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俏警花-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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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荡,快步走了过来。
坐下以后,因为中间还留了福晋的位置,所以胤禛和苏溶溶之间还空着一个位置。一个小太监躬着身子轻手轻脚走到苏溶溶身后,低声道:“郡主,您往里面让一个位置吧,正好长几那边有些拥挤呢。”
苏溶溶轻轻“啊”了一声,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可不挪又不成,她皱眉看了胤禛搁在椅子上的胳膊一眼,神情落落地挨着他坐了过去。
她挪了个位置,胤祯也挪了挪,小太监迅速将多余出来的空位撤掉,就着宫女传菜的功夫,将位置松活开来。
苏溶溶坐下之后,一直低着头,手也放在膝盖上,尽量与胤禛保持距离。说实话,从理智上,苏溶溶知道他是日后的皇上,应该巴结才对,可从感情上,她知道四爷与八爷之间会是冤家对头,便怎么也亲近不起来,而且胤禛本身性子冷淡,脾气也喜怒无常,朝中的人除了胤祥都有些惧怕他,她自然也保持着和大家一样的疏离。
康熙坐在上首,正说一些什么“受命于天”、“不忘社稷”之类的话,苏溶溶低头坐着,只觉得头上的花钿有些偏了,而且那真金白银的沉重份量简直要把脖子压断。皇上说话,众人不能乱动,苏溶溶为了不让花钿掉下来,只能微微侧头。恰好侧头的方向还在胤禛一侧,她几次伸手想扶,可都不敢,整个大殿人人都正襟危坐,她要是一动,便无比醒目。
头越来越歪,偏巧座位与座位靠得有近,她再歪过去,就要靠在胤禛肩膀上了。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当”的一声轻响,胤禛桌上的一个银杯落到了地上。苏溶溶一愣,立刻抓住机会弯腰下去,在捡起银杯的同时,迅速将头上花钿正了正。
再起身放杯时,苏溶溶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胤禛似乎没有听见一样,依旧看着康熙,神情严肃,待苏溶溶坐好之后,他的唇边才荡起一丝轻轻淡淡的笑意。
康熙说完,鼓乐齐鸣。御膳房开始传菜,有亲王和皇子带着皇孙一起参加,几个小皇孙已经等不及问道:“什么时候才又好吃的啊?”
稚稚童音立刻让大家笑做一团,康熙已经五十二岁了,人老喜孩,看着小皇孙们,康熙不禁笑道:“今儿是家宴,此刻没有君臣,只有父子、兄弟,来,上皇爷爷这儿来!”
说着,康熙向裕亲王家的孙子招手,裕亲王虽然有些紧张惶恐,但还是拉着手,将孙子送到了康熙座前。
小皇孙也就五六岁,他小小身子噗通跪下,给康熙和皇太后请安:“皇爷爷吉祥,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老祖宗吉祥,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孙小大人一般的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太后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康熙拉起小皇孙,慈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万岁万岁万万岁?!人哪里能活一万岁啊!”
他这一问,众人都刹那间静了下来,裕亲王吓得一脸煞白,生怕小皇孙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
苏溶溶也在心里捏了把汗,大家都说伴君如伴虎,看来真是没错,这一喜一怒间,搞不好就是生杀予夺。
到底是孩子心性,小皇孙似乎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坐在了火山口上,他歪头想了想,然后对着康熙说道:“但是咱大清的江山能千年万年永固不朽!”
康熙微愣,然后抚掌高声赞叹了一声:“好!”
立刻,众人也都跟着叫好,裕亲王脸色一下子由青白变得通红,他看着小皇孙的目光激动不已,充满了骄傲!
此时,太子站起举杯,高声道:“我提议,为咱大清江山千年万年永固不朽干了这一杯!”
闻言,众人都站了起来,举杯祝道:“祝万岁爷、皇太后万寿无疆,祝大清江山世代永固!”
一轮酒过后,太监宫女开始传菜,108道菜装在红漆包金的食盒里流水一样摆放在康熙与皇太后桌前。康熙对着皇太后行礼后,开始动筷启菜。每盘菜,康熙最多只吃两口,便撤下传到长几上。从德妃和太子开始,在长几上依次摆放。
开了席,便热闹了很多,而且这是家宴,康熙只图乐呵热闹,对规矩礼法并不在意。不一会儿,已经有坐不住的小皇孙开始在大殿上跑动,要在平日,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可现在无论是太后还是万岁爷,都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尽情玩耍。毕竟,对于高处不胜寒的太子来说,这样普通又温暖的天伦之乐,也许才是他孤寂生活中最渴望却永不可及的奢念。
一盘一盘的菜传过来,苏溶溶由于在永和宫吃了糕饼点心因此并不饿,她伸筷子也不过夹根青菜,慢慢吃着。
一盘黄金乳鸽传过来时,她看了看,想起了养在百花深处的虎子,不由想到了离开多时的宋离,便不由自主地轻轻叹了一声。
叹息声刚落,胤禛压低了的声音飘过来:“你不是说一顿要食四两米饭吗?怎么现在吃的这么少?”
