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嫡女之再嫁-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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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与谢旻君对视一眼,纷纷笑着应是,外人看来真正是一团和气,沈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长安,“二丫头,你以为如何?”
“老夫人怎么说就怎么是,都是一家人,难道老夫人还会亏待了二房不是,说出去都没这个理。”
长安淡笑着应道,只是目光扫向谢旻君时微微一闪,姑嫂之间一个眼色过去,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
接下来谢氏便命管事妈妈搬来了昔日的帐目,让谢旻君一一查看,若是没有不妥之处,跟着便要点库房交钥匙归派人手,一切忙完也就算是交割完毕了。
谢旻君在一旁认真地翻看着,间或与长安说上两句,谢氏却在一旁陪着沈老夫人饮茶,婆媳俩人说说笑笑,似乎前些日子沈玉环所引发的不快事件早已经烟消云散,彻底给遗忘在了脑后。
这帐目说细不细,但一一看来却极是耗时,即使谢旻君让长安在一旁帮忙,看完这一撂帐本也是用了两个时辰。
这期间,沈老夫人已经用过膳且在内室里睡了个午觉,谢氏倒是离开了一阵,估摸着时辰又赶了回来。
“旻君就是仔细,从前在家里就是这般,可没少受人夸赞。”
谢氏也是一脸疲倦的模样地打了个呵欠,想是也在自个儿屋里歇息了一阵,眸中透着淡淡的倦意。
“可有什么差错?”
沈老夫人抬眼扫过一脸淡定的长安,从她的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异状,遂只能向谢旻君问道。
谢旻君不动声色地站起了身,接过身后知儿递来的一撂帐本,在老夫人倚着的罗汉床上的小方几上一一摆好,又从谢氏给她的帐本里挑了几本过来,依次排列整齐形成上下对照之势。
“这是何意?”
沈老夫人不由挑了挑眉,谢氏也有些坐不住了,忙向身后的管事妈妈林嫂子递去一个问询的眼神。
林嫂子却未留意到谢氏的目光,只是有些发愣,看着谢旻君拿出的那一撂帐本,怎么越看越觉着眼熟,颇像自己藏在箱柜最底下的那一撂。
谢氏当初是吩咐林嫂子重新做了帐,但她到底怕今后东窗事发,若是主子将一应罪责推到她身上,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林嫂子遂只销毁了一半的帐,剩下的一些她自己给藏了起来,总要捏些把柄在手中,说不定就是将来保命的本钱。
可林嫂子记得做这些事的时候都只是她一个人,她确实没被人给跟踪和发现,可此刻再见到那些帐本,她只觉得心里突突地跳,连身子都晃了几晃。
“老夫人一看便知。”
谢旻君却是翘起了唇角,向谢氏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也只有这样的姑母才能做得出坑害侄女之事吧?若谢氏没这般贪,好歹给二房留些大头,剩下的小零小碎她也可以增只眼闭只眼,可谢氏偏偏还要反着来,可就别怪她翻脸无情了。
谢氏脸色铁青,一把扯过了林嫂子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说道:“林嫂子,那可是我让你……”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林嫂子身子颤了颤,再看向谢氏阴狠冷厉的眼神,她只觉得腿肚子都在发颤,嘴里竟然是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没出息的东西!”
谢氏狠狠地啐了林嫂子一口,伸手便捏向她腰间的软肉,下了死力,林嫂子疼得眉间都打了结,却只敢发出低声的呜咽,半点不敢弄出大的声响来。
不管这边厢谢氏如何气结心焦,那边厢沈老夫人果真已经翻起了帐本,谢旻君还在一旁将帐本一一解说、对照,指出哪些地方帐务不明,哪些地方是虚报浮夸了,哪些地方是用赤字来抹平盈余的,手段之多让人叹为观止。
沈老夫人越看脸色越沉,最后竟是重重地一拍小几,合着帐本便向谢氏扔了过去,口中冷声喝斥道:“这就是你管的帐?将二房的东西都揣在大房的口袋里,你让二房的人将来都去喝西北风吗?”
“老夫人,媳妇没有……”
谢氏狠狠地瞪了谢旻君一眼,还想在一旁强辨,便又听得沈老夫人怒声道:“两本帐的笔记都出自同一人之手,你若是自己解释不清楚,那吃进去多少就给我吐多少出来,没得让人说咱们沈家媳妇不懂规矩,连兄弟的钱财都想掩来填自己的炕!”
