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嫡女之再嫁-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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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为了成就自己心中的姻缘,便要什么都不顾了?
父母养育他近三十载,他还没有报答,老太君对他期许颇深,他又用什么来回报?
这一切的一切,的确是个焦人的问题,但他并没有打算放弃。
既然明白的自己心中想要的是什么,那就定下计划,一步一步地去实现它。
但他最怕的是,长安不等他,若是他安排妥当了一切,再回过头来,才发现伊人早已经嫁作他妇,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去。
只是现在长安这般排斥他,白墨宸对他更像防贼一般,让他想见长安一面都难。
不是不能硬闯,但那成何体统,正像长安说的,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再说,上还有长公主武安侯,更有长安的父亲沈平,他一直敬重武国公,俩人也相谈甚欢,也正因为如此,他更不好意思开口。
可恨的是如今王治又不在他身旁,不然凭着他们表兄妹的关系,长安说什么也能见上他一面吧。
哎!
秦莫离叹了口气,路漫漫其修远,看来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他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经过一系列的计划筹谋,才终于将黄鲨帮及麒麟水寨的余孽全歼,剩下的老弱妇孺他已经命人转给地方官吏,作为水盗亲眷,他们或许没亲手行恶,但在一旁帮衬做后盾的行为绝对也是有的,所以也不全是无辜,这些想来不是被发配,便是卖身为奴,总归有自己的宿命,这一点他不想再操心了。
经此,大周的水路相信也会平静好长一段时间,他料理清楚了后续事宜,怕也要赶着回京复命了。
眼看着便要近十一月底了,算算日子,他就算留在澜州,怕也呆不了多少时日了,这些天,他一定要想办法再见长安一面。
澜州的前任知州早已经将府邸给腾了出来,还另外修缮整理了一番,看着虽然不显奢华,但住进去的感觉却是贴心,至少长安知道,这位知州是用了心的。
果然,在离去时也不忘记抱抱长公主的大腿,也知其心思玲珑,这番他便是要回京任职了,从外放官员到京官,这便是仕途提升的重要步骤。
虽然这位知州于政绩上没有特别突出的做为,但好就好在他治理下的这三年,匪患比前一任知州减了不少,这便是进步,这便是成效,又加之在朝中一番打点安排,再塞些银子,谋个京官的职位也就没那么难了。
府邸前院便是衙门,中庭是爷们的书房及会客厅堂,穿过垂花门,再绕过影壁,再往里走才是后院的起居之所。
长公主夫妻自然占据了正院,白墨宸被分到了东跨院,沈平与秦暮离分居南北跨院,长安则住在了西跨院。
而庾十四娘叔侄侧暂居在一旁新建的小偏院里,他们本来也是借住的,不会长留,庾维肖趁着养伤之际已经写信回颖川,相信家里不日便会派人来接他们回去。
至于那跟在庾家货船上的一众丫环婆子伙计,听说当时有的便投了江,剩下的被带回去折磨了几日便也去了,至于男丁倒有几个坚持了下来,但也是满身伤痕。
幸而那批货物算是保住了,那些水盗毕竟还来不及转手脱销,这下倒是减少了庾家的大部分损失。
至于安葬抚恤的问题,庾维肖也在信中向他大哥请示了一番,一切应该在他们回去之后便能有个结果了。
*
一番安排布置后,再命丫环婆子们收拾了随身的箱笼物件,再一抬头,天色蒙蒙,已近黄昏。
若是紫琦在这里,那么安排布置这些都是她的事,紫雨也想帮忙顶上,可怎么看她都不是这块料,紫鸳又要忙着整理厨房的事,根本分身乏术。
虽然长安也不喜欢庶务,但眼下也该她上场了,想着今后回到国公府还有一摊子事需要料理,她现在熟悉一番也是很有必要的,总不能到时候事事都由紫琦出面,国公府的管事婆子们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买不买她的帐还是一说,到时候暗地里给你下绊子使阴招,你才是防不胜防。
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也就是这个理。
澜州毕竟不是她久待之地,再想超脱于世外,最后还是不得不回到国公府去。
若是她不立些威信,使些手段,到时候如何从大伯母谢氏手中拿回属于二房的产业还有母亲王氏的嫁妆。
眼下,便是她宅门庶务实习的开始。
长安虽然安心待在西跨院里,但前院里的消息也不是不知道,听说前任知州与武安侯的交接很快,文书印信一过手他便打包袱直奔京城去了,实际上即使有再多的随身财物已经被提前给转移了,临走之时轻简随行,倒能在长公主与武安侯面前展现几分清廉的风骨。
长安倒觉得这人有趣,打听了一下才知这人姓童名箸,原也是两榜进士出身,曾经在京中混过几年,只是政绩平平便被外放了,如今能有机会重返京城,自然是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了。
其实长安倒觉着在京为官真没有外官来得自在,天子脚下,什么都要看几分眼色,步步筹谋钻营算计,想想都累。
只能说一入官场深似海,再想回头已惘然。
或许长公主也是看出了长安的想法,她这边收拾妥当了之后便唤了长安来,两表婆孙坐在一处,看着倒比亲祖孙还顺眼。
“最近也是事多,你这身子骨可是好完全了?”
