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江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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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这么没眼光？”无情将加菲放了开来。
左易很仔细地回答说：“我！”但是看得出来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问情的问话上。他似乎在感受一些什么东西，周围的环境？天上的星象？还是其他什么？
加菲总是特别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他总是顺着他凝视的方向去找寻，可是什么都没发现。
“啊？……失敬失敬！”无情尴尬地看了加菲一眼，向左易抱了抱拳，就大咧咧离开了，一点都不为自己的错误而羞愧。
左易开始闭上双目，仿佛在感受万物的气息。
加菲几次都想问他那个大漠风沙鸡在哪里买的，但是看他专心的样子又不好说话。
不久他眉头紧皱，不悦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紊乱我的气息！”
加菲疙疙瘩瘩回答说：“我……我买东西！”
她心虚地看着左易，看着他那时而氤氲着色彩的双眼。
他道：“走吧！我带你去！”
他在前头引路。
加菲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心理活动，因为她想什么可能都会被觉察，那不就和一透明人一样了？
加菲难得这么安静，乖乖跟在他后面，突然她想到了火龙果的一句话：“我们老大，你想也别想！”
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知道为何火龙果的这句无心的话在总是萦绕在她的脑海中，在每次她浮现起美好想象的时刻，那句话便会来浇一盆热水，烫得她一个无地自容。不过。她可不能知难而退，她得充分以爹妈为楷模，把不可能的变成可能的，把不可行的变成可行的。
他们来到了一家小吃店，像个酒楼飞檐，高阶很是气派，加菲仰望了片刻，不禁为这个气势所震撼。这个酒楼叫“悦来客栈”。里面人声鼎沸，生意红火。
加菲点了以上几个菜打包，然后又乖乖跟着他回到聚风亭，她这一路都保持沉默，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是奇迹呢，仿佛这一说话，左易便会像梦境那样被打碎，消失，所以加菲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着，有点傻吧？她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哪怕只是走在他边上。
左易正走之际，突然又回头看了眼加菲的宿舍，他一眼扫过她的三个室友，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做了短暂的停留，然后又默默走了。
宿舍里几位美女都争相把头探出来打量着左易，她们鸦雀无声，只是张着嘴合不上，她们忘记了说话。不知道为何无缺的双眼里总是多了一份和其他人不同的深意。
这种眼神加菲看不懂，她也不会去细想，她非常周到地帮着她们一个一个合上下颚，无缺自动回过神来，恢复如常。
然后同寝室的几个美女都怔怔的看着加菲。
左易悄无声息地走开了，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漫天的月光仿佛都照耀着他，他的背影在余晖中浑然一体。
美女们没有惊叫，她们拿着打包的东西，许久，媚娘才说：“他就是你的偶像门柱啊，他身上的气息好诡，不是一般人能够亲近的吧！”
“回答正确！加一分！”加菲应答。
“他的眼睛好像有颜色呢，难道是戴了美瞳？如果是天生的那不会是阴阳眼吧？或者是基因突变？”无缺也推测道。
“这个没研究过！”
“加菲，你知道他的几岁么？”师师粘了上来，脸红心跳地问道。
“不知道！”加菲如实回答。
“他以前有过女朋友么？”师师又问。
“不知道！”这问题她也想知道。
“他好像有些可怕的能力！”无缺的脸变得严肃起来。
媚娘：“你听谁说的？”众人把目光都聚集到了无缺身上。
无缺嘿嘿干笑了几声：“我猜的。”
“切~”众人失望地散了开去。
