接着便明了他是被锦瑟给摆了一道。
他和影七皆耳力过人,若这院中真有丫鬟隐在暗处,他和影七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更何况他自视身手敏捷,自墙头跃下不过眨眼间,就算被人瞧见,寻常人也只会当是眼花了。将才那声女子叫声那么准时,突兀,分明是练家子,而且早隐藏在了这里就等着他们出现了。
完颜宗泽早便觉着有贼人敢闯进官家府邸一事蹊跷,如今还有什么想不通的,这出闹贼的戏分明便是为他而唱的。如今瞧见寸草现身他是半点也不惊奇,只觉哭笑不得。
锦瑟用他送她的人来挡他,偏早先他便有言,寸草二人以后只需认锦瑟为主。如今他们不再尊他的命,反过来对付起他这采花贼来,他可真真是堵心却又发不出火来。有寸草守在这里,又有这么些警觉的婆子们,这几日他是没法再来了,便是来了也得无功而返。再来,锦瑟这般恼他,这会子见了她,不知她要说出怎样伤人的话来,他便顺着她心意几日,待她消气再说吧。
完颜宗泽想着,当真是好不沮丧,堂堂北燕王爷爬墙被发现,偷香不成反而灰溜溜的被赶,他觉着自己一世的英明简直尽毁在此了。
完颜宗泽和影七匆匆又退出廖府,寸草也忙离开了夕华院,院中婆子们到了后墙却见那里安静的很,不仅没发现什么异常,连那发出叫声的丫鬟也没个踪影,众人正奇怪,便闻一个声音响起,“几位妈妈辛苦了,都是我的错,竟被一只猫给惊着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真是对不住,也不知姑娘有没有被惊动……”
众人闻声去瞧却见锦瑟身旁伺候的大丫鬟白芷从阴影处出来,听到她的话,大家知是虚惊一场,又因白芷在锦瑟跟前儿极有体面,便各自散了。
屋中锦瑟隐约听到一阵喧嚣,又闻夜色渐渐又宁静下来,不觉勾起唇角一笑,翻了个身闭眸睡了过去。
翌日廖老太君听闻夕华院昨夜闹了一场乌龙,少不得问了锦瑟几句,见她无碍,便也未曾多想。因这一闹,少不得叫海氏又叮嘱了护院和婆子们一场。
接连数日,完颜宗泽果然没再到廖府来,没了他扰人清梦,锦瑟只觉无比舒心,连日来便只忙着修复那副字画。待她将字修好,不觉大松一口气,这日一早便禀了廖老太君要和廖书敏到墨存楼去,顺带也往宝珠楼一趟去取早先她定好的贺平乐郡主的桥哥儿出双满月的贺礼。
老太君允了,两人便兴冲冲地出了府,岂知马车滚滚到了宝珠楼,锦瑟和廖书敏刚下车便撞上了同到宝珠楼瞧头面的柔雅郡主并江淮王府的两个庶女闫惜歌和闫惜悦。
瞧见锦瑟下车正欲进门的柔雅郡主便住了步,眸子在锦瑟身上一落,流转出冷光来,转瞬却又换上了笑颜,道:“好巧,竟又碰上了廖姐姐和姚妹妹,那日不小心撞倒姚妹妹,不知妹妹的伤可已无碍了?”
锦瑟闻言见柔雅郡主笑意盈盈,眼中却带着一股得意,锦瑟只觉好心情大打折扣,她并不欲和柔雅郡主争口舌,面上淡淡地笑道:“已无碍了。”
说罢却想起完颜宗泽来,那日别的不提,腰肢被他揉按过翌日倒真好了许多,又歇一日便全然没了疼感,倒叫她微微感激,还有那手背上的瘀肿,也不知那日她昏睡时完颜宗泽给她揉的什么药,第二日也消了淤青。
见锦瑟态度冷淡,摆明了不愿搭理她,柔雅郡主反倒更不愿放过她了,上前一步拉了锦瑟的手,道:“妹妹如此看来是不肯原谅我了,都说妹妹是最良善好相处的,怎反倒不能原谅我呢,我知那日害妹妹摔倒有毁妹妹的淑女之态,可我自己却也和妹妹一般摔了,实在是无心之过。若妹妹还是无法原谅我,不若我送妹妹一样头面吧,妹妹刚从江州来,江州的头面首饰样式自是比不上京城的,我瞧妹妹穿戴总显素,其实妹妹小小年纪当打扮的热闹一些方好,今儿妹妹瞧上哪样头面不若便都记在我的账上当我给妹妹赔罪好了。”
柔雅郡主这般说分明是在明着指锦瑟气量狭小,倒显得她大度了起来,而且她说要送锦瑟头面,言语好不真切,神情更似怕锦瑟不能原谅她一般,可她那眼眸中却一片清傲之色,一副施恩的大方模样。倒像是说姚锦瑟你一个乡下来的土豹子,又是一个没了依持寄人篱下的孤女,本郡主大发善心,可怜你瞧你穿戴的寒酸便送你一副头面吧。
任谁听到这样无礼的话都是要气得七窍生烟的,而这宝珠楼更是京城最好的首饰铺子,因如今临近年关,故而不过一大早便有好几位姑娘和夫人前来挑选首饰。柔雅郡主的声音又有些大,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大家不明前因后果,又听柔雅郡主说的情真意切,再瞧锦瑟一身素淡,便真以为她是那心胸狭隘,得理不饶人的。
加之,这世上之人本便是专挑软柿子捏的,众人瞧锦瑟穿戴不如柔雅郡主,登时瞧向她的目光就有些鄙夷起来。
廖书敏被气得登时就变了面色,她正欲顶上柔雅郡主两句,锦瑟却笑着道:“当日我被郡主撞到,摔便罢了,偏扭到了腰,手又刚巧被郡主踩到肿了数日,外祖母一向心疼我拘着我卧床数日,这两日才允我下床。当日我和郡主一起摔到,我伤的这般重,想来郡主定也受了伤,我一直极为挂心,本是想亲自过府看望郡主的,没想到今日到再次碰上了。郡主当日可曾受伤?其实当日之事我并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