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大丫头-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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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门口素锦就敲门喊:“公子?公子?在里面吗?”
花期她们同样心头一跳,集体跑过去叫门,把两扇门拍打的哐哐直响。
就在心都揪起来的时候,才传来沈洵含着困意的声音:“我在,出什么事了?”
几个姑娘同时望了望彼此,有些小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而后素锦低声道:“没事,公子继续睡吧。”
丫头们各自吐了吐舌头,都从门前离开了。
沈洵拥着被子起来,疑惑的看向门口,忽然眸光一凝,扫向一侧帷帐。
帷帐仿佛被风吹动一般微微浮动,里面伸出一截白嫩白嫩的手,抢先就捂住了沈洵的嘴巴。
沈洵连眼都没眨,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贺言梅广袖飘风,揽着沈洵肩膀凑近耳边,苦笑着说:“洵兄,你可别出声,我就惨了。”
沈洵拿掉他的手,两道秀丽的眉皱起来:“光天化日你这干什么。”
贺言梅对他眨着眼睛,徐徐道:“洵兄,你一定得帮我才行。”
说着就坐到了床尾,和沈洵相望。沈洵看他穿的甚华丽,扇子还握在手里,但定睛看去发觉他眼底有道淡淡的红痕。不由问:“你一夜没睡?”
贺言梅压着嗓子,表情是苦涩不能再苦涩:“我岂止一夜没睡。不然也不能求到洵兄门上,实说了吧,我想在你这留宿几日。你可别不准。”
沈洵只能在心里吃惊了,他上下扫了扫贺言梅:“你那阁老府上,不比我这舒服?”
贺言梅压低声音无奈道:“我既然这么说,肯定就是回不去了,洵兄又何必戳我痛处呢?”
不由更加无言,沈洵隐隐猜测道:“你做了什么?”
贺言梅也不怕脸厚的就拉住他,大言不惭道:“洵兄,你之前不说想答谢我的恩情吗,你就容我住几日吧,别给人知道了。”
后一句表达有些含糊不清,沈洵凝眸:“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何事,我可不敢收留你。”
贺言梅瞪起眼:“楼南,你可太不够……”
门恰时又被敲响了,素锦在外道;“公子,恐怕您得起身,夫人来看您了。”
沈洵眸光流动,贺言梅立刻端端正正收起来神色。
素锦在外面推门推不开,立刻也皱起眉头,然后才不确定问道:“公子,您拴上了门?”
沈洵从不栓门,夜不闭户在东府也照样适用。是以素锦下意识去听门里的动静,心中起疑。
可片刻后,里面栓环拉起,一人慢慢走出来,只见锦月银靴,好不俊美。
素锦一惊,后退道:“贺公子……”
贺言梅不等她退,一把勾住她肩,挑唇笑道:“进来。”
沈洵竟然都穿戴好了,淡淡道:“让贺公子伺候了一把,真是荣幸。”
贺言梅抱拳笑道:“好说好说,楼南记得想着我的话。”
沈洵摇着轮椅到素锦身边,轻轻朝她看了看:“你先照看一下贺公子。”
外头淑云夫人已被迎进来了,沈洵一出去,身后门就关了,花期赶紧上前推着他,来到石桌旁淑云夫人身边。
素锦下意识转身,却被按住了一只手臂,贺言梅在身后低语:“还请姑娘打开窗户。”
素锦淡淡道:“贺公子不怕被人发现?”
贺言梅笑了出声:“所以劳烦姑娘挡在前面了。”
素锦半晌不说话,后来被追问一句,才慢慢道:“可是奴婢也不想被人发现。公子与夫人在谈话,若被发现我个奴婢在旁边偷听,我岂非更倒霉。”
贺言梅道:“那怎样你才肯。”
素锦又不言语了。
贺言梅从身后看着她,看她露出的光洁的颈部,忽然心内一动,笑着凑近她:“秘密,对不对?”
素锦面无表情:“奴婢不知道贺公子在说什么。”
贺言梅又笑了笑,再次直起身,收敛起神色道:“其实我还带了个礼物,给姑娘。”
他那宽大袖子里,变戏法似的拎出了几包药,放到素锦面前。素锦眸光一闪,已听见他说道:“妙手堂掌柜不肯卖的药材,都在我这里,姑娘觉得贺某有没有诚意?”