媚娘对着加菲：“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还跟他混？你到底知道他些什么？”
“我知道他叫左易，他是我门柱！”
“就这些？”师师眼里闪烁着羡慕，不甘。
“就这些！”加菲从容不迫地回答！
三个美女回过头去打开她们自己的夜宵。
忽听师师抱怨道：“大漠风沙鸡原来就是在鸡上洒上面包屑！”
媚娘抱怨道：“什么黑玉断续膏嘛，不就是龟灵膏嘛！”
“你呢？”她们齐齐看像无缺的铁掌水上飘。
“那不就是铁板鱿鱼么！”师师撅着嘴，失望地道。
“不过挺好吃的，加菲，你来尝尝！”无缺道。
三个人各自怀着心思沉默地吃夜宵。
师师一边吃着夜宵，一边心里做着剧烈的挣扎，她仿佛打定了注意，下定了决心，鼓足了勇气，她突然道：“加菲，我想去你们阴阳派！你帮帮我！”
媚娘也停下了动作：“你脑子烧坏了！刚才你还说很喜欢神剑门呢！”
无缺自顾吃着，笑道：“我看师师的魂都给你们门柱给勾走了！”
师师一脸娇羞：“加菲，我真的很想去。”
加菲开始装大爷：“你能见鬼吗？”
师师坚定地回答：“能！”
这让加菲差点没被水呛死，连人多都能吓晕的人，还能见鬼？师师的表情是势在必行的，那股气势连加菲都甘拜下风。
如果说加菲能对着大山喊，左易我爱你一万年，师师那么坚决，绝对能喊，左易我爱你一亿年！有这么夸张，加菲都疑惑起来，爱情能诞生在一秒之间吗？虽然她也很花痴，但是也没到师师那地步吧？
那晚，加菲辗转反侧，她思考着要不要和师师换个面试录用单，虽然左门柱是很得她的心，可是天天对着这个火龙果让她恶心，再说她其实不想见鬼，多晦气！有人要见就让她去见呗！阴阳派看着也不是什么好的专业，毕业以后给人测卦算命做新一代神棍的，还给人瞧不起类。她打量着面试录用单，上面好像也没贴她照片也写她的考号，和师师换张神剑门的不就得了，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再说了，加菲对西门吹雪是何方神圣也甚为好奇。那才是她的江湖世界啊，有西门吹雪，自然会有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咯，有那么多江湖人士，她郝加菲岂能错过！别人都有代号，但是加菲并不想取任何名人的代号，如果要取，她一定会取花满楼，可是神剑门肯定已经有花满楼了，所以郝加菲还是郝加菲！
第二天，加菲就秘密地和师师交换了面试凭证。
第11章 十 结怨
那天大家都起得特别早，因为要参加校训。
按照时间她早早地将师师带去阴阳派的地盘报到，那个地方和那本书上画的一样，只是真实场景看起来更为恢弘气派，阴阳楼边上有一个巨大的校场，校场上空旷无比，教学楼和校场相比较就显得有些小巧了，仿佛人脸上的一颗青春痘一般渺小。
从地图上看来是这个场地位于学校的西方，是神兽白虎蛰居之所，校场的地上镌刻着巨大的太极以及昂首阔步的白虎，位于右侧有一个高高的占星台，台上有个天仪轨。阴阳楼是这个场地上唯一一座建筑，据说是在艮门之上，就是传说中的鬼门。
加菲推了一把师师道：“快去吧！就那建筑门前集合。”
师师怯怯地说：“我不敢去，你陪着我吧！”
“别怕别怕，你只管去！”加菲目送着师师过了，正打算开溜。
忽的发现两脚离地怎么都迈不开步子了，她侧头斜眼看到一头火红的头发。越发挣扎起来，结果落得四脚朝地。
加菲立马就向那个人开炮：“你这样提人很没礼貌的！嗯？”
火龙果一身正式的交领束带长袍，外穿一件薄如蝉翼银丝交错的罩衣，头发上系着一根银灰色的两仪巾，飞扬的浓眉，如朗朗星空般灿亮的双眸，朝气蓬勃，自有一番感染力让人觉得如沐朝阳。他不出手，他不张口，绝对担得起江湖名帅这一响亮的称呼。
然而，火龙果并不是光芒万丈的，他蹲下来，满是嘲弄地盯着加菲，还捏着加菲的圆脸：“丑女！都到点了，你还溜去哪里？”
加菲像拍苍蝇一般拍开了他的手，拿出一张面试凭证耀武扬威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去我的门派报到！从此和你老死不相往来！火龙果！天天和你这座活火山呆在一起迟早变成火山灰！”
“你叫我什么？”火龙果的火气腾得一声上来了，像他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的帅哥，那么有型的发型，居然被称为火龙果，活火山！
加菲撒开脚丫子就跑，她现在和他动起手来，保准死无葬身之地！火龙果气得怒发冲冠，他几时受过这样的藐视，上回那一口他还没报仇呢！
加菲穿着这一身道袍，连跑步都受到了巨大影响，徐长卿的衣服在女子身上也是宽大的，她卷起袖子，将长袍的下摆摞起缠在腰上，一副逃命三郎状，她如重磅鱼雷一般在校场上四处乱窜。