苏溶溶没料到他会开口,吓了一跳:“我来的时候在永和宫吃过东西了,现在还撑得慌,吃不下去。”
胤禛嘴角扬了起来,瞥眼看向苏溶溶,轻笑道:“我可是什么都没吃呢!”
苏溶溶摸不着头脑,傻乎乎“啊”了一声。
胤禛见她如此神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160章 桃花扇
除夕家宴要一直持续到子时,这叫做“守岁”。子时一到,乾清宫门前要放鞭炮,俗称春节第一响,而后整个京城其他人家才可以燃放。从申时到子时,足足四个时辰,吃饭才能吃多久,宫里自然还安排了一些其他活动。
流水长席吃完之后,宫女太监将盘羹撤走,换上瓜果梨桃和各色点心干果。除了鼓乐吹奏外,还有戏班子、歌舞助兴。因为不是妯娌就是亲眷,大家也开始相互扭着身子说话,尤其是一位位福晋们,更是又说又笑的热闹极了。
此时此刻,苏溶溶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心里惦记着独自在家的阿玛,想必阿玛这个时候也定然在家里想着她吧。想到这儿,苏溶溶下意识向胤禩方向看去,只见八福晋正隔着胤禩和七贝勒爷的福晋说话,她们妯娌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苏溶溶转头的瞬间,正对上了八福晋的眸子。八福晋眸中正是一片喜色,看到苏溶溶时,愣了一下,旋即笑得更加灿烂,还将搭着手臂爬在了胤禩腿上。
苏溶溶尴尬中带着些酸涩,她抬眼看看胤禩,发觉胤禩对八福晋这么亲昵的举动并没什么异常,大庭广众之下,甚至连一丝推却都没有。
苏溶溶收回眸子的时候,眼眶已经有些泛红。他应该很习惯她这么亲密的小举动吧,毕竟她是他的妻子,和他同床共枕的那个人,他想必已经习惯了她的撒娇,她的亲昵,她的一切……有时候爱与不爱不是第一位的,习惯才是最重要的。他也许谈不上爱她。但是他对她的习惯,却是更加坚固不催的……。
想到这儿,苏溶溶眼泪忍不住“哒”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胤禛本来就不太喜欢这么热闹,正好扭头见苏溶溶哭了,便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苏溶溶慌忙擦眼:“没事儿。”
胤禛想了想说道:“放心,你阿玛一切都好。”
“啊?!”苏溶溶眼中噙着一汪清颤颤的碧水,看向胤禛。胤禛心刹那间有些疼,语气也变得很是亲和:“今儿下午我和胤祥才去看过。你阿玛神清气爽的,正在院中舞刀呢!”
苏溶溶擦了擦眼泪,情绪这才好了些:“我……我阿玛穿得什么衣服?有没有穿我给他准备的黑绸面儿夹袄?还有他戴得还是那个狗皮瓜帽吗?对了我阿玛的药丸子也不知吃完了没?他有没有问起我?”
胤禛一下子哪能记住这么多问题,他空张着嘴愣在当场。等苏溶溶说完一会儿了,他才开口道:“你阿玛让你在宫里安心住着,不要惦记他。总之他一切都很好!”
苏溶溶嘴角使劲抽了抽,看着似乎又要哭出来一般。
胤禛心里有些乱了,脸色也因为不知所措而变得微微发红:“今儿……今儿是过年。哭哭啼啼又是体统……苏克察溶溶,你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哭天抹泪的……别哭了……你看……她们跳的多好……”
胤禛越是安慰,苏溶溶胸口憋着得那一口气越是想要往出涌,眼中含着的泪越聚越多,眼看着就要滴下来。胤禛慌乱之间。伸手一把抓住了苏溶溶放在桌子下面手,几乎带着心疼和哀求低语道:“别哭了,你若想你阿玛就回去看看他。”
这句话果然奏效,苏溶溶瞪大了眼睛,另一只手也一下子抓住了胤禛微凉的手背:“真的?我真能回去看看?”
