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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大清俏警花-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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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等着你想。”

……

为了掩人耳目,胤禩只请了个老妈子固定时间来给苏溶溶打扫院子和做一日三餐。今日匆忙,两人凑合吃了点儿饭菜,胤禩一直觉得亏待了苏溶溶,又想到一会儿得回府,便心情一直不太好。苏溶溶想尽办法逗他,其实心中也酸得难受。

吃过饭,胤禩迟迟不愿离开,直待到天大黑了,才不情愿地离开。苏溶溶送他到门口,胤禩拉着她的手说道:“溶溶,你不会再离开我了是吗?”

苏溶溶点点头:“永远都不会,这辈子都赖着你了!”

胤禩笑了,眉眼弯弯却带着忧伤:“别怨我,也别难过,我一定早日想到办法,不会让你在这儿住很久的。”

苏溶溶踮脚在他脸颊轻轻一吻:“你也别总是惦记我,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委屈,很幸福!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吃糠咽菜我也高兴!”

胤禩眸中点点闪烁,紧紧拥了拥苏溶溶后,转身离开。

关上门,苏溶溶硬撑着的眼泪夺眶而出。以前她甘心嫁给他时,也曾想过和他的其他妻妾一同生活,那是她总觉得只要胤禩心中唯一爱的是自己,那便无所谓。可是现在,真正跟了他,苏溶溶发现爱情真是好自私,只要想到他会和别的女子吃饭、说话,还会同床共枕,心里就难受的仿佛刀割一般。

好在院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苏溶溶一边哭一边往屋里走。

说实话,两年的时间里,她整天都在担惊受怕,一开始的那段日子,她总觉得眨眼间就会有朝廷的人从天而降,将自己抓回去,还有,她整日整夜地做噩梦,她不仅害死了宋离,害死了长生,还害死了阿玛,苏克察就是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苏克察溶溶,所以才会那么迅速地苍老死去……这些事情像一双无形的手一样紧紧扼着她的脖子,所以她要逃,她要远离所有曾经生活的痕迹。就在她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时,她又回来了!从进京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很害怕,她怕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她怕自己连累了胤禩,她怕又有人会因她死去……在这个皇命为天的世界里,她不敢去想自己以后的命运,更加不敢去想胤禩的命运。她以为这样的担忧已经快让自己崩溃了,可是今晚在亲自送胤禩离开之后,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崩溃,分明深爱,却只能推开!可是,这些情绪她都不能表露,胤禩已经够苦得了,她下定决心,无论能相守多久,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要每一天都让他快乐!

正哭着,听见有人敲门。苏溶溶以为胤禩拉了什么,便赶紧抹了眼泪将门打开。

就像一阵风般,胤禩冲了进来,张开双臂一把将错愕的苏溶溶紧紧搂在怀中。胤禩将头埋在苏溶溶乌黑柔软的发丝中,用一种略带哭腔的低哑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溶溶,我们已经苦了痛了挣扎了忍耐了这么多年,今天就让我们放纵一次吧,让我陪着你,只有我们两个!”

……

贝勒府中,八福晋神情木然坐在椅子里,九爷胤禟,十爷胤誐,十四胤祯还有几位朝中与胤禩交情非比寻常的大臣都在正堂等候,早已过了晚饭时间,还不见胤禩回来。明明说下午就进了城,可是从广安门到贝勒府何至于走这么长时间!

九爷胤禟有些焦躁,喊来侍卫问道:“八哥果真没有说去哪儿了吗?”

侍卫是胤禩心腹,自然不会吐露一个字,只是恭恭敬敬地回道:“回九爷,八爷只说是去会一位友人,并没说具体去向!”

胤誐骂道:“没用的奴才!你们是八哥的贴身侍卫,怎么能连主子去哪儿都不知道!”

胤祯拉住胤誐劝道:“别气了,八哥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不会这么晚了还不回来的!”

这时,八福晋突然开口:“大家不用等了,就在这儿吃吧!”

胤禟看了眼这位心高气傲的嫂子,叹了口气道:“既然八哥有事儿不能回来,我们也不便久留了。八嫂,您别担心,八哥还带着两个侍卫呢,一定不会有事儿!”

胤誐也赶紧说道:“八嫂放心,我让九门提督的人多在城里巡视,断然不会出事儿的!”