沈老夫人的怒气让谢氏心中直打颤,脸色瞬间变得青白,哆哆嗦嗦捡起地上的帐本翻看着,双眸逐渐泛起了一抹赤红,越看她越恨不得将林嫂子狠狠地踩在脚下,这明明是让销毁了的东西,若不是林嫂子藏着掖着作了他想,如今又怎么会到了谢旻君的手上?
谢氏咬紧了牙,射向林嫂子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都是她错信了身边人,以为百无一漏,却不想……
“老夫人息怒!”
谢旻君此时却是跪在了沈老夫人跟前,一边说一边抹着泪,“当初老夫人定也是信任姑母,这才放心让姑母管着二房的帐,只府中有那么多事忙,想是姑母无法他顾,这才让底下的人钻了空子,妄想能从中浑水摸鱼,这想来……想来也是怨不得姑母的!”
谢旻君话是这样说着,但任谁也能听出其中的怨尤,沈老夫人面色一僵,只觉得谢旻君这话有一半是冲着她来的,谁叫是她让谢氏管理着二房呢,本不想将谢氏给说重了,但此刻沈老夫人也不得不绷着一张脸喝斥,“这帐该怎么来就怎么去,若是连这点东西你也看得上眼,那你这国公夫人的眼皮怕也是太浅了点吧!”
谢氏心头颤了颤,这点东西……沈老夫人说得容易,若真是她来管,怕是对这点东西也舍不下来。
怎么办,如今当真是要归还二房吗?谢氏一百个不甘心啊!
长安似看出了谢氏眼中的挣扎,到口的肥肉谁又舍得放手呢,但不属于自己的,谢氏真敢一口吃下去也得把自己给噎死。
“老夫人,不若容长安说句公道话。”
长安的目光先是转向了沈老夫人,面上神色淡然,倒让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你且说说看。”
沈老夫人叹了一声,沉沉地点了头,心中也有几多无奈,当初也是她对谢氏纵容了,才致如今的局面,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今才和长安的关系有所缓和,她绝对不想再因这事将这个孙女给越推越远了。
谢氏暗暗瞄了长安一眼,不由咬了咬牙,心道都是二房的人,长安定不会帮着她说话,反观谢旻君却是一脸得意,眸中隐隐有得偿所愿的喜色。
长安将各人的脸色收入眸中,这才不急不缓道:“依我说,二房帐面上的东西该归还便归还,至于这几年二房置办的产业,以及我母亲带来的田庄铺面产生的收益咱们只要一半,另一半就只当是给大伯母帮忙打理二房庶务的酬谢。”
“这怎么行?”
长安这话语一落,谢旻君便不答应了,她看过那本实帐,这几年铺面田庄的收益每年便有上万两的银子,即使是分给谢氏一半,谢旻君都觉得心在滴血,凭什么啊,这些又不是大房的产业。
谢氏瘪了瘪嘴,阴沉着一张脸,既不反对也不赞成,若不是出了意外,这些银钱可都入了她的荷包,更不用说今后滚滚而来的收益,别说谢旻君不同意分一半,她还一点也不想归还呢!
“我看这主意甚好,还是二丫头识大体!”
沈老夫人沉吟了一阵便点了点头,看向长安的目光充满了赞许,这世上不贪心的人可不多,舍得下利益的人便更少了,虽然这些财物最后不都会给了长安,但那到底是属于二房的,二房可还有着长安的父兄,多争得一分,他们的利益也就多上一分,长安能将这些身外物都看得淡薄,足见其心胸豁达。
却是谢旻君又抹着泪在一旁小声抽泣道:“老夫人不公,若是这般,那大房有何损失,尽霸占着二房的产业多年,临到末了还能狠咬上一口,真若这般,不如分家得了,该是哪房的就是哪房的,省得为了这些事大家撕破了脸!”
“分家?”
沈老夫人冷哼一声,看向谢旻君的目光让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无端端地感到背脊处蹿上一股冷气,“我老婆子还没咽气呢,谁敢分家?!”
谢氏身子一抖,颇有些心虚地望了沈老夫人一眼忙又收回了目光,其实最初她何尝打的不是这个念头,吃下二房的产业再将他们给撵出去,可如今东西没吃着反惹了一身骚,她心里又何其不甘。
想到这里,谢氏不由又回头狠狠地瞪了林嫂子一眼,等过了眼前这一茬,看她怎么收拾林嫂子。
被沈老夫人骤然拔高的气势骇得忘了掉泪,谢旻君只是怔怔地抬起了头,她实在是没有见过老夫人发怒的模样,一下觉得有些懵,脸色青白变幻,半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夫人息怒,大嫂这话也是无心之失,您莫怪她!”