素锦垂眸道:“贺公子到底是贺公子。”
贺言梅的手指开始敲在素锦肩上:“我只需要略略施压,姑娘就能买药随心,那掌柜的绝不敢不卖。怎么样,我这人一向好相与。”
素锦叹了叹,朝窗边走了两步后,又道:“其实贺公子有那么好的武功,耳力想必也惊人,窗户开不开对你又有什么影响。”
贺言梅在身后只管笑:“但要看人的表情,武功就不顶用了。”
素锦到窗边拨开窗户,他会如此着紧,除非是认为这次谈话会和他有关。
淑云夫人坐在沈洵旁边,两人挨得近,只听淑云夫人看着他叹气:“我今日本想来告诉你,关于老太太的一些意思、但现下突然又有另一件要紧的事,要与你说。”
沈洵倾心聆听,淑云夫人就继续道:“我昨晚初初听说了这事,也觉得很不好。是关于贺阁老和柳丞相两家的这桩婚事,在这样要紧的关头,居然出了顶大的变故。现在两家已经都翻天了,严重程度自不必说。我听的消息看,似乎能到让两家就此悔了婚的地步,两边都是参天的大树,要真到了那程度,恐怕依附两家的其他家族,也要狠狠变动一番。”
这简直不止是悔婚了,恐怕都成了断交差不多。而且这一断,定然就是彻底的断。
沈洵怔了半晌,总算问出来:“到底出了何事?是柳家要断,还是贺家那边出了事?”
淑云夫人眸光幽幽看了看他,道:“是贺家,做出了一些事,让柳家想悔婚。”
心中已有猜测,不动声色朝房屋瞥了一眼,沈洵轻轻道:“两家都是世族,结交之意早就有了。到底是什么严重的事,让两家同时都不愿意了?”
淑云夫人罕见的露出顾忌之色,她居然朝四周看了看,花期几个丫头忙不迭就避让了。这时候,淑云夫人才略有不安的靠近沈洵:“其实这事越是放在一般人家,越不容易闹大,坏就坏在,柳家女的身份太贵重了……越贵重,越容不得一点闪失。”
她几乎是押着沈洵耳朵边,饶是这样仍是满脸为难之色:“似乎贺公子前头、有过了,一个女人。”
沈洵眼中都刹那露出惊诧,同样快速低声道:“不是妾侍?”
淑云夫人用力压了压他的肩:“若是妾侍、也没那么多话儿了。”
沈洵仿佛都被惊到了,久久都没说话。淑云夫人看了他一眼又道:“要命的事,这事刚闹将起来,那贺公子竟然又消失了,现在两家,恐怕都在满京城搜寻他,只想问个透彻明白呢!”
沈洵略略低着头,也没露出什么神色来。淑云夫人长吁短叹,他就问道:“是不是妾侍,贺言梅之前就没在家中露过口风?”
“谁知道呢,”淑云夫人正色道,“现在的事是,堂堂丞相的女儿,怎么能嫁与人为妾呢?那贺家小子也真是胆大妄为,先不提妾不妾室,似乎柳家的人,此前连他有过女人都不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班晚了,更的字不多。下章一定补上,最少5000字奉上。鞠躬~
、嫡出之谜
怎能不说骇人听闻。这般早已传遍京城的盛事,又有皇上指婚,闹将起来,根本是连万岁爷的威严都受到了波及。
贺言梅啊贺言梅,怎不是向天借的胆,居然能做这种枉顾伦常,欺君罔上的事……
“我跟你爹昨儿商量了一夜,我们家在这事上,其实也有很为难的立场。主要是,那贺公子同你之间的私交……现在京城的人心里面,怕也早都认为我们是依附贺阁老那一边,虽说我们家是人少式微,在朝中威望也不高,但只从贺公子和你两人的交情上说,如果,真需要我们沈家做什么事,我们还真开不了拒绝的口。”
淑云夫人只是担忧的顺口说了出来,也没管那么多,自然也想不到沈洵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如果贺言梅做出了这事,莫说柳家女颜面全无,连贺家在内脸面都没了。
柳家女的何等的贵重,若不是嫁贺言梅,也是嫁一等的公卿世家,如今可好,人家好好一个女儿,名声被毁成了这个样子,那柳家能对贺家善罢甘休才怪。不用想都知道柳相现在多恨姓贺的。
沈洵轻轻道:“如今的办法,只有请皇上收回成命,柳丞相在朝堂上,只怕也不会再顾及贺家颜面,直接上表陈情的可能性太大了。”
淑云夫人在自家儿子面前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吞吞吐吐道:“对呀、这一在上朝的时候就撕破了脸,到时候万岁爷的金銮殿还不知要吵成什么样。你爹和文宣……两人都在殿上,想不说话,都难。偏你爹这官职,上次贺阁老的分量太重了,这样的恩情如果不还,我们沈家也过意不去。可这件事,实实在在又是贺家理亏,洵儿,这话,太难说了。”
淑云夫人的想法,恐怕也是整个沈家的想法。若如今贺柳两家的立场对调一下,那沈家这恩情绝对二话不说,拼力帮助贺阁老弹劾柳丞相。可现在是柳丞相占理,主动权就变成了对方,想想也知道,柳氏一派绝对牟足了劲儿对付贺阁老。
这事恐怕收场是万万的收不了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沈洵叹息道:“娘与儿子说这许多,儿子却也帮不了什么忙。”
淑云夫人满眼慈爱温和:“便只是能与你说一说,心里怎么都平静多了。”
送走了淑云夫人,花期虽然是个奴婢,也不由为这种事唏嘘。沈洵只能先摆手让她们几个退了下去,在院中又独自坐了会,方拨弄轮椅朝屋里去。
贺言梅在窗边一揖到底:“洵兄,我知你是不会弃我于不顾的。”
沈洵看了看他,声音里也听不出波动:“贺言梅,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做了这样的事,他居然还能笑的出来,然笑意不达眼底,也是枉然。跟夸夸其谈的贺言梅形象,的确不相符。
沈洵揉了揉眉心,轻叹:“包庇你这样大的罪名,你自己不知道后果吗?”
