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绛苏念 >

第13章

绛苏念-第13章

小说: 绛苏念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年前秀才中举,又祖上有德得空补了个化州沧浪县令的缺,上任去了。
今年关鹂父母不幸双双病故,只留下她孤身一人,父亲临终前嘱她前往沧浪县认亲,完成亲事,又将当日信物,一根黄鹂银簪子交予她。
那关鹂突然失去双亲,自然哀痛不已,然而生死相隔,亦无他想。将父母后事处理妥善后,照父亲嘱咐,带上信物前往沧浪县认亲。
路途风霜,感染病痛,一时难支,晕倒在路边,幸得柳默带回与清漪救治,捡回一命。
如今痊愈,便要再往沧浪县。
“你如今大病初愈,不宜远途劳累,且在这里多歇几日,调养将息。”清漪道。
柳默亦作如是说,那关鹂便又住了三日,方告辞动身。
清漪与柳默相送至长亭。
临别时,清漪交予关鹂一个粉色香袋,嘱她定要随身藏好,不可丢失。
关鹂见那香袋制作精巧,甚是喜欢,便贴身收好。
“七日后,无论结果如何,还望前来相告。”清漪道。
“认亲事了,必再来探望。”关鹂道。
两相约定,于是各自道别,关鹂自行上路。
送走关鹂,二人仍回清漪居所。
清漪让柳默且在院中闲坐,自行去烧水冲茶。
那株矮木上又开得三四朵红花,朵朵红艳、丽色照人。
柳默看这花,总觉莫名亲切,却又不知其所以然,只站于花前呆看。
待清漪出来,依然还是那杯君思茶。
这几日关鹂在时,并不见清漪端出此茶来,此时倒又端来,柳默一时不知是喜是悲。
喜的是,这茶似乎独奉与他;悲的是,这茶其实又并不是为他。
清漪将茶盏置于桌上,柳默也并不就去,仍立于花前细看。
清漪便走过去,立于他侧旁,默然无语。
柳默细看一会儿,毫无头绪,便向清漪道:“不知为何,每次见这花时,总觉有一种亲切之感,细细想来,又从未见过,甚是奇怪。”
清漪听得这话,心下震动,愕然抬眼惊看着他。
“不知此花何名?”柳默又道。
清漪看向那花,艳红似火,久燃不衰,缓缓道:“此花名为鹤红花。”
“鹤红花,”柳默念道,“……确实不曾听闻。”
“此花若养护得当,经冬不凋,且可得千年不衰,又艳红似火,所以有此名。”清漪仍看着那花。
“只闻树有千年,这花竟能千年不衰吗?”又道:“不知该如何养护?”柳默奇道。
“此花喜阳不喜阴,喜干燥,不可过湿。其它,”清漪略一踌躇,只道:“……也没什么要紧的。”
“不知可否有花种,既如此有眼缘,又是这样奇花,柳默可否种得?”柳默道。
“……如今,我并没有。”清漪沉吟道。
“可惜了。”柳默叹道。
清漪沉默片刻,眼直看着那花,忽然轻声道:“这花这样艳丽照人,不如摘下来与你放于书桌之上,如何?”
“罢了,此花如此难得,何必折损你我之手。”柳默闻言道。
“你若喜爱它,便不辜负了它,有它相伴读书,岂不是好?”清漪又道,声音略微发颤。
柳默未察觉她神色,只道:“若在这枝头上,便得千年花好,若插在那瓶中,能红得几日,罢了,便留它自在开于枝上,岂不更好。”
“若在这枝头上,便得千年花好……”清漪颤声一字一顿,念道:“自在开于枝上,岂不更好……”
忽然珠泪零落,望向柳默,口中道:“你、长离……”。
话方出口,又惊觉这绝不可能,一时默然不语,只将泪眼直望着他。
柳默见此情状,顿时明白,此花与那茶一般,皆属于那个人。
便是这长笛亦是如是。
她所思所想,她身边珍惜呵护的每一件东西,都只属于那个人,那个名叫长离的人。
思及此,不禁心中刺痛,有些怪怨天意难为,为何自己竟要与那个人相似。
柳默哑然道:“长离,是他之名吗?”
清漪默然点头。
“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柳默望着她,踌躇问道。
“并没、没有……”清漪望着他,泪珠再次泛出,道:“只是、这话……他、也曾说过……”
柳默闻言倒有些吃惊,亦默然直望着她,心中暗暗叹息,片刻方道:“他如今何在,可有寻到吗?”
