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小日子-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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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没有来头的话,方若晨沉思,想破脑袋,都没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如果好的话,他怎么会把你休弃?”方盼儿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句话,方若晨听懂了。方盼儿的意思是,方若晨对黄竹轩不好,所以黄竹轩把她休弃了。
在众人的眼中,男人休弃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手中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这个问题,她只能苦涩一笑,根本无法回答,对他好不好?她自己都不知道。说好吧,人都不在身边照看着,吃什么?白天穿什么?晚上是否会着凉?她都不知道。说不好吧,每天都在想念他,想他回到身边,依偎在他身上的感觉真好。
她的沉默,方盼儿笃定猜想的正确性。
“十一岁的时候,我见过他,是他把我从水沟里救上来的。”方盼儿回忆道,飘渺的心思回到了十一岁那年,贪玩的她,落在伙伴们背后,想抓水里的鱼,不小心掉进了水沟里,是骑马回家的黄竹轩救了她。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黄竹轩把她抱在怀里,亲切地问她是否有事,那样动情,那样温和,他的影子,就在她的心里长了根。刚开始她不知道他是谁,当看到他身上的玉佩写着“竹轩”二字时,心跳加速。后来一直没见到他。主要是她很少离开家。
一年前,当她知道堂姐要嫁的人就叫黄竹轩后,曾想换下表姐自己嫁过去,听到别人说嫁过去可能会被黄家人瓜分了。她怕死,所以就把心思藏在心里。
“你……。”手中的箩筐掉在地上,方若晨惊诧地看着陶醉在回忆里的方盼儿,顿时明白这两年她为什么一会儿生病,一会儿又雀跃,原来是得了“相思病”
连堂妹都喜欢他,喜欢他的人,肯定有很多个。难怪他是那么地淡漠,只因为他是如意郎君,太多人喜欢他,导致他不在乎任何人。
“盼儿,他常年在外,就算在家,我见到他的次数,不超过十次。”方若晨很无奈,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处境告诉她,让她明白,喜欢他,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对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表情,不悲不喜。我是被家婆用他的章印休弃的。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我就回家了。”方盼儿认真地听她说,眉头皱了又皱。方若晨痛苦一笑,“黄府很复杂,所有的人都要钱财,不给的话,就会想方设法夺取。好多次,我差点被他们打,好在旁边有人及时拦住。”
“堂姐,他都不帮你吗?我娘说了,夫君都是要疼媳妇的,否则就不能嫁。”方盼儿细心求证,“我娘受二伯娘骂后,我爹虽然表面呵斥我娘,回家后,我爹都会好好对待我娘的,她碗里的菜都是我爹夹的。”
“他不在,估计想帮都帮不了!”方若晨低声说道,心里猛然知道,他连一个合格的丈夫都做不到。如果要帮忙的话,早在他出门前,就可以留下一些东西帮她应对府中的人,他在那里生活了那么久,没道理不知道所有人的性格。除了留下晚儿,什么都没留下。
她一直以为,黄竹轩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没想到,他连普通百姓都不如。心中有酸又涩,嫁给他,还真是错误。
“堂姐,他对堂姐不好,那,那我还是不要喜欢他了!”方盼儿小声地说道,这几天她一直听高香谈论方若晨多么凄惨,火气滚滚地说黄竹轩不是人。她接受不了喜欢的人被说成那么不堪,心里郁结,也就病怏怏。
“盼儿,你是个好姑娘,以后,还会有喜欢的人出现的,咱嫁个像你爹一样疼你娘的丈夫,安心地过日子,好吗?”方若晨轻轻地拿起方盼儿的手。
大户人家有什么好?做什么事都要思前顾后,吃力不讨好,还不如嫁给平常人家做个和善的妻子,一辈子安心地度过。
“盼儿还会有喜欢的人出现吗?”方盼儿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堂姐不会骗我吧?”
“不会!”方若晨擦干眼泪,摇摇头。她现在终于明白,独自纠缠的一份感情,始终得不到回应,何苦为难自己伤心了家人?