长安也起了身跪在一旁,她也想过这分家之事不容易,沈老夫人这脾气哪能说分就分,如今看这架势,除非是老人家闭眼了,否则这分家之事休想谈得拢。
不过,好在今儿个是当着老夫人的面将二房的帐目摆到了明处,谢氏再想抵赖推脱也是不可能的,今后帐目明晰各管各,谢氏的手再长怕也伸不过来了。
长安给谢旻君使了个眼色,如今见好就收吧,再争无益!
须知狗急了还要跳墙呢,真要把谢氏逼急了怕是会适得其反,毕竟眼下二房的产业里安插的可都是谢氏的人手,之后清理这些人怕还要不小的动静,莫在一开始便将谢氏给得罪狠了,以免接下来的路更不好走了。
谢旻君咬了咬牙,眸中是愤懑和不甘,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明明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拿回二房的一切,凭什么还要留给谢氏,凭什么?!
“二丫头,你是个好的,但就是有的人不明白你的心,如此急功近利,半点亏都舍不得吃,这就是阳夏谢氏教出来的好女儿,我老婆子今儿个总算是长见识了!”
沈老夫人一声冷笑,却是将谢氏及谢旻君都给暗贬了一通,两个阳夏谢氏之女,还是名义上的姑侄,亲上亲啊,如今就能为权柄钱财争得面红耳赤两不相让,这真正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媳妇知错了,老夫人息怒!”
谢氏面色一抖,到底是抗不住老夫人的威严,忙开口道:“就按二丫头所说,媳妇自知理亏,受之有愧啊!”
受之有愧她也受了,谢氏这脸皮厚得也不比常人!
谢旻君脸上一时间也臊得慌,只抽了抽鼻子,眸中虽然还有怨尤,却不得不低了头,话语中有着浓浓的哭泣,亦显示了她极度的不甘与委屈,“一切都听老夫人安排!”
正文 第【86】章 妆奁,拒婚
二房的权柄终于回归,这对二房来说的确是件可喜可贺之事,谢旻君是高兴地一夜没合眼,细细计划着今后应该怎么样管理二房,怎么样减少开支,怎么样将尽可能多的银钱握在自己手中。
但唯一遗憾的却是有一半的银子要落入谢氏的口袋,谢旻君虽然心有不甘,但沈老夫人发话了一切便成定数,她即使再有怨气也只能自己咽下。
分家这事许是触怒了沈老夫人的底线,原本还对她和蔼可亲的老夫人自此后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谢旻君虽然尝到了权势带来的好处,但被家中第一大家长冷待,连带着这底下的人也懂得跟风看脸,这滋味确实不怎么好受。
因着这事沈长健父子对谢旻君也有些不满,这好好地提什么分家,大户人家求得不就是全家合美,若是真分了家,那长安是不是也要一并分出去,这才是他们心中真正介意的。
二房权柄的回归,有一件事却是要提上议程的,那便是当年王氏余下的妆奁,如今仍然摆放在沈家的大件物品不说,但王氏的铺面和田庄,沈长健父子商量了一阵,说什么也要留给长安,这下谢旻君不乐意了。
“虽然俗话说母亲的嫁妆都要留给女儿,但这也要分什么情况,长安回娘家后又带回了一笔不菲的嫁妆,这些东西我这个做嫂子的可没半点惦记,按理说长安出嫁时嫁妆便是齐备的,如今二房余下的自然便不能再给了。”
谢旻君说完这话,目光便转向了长安,正色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长安?”
一屋子便只坐了五个人,沈平父子连着朱英,再来就是她自己与长安,演见沈家父子一脸不赞同的神色,谢旻君也不想与他们多说,自是将话语转向了长安。
长安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我觉得嫂子说得有理,父亲、大哥,母亲的东西便给将来大哥的孩子留着吧,想来很快便用得着了。”
对王氏妆奁里的铺面田庄长安本就没有想法,当初想从谢氏手中夺回也不过是不愿意让不相干的人占去,如今二房有她父亲,还有她嫡亲的兄长,还有未出世的侄儿或是侄女,她实在没必要再占一头。
谢旻君连连点头,长安这话就像是对她的一个预兆一般,心头不住欢喜,若是她有了孩子,再接收这些便更是顺理成章了。
哪知沈平却是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