清漪闻言,泪如泉涌,侧头看向那艳红如火的鹤红花,颤声道:“他……他……早已、不在了。”
“是何时的事?”柳默惊道。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清漪道。
“你何时得知?”柳默道。
清漪并没有回答。
“你近日方知吗?”柳默又道。
清漪亦不知如何作答,只默然不语。
过得一时,收了泪,对柳默歉然道:“失礼了。”
“不必。”柳默道。
清漪走回桌前,柳默便也坐于桌侧,两人对饮,说些闲话。
见她已恢复如常,柳默便欲告辞离去。
清漪道:“柳公子可先回转,晚间我自会前去。”
柳默对她施以一揖,道:“有劳姑娘。”
随即出得院门,上马回城。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沧浪县狱中救孤女 慕州城两番解君危(上)
是日酉时不到,清漪悄悄来至柳府,隐身于柳默所居馨兰苑小厨房之梁上。
柳权平日多在万金苑,其他各苑各自备有厨房,除非逢年或节下,平时并不一处用膳。
厨房内只有秋棠并几个丫鬟婆子,各自忙活,并无甚异样。
待到准备妥当,端至房中,柳默屏退众人,关了房门,清漪转出,细细查看,并未有可疑之处。
第二日亦无甚不妥。
第三日时,清漪提早一个时辰便隐身于梁上,厨房内并无一人。约莫半个时辰后,只见一个珠环翠绕的妇人推门进来,蹑手蹑脚地走至橱柜前。
清漪初寻得柳默时,常悄悄来柳府探望,对柳府之人也略知一二。
看此人,正是柳权的第三个妾室陈氏,柳占生母。
那陈氏轻轻打开柜门,取出一罐盐来。又自袖中拿出一个黄色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些白色粉末,将之尽撒于盐罐之中,再拿勺搅匀。
一切妥当后,将盐罐再放回原位,掩了门悄悄离开。
清漪自梁上飞身下来,拿出盐罐细细查看,果然是巫宁散不错。
想不到此人竟将它撒在盐罐之中,其色其状皆极相似,断难察觉。
这盐罐甚满,想是新换上的,怪道前两日并无异状。
清漪将些许盐用纸包了,藏于袖中,再至柳默房中,他今日官中值日,尚未回转。
馨兰苑虽也有一个小厅,但厅中人多眼杂,多有不便,是以这几日,柳默皆吩咐将饭菜摆放在卧房中。
这卧房还兼着书房,甚是宽敞。
房中只有些必要的家具桌椅,一应摆设皆无。
墙上四面皆干净无物,只挂着一副旧画,画的是深山中,大松树下,两个老者着棋。
书桌上摆着一方端溪古砚,青铜笔架上挂着两支宣笔、三只湖笔,并其他几支毛笔。
桌上一张生宣上,一幅墨色梅花,方才画得一半,疏枝伸展、几朵梅花点缀其间,已深得其韵。
等候之间,清漪闲来无事,提起笔来,在那枝条上,添了两朵小小的梅花。
停笔后,又后悔不该多事,但已着了墨,只得任由他了。
稍时听得门外有人走动之声,清漪忙隐身至屏风后。
柳默与一人行至门前,只道:“今日疲乏,可来日再议。”
那人也便告辞而去。
柳默独自推门进来,并未见清漪人影。
转至书桌前,却瞥见笔墨似有人动过,再细看纸上,多了两朵小小的梅花,因此笑道:“还不出来吗?”
清漪自屏风后转出,面色微红,施礼道:“毁了柳公子丹青,还望见谅。”
柳默见她面泛红润,心下微动,然只轻声道:“哪里,正点到好处。”
提起笔来,将剩下半幅一并画完。
既完成,提着笔向清漪问道:“可取个什么名好呢?”
“公子佳作,不敢妄言。”清漪摇头道。
柳默望着她片刻,放下笔,道:“罢了,容后慢慢想来。”
敲门声起,秋棠在外道:“二公子,可用膳吗?”