长公主先开了头,目光将长安从上到小打量了一番,脸色好似苍白了一些,人也瘦了,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托表姨奶的福,长安算是熬过来了。”
长安起身福了福这才坐下,礼多人不怪嘛,而且她这话说出来却是双层意思,一方面是感谢长公主助她顺利和离,另一方面也是在她生病时对她处处关怀的致谢。
“你是个坚强的孩子,表姨奶就知道你会挺过去的。”
长公主拍了拍长安的手,叹了一声,下一刻,却是话峰一转,道:“如今这宅子尚能勉强住着,可如今我还没寻到合适打理的人,正好趁你在这,帮我把一切理顺了,定个规矩出来,以后再有人接受也容易。”
男人们管着前院主理外务,这后院的操持打理自然就得有女人上,后院安了,前方才能稳,历来便是这个理。
然而管理庶务这事长公主自然不会亲自操持,从前在侯府中那是有她随嫁的侍女,如今提了管事的江妈妈打理着,而眼下他们几人都到了澜州,侯府里自然得有人照应着,再说卧病在床的世子也需要能够理事的在一旁照看着,虽然说如今世子那条命也只是拖着时间罢了,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留个心腹在,她离开也能放心。
而眼下却是她提点长安,也是给长安个磨炼的机会,能够料理得整个知州的后院,难道还摆不平二房里的庶务?
长公主也看出了长安的心思,这丫头和离回家,必是想要重掌二房的权柄,一直被长房霸占着也不是正理,就算她自己不要,也要为父兄打算一二。
这丫头看着柔弱,心性却是坚强,她的这份广博与大气倒不是个个人都能明白得了的。
更何况这次长安是因为和离才回了娘家,她又不讨沈老夫人喜欢,真想要做点什么,得到的支持恐怕是唯乎其微,这个时候便只能凭借手段、智谋和心机,这样她的路走得就要比常人艰难得多了。
“谢表姨奶给长安这个机会,我定会用心去做。”
长安点头笑了笑,胸中倒是有了几分思量,微微一顿,又道:“若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决断,长安到时候再来请示表姨奶!”
“嗯。”
长公主点了点头,显然对长安这样的说法很是满意,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只用看着、指点、调教就行,但做事的人能够想明白这一点,不会因为自己握有权柄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那便是好的。
而长安显然是懂得这个道理。
长公主暗忖了长安一眼,在心里对她又肯定了一分,这丫头的确是有眼色的。
“对了,你觉得那秦暮离如何?”
长公主拿着盖蛊拂了拂青瓷梅花盏中飘浮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后,才道:“听说你们在国公府时便有旧。”
长安微微一怔,目光低垂敛了情绪,呼吸微调,慢慢地掩饰住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再抬眼时,却已经按捺住了心中的那份紧张。
长公主此刻提起秦暮离是什么意思?她心中有太多猜想,难不成是知晓了他们之间……
不,白墨宸应该不是那般嘴碎之人,她还特意解释了她与秦暮离半点干系也无,再说这事关她的名誉,想来他也不会乱说。
“也不算有旧,”长安思忖了一阵,才谨慎地答道:“秦将军是我七表哥的上峰,他们只在沈家借宿了一段日子,那时怕是机会不巧才没能来拜见表姨奶……不知道表姨奶想知道他什么?”