贺言梅反问道:“楼南,你不让我待在这,此时我要出去,你想眼睁睁看着我会有什么下场?”
恐怕贺阁老本人此刻都是怒火滔天,手握乾坤了一辈子,到老来却被自己孙子摆了一道。贺柳两家的一腔肝火正煮到沸点,加上难测的天威,只差贺言梅这个集于一身的宣泄口。
说句大实话,遇到那些人里的任何一个,贺言梅不被剥皮拆骨,才是怪事。事到如今,没人再管他是不是贺家继承人,这件事足够把他从人人高捧的贵公子彻底沦为过街老鼠。
贺言梅亦真亦假的说了句:“就算你待我不比从前,也不能狠心至此吧?”
沈洵被问的无言以对,人家坦坦白白的讨人情,他能如何?
贺言梅已经走上来,按住他肩膀大力道:“古人说食同器寝同榻,咱们终于也效仿了一回。”还言笑晏晏低头看着男主人。
素锦道:“但贺公子不便和公子同住。”
贺言梅轻笑:“楼南,我也不想让你为难,只需几日,我只住几天,绝不会给你多余的打扰。”
本来就是躲进来的,要是单独再给他个房间大鱼大肉招待,以本府主母少夫人的过人耳目,只怕不出半日就知道了。也没有比跟沈洵住再隐蔽的方式。
沈洵都不再表示反对,素锦只好罢了。
只要稍等几天,聪明人都知道不赶在气头上做事,只有等这么多人的怒气消磨掉了一些,贺言梅才敢现身。这也是他连客栈都不敢住,哪家的客栈能脱离的了京城这两家的势力范围?
贺言梅初来乍到,很讲究礼貌。多了这么一个大活人,饮食方面还要不动声色。
素锦就这么随口吩咐阿久:“最近公子夜间容易起,你在小厨房里多烤一些糕点送到公子房里。”
小厨房关闭,但烘烤糕点这类简单活还是能做的,阿久很麻利的一下午就烤了五六种点心,装成两大盘端到了沈洵桌上。
素锦给沈洵斟茶,低声道:“奴婢终于是明白,公子说过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洵刚抿了一口雪顶鸣翠,示以询问眼神。
“您说,并不敢乱下结论,因为您并不像以前那样了解贺公子。”
那是以前几个丫头问的时候,贺言梅屡屡上门,正是旧友重逢熨帖之时。沈洵说的相当保守。
沈洵思及此,也淡淡一笑,看着她:“那你现在又怎么认为。”
素锦道:“开始只以为贺公子是个挺简单的人,但世家公子,怎么也不会太简单。应该是三分简单,七分心思。可若现在来看的话……”
沈洵与她眼神触碰,摇头道:“他完全是十分的心思都有。”
素锦此时就道:“贺公子是个很不简单的人。”
贺柳两家的婚事或许对谁都是大事,但对老太太,就完全没那回事了。老太太关心的,仍是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她心里所想的才是她眼中的大事。
晚饭时分,她果然又提起来,前几天她絮絮叨叨个没完的,本以为敲打了媳妇几句很够用了,可现在媳妇也没给个准话,态度依旧模糊的使人生气。
“淑云,我让你张罗洵儿的事,你怎么反倒办着办着没了动静?”
而今这桌上,沈东岩沈文宣何钟灵一应齐全,都坐在旁边吃着饭呢。这时候提起这茬,淑云夫人只觉得十分尴尬,“我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