见两位贝勒爷都要告辞,其他人也站了起来,向八福晋劝慰了几句,便都纷纷告辞。一时间,刚才还热闹纷纷的大厅,就只剩下八福晋一个人坐在通明的烛火下,显得孤单又冷清。

“把那个张婉儿叫过来。”八福晋声音不高,但是充满了阴寒之气。春梅身子一个哆嗦,心知不妙,赶紧去后院找新入府的张婉儿。

一会儿工夫,张婉儿跟在春梅身后迈进了正堂,抬头只见椅子上坐着一个衣着华贵艳丽的贵妇人,只不过那贵夫人脸上却是冰冷之色。

“给福晋请安”,张婉儿跟随胤禩进京之前,张茅山曾专门教过她规矩。

八福晋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心中一阵恼火,这张婉儿的身段儿像极了苏溶溶,心说胤禩这是死人求不到,便找来活人代替!想到这儿,八福晋怒从心生,呵斥道:“说,你是怎么勾引上八爷的!”

 第235章 从此不早朝

张婉儿本是张茂山家中养的歌姬,从小看着人脸色长大,为了少挨几顿打,刚一懂事儿就长了一肚子心眼,察言观色自不必说,更加能耐的是会摸清主子的心,投其所好恶其所恶。虽然跟了胤禩,但她自己明白那天晚上胤禩根本连正脸都没瞧见自己,而且酒醉之中一直再喊着另外一个女子的名字,第二天一早,她本想给胤禩留个好影响,谁知胤禩只看了她一眼,就脸色灰白地哄她离开,从此之后,她便再没见过胤禩一面。

胤禩并不喜欢自己,这一点她比谁都明白。作为毫无背景的孤苦女子,她要想在这贝勒府中活下去,必须找到有力的支撑,而这个支撑就是眼前这位华贵凌厉的女主人。

张婉儿不等八福晋说完,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可怜又较弱地哭道:“福晋冤枉……奴家跟了八爷也是……因为八爷酒醉,八爷并不喜欢奴家……和奴家也只有过一次……要不然不会让奴家一人回来啊……”。

八福晋狠狠盯了张婉儿一会儿,缓缓开口:“你把头抬起来。”

张婉儿不敢违抗,赶紧将哭花了的脸抬起来,目光怯怯地看向八福晋。八福晋眸子在她脸上游走了一圈,心中安然了几分,这丫头虽然身段和苏溶溶有几分相像,但是相貌却差着很多。其实说起来张婉儿青春美艳,比苏溶溶更加漂亮,但是她美则美矣,眉眼之间却缺了些苏溶溶的灵气与性子。

八福晋垂下眼皮,叹气道:“你起来吧。”

张婉儿哆哆嗦嗦站起身,颤着声音回道:“谢福晋。”

八福晋开口问道:“八爷在成都除了你之外,可还和其他女子有过……不同寻常的接触?”

张婉儿想了想,摇头道:“八爷在成都整天不是视察河工。就是接见地方官员,接触的都是男子,而且八爷洁身自好,张大人……哦,就是我爹给他找的使唤丫头都不用,自己一个人带着老奴住在小院。”

八福晋叹了口气,自从苏溶溶死后,胤禩便没有对哪个女子有过丁点儿兴趣,多少人或明或暗,或直白或委婉地提醒过自己该给八爷生个一男半女。可是这孩子又不是凭空就能长出来的,八爷和自己即便一个月同两次房,但也只是一个屋子睡觉。根本没有床第之欢,这孩子怎么能生得出来!想到这儿,八福晋不禁恨得苏溶溶牙根儿痒痒,她以为苏溶溶死了,胤禩伤心难过完了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看来,胤禩对苏溶溶的感情已经深到了心死情灭的地步,为了这个丫头,他不在乎自己没有子嗣,更加不在乎朝中“八爷好男风”这样明里暗里的猜测!到底情深能到何种程度?八福晋紧紧咬着牙,恨不得将牙根咬碎。也想不明白。

“哦,对了”,张婉儿想起了什么。赶紧对着八福晋说道:“八爷在成都时,曾去江中住了几日,好像有一天还在外过的夜。”

八福晋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张婉儿道:“八爷在成都时,江中县出了起案子,本来八爷已经要回京了。因为这案子耽搁了下来。”

这些八福晋都已经知道,她也知道胤禩不肯回来不过还是因为苏溶溶。

张婉儿继续:“后来八爷为了这案子去了江中。这时江下一个姓谢的县令自告奋勇说能破案,八爷便着那谢大人带着师爷一起住到了江中县衙。说来也奇了,自打那谢大人接手此案,这案子还真是很快就破了。”

八福晋有些不耐烦:“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还有什么稀奇的?”