“也没什么。”
长公主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茶盏,“只觉着他行事稳妥有度,办事干净利落,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长安听了也跟着笑了笑,秦暮离岂止是人才,将来的定国公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听长公主这口气,似乎带着几分惋惜,想来若是这秦暮离官职不上不下,她也能向皇上讨了这个人来,今后为白家镇守澜州。
可如今明摆着秦暮离是皇命在身,极受重视,才会被派遣了这样的任务,这不,人家料理妥当一切后还要进京复命,留也留不得。
长公主虽然爱才,但与皇上抢人,她自认面子还不够大。
“表姨奶若是想为世孙招揽人才,到时候将澜州治理好了,侯爷与世孙闲名远播,自会有能人异士前来相助,表姨奶何愁百年功绩不成?”
长公主虽为女子,但一颗心却不安于后宅,她向往的权力可不仅仅是后宅里主母的地位,长安能够明了几分,是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然,只要与秦暮离的感情世界扯不上联系,她都愿意一一回答,且给出的八九不离十必是长公主心目中的标准答案。
“你这丫头,就是明白我的心意。”
长公主嗔了长安一眼,但眸中却是一片笑意,拉了长安的手到跟前,轻轻拍了拍,有些感叹道:“若是你是我的孙女该多好,倒是省了我多少麻烦,可叹你祖母不知道惜福,有这么乖巧的孙女在跟前却不知道好好疼惜……”
长安抿唇不言,只是低垂了目光,长辈的好坏是非她是不好评论的,长公主说着,她就听着,接下来事情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从内心深处来说,长安对沈老夫人其实也是想亲近的,可一见着老夫人眼中对她的防备与不喜,即使她再想孝顺恭敬,心里也憋得慌,这是自己找罪受啊!
如今表面上过得去也就罢了,她尊敬长辈,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错来便好,若是想再进一步,怕也只有等沈老夫人自个儿先敞开心扉了。
在澜州安顿好的第三天,长安便代长公主管理起了府中庶务,州府不比侯府,好些用度都会酌情增减,长安是管庶务,但却不管银钱,帐目算好了,还要等长公主过目,她老人家点头了,帐房才会支银子。
所以实际上长安这工作就是个高级打工仔,还是个不领薪水的,上面有大老板压着,她只管辛苦工作就是。
但福利待遇方面还是好的,到了澜州眼看便要入冬,府里上到主子,下到仆役都要做新衣,长安便做了四套新衣,外加一件大毛衣裳,一件灰鼠毛的披风,两双鹿皮靴,更配了两套珠宝头面,屋里的两个丫环也都各做了两套簇新的冬衣,赏了几支银簪,这一点上长公主倒是从来不苛刻。
管理庶务的日子是紧张而又忙碌的,上手了几天,长安渐渐摸出了门路,从初时的慌乱到如今的镇静从容,她的转变长公主都看在眼里,小错是有,大麻烦到无,通常有管事婆子报到长安那里,不出多少时日便解决了,这样下来,长公主自然是放心的。
长安的作息时间也很有规律,早上卯时起,管事的媳妇婆子到她这里领对牌,该出门采买的便采买,该安排今日里的活计便安排,只是要到她这里作个记录,一一在册。
忙妥这一切后,用过早饭,长安便要到长公主房里请安,陪她说会话,上午的时间便这样过了。
下午用膳后午睡一会,再听管事婆子报今日的一一事宜,交回对牌,算是一天的事了了。
晚膳是大家都聚在正房里用,忙碌了一天的男人回府了,是该享受家里的温馨时光,秦暮离每到这时也必定会出现,庾维肖要静养便在房中用了,而庾十四娘这个未出阁的女子也不好单独前来,基本都是自家亲戚,所以多出这一个人来便也没那么多忌讳了。
今日里,武安侯似乎特别高兴,还特地命厨房备了上好的酒水,一定要沈平与秦暮离与他喝上几杯。
长公主在一旁看着只是抿唇笑,并未出言阻止,长安更是一直低着头,就怕目光与秦暮离有所触及觉得尴尬。
“今儿个真是高兴,竟让我寻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和田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