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诀之曲尽终殇-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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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但愿借你吉言。”凤九桑看着故作坚强的言靖公子,继续笑着说道,“你就别贫嘴了,好好休息吧,记得多给我交点银子。另外,你跟意凉成婚之时,别给我送什么礼物,也不要送什么媒人酒,能换做银子的都换作银子,我只喜欢银子。”
“财迷心窍了你!”言靖公子躺在床上,看着凤九桑调笑地说道。
“不喜欢银子的人,怎么开门做生意啊!”凤九桑笑着说道,转身往房间外走去。
不管栾凤阁是不是面临着人尽楼倾的危险,至少在目前,凤九桑手里还握着两颗保命丸,那就是言靖公子和意凉公主。在凤九桑心里,能利用的人,一定要及时利用,不然等到误了时辰,人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只是,青蝉,是不是能被她好好利用的一个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第二卷也结束啦!
心情很奇怪……
谢谢路过的各位,有没有人看,我都会继续写完。
即便再冷,我也不会坑。
感谢那些看到这几句话的人,爱你们。
、【072】 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宫女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这个道理本身并没有错,若是非得吹毛求疵地说它错了,它倒也不真的完全没有一点错。因为,世人再觉得神仙好,世人还是没有见过神仙的,世人再觉得鬼怪不好,世人也同样是没有见过鬼怪的。这本就是凭空而得来的意象,若再加以主观臆断的定论,岂不是非常不符合人类严谨求实的优良传统与美德?
神仙与鬼怪的存在与否,本身就是一个难以言说的谜,所以其好与不好,人类还是莫要下定论才好。但是,有一种人活的比神仙还好,那就是皇帝;有一种人活的比鬼怪还不好,那就是百姓。什么玉露琼浆、丝竹管弦,什么严刑拷打、阿鼻地狱,其实这些并非只存在于天堂或者地狱,而是存在于人间,尤其是存在于集国家最高领导权于一身的帝王家庭,皇宫。
皇宫再好,也有人不想去,皇宫再不好,也有人想去。这本来是一个因人而异的相对问题,在不同的人眼中,皇宫的还与不好当然不能一概而论。而且,在那些进宫的人之中,除却想去与不想去的,剩下还有一种,那便是迫不得已而去的。因为某些非此不可的原因,她们主观上只得自己选择去皇宫,这样的人,岂非正是很迫不得已?
而青蝉,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很迫不得已的人,然后很迫不得已的进了皇宫。
这次选拔进宫的伶官乐队,总共有九个女子。说是伶官乐队,并非每个人都像青蝉那样有一种很精湛的拿手乐器,当然还有人是歌喉好,或者舞艺好,这样配合起来,才算是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完美局面。
这么说,并不排除有能够玩得很好的乐器的女子,比如胥子丹。胥子丹自小学习陶笛,吹起来似乎并不比青蝉拉的胡琴差,毕竟青蝉学习胡琴,也只是区区七个年头而已。
不过,还有一种人,其实乐器、歌喉、舞艺这些都只是一般的水平,甚至样貌也是一般,但她还是能够跟着伶官乐队一起进宫了,因为这种女子有个很不一般的爹爹,和一个很不一般的家世。比如,户部侍郎金胜夕的女儿金香玉。金香玉之所以选择现在进宫,无非就是金胜夕想着在皇上选秀之前,能够让她提早结识一下皇上,这样,日后选中的机会也就会大一些。
看来金香玉进宫,也是一种迫不得已,而且表面上比青蝉还要更加迫不得已。
同来的九个女子,被安排在皇宫里一个稍微凋敝的院落里,名字叫做清秋苑。清秋苑里面有着上了岁月的房屋,和干净的院落,一看就知道是常年有人居住的,与此同时,也能看得出来是很人烟凉薄的。
这么说,以前那些被选拔出来住在清秋苑里的女子,要么慢慢地爬到了更加繁华的鼎盛院落,要么直接被遣送出去,找了个不错的人家出嫁了。这两条路,似乎也是那些女子迫不得已的选择,因为,根本就没有第三条路的存在了。是以年年月月,月月年年,清秋苑里虽然一直有人,但是却完全没有荣华富贵的热闹气氛。