胤禛噎住,他怎么会说出这句话?苏溶溶还在教习,不能离开宫里,安慰什么,都不能安慰让她回去看她阿玛啊!可是苏溶溶不管那么多。她急急攥着胤禛的手。恳求道:“王爷,您说要带我回去看我阿玛是不是?您不能反悔啊!”
眼中是她晶莹一片的眸子,掌中是她纤弱但紧紧反握的玉手,胤禛心底突然间萌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他不能拒绝,也不愿拒绝,甚至为了这个女子,他愿意付出自己从未付出过的谨慎与冷静。管他呢,胤禛原本皱起的眉头,瞬间平展开来,他对着苏溶溶点点头,轻声但坚定地吐出一个字:“好。”
见胤禛答应了,苏溶溶立时破涕为笑,就连眼角眉梢上都挂着缱绻又自在的笑意。胤禛被她的笑容感染,抽回手坐正身子,低声道:“想回家就要听话,你一定安生待着,等一会儿过了子时,你先回永和宫点个卯当是睡下了,然后再换上小太监衣服溜出来。”
“去哪儿找小太监衣服?”苏溶溶特务般的,眼睛看着别出,身子却凑近胤禛问道。
“永和宫小福子和你身形差不多,你去拿他的衣服。”
苏溶溶点点头:“那……我溜出永和宫之后该去找谁?”
胤禛眉头微微皱起,这时他似乎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后悔:“永和宫出来,过永巷,绕着乾清宫走到东华门,我在那儿等你。”
“好!”
两人说完之后,便彼此不再搭腔,这说好听点儿叫此地无银,说不好听点儿就是装模作样。
此时,康熙突然说道:“听你们唱的这戏文,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大家顿时安静下来,全都向正在厅中依依呀呀唱着调子的伶人看去。
苏溶溶根本就听不懂,所以也完全没有在意。胤禛只顾着和她盘算怎么出宫,戏文听得也是一知半解。就在这时,胤祥起身道:“皇阿玛,容儿子大胆揣测,您想到的莫不是孔主事?”
康熙点头道:“正是那个借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的孔尚任!”
听到这三个字,苏溶溶轻呼一声:“桃花扇!”
胤禛低语道:“原来你也看过?”
康熙又道:“观过孔主事的桃花扇,再观其他,顿觉无味。唉……”说到这儿,康熙问向伶人:“你们可会桃花扇?”
伶人彼此看了看,才战战兢兢点头道:“排过……几次,但……并不精专。”
康熙道:“那便唱一出《寄扇》吧。”
伶人稍作整顿,只听梆梆几声梆子响起,一个女旦唱道:“寒风料峭透冰绡,香炉懒去绕。血痕一缕在眉梢,胭脂红让娇。孤影怯,若魂飘,春丝命一条。满楼霜月叶迢迢,天明恨不消。冻云残雪阻长桥,闭红楼冶游人少。栏杆低燕字,帘幕挂冰条。炭冷香消,人瘦晚风峭。”
这女旦声音高亢但却哀怨无比,让人听了忍不住心中酸涩。苏溶溶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伶人悲切的神色和众人皱起的眉头可以看出这曲中是在唱一个女子失望的心情。
“恰便似桃花逐水涛,柳絮儿随风飘。袖掩春风面,黄昏出汉朝。萧条,满被尘无人扫。寂寥,花开了独自瞧。……你看疏疏密密,浓浓淡淡,鲜血乱蘸,不是杜鹃抛,是脸上桃花,做红雨儿飞落,一点点溅上冰绡。”
女旦还在唱着,康熙已经沉浸在唱词之中,他跟着曲调,喃喃念出了下文:“一朵朵伤情,春风懒笑;一片片销魂,流水愁飘。摘得下娇色,天然蘸好,便妙手徐熙,怎能画到……书到梁园雪未消,清溪一道阻春潮,桃根桃叶无人问,丁字帘前是断桥。”
女旦唱完最后一个字时,康熙也正好念完。女旦俯身拜谢,康熙摆摆手让他们下去,抬起眼时,不知是不经意还是有意,眸子正看向苏溶溶而来。苏溶溶一心都在一会儿溜出皇宫回家探望阿玛身上,不料康熙竟然看过来,吓得身子一颤,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不过只是一瞬,康熙便立刻转开眼去。苏溶溶桌子底下拽了拽胤禛衣服,低声道:“刚才皇上看了我一眼,不会是……发现您要带我出宫的事儿了吧?”
初听她说,胤禛也是惊愣,不过仔细一想,便哭笑不得地笑道:“你我不过零时起义,当下计较,皇阿玛高高在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