口里还骂骂咧咧着：没事造这么大的校场，纯粹是来和她过不去的。
阴阳派的校场顿时鸡飞狗跳，加菲绕着白虎跑得气喘吁吁，火龙果在后面穷追不舍。
一个人淡定地站在边缘，脸上略微有一股愠怒之色。他手里拿着一张师师的面试凭证，虽然他当日发了许多张，但是他清楚得记得每一位他选择的人，加菲竟敢如此大胆私自将凭证与他人交换。
师师低头跟在左易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道：“你不要怪加菲，是……是我想要来阴阳派的，她才和我换的。我……我真的很想来这里学习，请不要赶我走……我……我不怕鬼……真的……”师师的声音越说越小，她发现左易根本没在听。
加菲身上的面试凭证掉了下来，左易只轻轻一伸手，仿佛大老远他能捡起这张纸一般，那张纸服服帖帖的飞到了他的手上，没错，是师师的那张凭证。
他将纸递给师师。
师师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滴落在她自己原本的那张纸上。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左易：“为什么，我分数比她高，我不怕鬼，你为什么不肯收我？”
左易充满歉意地看着师师。他伸出手指来，轻轻擦去了师师脸上的眼泪：“你不适合。”
师师因为左易细心的举动泪水再次奔涌而出，她抽泣着道：“我不认为，没有适合不适合，只有努不努力！”
左易沉默了半晌，多年来他只根据自己的意愿去选择徒弟。从未想过根据别人的意愿去接纳徒弟。
不过，他还是道：“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可以改变。”
听着他笃定的拒绝，师师心都碎了，她心里是怨恨的。“这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我可以给你公平。”左易递给她一张卡片，“通过体能考核之后，准时参加阴阳派的测试。”
师师破涕而笑，那含情的杏目比繁星还要晶亮，她拿着那张卡片亲了又亲：“谢谢你！”
加菲向左易冲了过来，只见她满脸淤青，火龙果依然在后面直追，他眼眶也青紫一片，看来这两人已经打上一架了。
眼看着加菲刹车不住，就要撞上去了，左易一个闪身，伸手一把便按住了加菲。
加菲觉得他的眼神此刻有些吓人，她讪讪地接过自己的面试凭证。偷偷看了眼左易，他依然没有收回他目光的意思。
这时火龙果幸灾乐祸道：“她既然不想留在咱们派就让她走呗，我看这位师妹看起来比她要合适多了。人也长得漂亮。”
火龙果指着师师。
师师也被说的面红耳赤！
左易的嘴角又开始浮现那一抹窄窄的笑容，刚才的阴霾一扫不见。他就当没发生过这事一般，他伸手拍了拍师师的肩膀，嘴唇一开一合如念着什么咒，师师仿佛不授控制飞速离开了现场。
加菲诧异地指着：“她。她怎么了？”
左易道：“西门吹雪严厉是出了名的，倘若她迟到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此番帮她快速抵达而已。”
“你真不能收她？”加菲问。
左易一边走一边答：“我给她机会了！”
火龙果叹了口气：“阴阳派师妹太少，真希望她能过！”
加菲道：“那你怎么能肯定我一定就能过呢？”
左易并没有打算回答加菲。只留给她一个令人回味的眼神。
每个门派集合完毕之后，有各自门柱带着去了更西边的总校场。
不多时，加菲在人群中发现一个老乡，那人化成灰她都认得，加菲大叫着以一颗鱼雷的速度冲了过去想来一个巨大无比的拥抱，她兴奋地叫着：“小金子！”
没想到的是小金子一个躲闪，加菲着实来了个嘴啃草，和草地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她委屈地叫道：“真是没良心的！加菲我不计前嫌热烈以待，你这样对我！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在三岁的时候还强吻过我的脸呢！这点面子也不给，真是TNND混帐！”
小金子一见加菲也有气，他道：“你还好意思说，是谁让你恶作剧把门牌换了，害得我厕所上不成，真丢脸！”
众位新生哄堂大笑，小金子惊讶的不知所措，小时候牵牵手，贴贴脸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些人思想真是龌龊。
小金子满脸通红，缓了缓道：“加……加菲，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