按照以前的老规矩,这些新来的女子,是两个女子一间房屋,于是就注定有一个女子是落单的。而这个落单的女子,并不是别人,正是金香玉。因为刚来的时候,金香玉就一直在抱怨着说,她在家里自己住一间很大的房间,到这里之后,与别人合住这么小的一间房屋,她会失眠的。于是便给看守她们这九个女子的泥颜姑姑塞了很多银子,泥颜姑姑就把她独自安排在了一间房间里,而且还是最好的一间。
而青蝉,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等着别人都挑完同住的女子和看上的房屋了,最后剩下的一个女子和剩下的一间房屋,便是她的归所。就这样,青蝉认识了同屋的胥子丹,和一间最角落里冷清的房屋。青蝉反倒觉得,其实这样挺好,别人挑剩下的女子,一定是一个最害羞而不善于搭讪的女子;别人挑剩下的房屋,一定是最偏远而孤僻的房屋。
不善言辞的女子和偏离他人的房屋,岂不是青蝉正好需要的?反正青蝉此次进宫,又不是为了接近皇上,然后混出个贵妃当当,她所要做的,只是拿到《长生诀》的第三卷《编钟乐》而已。
青蝉与胥子丹的房屋,在院落的最边缘处,两边靠着长满青苔的青灰色围墙,感觉充满了一种与世隔绝的沧桑味道。不知不觉,应经来到这清秋苑里十天了。
这天,吃过晚饭一段时间之后,青蝉和胥子丹都还没有睡,老老实实地坐在房间里。为这个沧桑到神秘的院落,夜晚实在没什么好的去处玩耍或者乘凉,而且,泥颜姑姑也不允许她们在院子里到处跑。胥子丹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里的陶笛,青蝉随便翻着手中的一卷《诗经》。
正待胥子丹准备去睡觉时,却听见了紧急集合的钟声,并伴随着仇公公用尖细的声音卖力地喊道:“各位伶人,会书房集合!”
都这么晚了,突然临时集合,看来想在这么乏味的皇宫里熬过去一天,还真是有些不容易。
胥子丹便爱惜地把自己的陶笛放在了匣子里,然后起身走到了青蝉旁边,悄悄地往她手中的书册看去,见她正在看《蒹葭》一诗,忍不住用娇弱的声音轻轻地念了出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青蝉一直在认真地看书,没发觉胥子丹已经站在了她的旁边,此刻听胥子丹念出了前四句,不禁有些惊讶。于是青蝉便合上《诗经》,站起身来,然后笑吟吟地说道:“怎么,子丹,你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我怎么会有呢!”胥子丹听到青蝉的问话,瞬间一愣,然后赶紧掩饰地继续说道,“小青,你看这首诗,还问我这么……这么……的问题,你一定是有喜欢的人了,对不对?”
在看这首诗的时候,青蝉脑海里想的全是白芷,还有在听戏楼包厢里白芷画像上的那句题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而今《蒹葭》里面的这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岂不恰好是对那一句诗的回应?
青青子衿,青是青蝉的青。白露为霜,白是白芷的白。若不是为了治疗白芷的失心之症,青蝉现在何至于在这荒凉的深宫大院里?十天了,她都只能呆在这个清秋苑里,完全没有出去找寻的机会。
“没有,我也没有。”青蝉说着,定了定心里的愁思,继续笑吟吟地说道,“走吧,子丹,我们该去集合了。去的晚了,泥颜姑姑会骂我们也就罢了,只怕她还会罚我们的。”
“嗯,走吧。”胥子丹说着,与青蝉二人一起往会书房走去。过了片刻,胥子丹突然颇为感慨地说道:“们进宫之后,便都是皇上的人了,在外面,还是没有喜欢的人比较好。否则呀,真可能惹来一大堆麻烦,被赶出去也没什么,被砍头可就不好了。”
看来胥子丹的不善言辞,也只是对不熟悉的人说话少而已。这都跟青蝉认识十天了,话也慢慢地多了起来。胥子丹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胆怯,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而且两腮浅浅的酒窝,映照在因害羞而略带潮红的脸颊上,真是非常好看。
也许,这便是别人第一次见胥子丹,觉得她是一个文静而害羞的女子的原因,其实,也是她能够被挑剩下结果与青蝉住在一间房屋因。
青蝉有时候真的很怀疑,这个胥子丹真的如她自己所说,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儿吗?普通家庭的女儿,怎么会有条件去学陶笛,而且能把陶笛吹的这么好?