邱若雅照着方若晨的描述砍了一大捆藤蔓,看到篱笆前蹲坐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一看到他们,心中的怒火就往上升,这两个小孩子,住在村头,没事总爱周围逛,他们听从母亲的话,来瞧热闹。说得话也很难听。好多次,都被邱若雅发现,轰走。
“你们这些小孩子,想干什么呢?”她一手一个,揪着他们的耳朵就扔了出去。
“若雅姐姐,我们可喜欢你拿剑把玩,你教我们武功好不好?”年龄稍大的小子见缝插针,逮着机会就奉承她。
“少来这招,你们已经用过了!”邱若雅手指着他们的脸说道,“若是再被我看到你们偷偷摸摸地想要探听什么传播给别人,我打断你们的腿。”
这句话,很是奏效,两小孩赶紧捂着双腿,惊恐地看着她。
“还有,把你刚才听到的,看到的,全部给给我吞进肚子里。要是被我知道你们走漏风声,晚上,我就到你们家,把你们从被窝里弄出来,弄到山里喂蚊子。”
威胁小孩子的事情,她跟邱明山两个人经常做。谁叫他们那么可恶,经常散步谣言呢!
他们赶紧捂住嘴,拼命地摇头,他们是尝过她的苦头:被她用绳子绑着吊在树上一刻钟。
“行了,你们回去吧!”
看到满意的效果,邱若雅点头让他们回去了。
他们一溜烟的工夫,就从她眼前消失,实在是太害怕她的奇怪。
第38章
她进门不见了方若晨的身影,迅速扔下藤蔓,冲进房间里,就看到方若晨笑着绣小孩衣服,而方盼儿却高兴地抱着晚儿在嬉笑。“堂姐,你看,晚儿对我笑了!”
邱若雅小心地走过去坐下,眼睛骨碌碌地巡视,心里猜测各种可能。她们两个,不会都撞邪了吧?
“若雅姐姐,晚儿对我笑了!”方盼儿抱着晚儿过来,邱若雅站起来探看:晚儿只是盯着她看,哪里有笑?她的眼睛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那她走路会不会有影响?会不会把晚儿摔在地上?
“我抱抱!”邱若雅脑海中闪现一幅一幅图像,把晚儿抱在怀里,也不在乎晚儿会不会惩罚她,先远离方盼儿再说。
“若雅姐姐,你都住在这里,经常可以抱晚儿,让我抱一会呀!”方盼儿看到手中空空如也,焦急地跺脚,走过来向方若晨撒娇,“堂姐,你看若雅姐姐抢了晚儿,让我抱一会儿吧,我跟她可有缘分了。”
方若晨安慰方盼儿,瞪了一眼邱若雅,你不是嫌弃我家晚儿吗?怎么这会儿倒抢上了。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不然你的爹娘见你不见了,指不定会担心成什么样子。”邱若雅把躲开方盼儿的手,把晚儿放在方若晨的手中,扯着方盼儿就往门外赶。
“堂姐,我以后还能来看晚儿吗?”方盼儿不想走,死死抓住房门,眼神向方若晨哀求。
“能,盼儿若想晚儿了,跟小婶婶说一声,随时都可以过来。”方若晨点头,这个小姑娘,怕是解开了心弦,以后会快乐起来吧。
“你以后还是呆在家里稳妥点,千万别过来,省得你的病症患了,我可担当不起。”邱若雅把方盼儿推出房门,拖着她就往她的家跑去。
一路上,方盼儿都高兴地讲诉跟堂姐愉快地度过一个下午,以后还去。
刚回到家,便看到从田里回来的高香,赶紧冲过去,笑呵呵地问候,一改往常的萎顿。
人送回家,邱若雅简单地问候一声,便快速地飞奔回家。
“盼儿,她带你去玩了?”
“是,她带我去堂姐家,晚儿可乖了,她肯让我抱!”
方盼儿高兴的神情出现在眼前,她的快速转变,让高香疑惑不已,当天晚上,就把自己的疑惑告诉方苗。
“盼儿才去看晚儿,今天就像两年前模样,她是变好了还是以后会病发?”