“摆到房里吧。”柳默道。
清漪仍然隐身至屏风后。
这边秋棠带着几个丫鬟摆放整齐。
待人走尽,清漪再出来。
方才竟忘了要事,清漪自袖中取出那包盐,与柳默同看。
在细细查看各式菜肴并汤水,皆有此毒,只是药量都甚少。
“此人心机颇深。不知是何人所为。”柳默道。
清漪将那时所见,一一告知。
柳默听后,不知陈氏为何有此一举。
想来那陈氏与自己并无仇怨,为何下这般毒手。
清漪也无头绪。
当下也不便声张,清漪道:“晚间我与你将盐再换过,短期内可以放心饮食。”
柳默点头称是。随即拿过一个小罐,随意捡了些菜肴,交予清漪,嘱她带出府外扔掉。
“明白。”清漪便接过在手。
收了小罐,便起身告辞。
柳默只吃了些甜羹,其他皆未动。
晚间清漪仍回柳府,将盐换过,并告知柳默,方回转城外。
清漪走后,柳默反复思忖此事,不知陈氏为何加害自己,只是毫无头绪。
再看那书桌上疏枝墨梅,略一思忖,提笔写下四个字:“清梅点漪”。
自关鹂走后,转眼已是十日有余,毫无半点消息。
清漪暗觉不妥,欲往沧浪县走一遭,看个究竟。
想起那日月下作别之际,柳默之言,便来至柳府外。
虽说近来与他颇有往来,只是自己一个孤身,又是女子,不便拜访。
她知柳默这个时辰多往官中,是以只在府门外远处等候,候得柳默出来,从街角拐出,与他道别。
柳默听她言道要前往沧浪县看望关鹂,便要同去。
清漪却道:“只是去探访一下,并无甚大事,我一人便可。”
柳默也不坚持,随即两人道别,各自走开。
清漪出得城来,立即加快脚步赶往沧浪县。
此时已是暮春天气,山间偶然有半开半落的梨花点缀其间,雪白晶莹,隐于两面青翠的山木之间,更显芳姿。
然而清漪心下记挂着关鹂,不知她可安好,也无心欣赏此景,只顾向前飞奔。
行至半途,忽闻得身后马蹄甚急,回头看时,柳默骑了自己的黑马赶将过来,左手还牵着后面一匹白马的缰绳。
及到近前,柳默勒下两匹马,道:“百里姑娘走得好快。”
“柳公子为何到此?”清漪诧异道。
“早间有些公事未了,如今皆已妥当,所以赶来。”柳默道。
事已至此,清漪也不再推辞。
柳默将白马牵过来,清漪翻身上马,两人同往沧浪县而去。
沧浪县距离慕州并不甚远。
两日后,二人便已到得沧浪县城。
二人先至府衙询问,近日可曾有个十八九岁的蓝衣姑娘来过,众人皆道并不曾见过。
清漪便欲去拜访县令汤远。
先写了拜帖递进去,署名却是宜州横河绸缎商方城。
柳默进去拜访,清漪只在县衙外等候。
柳默在厅前等候多时,那汤远方自后堂踱出。
双方寒暄已毕,汤远道:“汤某与方公子素未谋面,不知今日到此,有何贵干?”
柳默也不与他拐弯抹角,道:“我有一个妹妹,前段时间离开横河,至沧浪县寻亲,今日偶然到此,特来探望。”
“你的妹妹与我汤某有何相干。”汤远微微变色道。
也不容多说,起身便要送客。
柳默见他脸色变化,知道事有不妥,又道:“我这妹妹名唤关鹂,大人可有印象?”
汤远顿了一会儿,道:“有故人之女亦唤此名。”
“妹妹早年与汤家结下姻亲,大人可还记得。”柳默道。
“确有此事,只是多年未有来往,不知老友现今可安好吗?”汤远笑道。
“关家二老之事,汤大人未曾听说吗?”柳默道。
“未曾听说,有何事?”汤远只道。
柳默知再多说无益,只道:“关家二老已然病故,如今只剩关鹂妹妹一人。既然她未至汤大人处,那在下不便打扰,就此告辞。”
“慢走,不送。”汤远道。
柳默出得汤府,将方才情形说与清漪,道:“你看如何?”
“他一味只说不知,也无法可想。”清漪皱眉道。
“难道关姑娘确实未至?”柳默道。
“且随我来。”清漪道。
清漪带着柳默来至后街无人之处,将包袱递与柳默,自己坐于桃树之下,驱动百里香阵。
柳默便在旁静候。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清漪起身,道:“已有了。”
“怎知?”柳默道。
“当日与关姑娘别时,我曾与她一个香袋,那香袋之中,装有我自制香粉,我若驱动香阵,百里之内,必能循香知位。”清漪道。
“当日你怎知有今日之事?”柳默奇道。
清漪一时默然,片刻方道:“世间之人,皆知贪慕富贵,厌弃贫贱。那关家初结亲时,汤远不过是个秀才,如今已是县令。这关家二老突然病故,关姑娘无依无靠,那汤家若是个良善人家,也就罢了,若是那等一味攀高附贵之人,只怕此事难谐。”
柳默听了,也默然不语。
“若只是退亲,还是小事。”清漪又道,“这等所谓的读书人,最好虚名,只怕为了遮掩此事,行些恶事,那关姑娘可就……”
“世人之心,实是难测。”柳默亦叹道。
“如今香味传出之处就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