胥子丹说完,青蝉没有接话,二人便默默地走到了会书房。会书房了看起来虽然很简陋,但是一点都不冷清,因为里面已经坐着六个女子了。只是泥颜姑姑还没到,另外一个没到的,当然就是金香玉金大小姐了。
都说三个女子一台戏,这六个女子,岂不是已经赶上两台戏的热闹程度了?而且她们是各自房屋里的两两一桌,相互小声地谈论着一些问题,这简直就是三台戏同时上演。
看来女人的话就是多,在房间讨论不完,到会书房里还继续讨论,也许她们只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而已。她们在会书房里讨论问题,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会书房里只有三张桌子,每张桌子边只摆着四把椅子。
这也就是意味着,青蝉和胥子丹两个人,必须选择一张桌子与两外两个女子一起坐下。当然,站着聆听泥颜姑姑的教诲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怕被她惩罚就行。
正当青蝉和胥子丹犹豫着坐在哪张桌子旁边时,有一个看起来比较小巧玲珑而又十分可爱的女子,甜甜地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坐在我们这里吧,我们还可以一起说说话。”
她们九个在清秋苑的这十天里,每天都会集中在一起练两个时辰的乐器或者歌舞,但是泥颜姑姑一直在旁边监视着,她们完全没有相互认识、说话的机会。就连一日三餐也是,每个人都各自规规整整地坐在膳堂里,吃完了便回自己的房间里,不得成群拉队,不得大声喧哗。是以这么几天下来,她们相互之间也只是知道彼此的相貌觉得脸熟而已,但是却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也没有怎么说过话。当然,同一个房屋里的两个人除外。
“谢谢你们。”青蝉笑吟吟地说道,拉着胥子丹坐了过去。果真是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的女孩儿,胥子丹刚一坐下,脸上的潮红就已经羞出来了,看起来非常可爱。
这个邀请她们坐下的女子看到害羞地低着头的胥子丹,甜甜地笑着说道:“我叫上官灵灵,旁边的这位是我表姐,名叫上官颖儿,我都叫她颖儿,很高兴认识你们两个。”上官灵灵说着,看了看旁边的上官颖儿,上官颖儿只是微微谦恭一笑,露出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我叫青蝉,这位是我同房间新认识的朋友,胥子丹,也同样很高兴认识你们,两个上官大小姐。”青蝉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把对面两个姑娘打量了一遍,然后笑吟吟地说道。胥子丹也轻轻一抬头,对着上官灵灵和上官颖儿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四人沉默的空当,却听旁边桌子上一个红衣女子神秘地说道:“听仇公公说,我们明天上午就可以去见太后了,而且我们这个伶官乐队,还是她老人家选拔出来的呢!”
“是吗,看来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才进宫这么几天,就勾搭上仇公公了!说吧,你都给了他些什么好处?”旁边坐的这个绿衣女子坏坏一笑,似乎有些怂恿地问道。
“唉,我能给他什么好处呀,还不就是几两碎银子么!”那个红衣女子轻叹了一口气,又继续玩笑般地说道,“他是一个公公,而且又老又丑,连自家命根子都没有保住。就算我不嫌弃,肯给他些别的什么好处,你也得先问问他,看他有这个福分消受没有!”
这红衣女子说完,同桌的两个女子相视娇羞一笑,看得青蝉和上官灵灵都有些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
“这么晚了还把我们叫来,真是的,还让不让人休息啊!”会书房的门口还没有人影时,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子声音已经先行进来了。里面的这八个女子一听,当即便闭上了嘴巴,脸上现出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这时,才见一个女子拖着鹅黄色的裙裾走了进来,左手捏着鼻子,右手轻轻地在脸前扇着风,不耐烦地皱着眉头说道:“什么破会书房啊,多久没有人进来了!这么难闻的气味,还有这么厚的积灰!”
这个说话伶俐而又口无遮拦的黄衣女子,自然就是金香玉。
金香玉说着,走向了刚才说话的那两个红衣女子和绿衣女子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