“你呀,盼儿身体不好,你担心,现在好了,你也担心,有你这样当娘的吗?”方苗看天色已不早,任由她说去,躺下睡觉去。
“不行,我得多让盼儿去看晚儿,这小孩子的笑容,最纯粹了,等再过一两个月,晚儿就会笑了,到时候,咱们家的盼儿也就好妥当了,再过两年,盼儿长大了,就该给她说媒了,咱们这里的男人,长她几岁的,倒不少,可我一个都没看上,他爹,你……”
方苗睡熟。高香甜蜜地躺下。
方禾夫妻从田里回来,院子里摆了六个编织完毕的箩筐,庭院里端坐的方若晨,她手中的背篓已经形成雏形。他们对视一眼,已然明白女儿心中的想法。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邱丰耀单独跟夫妻两说过:若晨注定是少***命,可不能随意指派她做事,得好好休养,以后才有资本回去。
前几天,邱丰耀的朋友宋武给他寄来信件,说遇到与杜老爷有生意往来的黄竹轩,不敢当面询问他是否知道妻女的事情,只能委婉提及好朋友的第几个女儿,端庄秀丽,若是不嫌弃,当庄做客,给他说媒,娶个二房开枝散叶。黄竹轩委婉拒绝,称自己家里已有妻女,无意攀亲。
接到这样的信息,邱丰耀别提多高兴,一心盼望着方若晨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又担心姐姐不懂事,随便把她许配给别人,便提前知会一声。
方禾夫妻是实诚的百姓,一心想女人该从一而终,既然黄竹轩并没有休弃的意思,等他回来,告诉他柳诗婷擅自把他的媳妇给休弃的事情,他是个有担当的,定然不会置之不理,到时候,女儿有可以回黄家。所以他们不想让方若晨下田做农活,要是手脚弄粗糙,黄竹轩嫌弃怎么办?他们的心思,身为女儿的方若晨毫不知情。
方若晨在呆坐,在无聊的邱若雅问候他们后抬起头,把手中的背篓放在一边,站起来微笑地走过来,体贴地接过他们手中的农具安置在火房里,“爹、娘,我已做好饭菜,在锅里温好,待会儿就可以吃饭。”(邱丰耀父子在城里吃饭,偶尔提前回来一起吃。)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邱若雅眼睛骨碌碌地看向低头安心吃饭、彼此不说话的一家三口,沉重的气氛让她承接负担,筷子总跟在他们的背后。
邱若雅一边看,一边下筷子,与方若晨的碰在一边,她赶紧拿开,“你吃,你吃!”方若晨笑了笑,轻轻地夹起一筷子青菜。
方禾留意方若晨的动作,在大宅门里生活一年,学了不少端庄的习惯,这要是再次变成农人的女儿,下田、上山,挑东西砍柴火的,没那么娇贵,想来她也受不了。既然还有机会,那么,就要好好把握。
“若晨,爹不希望你还像出嫁之前辛苦地劳作。你能明白爹的意思吗?”
方若晨迟疑一会,思考一番: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担心我过惯宅门生活,吃不了苦?打算把我嫁给其他富商做填房或小妾?
她会这么想,也不无道理:她生下来就比别的农人的女儿生得俏丽、机敏、懂事。很小的时候就有媒人上门叙说城里那位人家刚死妻子,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命。都被邱和月以“女儿尚小,没那个命消受福气”推辞。当时,方禾表达过他的意思:一辈子做农人,嫁个农人,成天脚沾泥,手握锄头的,指定没出息,嫁给富商续弦或公子哥们当小妾也是个出路。
第39章
“爹,莫要再像往常那样看待若晨,一切都已过去。如今若晨只想陪在爹娘面前好好地把晚儿带大。”态度强硬,她铁了心要做农人。
“这不,事情还没走到那步吗?还没有最后下定论,还有挽回的机会。”方禾不以为然,一切还要看黄竹轩的态度,他并没有亲笔写下休书,按照本朝惯例,还是有机会的。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去争取?
“爹,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方若晨惊醒地觉察到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回到娘家,她就一直半醒不醒的,也没留意爹娘的真切想法,现在看来,他们并没有接受现实,在张罗些什么。
要是不告诉她,她准会去猜测,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还不如大方地告诉她,给她指点迷津,不至于让她那一腔热诚化为乌有。(方若晨曾向邱和坦诚自己喜欢黄竹轩的事实,而邱和月又在晚上临睡前转达给方禾。)
“你舅舅说,黄竹轩不知道你的事情,他没有休弃你的意思。”
听完方禾的叙述,方若晨总算明白向来开明的舅舅为什么不同意自己经商了,无非是不想让她抛头露面,还想以“洁净人”出现在黄竹轩面前,让他珍惜。
“爹,你怎么这么糊涂呢?”方若晨放下碗筷,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的休书,是家婆用他的章印盖上的。我朝虽说要丈夫亲笔签名,休书才生效,但也有意外。这几天,我已经想明白一些事情。在黄家,我曾研读过律法,知道当丈夫长期出门,家里的媳妇犯了错事,父母、族人可以领用丈夫的章印休弃媳妇。黄夫人虽是庶出的,但也是熟读律法的江南女子,她能那样做,定是想好后招。再者,要是我没记错,那章印是三个月前,他送过来给我用的。休书上说我推打家婆,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她秉承‘七出’休我,也是在理的。何