张婉儿赶紧说道:“奇就奇在八爷曾在办案中一夜未归,急得我爹差点儿翻遍了江中县,后来第二天八爷却和谢大人的师爷一同回来了。”

“师爷?!”八福晋疑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八爷外出办案带个师爷很奇怪吗?”

张婉儿等了一会儿回道:“听说……八爷将那师爷也带回京了……”

八福晋还是一脸疑惑:“八爷爱才,带个师爷回来怎么了……”

张婉儿舔了舔嘴唇,其实“八爷好男风”这样的猜测不仅在京城流传,张茂山也都知道了,但是张婉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不知道八爷和苏溶溶之间的一段故事,所以便也以为八爷虽有娇妻美妾,但却医务所处,肯定是因为他喜欢男的不喜欢女子。

想到这儿,张婉儿支吾道:“那个师爷……是个……容貌清俊的男子……。”

她这么一说,八福晋立刻明白过来,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张婉儿骂道:“好下贱的奴才!竟然这样诋毁八爷!春梅给我掌嘴!”

没等张婉儿反应过来,春梅已然走过去,“啪”、“啪”两巴掌扇在了张婉儿脸上。

八福晋厉声道:“别人说也就罢了,你已经是八爷的女人,八爷如何,你应该知道!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混帐话来。张婉儿,我告诉你,别以为八爷纳了你,你就尊贵了,成主子了!在这个府中,八爷是天,是贝勒府的脸,咱们都要维护着尊敬着,要是再让我听到像这样混话,别怪我手下无情!”

张婉儿双手捧着脸,一边哭一边磕头道:“奴婢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滚回去吧!”八福晋喝了一声,张婉儿吓得耗子一样,低头躬身跑出了正堂。

……

苏溶溶睁开眼时,只见外面明晃晃的,她疑惑了一会儿,突然惊醒过来,赶紧推着正搂着自己一根胳膊酣睡不醒的胤禩喊道:“胤禩快醒醒啊!你今儿不是还要上朝吗?!”

胤禩酣睡中脸上还挂着笑,听见苏溶溶的声音,胤禩使劲闭了闭眼,手臂一扯,又将已经半个身子坐起来的苏溶溶拉入怀中。

苏溶溶使劲推着胤禩,又伸手撑开胤禩眼皮,着急地喊道:“胤禩快醒醒啊,要上朝啦!”

胤禩嗓子里咕哝了几声,正要再抱紧一下苏溶溶,突然睁开了眼:“上朝?!”说着,他爬起身开了看外面桌上的自鸣钟,然后惊异道:“辰时了?!”

苏溶溶赶紧也坐了起来,披上衣服下地,将他昨晚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使劲抖了抖,抛到床上。胤禩顾不得衣服褶皱,赶紧往身上套,可是这些都是常服,他的官服还在家中,现回家去取也来不及了,又不能穿着常服进皇宫……越想越着急,胤禩不禁坐了下来,叹声道:“左右也是晚了,索性不去了。”

“那怎么行啊!”苏溶溶焦急道:“你刚回京,于情于理都该进宫面圣啊!”

胤禩皱眉:“现在去岂不更加贻笑大方,我还不如等早朝散了,直接去养心殿给皇阿玛请安的。”

苏溶溶担忧地看向他:“那……你准备找个什么借口?”

胤禩想了想,对苏溶溶说道:“帮我准备笔墨。”

……

养心殿中,胤禩一身皇子官服站在殿中,康熙微皱眉头专心致之看着案头的折子。看完之后,康熙抬头看向胤禩,目光中带着喜色:“胤禩,你这一趟出去看来收获颇丰啊!”

胤禩恭谨回道:“回皇阿玛,儿臣也是尽臣子的本分。”

康熙点点头:“很好,这一趟你不仅查看了四川填民,也替朕去视察了河工,朕很欣慰。而且你这《填川十考》写得鞭辟入里,又颇具对策,看来没少花心思吧。”

胤禩谦虚道:“皇阿玛夸奖了,这些都是儿臣应做之事。”

康熙看了看胤禩的黑眼圈,声音低沉了很多:“老八,你看你眼圈儿都熬红了。你昨才回京,今儿一早便呈上这折子,想是彻夜疾书。”

胤禩赶紧躬身:“儿臣耽误了早朝时间,请皇阿玛责罚!”

康熙笑道:“责罚什么?你一宿没睡赶出这《填川十考》,让朕对西南之地有了执掌,放了心,这是大大的功劳,该赏!”

胤禩躬身不起:“但儿臣的确因为贪睡而耽误了早朝!所谓不能因私费公,所以皇阿玛着实该罚儿臣。”

“罢了!”康熙摆摆手:“要不这样,赏罚相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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